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50二合一

胡翠英跟着紀四洋已經到城裏好幾天了,最開始她是真的高興，高興能到城裏住一年。

到時候她回了雙西大隊她就有得顯擺了。

至于照顧蘇慧慧的事，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在她看來，不過就是懷個孕嘛，鄉下女人挺着肚子都還下地呢,她現在過來,給蘇慧慧做飯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所以在胡翠英看來，她進城無非就是在家做做飯，頂多再做做家務，更讓她高興的是還能經常看到紀聰和紀瑜。

以前她最疼愛的就是紀四洋這個小兒子，愛屋及烏自然也疼他的孩子，再加上他們常年在城裏，她更是念得緊。

但等到了這裏她才發現,哪裏是她想的那麽簡單，蘇慧慧天天在家作天作地,自己做什麽都嫌棄,這樣不好吃,那樣沒下班，反正在她眼裏,自己就沒一件事做的和她心意。

指使自己就算了，等老四下了班回來，她不心疼就算了,還繼續使喚老四。

看着老四被使喚的團團轉，她忍不住和蘇慧慧說了兩句，結果蘇慧慧立馬開始砸東西發脾氣，還讓她滾。

有了蘇慧慧做對比,胡翠英才知道顧小玉以前有多好，想着剛好他們也在城裏，所以便打聽了位置過來。

她想着，哄好顧小玉她一樣能待在城裏，說不定還能讓顧小玉幫着去照顧蘇慧慧。

這會三個孩子瞥了她一眼，就那麽站着，胡翠英一時有些尴尬，當然心裏面更多的是惱怒。

但想到現在唯有和他們搞好關系，才能不繼續被蘇慧慧欺負，所以她只能忍了。

胡翠英佯裝惱怒的看向姐弟三人：“怎麽，這才過了多久就認不得奶了？”

紀眠挑了挑眉頭，看了一眼那邊一臉無奈的顧小玉，率先開口：“奶怎麽有空來我們這裏，家裏不是忙着紀剛的親事嗎，難道他已經訂好了親事？”

紀眠的話一出，胡翠英臉色不由變得僵硬起來，這丫頭倒是會戳她肺管子，不過想到該說的她已經和顧小玉說了，她也懶得再待下去。

只不過走之前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小玉，她們姐妹倆眼看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你可要好好教教她們，免得到了婆家被人說沒家教。”

“媽，我覺得眠眠她們這樣就很好，就不勞你操心了。”顧小玉不軟不硬的怼了回去。

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管過幾個孩子，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底氣說這些話。

胡翠英沒想到一向老實的顧小玉竟然會給自己頂了回來，她語氣有些僵硬：“我這也是為了她們好。”

看着胡翠英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紀明忍不住笑了出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胡翠英這麽狼狽的樣子。

紀月和紀眠雖然沒有紀明那麽誇張，但臉上也帶着淡淡的笑意，紀眠看向顧小玉：“媽，她是不是跟你訴苦來了？”

蘇慧慧豈是那麽容易相處的，本來這段時間就不順，以胡翠英這性子，不撞在槍口上才怪。

“也不算，就是回憶了些以前你爸在的事。”這也是顧小玉為什麽會聽她耐心說完的原因。

“她倒是會說。”紀月忍不住蹙眉，比起他們，她經歷了上輩子，心裏對紀三勇去世的傷痛已經沖淡了很多。

但顧小玉他們卻不同，現在顧小玉他們正在慢慢走出來，可今天一來，又讓顧小玉想起來，所以紀月很是不滿。

“你爸已經走了兩年多了，我真的沒事。”顧小玉看紀月一臉的擔憂，沖着她搖了搖頭。

“她還提什麽沒？”紀眠想不到胡翠英竟然還有臉提死去的紀三勇，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倒沒有，只是跟我說了下蘇慧慧有多麽無理取鬧，老四有多麽辛苦，還暗自打聽招娣他們家的事，估計紀四洋最近的日子不好過，跟她訴苦吧，她指不定想要去當和事佬呢。”當然，這也只是顧小玉的猜測。

“今天估計就是來探路的，以後少不得過來。”聽到胡翠英竟然還想當和事佬，紀眠和紀月齊齊皺眉，她是不是以為大家都得圍着她轉，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雖然不想她再過來，但她身份擺在那裏，這時候大家都還看重一個“孝”字，這也是今天胡翠英能順利得到他們地址的原因。

“沒事，這幾天我和食堂裏的人都熟了，家裏的情況他們也漸漸了解，她要真是胡來，咱們也可以去老四廠子那邊鬧。”這一點顧小玉剛才就考慮過了。

這段時間，成長的不止是紀明，顧小玉也跟着成長很多，因為她知道，只有她的态度強硬起來，她的孩子才不會随意被人欺辱。

要是胡翠英真敢到這裏來鬧，她非得去紀四洋廠子裏把他工作給鬧沒了，這麽大個人，就知道躲在女人身後。

顧小玉的改變是姐妹倆樂意見到的，也是這時候，紀月才有空看向紀眠，嗔怪道：“眠眠，買縫紉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和我商量下呢。”

不僅縫紉機的票精貴，這價錢也不低，要是買了縫紉機，她們又要拮據一段時間了。

“遲早都要買，早點買了也能早點享受啊。”紀眠倒是一臉的淡定。

正如她剛才說的那樣，遲早要買的東西何必拖着呢，更何況買了縫紉機紀月不僅可以不用那麽辛苦，還能提高速度，何樂而不為呢？

“買縫紉機？”顧小玉不解的看向姐妹倆，怎麽出去一趟就變成要買縫紉機呢。

“是二姐問周嬸子他們能弄到縫紉機票不，她打算弄到票就給大姐買縫紉機。”紀明解釋道。

顧小玉心裏也有這個打算，只是因為票的問題一直沒提，但沒想到眠眠出去一趟就把事情搞定了。

她伸手摸了摸紀月的頭發：“眠眠說的沒錯，反正遲早要買的，早買早享受，這樣你也能輕松些。”

“可是我還不會用啊，當然更重要的是我覺得還是手工的比較好。”即使有了縫紉機的出現，但紀月還是覺得手工走線的針腳更好。

“那是肯定，大姐，到時候你全手工和縫紉機做出來的可就不是一個價錢了。”放在後世，那全手工的大概就只有高定能享受。

等以後倒是可以發展這樣的業務，畢竟有錢人就喜歡這樣的“特殊化”。

紀月想了想，覺得紀眠說的有道理，而且已經麻煩了人家找票，要是她再拒絕就是她矯情了，她伸手捏了捏紀眠的臉頰：“這次就算了，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記得先和我商量下。”

“我保證！”才怪，紀眠舉着雙手做保證狀，但心裏怎麽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意見達成一致，顧小玉就開始張羅着騰地方，做衣服費眼睛，所以她打算把窗口的位置騰出來放縫紉機。

“明天我去菊香嬸子那邊，看看她那邊有衣服要做不。”開了年，做衣服的雖然多，但要求繡花的人不多，所以紀月比年前那麽輕松了不少。

“等燕妮穿了新衣服出去，估計找你的人就多了。”紀眠一臉的自信。

這種身邊人親自安利的例子很容易成功，更何況她們本來就做的很好看。

“這事誰都說不準呢，我這幾天總不能閑着吧。”縫紉機一買，家裏這幾個月攢的錢幾乎去了百分之七十，所以她可不能歇下來。

“大姐，你也別有太大的壓力，現在媽上班了，她每個月的工資就是咱們的穩定收入，至少溫飽不成問題的。”紀眠看紀月有些急切的樣子，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縫紉機的事先緩緩了。

“眠眠說的對，小月你別有壓力，咱有人找再做，現在媽能養的起你們。”說道最後一句，顧小玉心裏有些激動。

是啊，現在的她和以前不一樣，現在她靠自己就能養活他們姐弟三人。

這樣的認知，讓顧小玉心裏突然生出一股自信來，自信這個家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我知道你們的擔心，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以前繡莊的繡娘為了趕進度還有熬通宵的呢，所以紀月并不覺得自己有多累。

“我這次考試的成績出來了。”紀明覺得自己進步了，但分數卻讓他認清現實。

見他垂着個頭，紀眠很快就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裏了：“是不是覺得你明明進步了，但分數卻并不理想？”

紀明一臉的驚訝：“二姐你怎麽知道。”

正因為這樣，所以他一直磨蹭着沒開口，直到聽到她們勸解紀月的話，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所以就直接說了出來。

這會聽到紀眠的話，他看了一眼，小心道：“二姐，你們也考試了嗎？”

二姐一直是第一，這次沒考到第一，肯定很難過吧。

“嗯，考了，我還是第一，不用擔心。”紀眠看他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有些感動。

“那你？”紀明更加疑惑了。

“這邊的試卷比以前學校的難度大，所以有時候分數不能代表什麽，我的意思你懂了嗎？”紀眠語氣認真的安慰他。

紀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随後又一臉星星眼的看向紀眠：“二姐，你好厲害，到了這裏是第一。”

“還行吧。”紀眠故作謙虛道。

“考了第一怎麽回來不說一下呢。”紀月覺得這是他們轉學的第一場考試，理應好好慶祝下。

“我忘了，而且我覺得也不用特別說一下。”畢竟她算是作弊，所以這個第一的含金量并不高。

“那你們班上的人是不是很驚訝。”紀明班上都有不少人看不上他這個從鄉下轉來的新同學，不用想，紀眠班上肯定也有。

想到紀眠這次用成績狠狠的打了那幫人的臉，紀明就覺得很高興。

“是挺驚訝的，畢竟他們都覺得鄉下來的，成績肯定比不上他們。”平時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天然有種優越感，覺得鄉下來的成績肯定不如人。

也是這時候紀眠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班級裏的人看不上自己，那麽紀明在班級裏肯定也有這樣的待遇，她正想開口，就看到旁邊的顧小玉和紀月，算了，明天路上再問吧。

“明天下午我去國營飯店買紅燒肉，給眠眠慶祝一下。”這輩子很多事都和上輩子不一樣了，所以紀月一度擔心這些會影響到紀眠考大學，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以眠眠的成績，過兩年考大學肯定不是問題。

“大姐，真不用。”紀眠有些哭笑不得。

“沒事，就慶祝這一次，下次等小明進步了我們再慶祝。”紀月覺得短時間內要紀明考第一應該有點困難，所以改成進步。

紀明攥緊拳頭，一臉的認真：“嗯，我會努力的。”

“行了，你們奶那邊的事也不用操心，等你嬸子那邊把縫紉機票拿到了咱們就去給小月挑縫紉機，就當提前給小月的生日禮物了。”顧小玉說完就攆他們去睡覺了，開春後，夜裏的時間越來越短。

紀月今年滿十六，不過離她生日還有大半年呢，倒是紀眠馬上就要滿十四了，所以臨睡前，顧小玉問她：“生日有想要的嗎？”

以前在雙西大隊的時候，紀三勇還在的時候，孩子們過生日那天，他都會進城給他們買零嘴回來，然後她就給他們煮一碗長壽面，加雞蛋的那種。

紀三勇走後，雞蛋她們挨不到邊，她只能煮一碗素面條，現在進了城，手裏也有了些餘錢，顧小玉自然想滿足兒女的願望。

紀眠一愣要說她想要的東西那就可太多了吧，但這些在現在都是沒有的，她在心裏輕嘆一口氣後才溫聲開口：“有媽你做的長壽面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你這孩子。”顧小玉眼眶裏的熱意只有自己知道，她想起今天蘇燕妮的新衣服，于是道：“那就多做一身新衣服，讓小月做，媽去買布付工錢。”

“行，我就拿媽給的工錢去給你買兩個頭繩和發夾。”紀月語氣裏滿是笑意。

“頭繩發夾。”紀眠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也是商機啊，用碎布條DIY各種頭繩，頭花，發箍，愛美的女孩應該都無法抵擋。

“眠眠，你怎麽了？”看她突然起身紀月一臉的不解。

“嘿嘿，沒事，就是突然又想到一個賺錢的法子。”紀眠說着又重新躺了回去。

而且碎布條都是現成的，紀月幫人做衣服，最不缺的就是碎布條，再去買點橡筋和發卡，這四舍五入不就是沒花錢嘛，紀眠越想越興奮。

紀月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個小財迷，你現在最重要的好好學習，賺錢的事不用擔心。”

“放心吧，姐，這事可耽誤不了我上課，平時回來做就好，我打算自己做頭繩頭花那些。”紀眠說着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她們。

現在大多人都是買了橡皮筋回去用彩色毛線纏一圈，那樣不僅不勒頭發也美觀。

紀月聽了紀眠的話贊同的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就算到時候不好出手，還能給做衣服的人當做添頭。”

而且說起做頭繩，紀月想起上輩子還和閨中密友做過口脂，這樣想想，能做的東西不少。

果然，只要肯動腦，日子就會越來越好。

最初都可以送些給做衣服的客人，到時候她們如果覺得好用，自然會幫他們推廣出去，這樣想着，紀月忍不住拍了拍紀眠的肩膀：“還是我們眠眠聰明。”

她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紀月也跟着興奮起來，她拍了拍紀眠的腦袋：“等春天桃花開了，我給咱們做點口脂試試。”

“哇，就是像口紅那樣的嗎？”紀眠這下是真的驚訝了，又會刺繡又會做口脂，紀月穿越之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吧。

“對，自己做的更放心。”紀月說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從來到這裏，除了雪花膏，她也就沒抹過其他的了。

聽着姐妹倆興奮的讨論各種樣式的頭花，顧小玉臉上的笑容不由加深，她們都如此努力，她更要加油才是。

讨論的太過興奮，紀眠遲遲沒有睡意，旁邊的紀月怕她明天在課堂上打瞌睡，邊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哼歌，這是第一次有人哄自己睡覺，紀眠覺得胸腔的熱意都快要溢了出來。

她慢慢合上眼睛，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

紀四洋帶着胡翠英離開後，紀雲想着剛才紀四洋的話，她咬了咬唇，決定聽他的先帶林志華進城一趟。

不過這事得找個合适的機會提出來才行。

這天紀雲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去衛生院看了看，那邊的人建議她去城裏醫院，她心裏一喜，覺得機會來了。

看到她回來，林志華語氣很是不悅：“又到哪裏去了，我昨天讓你洗的衣服你怎麽還沒洗？”

“我這兩天有些不舒服就先放一放了，志華，我們過兩天進城一趟吧，去城裏醫院檢查下孩子，行嗎？”紀雲說完不由攥緊拳頭，她怕林志華不答應。

“好端端的幹嘛要進城，過段時間去取包裹的時候再去吧。”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林志華多少還是有些上心的。

見他沒有拒絕，紀雲很是高興：“好，那到時候我們一起進城。”

紀雲說完摸了摸肚子，心想之前的不舒服應該是跟心情有關，這會心裏沒了事壓着，她又不覺得有什麽了。

紀雲打算過兩天就去找大隊長開證明，到時候進城的時候把結婚證一起打了就是。

想到這裏，紀雲的心情頓時變得很好，紀月不就是想等着看自己的笑話嗎，她注定等不到的，她會拿到結婚證的。

紀家這些天有些不太平，自從胡翠英走了以後，家裏的所有事都落在羅桂芳一個人頭上，除了做這些，她還要去上工。

開始兩天還好，但過了幾天她忍不住問紀正興：“爸，媽什麽時候回來，難道真要待一年，咱們這一大家子她不管了嗎？”

想想這樣的日子還要過一年多，羅桂芳就覺得絕望，所以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紀正興淡淡瞥了她一眼：“老四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都是兒子，我們總不能太過偏心，免得傳出去被人戳脊梁骨。”

羅桂芳被氣笑了：“爸，你這意思難不成是說你們老兩口偏心的是我們不成？”

“不是你們還是誰？”紀大強想着現在胡翠英在城裏，等過段時間，自己也能跟着去城裏住一段時間。

“爸，做人偏心到你們這份上了，你們還好意思說偏心的是我們，你們心全都偏到老四身上了還覺得委屈他們了是吧，那行，分家吧，你們跟老四過。”她羅桂芳可不是顧小玉那個女人，随意任人欺負。

“你胡說什麽呢，分家的事鬧出去不是讓人看笑話嗎？”不等紀正興開口，紀大強就先發作。？

“咱們家鬧出來的笑話還少嗎？”想到年三十那場鬧劇，羅桂芳現在心口都還疼。

“那分家的事也不是亂說的。”紀大強說完看了一眼紀正興，見他也是一臉的怒容。

他是長子，父母都是要跟着他養老的，所以怎麽能分家呢，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我明天進城去找四叔，讓他給奶認工錢，奶是給我媽伺候月子了，三個孩子也就三個月的事，蘇慧慧就精貴些嗎，一懷孕就要人伺候。”紀剛說完垂下眼眸遮住自己眼裏的狠厲。

“小剛說的對，老四兩口子就該認工錢才是。”羅桂芳說完不由冷哼一聲，果然還是要生兒子，這時候才靠得住。

紀正興猶豫片刻，想到要是老四兩口子認了工錢，他們也能輕松些，所以到最後也沒再說反對的話。

＊

周招娣的動作很迅速，第二天就要到了縫紉機票，這時候廠子裏大家也經常會換票，這會聽到她要縫紉機票，以為是給蘇燕妮準備嫁妝呢。

周招娣連忙澄清：“我家燕妮對象都還沒呢，我準備什麽嫁妝，這是我家親戚買來做衣服的。”

“就是你那個會繡花的親戚。”之前紀月送給周招娣的繡帕小小的引起過轟動。

“對，就是他們，到時候你們想做衣服也可以去找他們，就住咱們酒廠家屬院呢。”周招娣向他們介紹道。

這時候大多數人還是自己做衣服，選擇裁縫的畢竟是少數，特別是周招娣他們這個年齡段的人，都是從那兩年苦過來的，所以能不花錢他們絕對不花錢。

唠嗑了一會，周招娣就拿着票回了辦公室，昨晚燕妮的新衣服讓她認識到這姐妹倆的厲害，所以她也打算找紀月做件呢子大衣。

這會開了春，正适合穿呢子大衣。

紀眠和紀月都是行動派，等紀眠和紀明去上課，紀月就出發去買橡皮筋和黑色發卡，口脂的話得等桃花開了再說。

去買之前，紀月先去了一趟劉菊香那邊，劉菊香以為她是來拿繡花的布料的，連忙擺手：“這兩天沒有要繡花的單子。”

紀月笑着搖了搖頭：“嬸子你誤會了，我今天來是想讓你教我怎麽踩縫紉機的，我準備買縫紉機了。”

“那這是好事，這踩縫機簡單，你過來試試。”這才多久，姐妹倆竟然都能買縫紉機了，劉菊香不由咋舌，在想是不是她給的工錢太高了。

紀月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笑的一臉溫柔：“說起來都怪眠眠那丫頭，向人家讨了一張票，這票都讨來了，我媽就想着咬牙買下來好了。我還想着過兩天幫你一起做衣服呢。”

“有了縫紉機做衣服也輕松些，不過最近做衣服的人不多，對了，你妹妹最近畫的有樣式圖嗎，這換季了，大家也都喜歡款的。”劉菊香打探道。

“這到了城裏上學，她怕學習跟不上，每天都要學校很晚，沒時間畫那些。”之前眠眠就和她說了，樣式圖留着她們自己用。

“那真是可惜了。”在劉菊香看來，念書那樣掙錢重要，不過這話到底沒說出來。

紀月聯系踩縫紉機的布就是廢布，她看了一眼堆在那邊的碎布條，柔聲道：“嬸子，那些你還有用嗎？”

劉菊香掃了一眼紀月指的角落，那裏堆着各種顏色和材質的碎布條，她搖了搖頭：“沒什麽用處的東西。”

“那嬸子可不可以給我，當然我也不白拿，我出錢行嗎？”她做的衣服少，碎布條的顏色和材質都太過單調。

“你要這東西做啥？”劉菊香一臉的不解。

“做點小東西，還有回去練習踩縫紉機。”紀月說的也不算謊話。

“要了就自己拿，還說什麽見外的話。”劉菊香擺了擺手，以後還要繼續合作的，這些碎布條她怎麽好意思收錢。

“那不行的，要給錢的。”最後紀月給了一塊錢，裝了兩麻袋的碎布條，還是勞煩劉菊香親戚給紀月扛到家裏的。

因為多了兩麻袋的碎布條，家裏顯的越發狹窄，紀月想，找房子的事看來是迫在眉睫了。

沒有院子就沒有院子吧，再找個這樣的小一室也是好的。

因為拿碎布條打亂了紀月的計劃，所以她這會再次出門去買橡皮筋那些。

紀眠想不到紀月的行動力這麽強，放學回家就看到地上的滿當當的碎布條，紀月正在按顏色和材質做簡單的整理。

“姐，你這是去菊香嬸子哪裏弄回來的？”除了那裏，紀眠想不到其他地方了。

“嗯，這些就花了一塊錢。”紀月語氣有些驕傲。

花了錢就好，不用欠人情，紀眠朝她比了比大拇指。

她推了一把還沒回神過來的紀明：“去燕飛家裏寫作業吧，我和大姐把這些先整理了。”

有了紀眠的加入，整理的速度明顯變得快了起來，這時候外面傳來蘇燕妮略帶興奮的聲音：“小月，眠眠，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