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北原櫻在情人節當天得到了霧江所做的巧克力。

被霧江拿現成的巧克力融了以後重新凝固的——當然,除了她在超市裏買的現成的巧克力外,霧江還加了一點別的配料。

比如燒菜用的黃酒,和從廚房找到的過期的杏仁。

那是她去年暑假買來當零嘴用的。

——品川霧江永遠都不會在西式料理上認真。

無論是最初的品川霧江,還是被江霧穿越了之後的品川霧江。

這是2月13日晚上,吃好晚飯坐在霧江家客廳裏的沙發上、一邊看新聞一邊逗弄着梅子,事實上偷瞄着廚房裏正在忙碌的霧江的背影所得出的結論。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初品川霧江給他做的那碗意大利面。

那碗意大利面讓他整整腹瀉了一個星期,等到他剛剛從虛脫中回過神,就發現霧江早已跑得沒影了。

之後撲面而來的,就是品川霧江加入了那個男人的家族的消息。

不管品川霧江當初的那碗意大利面是有意也好還是無意也罷,總之那之後雲雀對任何西式料理——尤其是意大利面産生不了任何好感。

直到這個寒假霧江做的手工餅幹。

那是他繼霧江的那碗意大利面之後,第一次再吃到她做的西式料理……或者說西點。

雖然那袋手工餅幹真的很甜,甜到可以說是發膩。

但是他依舊全部吃完了。

——為此他喝完了家裏的半桶飲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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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霧江制作巧克力的過程,雲雀更加堅信了霧江在西式料理方面,完全沒有任何天賦——無論她的中餐和和食做得再怎麽好,西式料理與這兩個畢竟是兩回事。

即便是他們都同屬于料理,而這次的巧克力霧江更是懷着怨念與不滿去做的。

有過了腹瀉整整一個星期的經歷的雲雀,自然不會去同情收到這份巧克力的人,甚至如果不是霧江在那裏執意阻攔,他還想把那個叫北原櫻的家夥和她要送巧克力的人一并咬殺。

霧江做的東西只能是他的。

即使那玩意兒是可能會吃死人的西式料理。

索性的是霧江也只有做西式料理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不然她很有可能會成為第二個毒蠍子。

“請再稍等一下,雲雀學長。”

像是察覺到了雲雀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視線,正在融化巧克力的霧江回過頭笑着對他說道,“餐後點心很快就好了。”

雲雀挑了挑眉,很是懷疑所謂的餐後點心就是霧江手中的巧克力。

然而事實證明雲雀的确是想多了。

霧江的餐後點心非但不是可能會吃死人的巧克力,還是曾經給雲雀做過一次,當然也只是一次的燒賣。

當她還是江霧的時候。

其實這半年來,霧江雖說是天天負責雲雀的晚餐、也替他準備他上學期間的午餐,但是卻也很少做她還是江霧時,為雲雀做過的點心。

即使她“知道”對方是少年時期的雲雀恭彌,而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恭美人。

但她還是在盡量地避免着與那個人相關的一切。

而今晚的燒賣,僅僅只是她為了讓監督着她的雲雀好打發時間、以至于不那麽無聊才做的,一直等到她把包好的燒賣放到蒸籠裏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

不過也為時已晚了,所以認為“這并沒有什麽,反正雲雀也不知道這燒賣的事”的霧江,就這麽把一籠剛剛蒸好的點心放到了雲雀的面前,然後回到料理臺上繼續折騰北原櫻指名要的巧克力。

自然,她也就沒有發現雲雀在看到這籠燒賣時的複雜目光。

她只想着巧克力這麽做才會難吃又吃不死人。

……還有就是怎麽去除黃酒的酒味。

一般的人在聞道那麽強烈的酒的味道之後,應該不會把它吃到肚子裏的吧?

融完了巧克力之後準備把巧克力裝模的霧江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刻關掉了煤氣然後跑到了樓上,連招呼都沒有和雲雀打一聲,她的這一舉動引來了正吃着燒賣的雲雀和梅子的好奇。

一人一貓一個正把手中的燒賣咬了一半,一個幹脆直接叼着霧江給雲雀做的點心,目送着霧江上樓。

幾分鐘之後,正在搶奪最後一個燒賣的雲雀和梅子看見霧江又興致沖沖地跑下了樓,手裏似乎還拿着什麽東西。

雲雀和梅子就這麽看着霧江跑進了廚房,拿竹筷往鍋裏戳了戳,然後開了煤氣又融了一下快要凝固的巧克力,接着開始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

誰也沒有見過如此歡快的霧江。

雲雀和梅子對視了一眼,再一次争起了那最後一個燒賣,最後實在好奇霧江在做什麽的雲雀将快要被捏爛的燒賣留給了梅子,然後走到廚房看正在把粘稠的巧克力裝模的霧江。

不過那迅速被黑色液體所覆蓋的白色紙條,卻着實引起了風紀委員長的好奇心。

雲雀想了想,伸手就要把那張紙條從尚且粘稠的巧克力中拿出,但是他才剛剛伸手就被霧江拍開。

“哇哦,膽子越來越大了。”

雖然早就知道霧江并沒有平時看起來那麽的弱小,甚至可以說她有着她的獠牙——只是平時都隐藏起來,不讓人看見罷了。

但是他卻也不怎麽見到如此……膽大妄為的品川霧江。

這還真是新奇的體驗。

只是越是這樣,雲雀就越是想要知道那個看起來像是紙條的東西究竟有什麽玄機。

好奇心旺盛是人類的通病。

哪怕是號稱站在生物鏈頂端的并盛中風紀委員長也不例外。

“如果你現在拿出來,那這個巧克力就全毀了。”

霧江瞥了一眼雲雀,卻打定主意不讓他接觸到自己手中的巧克力,“如果雲雀學長想讓我做第二份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其實要說服雲雀并不是很困難,只要針對準了地方就可以了。

比如說像現在。

“只是雲雀學長毀了這個巧克力,那麽這份就算是你的情人節巧克力了,學長。”

霧江似真似假地繼續說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雲雀表示他不接受任何要挾。

霧江眨了眨眼,像是沒有察覺到雲雀話語背後的含義,只是繼續說道,“當然不是,只是我手中也沒別的現成的巧克力了。”

原本她就是打算無論這個巧克力是好是壞都交給北原櫻處理的——所以她才會這麽亂來。

“如果雲雀學長不介意,我可以拿原本明天用來給您做巧克力的那份材料,來給北原同學做她的那份。”

一邊說着,霧江一邊在快要凝固的巧克力上撒上了杏仁粒。

雖然是這麽說,事實上霧江不敢也不會讓雲雀吃掉她手上的這個巧克力——因為霧江怕雲雀食物中毒以後,辛苦的又會是自己。

當然,這個都是借口。

只是這樣一來不是平白便宜了北原櫻了嗎?

那她今晚的努力不久全白費了。

她才不會幹這種得不償失的蠢事呢。

雲雀眯着眼睛看了霧江好一會兒,最後才打消了看那張紙條的念頭。反正只要北原櫻和她要送巧克力的人都在并盛中,他就有的是機會。

霧江瞥了一眼不再繼續把爪子伸向巧克力的雲雀,心裏卻在暗自好笑。

畢竟北原櫻會把這份巧克力送給誰,她早就已經有眉目了。

接下來就等着看好戲了。

——也算是她用了家裏半瓶黃酒的補償。

霧江才不會承認自己是一失手才用掉了外公寄來的紹興黃酒所以現在想要蓄意報複作為始作俑者的某人和某人的。

絕對不是!

“哇哦,看來你是在算計着什麽。”

好歹也是相識一場,雲雀自然明白霧江這個表情意味着什麽。

霧江只是回以雲雀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把已經完全凝固的巧克力從模具中拿出來,然後放到了北原櫻今天給她的包裝盒中。

“就算我不說,雲雀學長也會自己找出答案的吧。”

她蓋上了白色的紙盒,然後捧着巧克力走到的客廳的茶幾邊,電視機裏播放的新聞已經從日本的國內新聞變成了國際新聞,霧江也沒有怎麽聽,只有在電視裏偶爾提及天朝時才稍稍留意。

從骨子裏來說,她依舊還是天朝人。

早就将最後一個燒賣解決的梅子盯着霧江,準确的說,應該是盯着霧江手中裝着巧克力的紙盒。

霧江不用看也知道自家貓咪在想什麽。

“不行哦,梅子,”霧江從茶幾底下拿出了剪刀和北原櫻交給她的藍色包裝紙以及粉紅色絲帶,開始了今晚的最後一步程序,“只有這份巧克力不行哦,會吃死人的。”

就算是據說有九條命的貓咪,在吃到這個巧克力也會一命嗚呼吧。

——就算死不了也會去掉大半條命。

早在霧江離開廚房的時候,雲雀也跟着回到了客廳,他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索然無味地看着新聞。

事實上他想的是明天該怎麽弄到這份巧克力。

就算是會吃死人他也不會交給別人的。

“好了,”霧江将絲帶綁在了巧克力上,接着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最後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

只要明天把這個交給北原櫻就可以了,到時候……

雲雀很快就發現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只是這個“很快”,也是情人節當天他在學校巡邏,卻被一個女生擋在自己面前的事了。

自他徹底掌控并盛中之後,便很少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大多數敢當他路的人都是前期那些找死的草食動物,在他們都被他咬殺之後,就只剩下彭格列的那幾個人了……當然,重生之後的他認為還是等到那些人——尤其是某個草食動物變得更強時再說吧。

見過了強大的沢田綱吉,現在的他弱到雲雀絲毫提不起任何戰意。

除了那些人之外,眼前的這個女生……

“雲、雲雀學長,”那個女人在走廊上其他學生的視線中,一邊鞠着躬一邊雙手拿着一盒巧克力奉在了雲雀的面前。

這引起了雲雀的興趣。

不是為她的行為,而是為她手中的那盒巧克力。

淺藍色的包裝紙和粉紅色的絲帶,這怎麽都不會是雲雀喜歡的顏色。

但是這過于少女包裝和搭配,雲雀卻眼熟的很。

因為他昨天晚上還見過,在霧江家。

這是霧江用來給那個叫什麽北原櫻的包巧克力時用的包裝紙和絲帶,據說還是那個女生所提供的。當時他就在想這樣的搭配不知道有哪個男生會喜歡,不過現在想來,這應該是那個北原櫻的個人愛好吧。

只是似乎并不是每個女生都會喜歡這兩個顏色。

和霧江相處了那麽多年,雲雀很清楚霧江喜歡的顏色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墨綠色。

然而霧江經常用意味不明的語氣說那顏色是鹹菜綠。

不過和這個女生手中的包裝紙一比,雲雀忽然發現就算是鹹菜綠也沒有什麽不好。

“雲雀……學長?”

拿着禮物的女生看見雲雀久久沒有任何反應,于是用試探性的口吻喚着雲雀,只是她的語氣卻讓雲雀想起了另一個人。

“你是北原櫻。”

他挑了挑眉,用确定的語氣問道,一邊從她的手中拿下了那盒巧克力。

他對這個拿着巧克力的人沒有任何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有那裏面的東西——巧克力裏面的。

只不過聽到雲雀的這個問題,那個拿着巧克力的女生臉上迅速染上了一抹紅暈。

“是、是的,雲雀學長,我是北原櫻。”

她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興奮和幾分竊喜……就如同大部分女孩在得知心上人實際上也知道自己名字時的心情一樣。

尤其對方平時還是那種冷冷淡淡、甚至可以說是高不可攀的人。

這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代表着對方其實也在關注自己。

前提是,如果這是一本少女漫畫的話。

原本因為雲雀的出現而變得安靜的走廊上,開始出現了瑣碎的議論聲——那聲音就像是霧江把洗好的菜放到油鍋裏時的聲音。

只是雲雀難得的沒有制止,他只是看了看北原櫻,然後拿着巧克力轉身而去。

那之後的整個上午裏,北原櫻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并盛中。

她俨然成了的神話。

要知道雲雀恭彌雖然說是并盛中的無冕帝王,但是他的外貌卻還是讓許多女生前赴後繼地向他撲去——當然,這也是前期的事情,自從那些女生全部被雲雀咬殺之後,就再也沒人敢向雲雀表白或者是當面送巧克力了。

——她們都把巧克力送到雲雀的鞋櫃裏。

所以說起來北原櫻還是近幾年來第一個敢剛面給雲雀送巧克力,還不被他咬殺的人,而且雲雀居然還知道她的名字。

當然,後面的兩個才是衆人所關注的重點。

甚至諸如“雲雀早就已經喜歡北原櫻”的之類的謠言也在并盛中四起,好好的情人節俨然變成了并盛中八卦日。

畢竟一直以來和“雲雀恭彌”相關的事跡,不是他今天咬殺了多少人就是他收了多少保護費。

這還是第一次傳出他和一個女生有關系的緋聞,這怎麽能讓人不好奇?

只是雲雀恭彌和北原櫻有暧昧的謠言,很快就戛然而止了——因為整個風紀委員會出動了,那些敢當衆議論這件事的人下場不提也罷。

所以午餐之前的那節下課,就有人開始懷疑說那是雲雀惱羞成怒,或者不願給北原櫻帶來麻煩。

在教室裏做作業的霧江不禁感嘆,并盛中的學生們想象力可真是豐富,這簡直都快趕上她那個當漫畫家的母親了。

至于一個上午就變成了整個并盛中紅人的北原櫻,則是在和班級中的幾個女生們高談闊論。

話題無非是她今天的英勇事跡。

“這樣真的好嗎?”

看着說得眉飛色舞的北原櫻,目睹了之前北原櫻和霧江那場争論的沢田看着霧江問道,而霧江的後座山本也是一臉擔憂。

霧江原本就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事實上她只覺得風紀委員會出動得太快做事也太利索了——天知道她這場好戲還沒有看夠,那些謠言也都沒有聽夠。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與她交情并不是怎麽深的沢田和山本居然會主動來關心她。

要知道他們一個在擔心笹川京子巧克力的去想,一個則是被手拿巧克力的女生熱情地包圍着無法抽身。

可以說他們連自保都不行了,居然還會來關心她的心情。

這讓一直想要遠離彭格列的霧江心情有些複雜。

“沒事,”雖然心情複雜,但是霧江看上去依舊是毫不介意。

她輕輕地笑了笑,只是眼睛裏流露出幾分狡黠。“放心吧,這件事情到放學基本上也就可以解決了。”

或者說更快。

午休的時候霧江如同平時一樣,帶着兩人的便當盒來到了風紀委員的接待室,今天的北原櫻除了一大早急三火四地問她要巧克力之外,就再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也算是遵守了不再纏她的承諾了吧。

沒有北原櫻的糾纏,再加上并盛中紛傳的謠言與猜測,霧江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愉悅來形容。

免費的好戲不看白不看。

“午安,雲雀學長。”

人逢喜事精神爽,霧江雖然沒有碰到什麽喜事,但是愉悅的心情讓她在打招呼時語氣也變得輕快了不少。

接待室內的兩人同時将視線移到了霧江身上。

“啊,草壁君也在啊,”霧江随手關上了接待室的門,“午安。”

草壁一臉複雜地看着像是置身事外——事實上的确是置身事外的霧江,他知道雲雀喜歡的人其實是她而不是那個什麽北原櫻,更知道北原櫻的巧克力事實上是霧江做的。

所以覺得北原櫻就好像是奪走了霧江的東西的草壁,事實上在為霧江不平。

那些風紀委員之所以會那麽快地制止流言,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在內。

只是為什麽這個節骨眼兒上,霧江居然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甚至她的心情看上去比平時要更好。

“你先出去,”雲雀對草壁說道,表情和語氣看上去都和平時沒有什麽兩樣。

草壁也明白現在應該把空間留給雲雀和霧江兩個人,于是欠了欠身立刻離開了接待室,順便想着下午應該怎麽徹底清除那些謠言。

先不提霧江是不是會想歪了,光是這個謠言是和雲雀有關的,他們風紀委員就不容許那些人任意猜測。

“你玩得很高興。”

看着霧江把便當盒放進了微波爐,雲雀說道。

如果這樣一來他都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話,他也不是雲雀恭彌了。

霧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又或者是她自己推測出來的,總之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北原櫻的巧克力是要給他的——而且非常确信這一點,所以當北原櫻要求她做巧克力時,霧江才會順勢答應下來。

那張放在巧克力裏的字條,就是最好的證據。

“既然平白無故被人利用了,”霧江把雲雀的那份沒有加熱的便當放到了他的面前,“那我也要學着給自己找點樂趣。”

這可是過去的幾年來,她從那個男人那裏學來的。

雖然她偶爾才用到。

“而且雲雀學長你也不是順水推舟了嗎?”

沒有咬殺北原櫻,甚至沒有咬殺當時在場圍觀的學生,雲雀是故意讓那些流言在并盛中傳播開的。

霧江沒有理由不相信雲雀他不是故意的。

對于霧江的這個說法,雲雀只是輕哼了一聲,“那麽那張紙條麽。”

雲雀從前多多少少也學過一點中文——因為某人的關系,雖然不是像意大利文用得那麽熟練,但是看幾個中文字還是可以的。

所以他很想知道……

“那紙條正面一個‘六味地黃丸’後面一個‘十全大補藥’是什麽意思。”

還有那句句尾畫着鬼臉的“恭喜中獎”。

怎麽看都像是霧江之前就算計好的。

“那個啊……”霧江從微波爐裏取出了便當,“是促銷獎品。”

雲雀又是一聲輕哼,像是對于霧江的這個答案的不滿,然後他說道,“不要忘記了今晚的事情。”

他指的是霧江今晚給她做巧克力的事情。

“可是雲雀學長已經拿到那麽多了,”霧江立刻為自己争辯,“而且我做的巧克力雲雀學長也收到了啊。”

她指的是北原櫻的那個。

“我認為梅子會對那個東西感興趣。”

事實上那東西雲雀在拿完裏面的紙條後就已經扔了。

那股濃烈的黃酒味打消了雲雀最後一絲想試試看的念頭——他不想這一次又拉一個星期的肚子,或者直接食物中毒。

“雲雀學長不會舍得讓梅子吃那東西的,”霧江的語氣堅定,畢竟雲雀對小動物還是很溫柔的。

“不過既然是我答應雲雀學長的事,我就不會反悔的。”

聽見霧江這麽說,雲雀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一些古怪。

“……是麽。”

她曾經也是這麽說的。

然後她失約了。

“诶?當、當然啊,”霧江不明白雲雀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奇怪,卻還是說道,“雲雀學長為什麽會這麽問?”

只是巧克力又不是黃金白銀,她有什麽好舍不得的?

“這樣啊……”雲雀像是想起了什麽,意義不明地輕笑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麽。

等到霧江吃完午飯,到雲雀的桌邊去收便當盒的時候,卻突然被雲雀抓着手臂向下拉去,他的唇似乎觸碰到了她的臉頰,還沒有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雲雀就已經松開了她。

“雲、雲雀學長?”

“這是你答應我的。”

“什、什麽時候的事情?”

她怎麽不記得了。

“忘記了。”

霧江立刻僵硬在了那裏,接着她迅速地整理好了餐盒然後快速地離開了雲雀的接待室,只留下了一句“再見”就跑了個沒影。

而留在接待室裏的少年風紀委員長,臉上卻出現了淺淺的笑容。

這是她欠他的。

在多年以前的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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