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準婆婆給我五百萬(完)我用靈魂詛咒…… (1)
易申經過三天三夜的瘋狂複(預)習(習),走進了學校單獨為她設立的畢業清考考場。
好在原身是個愛學習的好同學,而且大四一年本來也沒有多少課程,所以易申對通過考試還是有一點信心的。
——此外她不得不感謝原身,幸好她學的不是醫學也不是法學。
不然易申覺得就算她累死,也沒辦法在這個夏天畢業。
監考老師直接把所有的考卷堆到易申的面前。
雖然玄門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個高不可攀的地方,但是作為一個每年要送走幾千畢業生的學校,其實每隔幾年,也是會遇到一個半個易申這樣特殊的人的。
這個監考老師也經驗豐富——他看了玄門開過來的證明,知道易申是個正經修道的。
正經人不會利用玄門的特殊手段偷考題,也不會用超過當前科技水平的力量作弊。
所以監考老師往講臺上一坐,開始給親戚朋友發消息。
“我今年又給玄門的修者監考畢業清考啦!”他在“相親相愛一家人”群裏炫耀。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他收到了不下十條要求他透露修者的聯系方式,以便以後方便找修者算命的私聊。
監考老師:嘻嘻嘻。
他當然不會洩露易申的身份。這不符合規定。
然而在開考之後的第二個小時,考場的門被敲響了。
監考老師神情微變:這個考場是特殊設立的,這個時間也是學校的考試周,正常人都不會忘這邊走。
難道有人在他手機裏裝了定位裝置,摸過來想碰瓷修者了?
他謹慎地先給副校長發了一條消息,這才起身去開門。
拉開門,看到外面不是學生,監考老師不禁松了口氣。
“易道友是不是在這裏?”那人急匆匆地說,“易道友快來,出事了,出大事了!”
易申從考卷裏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了過去。
“智明道長啊。”她又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繼續答題,“我在畢業清考呢,考不過是拿不到畢業證的,我為警方立過功,我為玄門流過血,你不會喪心病狂地不想讓我順利畢業吧?”
智明道長:???
他推開監考老師走進教室。
易申立刻按住卷子,警惕地看着他,喊監考老師:“老師,你看到了,是他先動的手,不是我讓他進來的,你可不能算我作弊!”
監考老師:“……”救命!
他本來還覺得,給一個修者監考是非常榮耀的事情,出去可以吹好幾年。但是今天這事兒,超出他的處理能力了。
他趕緊撥通副校長的號碼:“校長快過來,出大事了!”
智明道長拉着易申想走,易申一邊按着卷子,一邊躲避他:“我在考試,在考試你懂嗎?——你們玄門的考試是可以有外人打擾的嗎?”
智明道長急得滿頭汗:“不是,真的出大事了!”
這時副校長終于趕了過來,還帶着教導主任。
副校長連忙向易申承諾:“易申同學,我已經接到通知,你這次的考試,我們會破格為你記優秀,請你不要因為這一兩門成績,耽誤道長的正事。”
易申愣了愣,随即納悶道:“破格記優秀?還有這種破格的事?有這種規定嗎?我連課都沒上全,考試也沒有按時參加,你給我記優秀?你讓其他認真學習努力複習積極參加考試的同學怎麽想?”
副校長:????他很想問你們玄門的人都這麽好玩的嗎?明明是你自己申請畢業清考,現在也是這個看起來地位就不低的道長來要求我們不要耽誤你畢業,怎麽現在你又來說我們工作做得不對?
正話反話都讓你們說了,你們祖師爺知道你這麽優秀嗎?
副校長推推眼鏡:“……那麽易申同學的意思是?”
易申低頭看看卷子:“我還有半小時就能答完了。”
智明道長差點氣得翻白眼:“易道友,是你父母的事情,耽誤不得——”
易申更納悶了:“我父母的事找我做什麽?我跟他們都不在一個戶口本。”
她雖然在生物學的意義上,是陳卿卿和徐卓的女兒,但是易申覺得她已經成年,反正現在戶口在學校的集體戶口上,她也懶得去改。
智明道長語氣無奈:“不是徐先生和陳女士,是易先生和宋女士。”
易申聞言放下了手裏的卷子。
“是他們?”她驚訝道,“道長怎麽不早說?快快快,別耽誤了正事。”她看看剩下的一沓卷子,忍痛說道:“……唉,只能延畢了,校長,本科生可以延畢嗎?”
副校長趕緊承諾:“沒問題的,同學你是特殊人才,我們會用特殊方式處理的。”
智明道長見她松口,也終于松了口氣。
他和易申站在電梯門前的時候,忍不住反複去按按鈕。
易申就扭頭看着他。
這方世界靈氣衰微,修者所能達到的境界也非常淺薄。
他們下樓都不敢從窗戶直接跳下去,而只能走樓梯或者乘坐電梯。至于交通方式……
飛劍什麽的想都不要想。傳說上古時代的修者,還能駕馭飛鳥走獸作為自己的坐騎,然而到了現代……
不好意思這些方式還比不上高鐵快呢。
因此智明道長只能焦慮的等着電梯。電梯下到一樓之後,他拉着易申飛奔出去,拉開車門,催促道:“易道友快快快,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易申只好坐進車裏,安全帶都沒系好呢,司機已經一腳油門飛出去了。
“現在可以詳細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了吧?”易申問道。
剛才人多耳雜,智明道長只能說事情與易先生和宋女士有關,再多的卻是不能當着普通人的面說了。
智明道長低頭從手機上扒拉出幾張照片,發給易申。
易申只看一眼,面色便凝重起來。
“他們不是車禍死的嗎?”易申将圖片放大,仔細查看每一個細節。
智明道長皺着眉說:“當時警方說是車禍,肇事司機賠了錢,也坐了牢,我之前看了陳女士的調查結果,我們也确認了那些資料的真實性,然而——”
他拿起一個文件夾,抽出裏面的一份記錄:“當時陳女士的調查結果是,你和陳興美是由于醫護人員的操作錯誤,導致抱錯。然而事實上,易道友比陳興美晚出生近五個月,根本沒有抱錯的機會。”
易申也想起當時陳卿卿對她說的話:
操作錯誤的醫護人員和易先生宋女士以及他們相近的親友,都沒有親屬、朋友關系,也沒有異常的金錢往來。
既然兩個人從來都沒有過“抱錯”這種事情,那麽“操作錯誤”這個結論,又從何而來?
智明道長将那份記錄放到易申面前:“還有這個,當年為陳女士做産檢以及接生的醫護人員,全部在十年之前就已經離職,而且……”他将記錄翻到後面幾頁。
“他們全都……”智明道長停頓片刻,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适的詞語,“不知所蹤。”
易申的表情也變得鄭重起來。
這裏是個科技比較發達的世界。十年前的時候,監控已經可以說遍布城市的各個角落。
那些醫護人員是私立醫院的員工,薪金不菲,居住的小區也是安全非常有保證的。
然而這些人就是無緣無故地從他們所在的圈子消失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無一例外。”智明道長說,“當然不只是易道友的養父母,還有其他克隆體的孕母,她們的配偶、其他子女,以及給她們做産檢的醫護人員,也都失蹤了。”
“所以……一共失蹤了多少人?”易申快速地把記錄翻到最後一頁,卻沒找到統計結果。
智明道長的臉色沉了沉:“克隆體的孕母及其近親共有六百八十四人,醫護人員共有七十六人。”
易申想起地下實驗室裏面密密麻麻的液氮櫃,有些詫異:“我以為會更多。”
智明道長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這個數字只是咱們華國的。樓歌雲為了逃避法律制裁,以及‘降低成本’,很多實驗是在國外做的。有些國家,”他苦笑一聲,“待|孕都是合法的,他們也不會深究腹中的胎兒到底是一對渴望孩子的夫妻的,還是一個克隆體。”
“他們也失蹤了?”易申問道。
智明道長把一句髒話憋了回去:“……當地警方不配合調查,我們不知道。”
易申冷笑道:“他們都能批準待|孕合法,可見有多麽喪心病狂。失蹤個把孕母,他們恐怕都不會把這個當回事兒。”
智明道長搖頭嘆氣:“誰說不是呢?喪心病狂,真的喪心病狂。”
車子開出校園之後,直奔向高鐵站。幾人走了特殊通道,在列車啓動的前一分鐘上了車。
智明道長長長地松了口氣:“差點沒趕上。”
易申好奇:“要是我再多耽誤你兩分鐘,或者路上堵車,你怎麽辦?”
智明道長不假思索:“那就讓高鐵晚點。反正路上能趕回來的。”
易申決定不計較智明道長這種為了一兩個人,就耽誤全車人時間的事。
幾小時後,他們在京市高鐵站下車,德鑫道長派專車過來,直接把他們拉到了玄門辦事處。
“我沒有說謊!”易申還沒進去,就聽見一個人大聲嚷嚷,“老二當年親口跟我說的,如果他們兩口子出了什麽事,我們一分錢都不用給那個小雜種,他們的遺産五分之二給小宋她爸媽,剩下的給我們兄弟幾個——不就是少個了遺囑嗎,但我們小老百姓,誰會平白無故寫那種東西啊!”
易申和智明道長走進去,就見幾個民警按着兩個似乎随時都準備跳起來的男人,旁邊還有幾個女人沉默不語。
“真的,他說的是真的!”一個女人雙臂想抱,似乎覺得有點冷,還打了個哆嗦,“易廣浩真的說過這話的,他說那個小姑娘不是他親生的,我還問過他,既然那女人偷人,就不要給她留錢了。但是廣浩堅持說,我們必須把五分之二的遺産給小宋爸媽。我們都照做了,我們都照做了啊!”
易申知道他們是誰了。
和風道長走過來,把一疊資料遞給易申:“易道友看看吧。”
易申對着資料上的照片,分別辨認出了這些人。
實在是原身的記憶裏面,對易先生和宋女士都沒有什麽印象,更不要說其他的親戚了。
想要打人卻被民警按住的,是易廣浩的哥哥和弟弟,易家老大和老三,旁邊的女人,一個是易廣浩的妹妹,另外幾個,是宋女士的姐姐和弟妹。
“宋女士的父母已經去世,她的遺産現在已經轉到這些人手裏。”和風道長解釋道。
小宋女士看到易申的臉,身子往後縮了一下:“我怎麽可能知道爸媽給我的遺産是我姐姐的?當年我爸媽也沒有接易申回家啊,我一個小姨能做什麽……”
她嫂子的臉色很難看,但是對着房間裏這麽多警方的人,她沒敢像易家那兩兄弟一樣撒潑。
——開什麽玩笑,她女兒還想考公呢,親媽要是因為襲|警被拘留,還考個屁?
她斟酌着用詞,盡量和緩着語氣說:“姐姐姐夫出事的時候,爸媽也想過把那個孩子接回家,但是那孩子畢竟姓易不姓宋,易家人要帶走,我們能說什麽?後來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但是……”
她扭頭瞪着易家兩兄弟:“你們說話要講道理的,你說我姐姐偷人,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易老大差點跳起來,還把按着他的警察帶了個趔趄:“我弟弟親口說的還能有假?哪個能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
他們還要吵,但易申不想聽下去了,她湊到德鑫道長身邊問道:“道長就沒辦法讓他們安靜一點嗎?這樣吵下去能有什麽結果?”
德鑫道長指了指在房間周圍點了一圈的清神香:“再加下去對人就有害了。”
易申:“……”
她痛心疾首地看向德鑫道長,就像看着一個禍害祖師爺基業的敗家子。
德鑫道長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易道友怎麽這樣看我?”
“你真浪費。”易申擡手一揮,清神香霎時間都熄滅了。緊接着,正在吵嚷的衆人都安靜下來。
易申走到易老大面前,問道:“你說易先生親口對你說,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易老大莫名地有點心虛:“是,是的啊!就算我眼饞他的錢,但我也不能往親兄弟頭上硬扣綠帽子的,我做人還是有一點點底線的。”
易老三也點頭:“是啊,二哥親口說的——那時候那個小雜種還沒出生,我還奇怪既然不是他親生的,他為什麽不和那賤人離婚……”
宋嫂子又怒了:“你說誰是賤人?你們家才一個比一個賤!”
易申根本不理會他們之間的争執,只問自己想問的話:“你是說,在我出生之前,易先生就知道我不是他親生的了?”
易老大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面前這人就是從他弟妹肚子裏出來的那個小姑娘。就在剛才,他還當着這小姑娘的面兒,叫了好幾聲“小雜種”。
易老大就更心虛了。
他不是法盲,他上學時候成績還不錯,普法的課也去上過。
他知道婚生子和非婚生子都有繼承權,也知道就算易申不是易廣浩的親生女兒,易廣浩也沒權利把所有遺産給兩家人分了,一分錢也不給易申。
他梗着脖子,很有些色厲內荏的意味:“對!……老二知道你不是親生的,所以你沒資格拿他的錢!”
易老三在旁邊提醒他:“大哥,你說錯了,二哥把她那份錢留給小宋的爸媽了,不是沒有給她。”
易老大點頭:“對!我們把錢給你姥姥姥爺了,他們不養你,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們家的種!”
小宋女士就罵道:“你們這群喪良心的東西,空口白牙就亂講,做親子鑒定!加急的錢我出,今天我就要看看她是不是你們家的種!”
易申和幾個道長面面相觑:
這個嘛……易申還真不是易廣浩的女兒。
但是她也不是宋女士的女兒啊!
又經過好一番混亂,這兩家人才将當年的情境完完整整地複述出來。
易廣浩和宋女士婚後幾年沒孩子,于是兩人就去做試管嬰兒。
宋女士吃了藥做了手術,自然認為肚子裏的孩子是她和易廣浩的愛情結晶,但是易廣浩卻暗中告訴過易家人,這孩子不是他的。
後來易申出生,易廣浩借口取卵細胞的時間是在宋女士懷孕前五個月,所以找了關系,把原身的出生日期往前改了五個月。
再後來的事情,易申就大致有耳聞了。
原身很小的時候易廣浩夫妻出車禍而亡,遺産被兩家人瓜分,原身這個燙手山芋沒人肯接,就去了福利院。
“生不出孩子要做試管,也不是什麽光彩事嘛,”小宋女士說,“大姐當時覺得丢人,對外都是說你是自然懷上的,你怎麽可能不是他們的孩子?”
“你們接收易先生和宋女士的遺産時,”德鑫道長問道,“就沒有疑心他們為什麽有那麽多沒有來源的錢財嗎?”他将調查結果翻到一頁,指給易申看。
上面清楚地記錄着易廣浩和宋女士的全部財産來源,以及他們死後,易宋兩家人分掉的遺産。
扣除兩人的保險賠償金、肇事司機的賠償金,以及購買升值的債券之後,易廣浩的賬戶裏,還有一筆高達兩百萬的資金查不到來源。
十幾年前的兩百萬,還是很值錢的。
就算是十幾年後的今天,霸總楊女士給兒子女朋友的分手費,也只有五百萬呢……
兩家人都不承認:“我們家都是老實人,我們怎麽會懷疑他們財産的來源?說不定是炒股賺的呢?反正也沒有人過來問我們,我們當然不會懷疑這是不是合法收入了!”
他們說着說着,又互相吵了起來。
據說是當年那兩百萬,雖然易廣浩說給宋家人五分之二,但是最後宋家爸媽只拿到了五十萬,小宋女士和宋嫂子為了少拿到手的三十萬,差點和易老大易老三打起來。
“還給我們?”宋嫂子冷笑道,“二十年前的三十萬,和現在能一樣嗎?你們說的輕巧!”
易申揉揉耳朵,離開了這個房間。
德鑫道長跟了出來:“易道友,今日請你來,不只是為了這兩家的事情,這只是個順帶……”
和風道長也不耐煩聽那些人掰扯。反正錢財往來本來就不歸玄門管,現在易申都出來了,他們還在那裏聽什麽?
聽他們吵二十年前用三十萬買的房子,到現在翻了多少倍嗎?
修道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死後要埋在宗門的墳裏的,連陰宅都不用自己操心,他管什麽房價?
和風道長拍拍腦袋:“真頭痛——易道友,易先生賬戶裏的兩百萬,警方查明是來自海外的一個不記名賬戶,而那個賬戶,持有者應該是樓歌雲或者她的同夥。”
“她真有錢。”易申随口感慨一句。
宋女士只是衆多克隆體孕母之一,易廣浩因此得到了兩百萬……樓歌雲這些年到底灑出去了多少錢?
“他們的死亡和樓歌雲有關系嗎?”易申問道。
她不關心兩百萬塊錢的去向。因為這錢和她沒關系。
易廣浩未經妻子的同意,出賣了妻子的子宮得到的兩百萬,注定是違法收入,易申對賣人體器官的錢財沒有任何興趣。
即使這錢不被國家收回去,她也不打算碰。
“有。”和風道長說,“不過司機不是樓歌雲買通的。事實上,她只是用符咒擾亂了司機的神智,然後制造了一起車禍。”
“也就是說,她連買兇的錢都舍不得出。”易申嘆氣,“那司機真倒黴,無緣無故撞了人,丢命還丢錢。”
和風道長猶豫一下:“那倒也是不是。這司機以前肇事逃逸過的,是慣犯了。”
易申:“……”救命,這個世界上還有好人嗎?
她換了個問題:“那些孕母,都收到了這種錢嗎?”
德鑫道長搖頭:“沒有。易道友的養父知道孩子不是他和宋女士的,但是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這一點。他們以為自己只是去醫院做了試管嬰兒,以為生育出來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女……事實上,”他停頓片刻,“根據當時宋女士的産檢記錄,以及易廣浩賬戶裏得到那筆錢的時間,我們推斷,是宋女士在做羊水穿刺的時候,易廣浩發現了胎兒不是他和宋女士的,然後樓歌雲的人才給他轉了那筆封口費。”
“但就算他不知道,他們也活不下去啊。”易申想起智明道長說的話,“智明道長說孕母及其家屬死了幾百個,他們有些人,到死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吧?”
德鑫道長深深地嘆了口氣:“造孽啊!”
的确是造孽。
易申再次見到樓歌雲的時候,她的修為被用玄門的手段封住,沒有修為壓制,她身周的血孽已經濃郁得如同午夜時沉沉的夜色。
“我以為你不會來。”樓歌雲的聲音有些虛弱。
她的身體雖然是克隆體的身體,但也已經幾十歲。即使是同源的克隆體,她也不可能經常更換,因為移植大腦的手術并不完善,每一次更換,對大腦或者克隆體來說,都是一次傷害。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樓歌雲的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但我不會告訴你的。”
易申:“……”不是,樓道長,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的身份了?
世界權柄的掌握者,有什麽事情會是她無法知道的嗎?
只有她不想知道的事,沒有她不能知道的事。
“克氏綜合征,47,XXY,所以去掉一個Y染色體也沒什麽,對吧?”易申問道。
樓歌雲的臉色顯而易見地陰沉了幾分。
然後她罵了句很髒的髒話。
易申搖頭說道:“樓道長,你要是不把Y染色體敲除,我就當你是在罵我了。但你現在……”她往樓歌雲的下三路瞟了一眼,“你也就能嘴上痛快一下了。”
樓歌雲:草(一種植物)。
易申來這裏,當然不是為了和樓歌雲鬥嘴。她問樓歌雲:“樓道長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樓歌雲擡起眼,死死地盯着易申。
易申等了一會兒,提醒她道:“樓道長眨眨眼,一直不眨眼會眼睛幹的,你現在這條件,沒人給你送眼藥水。”
樓歌雲差點沒忍住又罵一句髒話。不過為了避免讓易申再說她一次有心無力,她把髒話強忍回去沒有自取其辱。
“你不是她。”樓歌雲說道,“你不可能是她。”
易申:“哦。”她确實不是原身,但這有什麽關系呢?反正她也不可能承認啊。雖然她現在的能力,可以把小系統屏蔽一段時間,但是她總有一天會被迫跟着小系統離開這世界的。
那她洩露系統和快穿局的存在,就很不明智了。根據她和系統簽的協議,洩露快穿局的存在,是會被抹殺的。
樓歌雲見她不承認,冷笑起來:“每一個克隆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我的傀儡。我可以操控他們的思想,他們的一切,而你卻莫名地脫離了我的控制。易道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易申實話實說道:“我是易申啊,我一直都是易申。”
她說的實在是大實話,只是樓歌雲并不相信她。
“讓我猜猜看,”她的臉上浮現出惡毒的神色,“奪舍者?重生者?你這樣的人,居然能從我的手中搶去世界的權柄,我不服。”
易申攤手:“不要誣賴我,是世界意識先動的手。”
樓歌雲怒火攻心,劇烈地咳嗽起來。
易申安慰她道:“樓道友想開些,雖然世界意識最終沒有選擇你,但是你愛的人也沒有選擇你啊!他寧可步入輪回,寧可去冥間為因他而死的克隆體們贖罪,也不肯留在人間多看你一眼——樓道友你有沒有想過,所有人都棄你而去,會不會是你自己的問題?”
樓歌雲七竅生煙,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樓歌雲在心裏吶喊。
她不是一個簡單的科研工作者,她是玄門中人,她有玄門的手段。
每一個克隆體,在植入母體之前,都曾經過她的特殊處理。這種手段雖然陰損,但非常有效。
每一個克隆體,即使不知道她的存在,也都受着她的控制。他們不可能背叛她,就如同一個虔誠的教徒永遠不會背棄自己的信仰。
她用數十年的時間,為自己建起一座華麗的宮殿,而她坐在宮殿的寶座之上,距離掌控整個世界,甚至都只差着那麽小小的一步。
不,甚至沒有一步那麽多,她曾經已經觸碰到世界意識,并只差一點點就可以将其收服。
到那個時候,金錢、權力,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而她愛的人,也注定會是她的。
樓歌雲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
——幾個月之前,她覺察到一個克隆體正在脫離她的掌控。她本想直接将其抹殺,但她随即發現,這個克隆體即使對她來說,也是有幾分特殊的。
這不是一個器官或者軀體供應者,而是她意圖掌控世界的過程中,設置的一枚棋子。
這樣的棋子她還有很多,不過針對那兩家人的,卻只有這麽一個,無可替代。
在她原本的計劃之中,這枚棋子将在她的推動之下,吸引到海城市關家那個二傻子,并和他結婚。他們婚後的孩子,也将是克隆體。而等到下一代克隆體誕生之後,樓歌雲便可以徹底掌控關家和楊家的財富。
與此同時,京市的徐家和陳家,也會發現自己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并不是他們的血脈,他們會找到那枚棋子,并将兩家的財産全部交給那枚棋子……以及,棋子所生的克隆體。
樓歌雲雖然在海外得到許多富商的資助,但是這些錢對她來說,還遠遠不夠。去允許代|孕的國家買一個孕母,需要很多錢,而克隆體胚胎的存活率遠遠低于正常的胚胎,所以她需要更多的錢。
關家楊家、徐家陳家,這四家人的財富,就連樓歌雲,也對其垂涎。
然而棋子與關家二傻子接上頭了,關家二傻子如她所願被棋子吸引了……
然後,棋子就脫離了她的掌控,京市陳家提前發現他們養大的女兒“不是”親生的,陳卿卿奔赴海城市,尋找親生女兒。
直到這時,樓歌雲仍然沒太把這個放在心上。
提前發現就提前發現,反正她早就在陳家那個女兒身上做了手腳,無論他們怎麽查,那女兒都“不是”他們親生的。
然而,局勢一變再變,棋子拿着幾個人的毛囊,重新去做了親子鑒定。
知道這事的時候,樓歌雲覺得匪夷所思。
會有人把萬貫家財往外面推?
雖然不管棋子怎麽查,棋子本身都必然是徐家和陳家的女兒,但是她查出來陳家女兒是親生的,對她有什麽好處?
是嫌兩個孩子分的財産,比三個人分得多嗎?
樓歌雲決定出手。在陳卿卿尋找玄門中人的時候,她把承安道長送到了棋子的眼前。
有那枚附着胎靈的玉環在,棋子便可以漸漸回到她的掌控之中。
即使回不來,她也可以讓胎靈取而代之,反正她們本就同出一源。
可惜……
樓歌雲神情複雜地看着面前這個,她曾經連正眼都不會看一眼的“棋子”。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當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脫離掌控之後,會反手把她這個下期的人幹翻。
樓歌雲費勁心力建起的宮殿,還沒有封頂,就被一枚小小的“棋子”,連着地基一起掀翻了。
她甚至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一夕之間,她用半生時間建立的王國便轟然倒塌,就連她想法設法留在人間的愛人……
也棄她而去。
甚至在離開之前,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樓歌雲忽然覺得心灰意冷。她說道:“技不如人,我認輸。易道友請回吧。”
易申覺得莫名其妙:“你現在才知道認輸?你早就輸了好嗎?”
樓歌雲微微冷笑:“我是輸了,但你也別想好過。”
易申沉吟半晌,起身走到樓歌雲身前。
樓歌雲臉色微變,但她被玄門的手段束縛着,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易申擡起一只手,指尖在樓歌雲的額頭上輕輕一點。
“那些因你而死的孕母,”易申輕聲說道,“你會在夢中經歷她們所經歷的一切。取卵細胞、懷胎十月、流産、生産。她們每個人經歷的痛苦,都會統統地回報在你身上。”
樓歌雲面色猙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又不是沒有給錢!”
易申遺憾地搖頭:“你還是不明白——人不是貨物,不是用金錢可以買到的。”她想了想,覺得以樓歌雲的思路,大概不能理解這個道理,因為一個沒有共情能力的人,大概是不會對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的。
于是易申換了一個說法:“你手中掌握金錢,所以你認為,你可以用錢買到那些人的身體,買到她們子宮的使用權,你覺得這是公平交易,對不對?”
樓歌雲沒有說話,但臉上滿是“合該如此”的表情。
易申繼續說道:“然而現在,權力在我的手中,我也可以對你做這些,只要我付出一定的代價,按照你的理論,這也是公平交易,不是嗎?”她見樓歌雲想說什麽,擡手制止了她:“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說你不同意這個交易,對不對?”
易申笑了笑:“但你也要知道,你買到的那些孕母的身體使用權,并不在她們自己手裏。她們只是她們丈夫或者父親用于斂財的工具而已,她們沒有能力拒絕你所謂的‘交易’。既然你覺得你曾經的作為是公平交易,那我現在對你所做的也公平交易,你也沒有權利拒絕。”
易申後退幾步,欣賞着樓歌雲猙獰的表情。
她嘆息道:“而且,我甚至沒有傷害你的身體……我只是為你編造了一個夢,一個夢而已,這很公平,不是嗎?”
易申不再去看樓歌雲,轉身離開了她的關押地。
走到外面,易申感受着刺目的陽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易申回到住處,決定使用世界權柄,将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頭腦中,關于“代|孕”的思想,全部抹除。
在某些國家裏,代|孕是合乎當地法律法規的。有些富有的女子,甚至會為了免除自己的生育之苦,主動找尋這樣的地方,讓其他的女人懷孕,生下她們的孩子。
也有些人為此,呼籲讓代|孕在自己的國家也合法化。
然而,這真的會是“上層”女性的福音嗎?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成為那個貨物?
誰能保證一輩子有錢、自己的後代也全部有錢,從而永遠不會成為那個貨物呢?
總有人被一時之利蒙蔽雙眼。
一旦這東西合法,所有的女人,都将成為獵人眼中的貨物。
沒有任何人可以幸免。
易申不知道她能為此做什麽,于是她将所有人關于“代|孕”的思想都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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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