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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霧獨自一人靜靜地走在林蔭小道上,這一片森林她在這些年裏來的次數并不算少,只是這期間沒有一次是懷着如此複雜的心情走這條路的。
她的步子很慢——其實這沒什麽,因為她原本就不是什麽風風火火的人。一邊走着,她一邊看着這片已經看了無數次的風景,像是要把它們牢牢地記在腦海中。
左手在不經意間擦過了身旁的樹幹,指尖在一瞬間觸碰到了粗糙而堅硬的樹皮表面,江霧淺笑着,抹去了殘留在指腹上的褐色屑末,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珍惜在這個森林看見的、聽見的、碰見的一切。
因為她心裏很清楚,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走這條路了。
今天過後,她是死是活都是一個問題。
她有幾斤幾兩江霧自己心裏明白,所以她也很清楚,以現在的她的水平來說,想要打倒彭格列的雲守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畢竟最了解一個人的實力究竟是高是低的,就只有那個人的敵人。
所以她很清楚雲雀恭彌的實力,而對方也很清楚她的斤兩。
因為他們是敵人。
江霧輕輕地嘆着氣,其實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那個人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或許在這之前早就已經有什麽征兆,只是粗心的她一點都沒有發現罷了。
與那個人為敵,是她最不願做的事情。
不只是因為那個男人很強,更是因為其他某些的原因。
可是這些原因在今天已經不能成為理由了。
她必須與他一戰。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應該相識,江霧想,不然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了。如果他們一開始沒有相識,雖然他們之間還是會面對今天的這一戰,但即使如此,也不會出現比今天更糟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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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着如果他們沒有在一開始就沒有相識,現在會出現什麽場面的江霧突然勾起了嘴角。
(反正不會比今天更糟糕吧。)
她又一次這麽在心中默念着。
雖然今天的場面的确是糟糕透了,比五年前她穿越到這個世界更甚,但是與之相比更糟糕的,是她從未對他們相識而感到後悔。
相反的,江霧甚至偶爾會在心中暗自慶幸着,幸好她與那個男人認識了。
遇到了那個男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中碰見的最幸運的事。
只是這種幸運在得知那個男人接近她的目的時,變成了她最大的傷口,就好像是詛咒一樣,讓五年前的那個場景化為噩夢,日日夜夜地纏繞在她的心中。
以她的速度,距離她的目的地大概還有一分鐘的路程,只是她擡手看了看手表……與她和那個男人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
于是她停下了腳步,欣賞起這最後的美景。
如果今天她死了,那麽這裏将成為她的墓地。
但如果今天她能夠活下來,那麽今後她也不會再出現在這裏。
——如果她今天能夠活下來?
不,她今天必死無疑。
早在她打電話約那個男人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雖然江霧本人也被自己這個決定吓了一跳,但是在今天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她便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這麽做。
“真是可惜了呢,”她嘆息着,細不可聞的聲音随即在夏天的風中消散,無跡可尋,“這麽美麗的景色,居然是最後一次了。”
她恍惚地記起了,初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是和今天一樣,是六月中一個晴朗美好的夏天。
那天她剛剛在陌生考場結束了高三生涯中的最後一門考試,只是在推開考場的門時,便墜落到了這個世界,甚至連和家人道別都來不及。
最初知道,或者說認識品川霧江,也就是在這裏。
另一件和這裏有關、并讓她印象深刻的事,是發生在她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剛滿一年的時間,她的頂頭上司白蘭便派她到這裏出一個任務。那個任務的具體內容她已經有些記不太清楚了,也或許是因為關于當時的記憶力全部都停留在那個男人身上的緣故吧,所以其他的也就變得不重要了。
她只記得那也是一個夏天,完成任務的她只看見那個男人提着還在滴血的雙拐靜靜地伫立在那裏,他的腳邊躺着好幾具屍體,一看就知道是經過了一番激戰,只是他的西裝上竟沒有一絲血跡,看起來只是來林中散步的路人。
那時站在陽光下的他宛若戰鬼一般,俨然不可侵犯。
江霧還記得他仿佛是察覺到了她偷偷地望着他的視線一樣,那雙好看的鳳眸冷冷地向她睨來。
然後他看着她,像是說了什麽,卻沒有出聲。
至于他說的內容,時間太長她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不過看他的口型,他當時說的似乎是……
江霧瞪大了眼睛,現在想想,她好像記起了那個男人當時說了什麽。
——品川霧江。
沒錯,那個人當時的口型,的确是在說這個名字。
意識到了這個事實的江霧露出了一個苦笑,其實讓她和那個男人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征兆還是有的,不是麽?
只是粗心大意、并且一味地相信着那個男人的她始終都沒有起疑就是了。
只是這個事實卻在時隔四年後才被想起,現在江霧終于相信了,戀愛中的女人果然都是盲目的。
“……我認了,這輩子我算是真的栽在你們兩個手裏了,品川霧江,還有……”她輕輕地嘆着氣,然後慢慢地向她和那個男人約定的地點走去。
她前腳方跨出那條曲曲折折的羊腸小道,立刻就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從她對面的小路走出。即便是剛剛穿過那條彎曲的小路,也不見那個人身上有任何落葉與灰塵的痕跡。
就好像是那些東西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一樣。
江霧突然發現自己就好像她口中的那些灰塵一樣,無法靠近他。
即使是想要接近他,也會被他彈開。
而對方會主動地接近自己,也并不代表有好事發生,反而是他另有所圖的預兆。
就好像他是為了品川霧江而接近她一樣。
這種比喻讓江霧只能在心中暗自苦笑不已。
這個男人居然會在她這裏圖些什麽?
這才是最好笑的笑話。
隔着陽光空氣與灰塵,江霧遠遠地注視着那張英俊的臉——即使知道他當初接近自己是別有目的,她依舊沒有覺得這張臉變得面目可憎——可能是因為她和一部分處于戀愛中的女人一樣犯賤的緣故吧。
然後她笑了,牽動着嘴角,一如他當初看着她的臉,念着品川霧江的名字一樣,無聲地喚着他的名字:
“雲雀恭彌。”
對方像是聽見了她的呼喚,随手撥開了阻擋住他的去路的枝葉,向她走來。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就算是這麽說着,他的表情還是和平時一樣,似乎這些小事無法在他臉上引起什麽波瀾。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畢竟打從他們相識起,他一直都是這麽冷淡。
“知道什麽?”她笑着裝傻。
然而對方只是這麽靜靜地看着她,那雙好看如舊的鳳眼裏似乎寫着“你瞞不過我,我什麽都清楚”。
被對方用這樣的視線看着的江霧斂起了笑容,可愛的娃娃臉嚴肅得幾近可笑,“我知道了什麽?”她的語氣中帶着自嘲地反問了一句。
“你說我知道了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她一改平日慢吞吞的步速,大步地向那個男人走去。
原本以為這就是最後了,但她卻還是會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而炸毛。
想來是定力還不夠吧。
或許是想在最後,為自己好好地出一口惡氣。
畢竟今天之後,恐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在與他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江霧微微仰起頭,黑色的眼睛憤怒地瞪視着站在她眼前的男人。
“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是把我當成了品川霧江,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恭美人’居然就是彭格列雲守雲雀恭彌,不知道你接近我、是為了要調查我究竟是不是幾年前加入密魯菲奧雷的她。還愚不可及自以為是地以為你……”江霧那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語氣與語速,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表漏無疑。
她頓了頓,眼眶開始有些泛紅,卻僅僅就是如此。
處于憤怒中的堅強女孩并沒有落淚。
“怎麽?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在接近我的時候覺得我好騙,看笑話一樣看我是怎麽死蠢死蠢地把你當朋友,嘲笑我對你推心置腹,當我向你抱怨太多人把我當作品川霧江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心中說我無知?”拳頭緊緊地握起,平日裏被她修得圓滑的指甲此時嵌進了掌心,但是江霧卻渾然不知。
憤怒中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你倒是好,現在還和個沒事人一樣說什麽‘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夠了,雲雀恭彌,夠了!把別人當傻子也要有個度!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深呼吸着,與平時相比過快的語速過激的語氣讓她的面色緋紅,不過一半是被氣出來的。
就算當初被複仇者當成品川霧江而關到水牢裏去、或者是彭格列衆一臉驚訝地看着她說“霧江你為什麽要背叛彭格列”的時候,她都沒有現在一半這麽憤怒。
看着沒有任何反應的雲雀,江霧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即使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只是現在沒有理智的她并沒有發現。
她平時是好脾氣沒錯,但不代表她沒脾氣。
被一個男人當成猴子耍了整整四年,她沒有一見面就扇對方一巴掌然後使出撩陰腿已經是非常克制後的結果了——雖然她還不一定能打到對方。
而且她還不一定舍得打。
但是不管怎麽樣,欺騙女孩子感情的家夥就該下地獄!哪怕她已經做出了那個決定,卻并不代表她原諒了雲雀恭彌。
“不過真是抱歉了,偉大的彭格列雲守大人,害你還浪費了四年的時間來接近我,”江霧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緩和,但依舊還帶着刺,“不過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
“我是江霧,不是品川霧江。”
身上被斑駁的樹影覆蓋的少女語氣堅決,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睛中只有男人的身影。
這句話在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被她說過了無數次,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對彭格列的那些人說的。但是和雲雀恭彌說這句話,還是第一次。
她一直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白蘭以外,惟一一個不把自己當成品川霧江看待的人,誰知道她錯了。
而且還錯得徹底。
“我從來就沒有認為可以把你一直騙下去。”
看着眼前其實還在氣頭上的江霧,從她開罵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雲雀,終于說出了今天見到她後的第二句話。
“而且我也沒有把你當成她。”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鬼才信你!”江霧抽了抽嘴角,然後向後跳了幾步,與雲雀拉開了一段距離,戴在右手食指上的鴿子蛋也驟地冒出了靛色的火焰。
霧狀的火焰在森林裏的夏風中輕輕地搖曳着,她的左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匣子,她瞪視着眼前的男人,然後将火焰輸到了匣子中,“再說我今天約你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和你談這件事的。”
如果不是他用風淡雲清地的語氣說什麽“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她也不會炸毛,然後浪費了那麽多時間。
只是今天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這個男人的敵人。
不過既然決定對他為敵,那麽不如速戰速決。
反正橫豎都是死。
從匣子中出現的八面帶着靛色火焰的鏡子将他們兩人圍住,或者說是困在了一個獨立的空間裏。
江霧随手将手中那個被打開的匣子丢到了一旁,然後右手持着十手,靜靜地看着對面依舊默不作聲的男人。
他的沉默讓江霧覺得自己像一個跳梁小醜。
的确,如果論戰鬥力的話,她并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無論有沒有火焰作為輔助。
江霧輕輕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由于這八面鏡子起到的隔絕的作用,她在這個空間裏已經聞不見外面屬于森林的味道了。
(真是有點可惜呢,都已經是最後了。)
她這麽想着,擡手将附着着靛色火焰的十手指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其實她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活着回去。
從雲雀恭彌的手中活下去。
因為這個男人對待敵人,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
“我想您應該知道我今天的來意,彭格列雲守,雲雀恭彌先生,”她的視線向他戴在手指上的彭格列指環望去,“想必您也知道了吧,我的首領已經對彭格列指環的持有者及其關系者下了格殺令,很抱歉,您就在名單之上。”
換成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公式化的語氣,江霧卻暗自在心中嘆着氣。
這種官腔一點都不适合他們兩個。
她說不來,他也不屑聽。
從很久以前——甚至久到她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起,江霧就一直認為要打要殺就不要那麽多廢話,提着武器直接上不就好了。雖然這個觀點和她慢吞吞的性格一點都不符,卻意外的和雲雀的想法……或者說作風一致。
只是沒有想到,如今面對着雲雀,她居然要說着最不适合他們兩人的話語,來分清他們之間的界限。
諷刺至極。
“這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任何匣兵器在這個空間裏都無法使用,”她繼續進行着在他們眼中都不必要的說明,“當然,這裏面的氧氣也是有限的。雖說這是硬度極低的霧構築出的空間,但是如果您要打破這裏就必須背對着我。可惜……您并沒有這樣的機會。”
将長長的一段說詞念完之後,她吐了一口氣,指着男人的十手上,靛色的火焰突然又加大了許多,“我想,您應該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吧,雲雀先生。”
雲雀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她許久,最後那似乎沒有波瀾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江霧明白,這是他面對即将被他咬殺的獵物時才會有的笑容。
“哇哦,看來還真是一個不怕死的草食動物呢。”被紫色的火焰包裹着的雙拐出現在了雲雀的手中,“但是膽敢碰壞并盛的風紀,咬殺。”
他終于還是對她說了這句話,用對待敵人的語氣,開始了他們之間的戰争。
其實江霧很清楚自己的體術并不是很好。
畢竟她一直到十八歲都是和天朝廣大與應試教育奮戰的莘莘學子沒有什麽區別,也和很多天朝女生一樣讨厭着體育運動,八百米考試從初中起也都是剛好踩在合格線上。一直到了穿越以後,準确的說是被白蘭從複仇者監獄裏贖出來以後,才開始接觸所謂的戰鬥。
只是畢竟是十八歲才開始鍛煉的身體,和從小到大咬殺了無數人的雲雀完全沒有可比性。
戰鬥不知不覺過了二十分鐘,這是江霧自己也沒有想到的,她本以為自己會在最初就被雲雀一拐子抽死,可看對方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放水。
她忘記是誰說過的,大抵是說雲雀恭彌這家夥最不懂的,就是在戰鬥中如何手下留情的藝術。
鏡子所構成的空間裏的氧氣含量在逐漸的減小,江霧的集中力也開始因為呼吸困難而渙散,但是雲雀并不是她分散注意力就能擺平的對手。
果然,她的腹部随即就被拐子狠狠地砸中,江霧在咳出幾口血後順勢向前倒下,只是在她将倒在雲雀身上的時候,手中的十手變成了一把長矛,狠狠地從雲雀背部紮去。
她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感覺到幻術所變的武器狠狠地紮進了自己的腹腔,江霧一邊咳着血一邊露出了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望着雲雀,“別忘記,我可是你最讨厭的幻術師啊。”
幻術師最擅長的,就是欺騙。
她不知道原本只是一個普通學生的她,為什麽在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就會擁有幻術這種“超能力”。
但是她卻知道,不管是什麽力量,只要它存在,就一定有它的用處在。
傷害他人的力量,保護他人的力量。
欺騙他人的力量,信任他人的力量。
無論是光的一面還是暗的一面,對于這個世界而言都是必須的,有光的地方必定就有影子,兩者缺一不可。
她拔出已經變回十手的武器,已經被染紅的十手滴着血,打在了鏡面構造的地板上。
江霧很清楚,她剛才那照雖然同時擊中了他們兩人,但是雲雀受傷的地方卻不是要害,而她……
“你就這麽想死麽。”
雖然因為江霧剛才那看似同歸于盡的攻擊受了傷,可是雲雀看起來卻好像只是擦破了皮一樣,因為他明白江霧傷得要比他重更多。
與其說是同歸于盡,更像是江霧在自取滅亡。
和江霧認識了四年的雲雀,自然明白她不可能手誤到這種程度。
原本被緊緊握在手中的十手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江霧踉跄了一步然後靠在了雲雀的身上,而她那沾滿着血的手撫向了雲雀的臉頰,雲雀微微眯起了眼睛,卻沒有拒絕。
“因為我已經厭煩了啊,”她笑着,又咳了幾口血,吐字卻意外的清晰,“橫在你和霧江之間什麽的,一直被人當成她什麽的,太麻煩了啊。你知道的,我是最讨厭麻煩的人了。。”
構築着這個空間的八面鏡子上逐漸出現了蜘蛛網一般的細紋,不斷回響在空間內的“咔嚓咔嚓”的聲音在雲雀聽來有些格外的刺耳。
“如果我在她之前遇見你,就好了呢。”
與雲雀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娃娃臉上的笑容加深,黑色的雙眸中始終就只有他的身影。
“雖然很想說我做鬼也要……也要纏着你,”她頓了頓,原本清晰的字句也開始變得有些斷斷續續,接着無力地垂下了撫着雲雀的手,“但……但這樣……恐怕你會更讨厭我……的吧?”
“早知道會是這樣……我寧願我們不曾相識。但是啊……有句話我一直都沒有和你說……”
空間正在逐漸的崩潰着,屬于森林的氣息也逐漸侵蝕着江霧殘存的意識。
“我喜歡你了喲,恭美人。”
然後在意識被黑暗吞噬的瞬間,江霧笑了,其實連她本人也沒有想到,自己對雲雀恭彌說的最後的一句話,竟會是這句。
——明明想說“我讨厭你”的。
咔嚓咔嚓的聲音愈來愈響,最後草地上僅剩的,是一地的玻璃渣子,原本被鏡子碎裂聲掩蓋的蟬鳴,也再一次充斥在鼓膜中,森林中不算太過燥熱的夏風輕輕地拂過,細小的碎片被風卷起,在雲雀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鏡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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