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初入白民國

在赴長留之山途中路遇一人,那人身量較高,面若好婦,是一着黃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此男子看着有些柔弱清瘦,無須無發,一雙鳳眼生的很是漂亮,他看起來像是在烈日下步伐有些不穩了,我上前搭話詢問去長留山的路途,他看我身騎夫諸向我讨碗水喝,這人聲音也陰柔好聽,加上看着頗為成熟穩重,讓人不由得對他産生信任。

“你看着年歲不大,一個人在土路行走總是不安全,前面是白民國地界,你可以去那裏歇歇再走,這條路可不是去長留的方向,小姑娘你走錯路了。”這男子笑話我走了反方向,若去長留要往東南走,我卻走到了東北的方向,只因地圖上這兩邊看着極近,加上去林中恐有不測就選了幹燥炎熱的土路。

那男子喝完水把水壺還了我,耐心教我辨別了地圖上的方向,他還是囑咐我晚上在外不安全最好去白民國中住一晚再上路,我謝過他的好意,還是決定先去長留看看。我手中的這張獸皮地圖繪制得不算清晰,加上在天帝山時少昊神最看中的是召喚術,這些外出常識的東西我都沒有好好學習,此時不由得後悔,我問向身下夫諸,它雖然也可能教我辨別位置,可它只出過天帝山兩次,算上這一次是第三次,沒有去過長留。

“剛從天帝家出來奔少昊神家裏的你還是第一人,我怎麽可能去過長留山。”它嘲笑我第一站的選擇還是乖乖帶我去了樹林裏,這裏樹木參天蔽日和旁邊的土路很是不同,樹林外塵土飛揚像沙漠地界,樹林裏參天巨樹水汽森森,這裏沒有了清晰的道路,我們被困在林中打轉根本去不到長留,如此耗費了至少五日,無法我又出了林間回到土路上,這出來的地方位于湖邊,不再是之前那處,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不見白民國不見主路也沒有标識,只能漫無目的的走。

再往前走上三日這湖邊土路也變得塵土飛揚周圍幹燥不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湖水水位似乎有變化,我順着湖畔溪流前進聽到前方有打鬥的動靜,前邊一處山林樹木盡數枯萎,大地幹枯開裂,和周圍水霧萦繞的地方并不相同,九只巨鳥圍攻一中年男子,男子身着黃袍頭上無發,那男子腳踩黃沙,身邊沉土飛揚,手持不知何物瑩瑩發光,身邊的巨鳥白羽黃紋,赤足白首,兩眼紅光叫聲尖利,飛舞間黃沙四起與男子操縱的黃沙交織一處,所到之處水汽盡失,寸草不生,那男子與鳥獸之争自然居上風,可身邊還一須眉老者,身披黑挂,一手之上浮一水球,腳踏權杖,浮在空中,這老者背後生豹尾,一手為獸爪,他于遠處趁男子不備偷襲一二,這男子身上有一處被老者的水汽侵蝕,那不是凡水,一旦粘上浸透皮膚肌理,男子肩膀上的肉已經潰爛,我拿出弓箭,一劍射向老者,那男子立即用不知何物殺死九只巨鳥,飛向老者,老者豹尾變長纏繞男子,獸爪抓向他,我顧不得這許多只因那水都向我飛來,那水腐蝕樹木洞穿山石,徑直向我追來,夫諸伏着我在林間奔跑,我只聽一聲“過來。”奔于男子身後森林,那水還在後面追趕,眼看就要迎面襲來,夫諸一個跳躍用雙角收了神水,我将火焰變成弓箭射向老者被他躲過。男子沙塵沾到老者身上一瞬間他身上被洞穿許多血洞,那沙中閃光之物是許多圓型帶着尖刺銀球,從老者身體洞穿過去,白球進血球出,老者死于血池之中沉入已經幹涸的溪水河床。

“膽敢弑神,小姑娘有幾分血性。”那男子拍打身上灰塵,拿一水囊在老者流血之處承接血液,随後還問我要不要來一口。“不用了,謝謝。”這男子沒有前幾日的羸弱樣子,雖還是一樣瘦弱不堪可這一身血腥氣到平添了些可怖,他喝了一半手裏乘着血漿的水囊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麽和我搭話。“是你啊,你這姑娘又走錯了路,這裏也不去長留,是南下的道路。”

“承蒙閣下前幾日指點,只是……”我有點難以啓齒,前幾日這男人講得極為詳盡,如今碰到雖然慶幸于有人可以給我指路,可也覺得很是丢臉。“天快黑了,走吧,還是去白民國過一夜。”他拾撿起地上鳥獸屍體,找我要了我的水囊,我拿給他,他去那老者身邊扯下兩臂接來兩壺鮮血,把我的水囊又還給了我。“不了,謝謝,你自己喝吧。”

“剛還誇你有血腥就慫成這樣,什麽時候天帝的人這麽優柔寡斷了?”我這一身裝扮和手裏弓箭盡是鳥類紋飾,的确一看就是天帝的人。“你不喝不要緊,這東西對你的夫諸也大補,算是對你剛剛救我一命的報答。”他不等我同意把水囊扔給我,我的夫諸還真的乖乖跟在他身後走了,也許它看出來了反正我們都不認路,幹脆就跟着他走,這人帶我們走了一夜也沒到白民國,周圍雖還在森林中卻不是我來時候的地方,這男人盡量湊近夫諸,一但遠離身邊溪水瞬間幹涸,也許他也是沒辦法才帶我上路。

“你是誰,那個,我是赤羽氏令杳,第一次外出游歷,能碰到壯士實屬有幸。”其實這人根本算不得“壯士”,他全身精瘦,可殺人手段比“壯士”還要恐怖三分。“你叫我阿鬼就行,你衣服上寫的可是巫杳,我雖然是個散人可不是文盲。”現在這個世道識字的人不多,就算有不是神的後代就是族中受重視的孩子,這人身量高,手段狠,應該也有神的血統。“實不相瞞,我的确是少昊神巫祝,本名令杳,上天帝山學習後才改叫巫杳。”

這人帶我們去到一處溪水旁,用飛沙放倒了旁邊一棵巨樹,沒有顧及的坐下休息。“快天黑了,今日休息。”我湊近那斷痕查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他的塵沙于我身旁靠近,夫諸擋到我面前對他揚蹄鳴叫。“別緊張,我是看你好像有點好奇。”他的沙子好像是沒想傷害我,我湊近去看,除了可見的帶刺銀球沙子裏還有只有湊近才能看到的小球,看着倒是可愛。“別碰,不是長得像河豚就真是河豚,現在像你這樣的傻子也是見一個少一個了,多活幾天吧。”那人不客氣的夜晚也卧伏在我的夫諸身邊休息,我打不過他,夫諸用蹄子踹他也踹不走,第二日醒來時這人已經長出一些茂密足有一寸長的頭發,只是滿頭白發。“原來你也是帝俊一脈,你是白民國國民吧,幸會幸會。”師父說帝俊之子帝鴻是所有子嗣中最像帝俊的一個,比之太陽神少昊還要像,只是滿頭白發,他的後代建立白民國也盡是白發,帝鴻由愛乘黃,據說乘黃與夫諸相像,但角生背上身有金光,可翺翔九天速度極快,白民國內的國民随帝鴻喜愛養育乘黃。

“乘黃可讓人長生不老,這可是真的嗎?”我激動的問阿鬼,這倒不是師父說的,是課下我和巫翎他們傳得小道消息。“騙人的,白民國人少白頭,外人就覺得這裏的人都羽化登仙了。”這林間各處都相同,那男人牽着夫諸走得極慢,因水囊裏只有血液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喝水,他倒是喝得沒有壓力,有一次他喝血的時候夫諸可憐巴巴的回頭看我,我打開水囊試探性倒出來些在手掌,它真的沒有壓力的喝了起來。“神血是好東西,尤其是它們能力相同,這裏就你一個不識貨的罷了。”這人靠着樹看我喂夫諸,我問他這是什麽神,他言這一位是居蠃母之山的長乘神。

“你們有仇?”我詢問這男人,他嗤笑我傻氣。“你的夫諸喝了他的血,他們有仇?”夫諸聽後停下了飲血的動作,他依然在前方引路。我們走了三日都未走出林中,我擔憂他是否是有心不帶我們出去,他每日頭發都多長出一兩寸,到第三日我再忍不住也喝了神血,的确只一口就水汽充盈,和當日下山喝相柳血的時候沒有區別。“如何?”阿鬼問我感受,我只說這血腥氣和漆黑的顏色讓我喝起來有點壓力。“笑話,神飲了那麽多人血都沒有壓力,你不過喝了一口神血,有什麽壓力,也算為民除害了。”

至第四日,我們又看到了那棵斷木,他的确日日都在帶我們兜圈子,因我不認路就一直帶我走重複的道路。“阿鬼,你這是什麽意思,此前你都沒有帶我走正确的方向。”他也沒多在乎,只說大意了,我的夫禇沒有要帶我離開的意思,阿鬼依然牽着夫禇說讓我再忍耐幾天。“你一直都在走錯路,再多走幾日又如何,沒有我你就能去長留山?說不定有一日你會感謝我帶你兜圈子,到時候把你背上的玩具借我玩幾天就行。”

“這可不是玩具,此為瑤琴,是少昊帝心愛之物,梧桐琴身,三稚馬造弦,畢方翎羽的琴穗,怎麽就是玩具了?”我對這個人懷有敵意,什麽都想嗆上一嗆,他也不生氣只拿出個銀球問我。“我就用一個,你敢不敢和我比試?”見此我冷哼一聲伏在夫諸身上裝死,我的瑤琴的确只能彈奏用,和他這可近可退的暗器比起來的确是沒什麽殺傷力。

“昔年伏羲帝的瑤琴,威力是不小的,只你的這一把的确只是個玩意兒,別灰心你還有個弓。”這人被我識破後就不裝了,連走都不再帶我走,就原地一坐,和我說三日後就帶我出去。他常霸占着我的夫諸,越是和夫諸在一起的時間長,頭發生長的就越長,至第十日這人一頭白發已經過肩,他生得陰柔,一時間男女莫變。

“壯士,你究竟是男是女?”我看着他在陽光下休憩的樣子跑過去詢問,他睜開眼睛看着我有點好笑的回答:“沒告訴你嗎?是女的。”如果當日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有頭發的話我應該是不會認錯的,可當時她的樣子的确無人敢認她是個女子。

第十一日的時候阿鬼帶我出了山林又回到當初我們見面的土路。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出山林的時候天色已晚。“哎呀,真是不巧了。”阿鬼一攤手,和我說“沒辦法了,去白民國吧。”

“遇到你我就一直在走錯路!”我變出火苗想燒了她着剛長出來的頭發,她似背後長眼了一般直接喚出一團塵沙包裹住火焰熄滅,對我說“的确,遇到我你就會走錯路。”

土路上已經沒有了剛來時候的塵土飛揚,此前這裏幹燥的樣子應該都是拜這個人所賜,到白民國都城外城角處有一人,一身土黃布衣十分質樸,五官硬朗俊俏非凡,不似阿鬼的陰柔相反盡顯陽剛之美,即使身穿布衣也非凡人樣貌,他手持三尖兩刃戟,手中之物寒氣森森卻也樸實無華,他看到阿鬼起身來我們身邊看到我的時候詢問:“天帝的人你怎麽給帶來了?”這人一頭烏發,不是白民國國民,阿鬼解釋道:“你來晚了幾日我想去南方尋你,找到了個有意思的就帶了過來,剛好她又帶着只夫諸,這小家夥挺有趣,殺了鵕鳥和長乘神反而救了我一命。”

“多當心些。”他說着水汽變成鎖鏈要纏繞上來,夫諸躍起欲收了水鏈反而被澆了一身水。“瞧,不過是個被豢養的傻子,沒什麽威脅。”

“說人壞話這麽明目張膽的嗎?現在我可以走了吧。”我身下的夫諸不聽我的命令,它不跟随我去找少昊神,雖然之前我們配合默契可我的确沒有學會禦獸,這一刻我很後悔之前都在浪費時間,我跳下夫諸拉着它的角讓它和我離開,阿鬼的沙子捆了上來,我被扔到夫諸身上,直接進了白民國。

白民國內的建築多由青石堆砌,比之天民國內的土房土樓木屋木房不知要高檔多少,可見帝鴻确是天帝最愛的孩子,只是沒有繼承天帝神光而是承襲了青木一脈,否則太陽神的位置可能就是帝鴻的了。這城中沒有天帝山中的水汽,盡是黃土,天氣也極其幹燥,并非是天帝鐘愛的樣子,這裏的一切定是阿鬼造成的。

“阿鬼,你是不是帝鴻?”身邊跟着孔武有力的神侍,身手矯健,居住在白民國內而且養育了一匹乘黃,在觀察了阿鬼簡約但不簡單的房屋內擺設我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阿鬼?”那神侍問一臉見了鬼的表情,阿鬼說“對,沒錯,是我,我騙這愣子的。”他們把我的夫諸和乘黃關在一起,把我扔到了廳內的石凳上,阿鬼居住在白民國內靠近山林的邊緣,她的屋子外面看着破爛,內裏倒是講究,雖然沒有珍奇異寶卻物品俱全,是個習慣了講究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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