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拜月節過後,李染家裏又請了幾人把家裏原先住的茅草屋給推翻了,又把家裏的院子給砌起了圍牆。在季家村都有砌圍牆的習慣,不過普遍都砌的很低,也就一米左右的高度,但是李染想着自家靠近山,為了安全着想,就把圍牆給加高到一米五。

現在算是農閑的時候。西瓜地裏留的做種的西瓜已經摘回家了,裏面的西瓜子被李染收起來了。現在已經是八月底快九月份,別家的蔬菜早就拔了藤種上了別的東西,李染家的菜地,差不多也快下市了,現在斷斷續續的,六七天才能給彙賓酒樓供應一次蔬菜,就這樣也能支持到九月初旬,到那時候車不多也就該拔了,種上別的東西。家裏還有七畝的旱地,李染跟村裏的其他人一樣,也種上了早蘿蔔和晚紅薯。

家裏先前李染琢磨出來的那些東西,跟趙尤汀簽好合約後,隔天趙尤汀就叫人來把東西拉走了,除了家裏留下的一些吃,這些東西又讓李染賺了七八兩的銀子。李染還給來拉貨的人帶話,叫他告訴季西,他家裏的水塘裏的魚可以開始給彙賓酒樓供應了。

這話本來昨天李染是要自己告訴季西叔的,可是昨天因為跟趙尤汀了簽了合約,一高興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李染也不想為了這件事而專門去一趟平陽鎮,幹脆就叫人給季西帶話,也省了他的功夫。

李染家的那個水塘裏的魚,在七月份就跟趙尤汀簽好了合約,只是當時水塘裏的魚還很小,雖然在那時就已經有了兩斤大的魚,但到底還是小數,季西叔也說可以供應了。但李染想了想,還是把時間往後推了推,魚還真沒小就賣了,根本就賺不了幾個錢,他們還累死累活的。

但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加量喂養,從以前的一天兩頓大現在的幾乎是一天四頓的喂養,水塘裏的魚已經長大了好多,有些大的都有五六斤的重,就是那小的也普遍有三四斤的重。當然,這買的油渣滓,也從當初的每月一百五十斤,變成現在的每月四百斤。他們家也因為跟彙賓酒樓簽了合約,後來又跟季南去小河裏撮了不少的魚苗,後面的撮的魚苗,比先前的要大,普遍都有六七厘米,大的還有是來厘米。現在水塘裏的魚,大的小的一起養,差不多能供應彙賓酒樓到年。

果然季西聽了李染叫人帶過去的話,沒過幾天,一大早的就帶着一個人,駕着車來到李染家。季西來的時候,李染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飯,看着來的季西,李染就想到他可能是來撈魚的。

李染忙放下飯碗,把季西和他帶來的人請進屋,說:“季西叔是帶人來撈魚的吧,怎麽來的這樣早,來來,快進來坐。”給季西兩人端了凳子,李染又問:“季西叔吃飯了沒,沒吃的話,就在我家吃了吧,就是沒什麽好的飯菜。”

季西坐下,擺擺手說:“我們是吃了早飯來的,你別忙活了,自己趕快吃飯吧。等你們吃完飯,好帶我們去撈魚,我聽了你叫人帶的話,本來昨天就來了,可是有事耽擱了,這今天不就來了嘛!”

李染也沒客氣,坐下吃完飯,就和季南拿上撈魚的工具和魚食。

自從李染和季南又撮了不少的魚苗進水塘,水塘裏的魚的密集度就比以前大了很多,就這樣站在岸邊,就能看見水塘裏有很多的魚。這麽大一個水塘,裏面又有這麽多的魚,肯定會有人惦記着,李染和季南也抓住過幾起偷魚的事,李染和季南當時也沒鬧騰的多大,只是把魚拿了回來,然後每人罰上一兩銀子。不過這次撈魚之後,李染決定在水塘這邊建一間房子,請人看守水塘,一來安全保險些,二來,也能給季南減輕些負擔,每天喂四頓魚食,也不是個輕省活。

季南從帶來的魚食抓了幾把,熟練的撒進魚塘,這水塘裏的魚都是吃慣了的,很快就有不少的魚圍過來吃食,季南拿着手裏的撈魚工具,快速的往魚群裏一撈,提起來裏面就已經有一大一小的兩條魚,在裏面活蹦亂跳的蹦跶着,大的那條魚有三斤多,小的卻是只有一斤的樣子。把大的那條放進裝魚的水桶裏,小的那條被季南抛進水塘了,那小魚受了驚吓,一被抛進水塘,甩着尾巴,快速的消失在幾人眼前。季南這樣重複十幾次,很快的就抓好了彙賓酒樓需要的魚的數目,一共撈了三十條魚。

彙賓酒樓雖然是平陽鎮最大的酒樓,每天生意也還不錯,但平陽鎮到底也就那麽大,有錢人也就那麽多,也不可能天天上彙賓酒樓去吃飯。今天撈的魚,差不多就是彙賓酒樓每天賣的魚的數目,季西想着這次賣的是新鮮的現撈的魚,應該會賣的好些,所以相應的加了一些。等看看這次的反響,如果好的話,下次再增加數量就好了。撈好了魚,季西帶着裝魚的水桶,駕着車回鎮上去,他回去還有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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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季南拿着鋤頭去給地裏的蘿蔔撒草木灰和松土拔草。李染則沒去,家裏收的番薯兩籮筐,還沒處理,一直堆在地窖裏,李染就叫季南用籮筐裝了一籮筐出來,這早番薯是很有粉的,李染想把它們洗一些薯粉出來,到時候可以做成薯粉片或者薯粉條,在大慶國,還沒有米粉和薯粉條這樣的東西,番薯他們一般都是用來當糧食吃,跟着稻米等細糧一起煮着吃,就是在季家村這樣算是還不錯的地方,也是粗糧細糧一起混着吃,沒有哪家像李染一樣天天、頓頓吃的都是純稻米飯。

李染把兩籮筐的番薯洗涮幹淨,自己坐在院子裏拿着搓衣板在大木盆裏搓,把那番薯搓成薯粉漿,然後再把這薯粉漿在清水裏洗一邊,讓他沉澱下來,把上面的水倒掉,下面的那些就是薯粉,把它們晾幹,就成了幹薯粉,可以做薯粉條和薯粉片。在這個沒有機械的時空,只能這樣靠人力慢慢的用力的搓,非常的累,李染這還沒搓多久,兩條胳臂就很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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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桂花拿着一雙布鞋來李染家竄門,張桂花家裏三個孩子,大的是個哥兒,到了可以相看人家的年紀,張桂花打算今年冬天就開始給哥兒相看。剩下的兩個都是漢子,都十來歲了,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很是費鞋,為此張桂花不知道大罵了多少次,就是不聽。

張桂花在李染的對面坐下,看着李染手裏的活計,好奇的問:“你這是幹什麽呢?怎麽把好好的番薯搓成這樣,費力又浪費糧食。”

李染停下手裏的活計,在旁邊裝着清水的小木盆裏洗了洗手,揉着胳臂說:“我這是要做番薯粉。”李染把做番薯粉的事情說了一邊。

張桂花聽得直瞪眼,指着大木盆裏搓的大半的薯粉漿,問:“你說這是什麽?番薯粉?那是什麽東西?能吃嗎?好吃嗎?”張桂花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實在是因為太奇怪了,聞所未聞啊!

李染好笑的說:“當然能吃,這番薯粉是番薯做成的,番薯能吃,它當然也能吃。而且還非常的不錯,還能做成薯粉條和薯粉片,還能裹了肉炸着吃,總之吃法多樣。能我的做出來了,我給你試試看你就知道了。”

張桂花聽得若有所思,說:“行,等你家做成了,我家也做些,反正我家種的番薯多。”張桂花和王大,當初分家的時候只分得兩畝的水田和兩畝的旱地,他們兩個都是勤快的,經過這麽些年的奮鬥,又相繼買了三畝的好水田和開了五畝的旱地,如今家裏的日子過得還可以。他家不像李染家這樣,只種了三分地的番薯,他家可是種了兩三畝地呢!

“好啊,你回去也做些,肯定很好吃。”李染歇了會兒,有接着搓,家裏兩籮筐的番薯,李染留下半籮筐的番薯給小遠當零嘴吃,剩下的都給搓成薯粉。所以得加大勁搓,不然得搓好久。

張桂花做着手裏布鞋的活計,擡了下頭,對着李染說:“你知道嗎?馮小花他回來了。”

李染搖搖頭,沒說話,要不是張桂花今天提到馮小花這號人,他都差點忘了有這號人,不過,李染在心裏算算日子,現在都八月底了快九月份了,這個馮小花确實是早就該回來了。李染看了眼張桂花,問:“馮小花回來了,怎麽了?”李染覺得如果單單是馮小花回來了,張桂花一定不會特地跟自己提,應該是有什麽事。

果然,張桂花有接着說:“聽村裏人說,這個馮小花是被人擡回來的,擡回來的時候據說身上都爛了,全身發臭,味道熏的人都不敢靠近他,難聞的很,還瘦的皮包骨頭的,整個人生生的老了十來歲。”這些李染當然不會知道,李染沒有事,從來不回去村裏跟那些夫郎們唠嗑,雖然他現在是個哥兒,作的是生育的那方。但張桂花卻會經常去村裏跟那些夫郎聊天,這幾天村裏人,聊得差不多都是馮小花的話題,這一開二去的,張桂花就知道了。不過,叫張桂花說,馮小花會成為這樣,都是他自己作死作的,好好地日子不過,偏要作死。

張桂花又嘆着氣說:“如果這樣也就算了,這馮小花也算是學乖了,以後好好地過日子就行了。可你知道嗎?那個李二看起來老實憨厚,實則內裏不知道多不要臉。我前些日子看見他跟一個嫁了人的夫郎在勾勾搭搭、拉拉扯扯的,不要臉。”

李染沒說話,張桂花又接着說:“說來那個夫郎跟李二也有些關系,那個夫郎在沒嫁人前,跟李二好過,兩個人都快談婚論嫁了,可是當時李阿嬷家裏的生活不太好,他家的漢子去的早,留下他一個人把三個孩子拉扯大。家裏兩個漢子相差歲數不大,都到了娶親年紀,李阿嬷想着李大是老大,就讓他先娶,等來年存了錢,再幫李二娶,可那個哥兒的父親阿姆是個勢利眼,轉眼就把那個哥兒嫁到一家家境不錯的人家,換了好幾兩的銀子。這不,這李二就恨上了李阿嬷,心裏一直怪李阿嬷偏疼李大,後來李二就破罐子破摔的娶了當時名聲不咋地的馮小花,現在這兩個人竟然不知道怎的勾搭上了。”

李染口氣平淡的說了句:“這個馮小花不是很厲害嘛。那個李二看起來好像很怕他啊,應該不會有什麽!”

“哎嗎,誰說不是呢,這要是放在平常,李二當然不敢這樣不要臉的胡來,可偏偏馮小花自己作死,把自己作到牢裏一趟了,馮小花有了這樣的一筆,李二真要狠下心來休了馮小花,他姆家也是沒話說的。說來說去還是馮小花自己作死,好好地日子不過,偏要作死,這下可好了,自己現在躺在床上下不了,家裏漢子又不要臉,果真是報應。”

聊完這個話題,李染想到自己要請人看守魚塘的事,本來他是想去季阿嬷家問問季阿嬷的,不過現在張桂花來了,問問張桂花也一樣,反正張桂花對村裏人也是了如指掌,還省的他去季阿嬷家跑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我是罪人,我食言了,到現在還沒讓攻恢複,親們別砸我臭雞蛋啊(頂着鍋蓋跑了)

争取再碼一章,不過應該實在十二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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