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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檸本來是打算打趣楚千乘的,沒想到先聽到他問肖炎的事情,臉上剛挂上的笑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來。
她不自覺地揪住自己的衣角,盡量平靜地反問道,“什麽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楚千乘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那個姓肖的看你的眼神就不對。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喻檸半低下頭,沒有答話。這在楚千乘眼中就是默認的意思,他頓時急了,撸着袖子就要去找姓肖的算賬。
喻檸連忙扯住他的衣服,哭笑不得道,“沒有沒有,你急什麽,我怎麽會被他欺負。就算他想欺負我,我不會反抗嗎?”
“什麽!他真要欺負你!”楚千乘一聲大吼,整個大廳的人都看向他,包括扒在走廊邊緣探出半個胖腦袋伸長了耳朵偷聽但啥也聽不到的饅頭,也被他這句話吼得一個踉跄,差點暴露。
饅頭穩住身體,看到十幾米開外的小姐姐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們怼天怼地怼空氣的兆神瞬間就被安撫了下來,乖巧的像是基地裏的招財貓玩偶,饅頭十分扼腕自己怎麽就沒長個順風耳呢。
他又偷窺了一會,實在是什麽料都沒有,只得悻悻地回包間了。
喻檸本來是打算自己把這件事處理好的,但是在楚千乘再三追問和毫不作僞的關切目光下,她嘆了口氣,慢慢的把事情修飾了一下後說了出來。
在喻檸心中,楚千乘是家人。而對家人,可以坦誠相待。
盡管喻檸略去了不少重點,但楚千乘依然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的喻檸,他自己完全不敢動,也就有膽子偷偷窺視的寶貝,憑什麽會被那種社會渣子威逼利誘!
楚千乘嘟囔着不能讓你被欺負了之類的話,作勢就要去喻檸他們的包間給她撐腰。
喻檸微笑看着楚千乘半側過身的身影。他比幾年前高了不少,身形也從虛胖變成了隐含爆發力的健壯。整個人褪去了些稚氣,顯得更加帥氣和挺拔。
喻檸想到剛才楚千乘想也不想便第一時間替她出頭,無條件替她說話的樣子,內心熨帖又感動,像是冬日裹在暖烘烘的被爐裏一般。
她突然生出一股沖動,并且毫不猶豫的選擇去實現它。
喻檸上前一步,走到楚千乘面前,在他困惑的目光中,慢慢張開雙臂,雙手穿過他身體與胳膊間的縫隙,輕輕抱住了他,她還在他胸前蹭了蹭臉,低聲道,“謝謝你。”
楚千乘整個人都僵住了,胸前暖烘烘的一團像是假象,他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只有那雙貓眼錯愕的眨了眨,而後緩緩低頭看向喻檸的頭頂。
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指尖微微抽動,手臂不知所錯的擡起又放下。
他感受到心髒在他的胸膛內瘋狂鼓動着,血液加速奔流,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喻檸的臉還埋在楚千乘的胸前,她滿足的喟嘆一聲,“你長大了呢。”
這句話像是一個暗號,楚千乘一點一點地擡起手臂,終于試探性地落在喻檸的肩上。他見她沒有別的反應,于是又壯着膽子輕輕拍了拍,楚千乘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拍動的動作越來越流暢,低聲道,“別怕。”
喻檸笑着擡起頭,兩人間的距離瞬間近的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楚千乘甚至從喻檸的瞳孔內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喻檸臉上的笑漸漸擴大,一雙眼彎成了月牙,甜美的像是抹了蜜。楚千乘眼前閃過一片白光,戰栗感順着尾椎骨一路通向他的大腦皮層,整個人像是過電一般,酥到了骨子裏。
在他還茫茫然連方向都辨別不明的時候,喻檸後退一步,主動離開他了的懷抱。楚千乘的胳膊還茫然地擡着,眼睛不知所措地注視着眼前的人。
“回去吧。”喻檸笑眯眯地說道。
“回哪?”楚千乘傻傻反問。
喻檸輕笑出聲,“唱歌呀,你不是和你的朋友一起來的?你打工時候認識的?”
“打工、什麽打工?”他下意識反問道。
“不是打工還是什麽?”
“當然是打電……!”
楚千乘猛地打了個哆嗦,終于回魂了,他立刻閉上嘴,喉結上下滾動,把剩下的字吞回肚子裏,身上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見喻檸沒有追問的意思,連忙岔開話題道:“我和你一起吧。”在喻檸否定前又急着補充道,“不然我不放心。”
“可是你朋友怎麽辦?”
“我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楚千乘斬釘截鐵道。
兩人并排往KTV包房方向走,楚千乘偷偷瞥視就在自己左側的喻檸,兩人間只有一個手臂的距離,他只要伸手就可以捉住喻檸的手,緊緊握在自己手裏。
楚千乘的嘴角又不受控制的上揚了起來。
“對了,”喻檸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一會還要麻煩你繼續假裝是我的男朋友了。”
“啊,”楚千乘瞬間高興地要飛起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板着聲音道,“好的。”
“我都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她笑了兩聲,“你是怎麽想到的?”
當然是因為我每天都在想,甚至夢裏也在想,竭盡全力用生命在想啊。
所以才會在那個瞬間脫口而出。
腦海內瞬間浮現出的想法讓楚千乘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微微發怔,不由自主地又去瞥視兩人間不到十厘米的距離,甚至他們的手背還會在擺動間不經意的摩擦到。
他的手指動了動,但在失去促使他光明正大前進的理由後,他的手臂就像被凍住了一樣,無法移動分毫。
明明距離這樣近,卻又隔着堅不可摧的屏障,無法跨越。
楚千乘眨了下眼,眸內的神采迅速暗了下來,他輕輕提氣,目光落向遠處,若無其事道,“電視上不都這麽演的嗎。”
***
矮冬瓜事件多少還是導致情況變得有些尴尬,最後兩個部門還是單獨進行各部門的團隊建設。
喻檸和楚千乘進包間的時候,大家已經又唱又喝的high了起來,燈光胡亂的閃着,幾個人在唱歌跳舞,另外幾個則頭對着頭縮在一邊玩手機。
喻檸和大家打了聲招呼,拉着楚千乘在縮頭玩手機的那波人旁邊坐下,椅子還沒捂熱呢,網瘾男同事A抱着頭叫了起來。
“又特麽輸了!咱們隊那個後羿是不是傻?!是啊,我真傻,我在他秒選後裔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到這個結果了。”
另外三個同事也一臉喪氣的放下手機,抓起桌子上的冰紅茶一通猛灌。有一個幹脆直接跑唱歌那邊去了。
同事A看向專注唱歌的人群,大叫道,“肖主管!!求帶啊!!!”
此時正是肖炎在唱歌,他擺擺手,沒理他。
同事A實在是不想再和野人打了,他的目光四處亂轉,最後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喻檸身上。
同事A就像是餓死鬼看見食物一樣,眼神刷的一下變得雪亮。喻檸她雖然菜,但她聽話啊!絕對幹不出什麽秒選後羿的事。喻檸可是讓玩啥就玩啥,讓上就上,讓撤退還給墊後,鍋背的毫不含糊。
“嘿,喻檸,帶你上分啊。”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又看向楚千乘,“你男朋友也一起啊。”
“玩什麽?”楚千乘問道。
“農藥啊!農藥你知道嗎?”同事A覺得楚千乘的水平估計和喻檸差不多,不然喻檸也不能這麽菜。現在的情侶不組隊打幾把農藥還好意思叫情侶麽?這倆人肯定都不怎麽玩,喻檸可是連英雄都認不全。
他迫不及待道,“我們都是鑽石段位的,帶你們,不慌。”
喻檸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同事總是熱衷要帶她,然後帶的過程中還老指責她,指責完了繼續帶。她正要拒絕,楚千乘已經看向她,“你要玩嗎?”
他又慢慢補充道,“我帶你上王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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