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 太陽西落，天蒙蒙黑……

太陽西落,天蒙蒙黑，宋家村的土房子裏，家家戶戶都升起來炊煙。

村子裏只有一些大男人和老人孩子還在外面閑聊、玩耍。

秦峥明和柳湘這兩個陌生人一進村子,就引起了村子裏人的注意,一個老大娘拿着木拐杖坐在門口：“你們不是村子裏的人吧？來找誰的呀？”

農村人，無論老人還是年輕人,天然就有一種好奇心,看着不熟悉的人，這老人就想問問是上誰家去的，是不是誰家的親友。

秦峥明和柳湘在劉家村聽了宋婆子一家偷孩子的事情，特意打聽了宋清衍的名字過來的,聽到老人詢問，他笑着說：“大娘您好，我們來找宋清衍的,想問問您知道他家怎麽走嗎？”

宋清衍和夏苒最近可是村子裏的大紅人,聽到秦峥明說起宋清衍,老人立刻說：“是去清衍家的呀,你們是他的啥親戚呀？她們家就住在村東頭，你往村東頭走，倒數第二家就是她們家。”

秦峥明沒說是宋清衍家的啥親戚，她們是來找親生孩子的，還不确定宋清衍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呢，他笑笑回應：“好來,大娘，謝謝你，我們就先過去了。”

秦峥明和柳湘一起往村東頭走，越是靠近村東頭,柳湘越緊張，她用力握緊秦峥明的手：“證明，我有種預感，我們這次要找到我們的親生孩子了，我覺得這個宋清衍，就是我們的孩子。”

秦峥明心裏也緊張，她們來的時候特意多打聽了宋清衍的事情，他心裏也有種直覺，宋清衍就是他的孩子。

“我們先去看看人。”

先看看人，後面是不是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夏苒家裏，大娃和二妞在做飯，大娃煮粥，二妞燒火，兩個小寶寶被放在了推車上，在竈房裏待着。

三妞安安靜靜睡着，四娃不老實的來回翻身子，一雙眼睛還咕溜溜亂轉，嘴裏啊啊啊地叫着，想要吸引哥哥姐姐的注意。

秦峥明站在夏苒家門口，沉澱了一會情緒伸手敲門。

二妞聽到敲門聲就站起來：“哥，是娘回來了，我去開門。”

大娃看過來：“你別去，我去，娘回來了不會敲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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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娘回來了，該自己推門進來了，不會敲門的。

聽到大娃說不是夏苒回來了，二妞有些失落：“哦。”

二妞坐在了竈臺後面，繼續燒火，大娃走過去開門，去開門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一眼院子裏的桃木棍。

天蒙蒙黑，夜色朦胧，這會天空已經毛黑了，看人臉看不大清楚。

秦峥明看着一個小孩子來開門，他低頭詢問：“小朋友，請問這裏是宋清衍家嗎？”

大娃看着秦峥明和柳湘神色戒備：“是，你們是誰？”

“小朋友，我叫秦峥明，這是我愛人柳湘，我們有點事來找宋清衍同志的，請問他在家嗎？”

“不在。”大娃站在門口沒讓他們進門。

家裏沒大人，就四個孩子，大娃還是比較有戒備心的，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要是壞人傷害了弟弟妹妹怎麽辦？

“那宋清衍的愛人在家嗎？”秦峥明繼續詢問。

“不在。”大娃回答。

柳湘拉了拉秦峥明的手，示意秦峥明後退，她往前走了兩步：“小朋友，你是宋清衍的孩子嗎？你父母不在家？她們都幹什麽去了呀？什麽時候回家呀？”

柳湘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宋清衍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的了。

“我是，她們出門了，不在家，你要找她們，可以等明天再過來。”

娘不知道啥時候能回家呢，不認識的人，沒大人不讓進屋。

明天過來？

柳湘心有些涼，她着急，她想立刻看到宋清衍。

“小朋友，你爹娘今天能回來嗎？我們能進屋去等她們嗎？”

“不行，你們等我娘回來了，再過來吧。”大娃說完把家裏的門關上了。

大娃關上門以後，并沒有立刻回竈房，而是站在院子裏喊：“張奶奶。”

張婆子也正在做飯，寶成在院子裏玩聽到了大娃的聲音。

“大娃，你喊我奶，幹啥呀？”

“寶成，你讓你娘來我家一會。”

“哦。”

寶成應了大娃的話就去喊人了。

二妞推着兩個小寶從竈房裏出來：“哥，你喊張嬸幹啥呀？”

“外面來了兩個不認識的人，找娘的，你別出門。知道不？”

大娃回頭看着二妞嚴肅說。

二妞不知道外面是誰，但是她聽哥哥的話，看到大娃這樣說，立刻點頭：“哦。”

二妞點頭了，大娃才看向門的方向，等着張嫂子過來。

門外，秦峥明和柳湘站在門外等着。

張嫂子過來的時候，看到她們了，她推開門進屋。随後又把門關上。

“大娃，外面是誰呀？你們家親戚嗎？我看到站在你們家門口沒走。”

大娃搖頭：“來找我娘她們的，不是我家親戚。”

“嬸，你在我家待一會吧，等我娘回來了再走。”

大娃這孩子雖然成熟懂事，但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家裏有三個弟弟妹妹呢，有外人來的時候，他心裏也會恐懼，怕外面的是壞人，怕外面的人會對弟弟妹妹不利。

“行，我陪你等你們娘回來，你娘下午去的縣城，估計很快就回來了，你們晚上吃飯了嗎？我們家正在做飯，一會先去我們家吃點吧。”

二妞推着小推車：“嬸，我哥做飯了，等我娘回來就能吃飯了。”

二妞脆聲說着，笑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小虎牙。

張嫂子看着二妞的笑臉就喜歡，笑着誇了她幾句。

這邊張嫂子在夏苒家裏看着幾個孩子，另一邊夏苒正急匆匆從縣城趕過來。

她今天下午去街道辦辦好戶口以後，就帶着錢去找了李大力，随後找了要賣房子的房主，把房子轉移了過來。

一切手續都辦好了，她才急匆匆回家。

夜色越來越深，夏苒騎着車子路上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蟲鳴聲。她騎車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于到了村口。

看着村子裏家家戶戶亮起了煤油燈，夏苒舒一口氣，可終于要到家了，不知道兩個孩子吃飯了沒？

心裏想着事情，夏苒蹬自行車蹬得越來越用力，眼看着到了家門口，夏苒從自行車上下來，推着車子準備推門進屋。

在一邊等了半天的秦峥明和柳湘，這會看到大人騎車回來了，哪裏還忍得住呀，柳湘立刻跑了過來：“同志，你好。”

正準備進屋，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夏苒吓了一跳，不過還是禮貌問好：“你好，請問你是？”

“同志，我叫柳湘，這是我愛人秦峥明，我們從帝都過來的，我們來找宋清衍的。”

夏苒默默聽他們說着，順便看着兩人的臉，不認識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宋清衍在部隊認識的人。

“他今天不在家，去省城了，你們要找他，估計要過幾天再過來了。”夏苒淡淡說着。

宋清衍不在家？

柳湘心裏驟然升起一股失落。

所以她們今天是見不到兒子了嗎？

“同志，實話和你說，我們是過來找孩子的，我們的孩子二十八年前被人換了，我們是前幾天在醫院檢查血的時候，發現孩子的血型和我們不一樣，才發現我們的孩子被人換的。”

“42年的時候，我愛人在這邊打仗，我來這邊找他，臘月那會我生孩子，就在劉家村的破房子前生的孩子，當時有一個孕婦和我一樣要生孩子，生孩子的時候我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身邊就躺着一個女兒，我以為我生了一個女兒。”

“直到前幾天，我才知道我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八年的孩子竟然不是我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流落在外。”

柳湘心裏着急，她迫切地想見宋清衍，見不到宋清衍，她就想和夏苒說說自己的事情，想着能不能想進宋清衍家裏，去看看，和宋清衍的媳婦聊聊。

柳湘說着說着，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夏苒在一邊聽着，帶入自己，如果自己的孩子被偷換，自己該多難過。

“同志，你，要不先進來坐坐吧。”

秋霜滿天，瑟瑟風吹着，外面還挺冷的，她看着這兩個人穿得也不厚，站在寒風裏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哎。”柳湘立刻應答了。

秦峥明扶着柳湘進去。

夏苒推着車子帶着柳湘她們進屋了。

堂屋裏，張嫂子看着夏苒回來，先和夏苒打了招呼，随後看見夏苒身後的秦峥明等人，她湊近夏苒：“清衍家的，這是你家親戚嗎？大娃說不認識她們，之前她們敲門就沒讓他們進來。”

夏苒沒正面回答張嫂子，只笑着說：“來找清衍的，嫂子，辛苦你幫我看孩子了，我回來了，孩子我來看就行，你快回家忙活吧，估計這會你們家也正忙着呢。”

“行，那我先回去了，你有啥事就在院子裏喊一聲，我家大丫爺爺和大丫爹都在家呢。”張嫂子說着，還有些戒備地看了看秦峥明。

“行，嫂子，有事我肯定喊你們。”

大娃在一邊站着，二妞站在大娃身邊，好奇地看着秦峥明。

看了好一會，她歪頭看向大娃：“哥，你覺不覺得這個大伯和爹好像啊？”

二妞偷偷瞄着秦峥明，小聲說：“就是這個伯伯比爹老好多哦，他好多胡子，爹爹沒有胡子。”

二妞自以為自己說的聲音小，但是一屋子大人，都聽見了。

夏苒剛剛在外面，黑燈瞎火，沒仔細看柳湘旁邊的秦峥明，聽了女兒的話忍不住好奇看過去。

這一看，還真像是女兒說的，這男人的五官和宋清衍還真挺像的，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很像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想着柳湘剛剛說的話，夏苒心裏有種預感，她覺得也許這些人，就是宋清衍的親生父母的。

柳湘則直接看向二娃：“孩子，他真的和你爹長得很像嗎？”

柳湘蹲在二妞面前，擡頭看着秦峥明說。

二妞被柳湘吓了一跳，瑟縮了一下身子。

大娃立刻護在二妞面前：“你吓着她了。”

柳湘擦擦臉上的眼淚：“對不起孩子，我就是太激動了。”

柳湘來來回回看幾個孩子，看看大娃、看看二妞，再看看推車裏的兩個孩子，越看心裏越激動、越喜歡。

這些孩子很有可能是她的親孫子、親孫女。

沒想到，她的親孫子、親孫女竟然都長這麽大了。

夏苒拍了拍大娃和二妞，随後看向柳湘和秦峥明：“你們先坐會吧，我去給你們倒茶，有啥事喝點茶水暖暖身子，慢慢說。”

夏苒去竈房裏拿碗，二妞立刻跟上去，她拉住夏苒的手：“娘，裏面的伯伯和伯娘是誰呀？”

“來找你爸爸的人，二妞，她們是你們奶奶輩的人，不可以喊伯伯和伯娘哦，一會喊秦爺爺、秦奶奶。”

“哦。”二妞點頭。

看着夏苒倒茶，二妞在一邊說：“娘，我們啥時候吃飯呀？哥哥做好了飯，我都餓了。”

餓了，想吃飯了。

夏苒掀開鍋蓋看了看，鍋裏大娃做了米粥，餾了餅子，家裏有鹹菜，切點鹹菜就能吃。

不過家裏今天來人了，那人還可能是宋清衍的親生父母，這飯和餅子可能不夠吃的，一會先和那人聊聊，吃飯的事情，一會再說吧。

“家裏還有糕點，娘給你們拿糕點，你和哥哥先吃兩塊糕點，一會再吃飯好不好？”

“好。”

夏苒和二妞倒了茶水就從竈房過來了，堂屋這邊，柳湘一直在問大娃宋清衍的事情。

大娃這孩子性子比較冷清，柳湘問十句，他才能回答一句話。

夏苒進來的時候，柳湘正在問：“聽說你爹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你爹現在做什麽工作呀？”

夏苒端着糖水進來，把糖水放在柳湘面前：“嬸子、叔喝水吧，大娃這孩子話少，你們別見怪哈。有啥事你們先喝點水，我們一會聊。”

“這孩子很好，很懂事，我剛剛看他照顧弟弟妹妹很熟練，這孩子你教得真好。”柳湘接了茶水，對着夏苒就一頓誇。

“主要是大娃自己懂事，之前他爹在部隊沒回來，我自己照顧幾個孩子照顧不來，都是大娃幫我做的。”

夏苒坐在了柳湘對面，兩個人漸漸聊了起來。

聊的時候夏苒問了自己想問的，例如秦峥明和柳湘啥時候來的東北，在那邊生得孩子，孩子是幾月幾號生的，生孩子的時候有沒有包裹小鋪蓋等等。

柳湘回答的話，和宋清衍的都對上了，生日、小鋪蓋。

不過這些事情有心人要是能查也能查出來，夏苒又詢問了柳湘，她們在北京做什麽的？怎麽找過來的等等？

柳湘都一一說了。

聽說了秦峥明的身份以後，夏苒特意看了秦峥明一眼。

這人竟還是個名人，在書中提到過這個人，後期宋清衍當上将軍以後，和他接觸過，是比宋清衍當時還要有名望的人。

書中這個人晚年過的并不好，聽說他的女兒出軌離婚了，離婚後就在娘家禍害娘家，帶着出軌生的孩子，敗壞了家裏所有的家産。

敗光家産還不算，還把秦峥明的妻子氣得心髒病發死了。

所以，這對父親是宋清衍的親生父母？那書中提到的秦峥明的女兒，是老宋家的孩子？

書中還說秦峥明的女兒在母親死了以後，還繼續禍害人，仗着秦峥明的身份在外面收錢、收禮，秦峥明最終把女兒送進了監獄，他自己也卸任了，卸任沒幾天，好像就餓死了，在租的小破房子裏餓死的。

被發現以後，當時很多人都震驚了，曾經的老抗日英雄，竟然會被自己的女兒作踐成那樣，最終慘死。

想到了書中對兩人的描述，夏苒看向秦峥明和柳湘的時候，眼裏也帶了一些敬佩。

柳湘在夏苒對面問了很多關于宋清衍的事情，夏苒把她知道的都說了。

怎麽發現宋清衍不是老宋家的親生兒子的、宋清衍小時候的小鋪蓋，宋清衍出生日期等等。

柳湘一聽這些事情，就和自己丢失的孩子一模一樣的經歷，她感覺這就是自己的孩子啊。

柳湘激動地拉住了夏苒的手：“有，有他的照片嗎？”

現在看不見人，能看看照片也可以。

“有，不過不是單人照。”

宋清衍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給她寄過照片，那些照片都是他和隊友的合影，不是單人照片。

“有照片就行，我能看看嗎？”

“您等等，我去拿。”

夏苒跑去拿照片了。

二妞坐在炕上，她聽得稀裏糊塗，沒聽懂。

“哥哥，她為什麽提到爹就哭了呀？”

大娃又大兩歲，早熟一點，基本聽懂了。

他沒說話。

他看着秦峥明和柳湘，這兩人要真的是他的爹娘，那就是他爺爺奶奶。

想到了宋老頭和宋婆子，大娃眼神冷了一些。

他不喜歡爺爺和奶奶，不是好人，會搶走他和妹妹的糧食，會讓他們幹活，會打她們。

大娃的心裏想法，夏苒可不知道。這會她已經把照片遞給柳湘了。

十幾個人的黑白照，照片上的人都裝着軍裝，柳湘一眼看到了最中間站着的宋清衍：“是他嗎？”

不等夏苒回答，柳湘直接看向秦峥明：“峥明，你快過來看看，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指着照片上的宋清衍，柳湘眼淚就落下來了。

秦峥明低頭看照片，他沒落淚，但是也紅了眼眶。

這次，他們可能真的找到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這大晚上孩子還沒吃飯，柳湘她一直抱着照片哭也不好，夏苒在一邊勸說：“嬸子，清衍去省城了，估計過幾天就要回來了，很晚了，你和叔還沒吃晚飯吧？孩子們也沒吃飯呢，我們先吃飯吧，有啥事情等清衍回來再說吧。”

她心裏感覺她們應該就是清衍的親生父母了，但是具體是不是、認不認，都要等清衍回來再說了。

柳湘聽了夏苒的話，立刻點頭：“哎，我不哭了，孩子們該餓了，快給孩子們做飯吃，你要做飯嗎？我給你搭把手。”

柳湘把照片握着，不舍得松手。

夏苒搖頭：“大娃燒了米粥，我去炒個菜就能吃飯，你和叔在這邊坐着，大娃給我燒火就好。”

夏苒說着，喊着大娃要去竈房。

柳湘立刻推了秦峥明一把：“你去燒火。”

柳湘當年雖然也随着軍隊下過鄉，但她還真沒燒過火，在帝都這些年家裏有警衛員，有保姆，也不用她燒火，說柳湘十指不沾陽春水都不為過。讓她去燒土竈，她還真燒不好。

但是秦峥明不一樣，秦峥明當年在部隊啥活都幹過，他會燒火。

大娃可是自己的親孫子，那孩子一看都不到十歲呢，小孩子呢，哪能讓他燒火，讓他爺去燒火去。

秦峥明不多話，性格和宋清衍還真挺像，被媳婦捅了一下，直接站起身：“我去燒火。”

秦峥明身上的壓迫力還挺大的，他去燒火，夏苒心裏還是有一點點壓力的。不過人都跟着她出門了，夏苒也沒說啥，就帶着他去了竈房。

家裏還有宋清衍前幾天打的羊，有一些土豆，夏苒把腌制的羊肉拿出來，切了土豆，做了土豆炖羊肉。

秦峥明只燒火不說話，就是燒火的時候一直在打量竈房的情況。

夏苒做飯的手藝，那是真的好，幾個孩子一直誇的，在堂屋裏，柳湘這會已經和二妞混熟悉了，正和二妞說話呢，聞到了竈房裏飄過來的香味，贊了一句：“好香。”

二妞仰頭看着柳湘，脆聲說：“我娘在做飯，我娘做的飯最最最好吃了，有肉香味，娘一定是做肉了，秦奶奶，一會你可以嘗嘗我娘做的肉，超好吃的，比我爹做的還好吃。”

柳湘聽到二妞說宋清衍做飯，來了興趣：“你爹也會做飯？”

二妞點頭：“爹會的，娘忙不過來的時候爹就會做飯，之前娘生小弟弟、小妹妹不能做飯，就是爹做飯給我們吃的。”

柳湘聞言立刻想到了秦峥明給她做飯吃的場景。

當年她生孩子的時候，在部隊，沒人照顧她月子，秦峥明那段時間部隊正好在這邊駐紮，有時間照顧她，就是他給她做的飯。

柳湘想着，忍不住摸摸二妞的頭：“你爺爺也會做飯，他做飯也可好吃了。”

二妞仰頭看向柳湘：“秦爺爺做飯也好吃嗎？那他做飯第三好吃，我娘做飯最最最好吃，我爹做飯第二好吃，秦爺爺第三好吃。”

柳湘忍不住想捏二妞的臉，這孩子是她孫女，被教的好乖，好可愛。

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的親生兒子，能生出這麽優秀的孩子來，她的兒子肯定也很優秀、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