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亂想

第十一章

上官汐左邊看看，右邊看看，臉上顯得很苦惱，難以選擇的樣子，因此磨蹭了半天，把上官沮的心情差點磨出火來，為這點事需要這樣思考嗎？

“怎麽樣，汐兒心中有喜歡的對象了嗎？”上官沮的拳頭在袖內握緊，他要努力的壓制自己想要把上官汐一拳捶死的沖動，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但上官汐就是不慌不忙，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還得不時賠上自己的笑容。

“兩個都很好，我不知道該怎麽選擇，不如大哥你先選，剩下來的那個是我媳婦兒。”

又把問題推給他，他若先選，保不準這小東西就會懷疑，反而跟他搶起來，說到父母面前也不大好聽。上官沮轉着眼珠子想着對策，臉上笑道：“這有什麽不好選的，再說了，做哥哥的哪有跟弟弟搶的道理，你先選，剩下來的就是我的。”兩人推讓了很久，上官汐把手指慢慢的移向了二公主。

“要不這個？”聽口氣，她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上官沮卻差點要給她一拳，心道：“你眼睛瞎了嗎？難道不是大公主更漂亮，選大公主。”“不過大公主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睛，娶她比較帶的出門，要不選大公主？”上官汐的主意似乎又變了，上官沮勾出笑，心道：“當然，選大公主，蠢貨。”

“你既然選擇了大公主，那我就選二公主吧。”上官沮語氣平靜，準備把畫像卷起來，被上官汐阻止了。

“大哥，我還要再想想，再讓我想想。”

還想，想你娘啊！上官沮差點一個巴掌扇過去，這點事需要猶豫那麽久嗎？你要是敢選二公主，老子就宰了你。上官沮站在上官汐的身後，早就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一口吞掉。

“誰呢？我要是選大公主，大哥就要吃虧了，可是大公主真的很漂亮，很有氣質，看起來就知書達理的樣子，二公主雖然姿色稍微普通了一點，不過古人說娶妻娶賢，我怎麽能因為外貌就對二公主有所挑剔呢，這樣就不像個君子了……”上官汐的喋喋不休，讓上官沮差點要淩亂崩潰，而且翻來覆去沒有一點主意，上官汐用餘光掃着上官沮僵硬的面孔，心裏發出陣陣冷笑，當真以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玩的差不多了，上官汐這才收手，自己這一番折騰，把上官沮心裏折磨的夠嗆就成。“算了，我還是選大公主，畢竟英雄難過美人關，我不似大哥這樣有覺悟。只是大哥以後別怪我搶了美媳婦兒就成。”

上官沮壓抑着自己的怒火，聲音莫名變得有些嘶啞。“沒有的事，兄弟之間哪裏在乎這些。”他慢慢的卷起了畫像，“汐兒決定了，那我就把這話傳給父王了。”

“大哥忙就是。”

她知道上官沮要的是二公主，也相信二公主的真容不是這樣，就算自己到時候反駁，也一定會被說成是畫師的水準不夠，不小心把墨汁彈到人物的臉上，若非如此，上官沮會就此善罷甘休？分明是挖了個陷阱讓自己往裏跳。

上官沮卷走了畫像，一點證據不留，回去之後燒個幹淨，為了防止上官汐到時候倒打一耙，這沒有證據的事，可是口說無憑。一邊好心情的等着皇上賜婚的聖旨下來。

皇宮，秋爽齋。

一道暗影閃過，來人穩當當的出現在尹涵亮的面前。“二公主。”

“怎麽樣，逍遙府的二公子最近都在幹些什麽不法勾當？”

“回二公主，二公子一直在府裏沒出去。”自然也就沒機會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不過也有幾次發生了點小可疑的事兒，但也搭不到‘不法勾當’上，不知道二公主心裏到底想知道些什麽，暗衛暫時沒多嘴。

“沒出去，他都在家裏？”

“是！”

那還有什麽故事發生，什麽強搶良家婦女似乎都要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這樣也比較有人證，這樣怎麽行，這個二公子太狡猾了。“那他最近有沒有外出的活動？”

“後天可能會有。”

尹涵亮來精神了，眼睛閃了閃。“怎麽回事？”

“二公子素來喜歡結交文人，所以每個月都會參加和幾位大人的公子組成的集英社，他們每月約好在一處，吟詩作對，或者品評當下時事，除非家裏有大事，否則都要遵守社規，大家準時參加，參加之時社主會給衆人邀請的帖子。”

“原來是這樣。”她當下有了主意，“你繼續盯着二公子，弄清楚後天他要去哪裏，早點回來告訴本宮，本宮自有用處。”

“是。”暗衛見二公主無事要問，一閃身走開了。

一晃兩天過去了，上官汐手裏拿着一串葡萄一個個抛在嘴裏，仰着臉向天吐葡萄籽兒，籽兒落下來，落的地上都是。她一邊吃一邊走，日子過去兩天了，府裏沒什麽動靜，聖旨也沒下來。到是王妃來找過她幾次，話裏話外倒有讓她想辦法解決婚事的意思。

她能有什麽辦法，難道說有什麽隐疾？皇上非派太醫過來瞧脈，這樣身份只會暴露的更快，遇上事着急是沒有用的。正閑的發慌，府裏的小厮手裏拿了東西過來，還沒等上官汐瞧清楚，小厮打千道：“二少爺，鐘公子讓人送帖子給二少爺。”他低着頭，雙手托着東西遞過頭頂，上官汐接了，心想着這是什麽。

拿了帖子看，才知道今日是上官汐等人開詩社的日子。上官汐心中好笑，這古人開茶話會，是否還要帶上點心瓜子？她道：“知道了，你替我回個話兒，就說我會去。”小厮應了，才轉身離開。

上官汐上下的看了，看上面的署名，只用‘青銅’二字，又說‘集英社’成員，原來他們的詩社起了這麽個名兒。上官汐本不願參加這種文人騷客的聚會，一個個酸不溜丢，咬文嚼字的很沒意思，更想不到這上官汐身為女兒身，卻也愛在男人隊伍裏攪和，只不過這日子待在府裏太無趣了，所以想找個理由上上街。

“二丫。”

二丫忙上前，回話道：“二少爺，您說。”

“我的扇子你準備好了沒有？”

“嗯，奴婢替您收着，昨兒夜泊就差人送了過來，二少爺您馬上要？”

“帶我去看看。”

兩人回了屋裏，二丫從抽屜裏拿出來，訂做的兩把粉紅色的扇子。上面空空當當，等上官汐自個兒落墨，她拿在手裏上下翻看，紙面精致，摸上去還有粗糙的紋理，“你給我弄個合适的穗子挂上去，這樣才好看。”

少時看動畫中的圍棋手，最愛手持紙扇，扇後有一穗子，迷死人。上官汐這會兒有了機會，非得圓一圓小時候的夢想。二丫去去就來，弄了個白色的穗子挂在扇尾，上官汐舉起扇子，把穗子放在眼前晃，覺得頗有意思。

“你去拿幾兩銀子過來，我待會兒出門。”

“是。”二丫快去快回，拿了銀子用錢袋裝了，遞給上官汐。上官汐摸了摸錢袋，錢袋是用細絹做的，摸上去又滑又膩，她放入衣服的內袋，扇着扇子準備出門，集英社在下午開設，但上官汐有意要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就不挑時間了。

“二丫，我今兒就不在府裏吃飯了。”有錢就得花，上館子吃一頓去，不過這裏的路也不認得，少不得要去‘母親’那裏借個人過來。上官汐大搖大擺的走了，走到王妃的院子讨了絲柔過來。

絲柔得以放假，也高興的跟什麽似的，一路上笑容不斷。上官汐看着心裏也挺美，比起跟二丫那個叛徒在一起，上官汐還是更樂意與絲柔相處。

“絲柔，改明兒我向母妃讨了你吧？”上官汐試探的問道，結果把絲柔鬧了個大紅臉，還以為上官汐看上她了。不怪小姑娘亂想，正是豆蔻年華。

絲柔紅着臉，結結巴巴，“二少爺還沒成親呢。”

“跟我成親有什麽關系？”

絲柔暗怪二少爺太過神經大條，公主還沒有過門，就想着納小妾，把公主的面子往哪擱。“你想讓公主嫁過來就受委屈？其實奴婢并沒有非分之想，二少爺看着好呢，常常叫奴婢過去做事也是一樣。”

見絲柔說的這樣正經，上官汐才恍然大悟絲柔的意思，只不過她有那個意思嗎？“絲柔，你亂想喲，我只是，只是想讓你來打理我的生活，可沒有要你做小老婆，你這樣好，我才舍不得委屈你呢！”何況她一個女人娶老婆就已經是頭疼的梗兒了，還娶小老婆，這不是明擺着‘找死’麽。

絲柔聽上官汐解釋，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她。“二少爺，奴婢，我……哎，奴婢說錯話了，請你一定要原諒奴婢，奴婢還以為……真是對不起。”絲柔的臉比之之前更紅了，紅的都快擠出番茄汁來了。

“呵呵，不怪你亂想，是我長的太好了。”上官汐故意自戀，解除絲柔的尴尬，絲柔翻她白眼。

“驕傲自滿。”呵，小丫頭在外頭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仗着無人作證，竟然批評起二少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