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可以兩個人一起去吧？”然而荀言這樣問道，“我不做任務，只是讓系統把我一起送過去而已。”

樓玉謹慎地說：“如果沒有系統，在小世界遇到任何事都是難以預料的。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同樣也不能保證小世界不會因為你的前往而有危險。”

說直白點，就是怕荀言在小世界倚仗實力肆意妄為破壞秩序罷了。

荀言偷偷給慕長昀使眼色，慕長昀鄙視地看他一眼，看向樓玉伸出兩指信誓旦旦：“我會看好他的，這樣我們可以一起去嗎？”

樓玉一下子臉紅到脖子根，避開慕長昀澄澈的目光艱難地拒絕：“太危險了……”

誰知葉步喆道：“媳婦兒，讓他們一起去吧。”

樓玉道：”這種時候你還添亂……”

“如果是我，我也不會讓你獨自去陌生的地方。”葉步喆柔聲道，“試着相信這兩個孩子，他們已經比我們強大太多了。”

樓玉看向兩個期待的少年，他們雙眸明亮毫無畏懼，即使魔軍沖擊大陣之聲仍在耳邊震動，即使唯一的生路已然堵死無力撼動，他們依然生機勃勃，這種生氣并非因為對晦暗慘淡未來的無知。恰恰相反的，他們十分明白當前處境，但他們依然願意為了一絲細微缥缈的希望努力，而他們這種勇氣與信心的來源，全部是因為彼此的存在。

他們的年齡很容易讓人當成孩子，那些鄭重的感情竟也讓人以為是過家家的兒戲，友情也好愛情也好，都給人一種稚嫩而經不起風雨的感覺。但當陷落于此倉皇之境，他們笑容燦爛如出一轍、始終如一。

最後樓玉道：“請保護好你們自己，哪怕你們一無所獲地回來。”

在令人心悸的恐怖波動後，兩個少年一同消失在屋中。樓玉推開窗戶，幽暗的天地中一雙雙通紅眼睛投來麻木冰冷的注視。葉步喆環抱住他，樓玉疲憊地靠在他的肩頭：“抱歉。”

葉步喆溫柔道：“你為什麽能與天道、地府合作，為什麽能預知千年之後的世界，在你想說時告訴我，若你不願解釋，不要鑽牛角尖，不要為難自己。”

***

慕長昀聽到5927冰冷的聲音：“系統已啓動，與宿主接融中，倒計時，10、9、8……”

眼前浮光掠影一閃而過，慕長昀很快感到頭痛，想找荀言，發現他不見了。

5927道：“他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慕長昀兩手捏住小圓球将它拉長成條，“說人話，不然我把你炸成油條。”

大概是這個威脅太恐怖太驚悚，5927立刻破功了：“我雖然能同時送很多人去小世界，可不能決定除你之外的人的準确去向，等到了小世界我找找才知道他在哪……啊啊啊啊啊啊陛下我說的是真噠！”

慕長昀将信将疑地松開手，差點從湯圓變成油條的5927淚奔，空間忽然一陣扭曲，天旋地轉中慕長昀臉朝下摔在了地上。

“噠噠噠……”聽到聲響，有人焦急地跑過來。

“……”慕長昀擡起頭，5927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現在過來的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啦！他是家族不受重視的旁支，剛剛和你來到這個宗門，你們主仆二人在外門受人欺淩，非常可憐。”

慕長昀道：“我是他的主人？”

5927裝作沒有感情地陳述道：“不不，你是他的仆人，再過三天就要護主而死，變成促進主角蛻變的動力，我已經調整好了你的外貌，沒人看得出來。唉你也不要有情緒，你是第一次入這行，只能先做個炮灰練練手……”幸災樂禍地快笑出來了。

“……”慕長昀把貼在耳後悄悄說話的5927扒下來，不顧它抗議地塞進一個細口瓶子裏塞好塞子，拍拍灰站起來面向推門而入的主角少年，冷靜地扮演角色了：“主人你回來啦！”

主角少年腳步一滞，不知為何，明明面前之人他十分熟悉，他卻從這張平凡的臉上感覺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吸引力，這一聲主人讓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局促地收住腳步站在原地。

“你……”他剛剛開口，慕長昀肚子就叫了一聲，主角少年如釋重負地飛快道，“你是餓了吧！我去給你做吃的！”

這……是主人對仆人說的話嗎？

慕長昀納悶，肚子又叫了一聲，于是不想那麽多了，道：“你還沒問我要吃什麽？”說着躺倒在床上，好像沒什麽要做的啊……

主角少年隐隐覺得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你要吃什麽？”

慕長昀翻個身肚皮朝上，嘴裏報出一溜菜名：“ 糖醋魚紅燒魚酸菜魚香辣河鲫魚剁椒魚頭白蘿蔔魚頭湯……随便來兩樣就行了。 ”

主角少年确認了一遍，探進頭：“只要吃魚嗎？”

慕長昀道：“對。”

“那你等一會，我先去買魚。”和慕長昀對視一眼後，主角少年慌慌張張跑出去買魚了。5927艱難地爬出瓶子，看着主角少年的背影傻了：“劇本不是這麽寫的啊……”

慕長昀伸手一彈，把小圓球彈飛了：“等我三天後保護他，死掉，任務就完成了，這個世界就不會崩潰了，你就把獎勵的食物和丹藥給我，對吧？”

5927堅強地跳起來，遲疑道：“可是……”

“過程怎麽樣又不會影響結局，別杞人憂天了。”慕長昀眯起眼睛打盹了，“zzzZZZ……”

“……”5927糾結半晌，跳過來，把被子角蓋在了慕長昀的肚皮上，“希望是這樣吧。”它憂心忡忡，總覺得事情的發展會超出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