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那野狼雖吃痛,卻被女童一刀惹怒,張開大嘴就要咬向女童瘦弱的頸項,就在千鈞一發之時,少年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上前一把握住野狼毛茸茸短尾,拼命往後一拔,野狼襲擊女童的身形一頓,女童飛快的抽出刀朝着野狼的脖子狠狠又是一刀,野狼和少年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少年飛快的一個翻身将野狼壓在身下,直到野狼再沒了聲息。
女童踢了踢狼屍,一動不動,确實死透了,好在只是一只未成年的狼崽子。“你沒事吧”,女童問。
少年渾身是血,臉上渾身灰撲撲的,神情還在驚懼中,被女童一問,才緩過神來,從地上爬起:“我沒事”。
“你把外套脫了在河中洗幹淨,血腥味會引來狼群。”女童十分老練地吩咐道。
少年依言将身上寬大的錦袍脫掉,就着衣服幹淨的地方順便擦了擦臉,忽然從衣服裏掉出一方小小的令牌。
女童撿起令牌,“這是什麽?”
“這個叫黑羽令,阿兄給我的”,少年說道,經過方才遇險,兩人仿佛親近了許多。
女童拿起令牌看了看,這枚令牌是用不知名烏黑的金屬所制成,渾身閃着幽冷的光澤。跟普通令牌不同的是,這枚令牌上面沒有字,而是刻着一只小巧的羽毛,下面繪有雲雷紋。
“什麽是黑羽令?”女童将令牌遞還給少年。
“黑羽令就是……嗨,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很珍貴,阿兄說世上只此一枚。”少年将令牌踹回懷裏。
此時,樹林裏漏下的最後一絲餘晖,整片山将要籠罩在黑暗裏。夜晚就要降臨,兩人在稍空曠處尋了棵粗壯的樹,倚着大樹搭上個窩棚,足以安全的安頓一晚。
女童動作娴熟,在四周弄了些枯枝,搭在樹下,又架了些枯枝在棚外引了火。
搭好窩棚,兩人一同鑽進窩棚,蜷着身體,肩并肩靠在粗壯樹上。
夜色濃重,林子除了遠處偶爾傳來的不知名動物的叫聲,安靜的有些可怕。
“你跟誰學的?怎能殺狼?”少年想起剛才女童殺狼的樣子,有些恍神。
女童小小的身子倦在哪裏,臉被火光映的紅紅的,“自己學的”。
“你怎麽一個人?”少年問。
“發大水,爹死了。”女童沉默。
難怪!若不是父母不在,怎會讓一個小小的女童獨自在外闖蕩,想到這裏,少年看向女童的眼神有些憐惜。忽而也想到了自己去世的母親,還有病重的阿兄,心裏更難過了。
“你家很有錢!”女童忽然問道,雖是問,但是語氣篤定。
“為什麽這麽說”,少年愣到。
“你之前拿出百金請他治病,方才我見你那塊牌子也很值錢的樣子。”
小小年紀觀察仔細,思維清楚,倒是個聰明的丫頭,少年暗道。
“我可以跟着你嗎,我很有用的,什麽苦我都能吃,我可以當你的護衛,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可以保護你,你只需要給我口飯吃就行了,我太餓了。”女童說道,一臉希冀。
原來如此,原來是如此!!少年震驚!!!原來是為了活下去,她才一路跟着自己,為了證明自己有用,不惜以命相搏。小小年紀,便要靠幼小的自己在這個世道求生。想想自己雖然生來衣食無憂,又何嘗不是與阿兄一道在這個世道活的艱難,想到這裏,少年看着女童不禁生了同命相憐之情。
“我叫……阿羽,你叫什麽?”
“使君”女童說道。
“使君?是一位藥名?”少年疑惑。
“嗯,爹爹給我取的,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女童小聲說道,火光裏,映出眼中一片霧氣蒙蒙。
看着小使君,少年豪氣的承諾,“從今以後你就跟着我,我一定會讓你吃飽飯!”
聽到吃飽飯,使君終于露出這麽久以來第一個難得的微笑。
少年阿羽看着小使君,眼裏亮晶晶地,早已經沒了初見時候的漠然,如同貪吃的孩子見到了美食一般,笑的燦爛,這才像個孩子阿,阿羽想着,不禁也跟着笑了。
紅紅的火光下,兩個小小少年相視而笑。
【下廚】
“娘子,明日除了肉的還要買點別的嗎?”綠芹從外面小心探個腦袋問,打斷了劉娘子的思緒。
“想吃什麽就買什麽。”劉娘子随意回了聲,低頭看到手裏的黑羽令,心裏疑惑,這黑羽令如何到了武崇手中?難道他認識那個人?可惜武崇此刻正在去往幽州的途中,只能等他到了幽州送信回來再問了。
第二日,快過晌午時分,綠芹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圓圓的臉上紅撲撲的冒着熱氣。綠芹将大包小包攤開,有雞、有鴨、還有魚、肉、點心各色物品等等七七八八買了好大一堆。
劉娘子慢悠悠的走過來瞅了瞅,滿意點頭,吩咐“去做飯”。
綠芹搓搓手,看着地上的一大推雞鴨魚,有些為難,好像一直忽略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不會做飯啊!以往的青菜豆腐都是在娘娘廟那邊後廚一并送過來的,主仆二人一直都沒有單獨開過火,這只光想着要買菜,沒想到要做飯啊,綠芹苦着臉瞅着劉娘子。
劉娘子看着綠芹杵在哪裏一動不動,皺眉問道,“你不會下廚?”
綠芹苦着臉搖搖頭,瞪着雙眼希翼的望向劉娘子。
劉娘子被綠芹看得有些不自在,眼色閃了閃,扭過頭,“我也不會。”
綠芹愣住,這,這可怎麽辦?大包小包的買了這好些,總不能就這麽放着吧?這麽熱的天,放壞了多可惜。娘娘廟那邊更不用指望,寺廟不允許葷腥進門。
主仆二人杵在那裏好一會兒,劉娘子在菜堆裏翻了翻,拎了一條魚進了廚房。
綠芹跟在後面好奇道,“娘子,你這是??”
“不會,學。”劉娘子簡單幹脆。
“哦。”綠芹挽起袖子站在一旁,準備好好觀摩一番,外帶随時打下手。
劉娘子将魚放在案板上,立在案板前看了半刻,回頭望了望綠芹。
綠芹恍然,趕緊很狗腿上前道,“娘子,該是先去魚鱗、破魚肚,去內髒,我見廚房大娘是這樣子做的!”
劉娘子點頭,抄起案桌上的菜刀:“唰唰唰”手起刀落,芊芊白玉般的手指舞着菜刀像是舞着一把絕世寶劍,看的一旁的綠芹眼花缭亂,滿臉欽佩之色。
一陣“唰唰唰”過後,主仆二人齊齊望着案板上的大鯉魚,一同傻眼。原本肥美的鯉魚被削的将将只剩當中一根主刺,幹幹淨淨、筆筆直直地躺在案板子上。
劉娘子冷着臉,握着菜刀,看着案板。
綠芹幹笑一聲,上前小心接過起菜刀,“還是我來吧”。
劉娘子面無表情點了頭,退到了一邊。
綠芹重新撿了條魚,一邊回憶着廚房大娘平日幹活的樣子。先去魚鱗?再破魚肚?去魚鰓、去內髒,清洗幹淨,邊想邊幹,總算把魚給拾掇幹淨,雖然眼前的魚身子被菜刀刮的破破爛爛,但好歹還是一條還算“完整”的魚。
生火、架鍋、蒸煮、萬事開頭難,一旦開了頭,又好像無師也能自通。等煮好端上桌的時候,看着冒着熱氣的魚,雖然有些殘破不堪,但是好歹也算做成……啊,不,做熟了不是,綠芹有些滿意。
小心翼翼的将做好的魚端上桌,綠芹忐忐忑忑的将筷子遞到劉娘子跟前,一臉的希冀看着劉娘子。
劉娘子看着碗裏稀碎的魚肉,遲疑了一陣,還是慢慢撿起筷子嘗了一口,萬年平靜無波的臉上竟然露出難得的一絲笑容。
綠芹差點以為自己眼花,連忙拾起筷子也嘗了嘗,味道竟然真的還不賴,雖然肉老了點,碎了點,比起府裏的廚娘來差了點,但畢竟是人家人生的第一次嘗試,只要日後多練幾次,想必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綠芹圓圓的小臉上興奮的直冒紅光,仿佛似找到了今後人生努力的新方向!
主仆二人吃過午飯,劉娘子沒像往常那樣出門,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拿着新買的白瓷茶杯,問道:“去過了吳記茶莊?”
“去過了。”綠芹用力的點了點頭。
“說吧。”
“說什麽?”綠芹呆傻在那裏。
“在茶莊聽到什麽都說與我聽。”劉娘子慢慢飲着茶說。
“是。”這個她在行,不就是閑聊八卦麽?原來娘子也喜歡聽書講故事,綠芹暗想,于是努力回想起這一上午聽來的閑言八卦。
“我聽見隔壁桌說起城裏的西市新開了一家叫“望月樓”的酒樓,可氣派了,據說背後的老板是慶王家小舅子石沖小相公開的,進出的都是京中的達官顯貴。還聽說東升街上的張屠夫前些日子被衙門叫去問話,回來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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