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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泡的突然罷工,讓炕上的男人終于停了下來,醉醺醺的喝罵道:“傻了嘛!還他媽的不點燈!”

“這就點了……”一個稚嫩的輕飄飄的好像地獄傳來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傳進男人和女人的耳朵裏。

炕上的男人一個哆嗦,身上覺得陰冷的駭人,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屋裏沒有一絲的亮光,看看窗外,也沒有一絲光透進來,身處了二十幾年的家裏,竟然如此的陌生。

心裏的恐懼冒出一個頭兒,接着便狂湧而出,滿心的恐懼,他又喊剛才在地上的女人:“點燈啊!你個婊/子!”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有人仿佛在耳邊跟他說:“你看,這不是點了嘛?” 那聲音陰慘慘的,就像嚴冬的冰水滲進了鞋裏,不僅冷,還陰。

男人一轉頭,只見一朵藍幽幽的火焰飄在半空中,照亮了一張鐵青色的臉,那張臉如此的熟悉,額角甚至還有他推倒是留下的一片青紫色傷痕,眼睛裏卻沒有眼白,一片黑色夾雜着血絲,甚至眼角還有一滴血淚将落未落,男人吓得嗷的一嗓子,平日裏動作不利索的腿,這會兒仿佛也被吓的利索了,趕緊往後退去。

男人驚慌失措,恐懼在全身蔓延,男人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因為恐懼而停跳了,而且他發現自從燈黑了以後,女人就好像從屋子裏消失了一樣,無聲無息,那盞藍幽幽的燈火和那張臉朝着自己飄來,女童鐵青色的小臉兒對着自己慢慢的笑了。

笑容越來越大,嘴角笑的裂到耳邊,黑色的帶着腥臭味的血順着傷口落下來,眼角的血淚也滴落下來,一張臉面目全非,而且嘴裏還說着:“叔叔,你看,我點亮了蠟燭哦,你喜歡我吧,不要打我了。”

男人一邊往後退,一邊慘白着一張臉:“我……我……我以後再也不會打你了,你走開,走開!”

男人只覺得這裏絕對不是他住了二十幾年的家,他一直拖着殘腿後退,可是連牆都沒有碰到,他被酒精腐蝕的腦子渾渾沌沌的,他想出去,出去求救,但是一片墨染的黑暗中他連門在哪裏都找不到。

“啊哈哈哈……”鬼火後面的臉忽近忽遠,忽聚忽散,尖銳凄厲的童聲在黑夜中尤其顯得格外的詭異。

“叔叔,我好疼,好疼……你也疼給我看看好不好?”

男人只覺得渾身精疲力竭,但是他找不到出口,找不到門,他只覺得耳中滿是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女童的聲音忽遠忽近,他的腦子卻已經遲鈍,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女童話裏的意思。

他看着朝自己伸過來的手,幹枯如柴,滴着粘稠腥味的血液,指甲突然爆出幾尺長,轉眼就伸到了自己的鼻子前面,他甚至聞到了一股腐爛的臭味,就像老鼠死在鼠洞裏無法清理,過幾天腐爛後惡心的臭味。

為了躲避那只手,他往旁邊一翻,掉在了地上,顧不得自己摔疼的身上,他只顧着往記憶中的門的位置爬過去,尖利的笑聲就在身後,他後悔了,他害怕了,他不應該不小心弄死那個丫頭的。

爬了不知道多久,他只覺得這個屋子無限的大,自己怎麽也出不去,沒有力氣了,就在這時,他好像摸到了門欄,欣喜的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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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熟悉的鐵青色的臉就在眼前,他覺得胸口又涼又痛,低頭去看,發現自己的心髒正在被一只枯槁蒼白的小手抓住,指甲直直的j□j胸口,疼痛鋪天蓋地的襲來……

第二天,刑警隊又接到報警,郊區那邊發生命案,這次還是那位美女警察帶隊,來到之後就發現,原來是昨天受害小女孩的繼父死亡。

挺着肚子的女人在兩名警察的陪伴下正在錄口供,一臉柔弱悲情,天要塌了的樣子。

女警到達案發現場之後,習慣性的先觀察死者,死者俯卧在出屋子的門口,呈爬行狀,一只手向前伸,臉色鐵青,似乎是要推開門的樣子。

“楊法醫,死者死亡原因查出來了嗎?”女警察問現場正在檢查屍體的法醫。

“初步判斷為心肌梗塞死亡,具體原因需要進一步的屍檢。”年輕的法醫站起來,回答道。

“好,那屍檢結果出來後請盡快給我。”

“沒問題,鄧隊。”

警察局,鄧隊長(就是那位美女警察啦)一邊吃着面包,一邊查看案發現場資料,這時候有人敲敲她的桌子,“鄧隊,這是那天受害小女孩的屍檢報告。”一個年輕英俊的小警察将從法醫科拿回來的報告遞過來。

“行。”放下手裏的面包,鄧隊長就拿起驗屍報告查看。

“j□j有撕裂性傷痕?”鄧隊長的眉頭緊緊皺起來,“法醫那邊有提取到精/液嗎?”

“是,提取到了,已經做了比對,跟今天進來的那位繼父DNA相吻合。”小警察一邊想看不敢看的看着鄧隊長,一邊回答道。

“真是畜生。”鄧隊長憤怒的罵了一句,一個才五六歲的小女孩,什麽樣的人才能下得去手!而且屍檢報告上還驗出了不下二十處的傷痕,更別提已經結疤愈合的了。

“不過法醫那邊從小女孩的指甲中提取了一小部分纖維,初步判斷是衣服上的,不過跟今天死者身上的并不吻合。”小警察繼續道。

“通知他們,現在去會議室開會。”鄧隊長把手邊的資料都拿起來,率先向着會議室走去。

“哎,隊長。”小警察在後面叫道。

鄧隊長回過頭來:“什麽事?”

年輕英俊的小警察臉刷的紅了,期期艾艾的說道:“隊長,隊長你先把午餐吃了吧,你早飯就沒吃呢。”

“都現在了,吃什麽午餐,先讨論案情!”鄧隊長眉頭一皺,女強人的氣勢散發出來,小警察立刻不敢說話了。

看着轉身進了會議室的鄧隊長,小警察無言了,接着,肩膀被拍了拍,回頭見是平日要好的同事。

同事打趣的一笑道:“行了,別看了,咱們隊長已經進去了,再看,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哈哈。”周圍傳來一片小聲的竊笑聲,小警察的表現一點兒都瞞不過這些幹了不少年警察的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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