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fall in love

“晚上吃什麽好呢?”

簡簡單單的吃完午飯,跑到樹林子裏打了個盹,躲過了午日的大太陽。水門和泉竹這才又出現在了木葉的大街上,開始張羅晚飯的問題。

“卡卡西喜歡秋刀魚……那就買秋刀魚?!”食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巴磕,泉竹望向旁邊比自己高出一些,卻高得不多的水門,謙虛的征求着意見。

“嗯?”水門轉頭,看到了個子只到自己眼睛高度,一臉‘謙虛’的泉竹,微笑,“看來,卡卡西會很幸福啊……有點嫉妒他了呢,有這麽好的媽媽!”

“我……我還……”張嘴,又閉嘴,泉竹臉憋得(羞得)通紅,“才沒……還不是啦……”将頭一甩,泉竹紅着臉往賣魚的攤走去……

“呵呵……”

黃昏的色彩掩蓋了嘴角的苦澀,金燦燦的發遮住了眉間的憂郁。水門聳肩,最終選擇了走在泉竹身後兩步遠。

“咦?!”

左翻翻,右翻翻。

“啊咧?!”

左掏掏,又掏掏。

“……”

深吸一口氣,泉竹轉向身後像跟班一樣,抱着一大袋食材,從到泉竹住的公寓的門口,看見泉竹像渾身長了虱子一樣不停掏口袋、套袖子、抓領子……的泉竹,從而一臉困惑的水門。

嘴角抽了抽,泉竹擡手有些可愛,又有些可笑的一敲自己的頭,開口。

“我好像……忘帶鑰匙了……”

“……”水門原本溫柔的笑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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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巴眨巴大大的貓眼,泉竹看起來很無辜?!

将頭垂了下來,水門無奈的嘆氣。

“哎……”幾乎是和水門同時發出的嘆氣聲,伴着這聲嘆氣,泉竹和水門很驚奇的看到門自動打開了,“我竟然會讓你這樣一個家夥從忍者學校畢業,還推薦你直升中忍?!”

拽拽的口氣,帶着些許的不敢置信,門內卡卡西邊不緊不慢的開着門,邊臭着一張臉說出了如上的話。

“呀!卡卡西啊!”幹笑兩聲,泉竹直接躲過卡卡西的話,以及同時丢過來的鄙視的眼神,“呵呵,這麽快就修行完了啊!真及時哦!”

“哼。”鼻子裏出氣,卡卡西送給泉竹一對白眼,轉身往屋內走去,“這麽快就修行完了,還不是因為你。”

“我?跟我有什麽關系?”泉竹在玄關換了鞋子,跟着卡卡西走了進去,留身後的水門帶上門。

“‘跟你有什麽關系’?!”卡卡西走到屋內,在一堆包裝精美的紙袋子、紙盒子旁坐了下來,“自己來看!老爸吩咐我問你喜不喜歡!”

“啊?”泉竹表示很迷惑,“不過說起來,朔茂怎麽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不知道。”卡卡西在那一堆東西中翻着什麽,掏出一個像是便簽一樣的東西,紮在苦無上,朝着泉竹的方向人了過去,“老爸說要先回旗木老宅一趟,說是要拿東西。”

“是嘛。”泉竹伸手,很輕易的接住了卡卡西扔過來的苦無,拿下上面的便簽,擡頭問卡卡西,“這是什麽?”

“不知道。老爸讓我給你看的。”懶懶的擡眼,卡卡西很随意的往後一靠。

“哦。”聳肩,泉竹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拿起便簽,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紅色信紙,唯一特別的就是信紙被疊成了精致的‘?’形。

表面還畫了一個很簡單,但是很可愛的小人,小人臉上戴着面罩,兩只眼笑成兩彎新月,很嚣張的發型,背後隐隐約約的露出一把較長的頭發。小人坐着,懷裏緊緊得抱着一根竹子,好像那是他最最珍惜的寶物。

看着這張簡單的畫,泉竹輕笑,将信紙打開。

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幾行字:

突然嫌錢多,怕被賊盯上,于是決定将錢花掉。

發現沒有給貓拴鏈子的,所以幹脆買了幾件衣服,想給我們家小貓打扮打扮。

希望小貓喜歡。

貓主人:旗木朔茂。

輕咬下唇,泉竹臉上的笑容随看到的每一個字而逐漸加深。

泉竹起身,将信紙還原成原來的形狀,小心翼翼的塞到胸前的衣服裏。然後才走到了那堆紙盒旁,蹲下身,把那堆東西全都拎了起來,轉身進了卧室裏。

只留下水門和卡卡西一臉困惑的看着泉竹進卧室後關上了門,然後又将頭轉回來,跟對方交換着眼中的疑惑。

話說泉竹進了卧室以後,并沒有急着拆那些包裝盒和包裝袋,而是先放下那些東西,翻開了床上的枕頭,拿起原本放在枕頭下的一個漂亮的黑底、金色花紋的小布袋子,把胸前塞着的信紙拿了出來,放進了布袋子裏。

将一切變為原樣後,泉竹這才開始拆朔茂送的禮物。

果不其然,正如朔茂信中所說的那樣,所有盒子、袋子裏裝的都是衣服,以及一些裝飾在衣服上的物品。

而且所有的衣服全是清一色的和服:振袖、留袖、訪問、付下、小紋……除去十二單和婚服,基本上可以算是應有盡有了。

畢竟是女性,天生就是喜歡漂亮的衣服。

泉竹的心徹底柔軟了下來,不僅是因為眼前幾乎堆滿整張床的和服,更是因為那湧上心頭的感動與愛意。

坐在床上,手裏捧着一件桔色的振袖,捂在臉上,只露出一雙溢滿春水的黑色的眼睛,望着牆發呆。好像什麽都沒有看,也好像看到了很遠。

“朔茂……”

十幾裏以外。一個沉默,但決不可忽視的身影,正在黃昏下的木葉的大街上不緊不慢的走着。

那人一直很專注的看着前方的路,卻沒有真正的注意,而是犯了忍者的大忌,讓思緒脫離的眼前,漫步在了幾十分鐘前。

幾十分鐘前,朔茂剛把卡卡西和要送給泉竹的衣物放在泉竹住的公寓裏。

忽然想起旗木宅中某間屋子裏放着的許多首飾。

話說那都是些價格不菲的首飾呢!畢竟是作為月之國公主嫁到火之國木葉村名門旗木一族的嫁妝,自然個個巧奪天工、件件價值連城。

想當初,新婚的第一夜,剛剛加冠的旗木朔茂便是看着公主——自己的新娘,未來的旗木夫人——佩戴着這滿頭的精美珠釵一步一步羞澀地走向自己,臉上是比所有首飾、衣物加在一起都無法比拟的絕美的幸福的笑容。

天妒紅顏,年輕貌美的旗木夫人注定薄命。僅為旗木一族留下一支香火,便離開凡塵後。自此,那些首飾也就此寂寞了下來。

朔茂明白,那時自己不過是年輕氣盛。如今仔細想來,朔茂便知自己對于公主的感情不是真正的愛情,至少這愛情不夠完全。

就算再強,就算再‘天才’,朔茂也是人,也是男人。對于美麗的公主也會有驚豔的情愫,但那也不過只是被公主的美貌與溫柔的言語舉止所暫時俘虜。

當聽說比自己大四歲的公主對自己有着傾慕之情,因年齡不夠而略顯膚淺的朔茂很自然的接住了公主抛下的芳心。

随後便是一連串貌似兩情兩願,實為一廂情願的‘轟轟烈烈’的羅曼情節被演繹了出來。

待到美麗的靈魂翩然仙去,朔茂方才醒悟過來自己從未付出什麽真情實意。

追悔莫及又有何用,仙子已回到她本該呆在的地方。

人人眼中的金童玉女竟是假鴛鴦。真正的愛情降臨,女方卻是個普普通通,一無動人的面容,二無高貴的身世,三無橫溢的才華的三無少女?!

朔茂這麽想着,搖頭輕笑。

他當然沒有在嫌棄泉竹,只不過他終于明白愛上一個人的真正預兆,不是只将對方的美映在眼中,而是用心體會到戀人的美。

朔茂打開了旗木宅中用來做朔茂和公主的房間的房門,徑直走入了因為許久未住人,而早已落滿灰塵的屋內,從化妝臺旁的櫃子裏取出了一個酸枝木做的古典的棕黑色盒子。

打開盒子,盒內各式各樣的精美的首飾出現在了朔茂眼前。

看得朔茂立馬皺起了眉頭。

起初他只是想要從這裏面拿幾件,去配給泉竹買的那些和服。

但是現在……他實在是挑不過來了……

有時候人就是不能對事物要求的過高。

比如現在,總想着要為泉竹挑出最好的首飾的朔茂,看着這滿盒的首飾,直發暈。

也就在這時,來自旗木宅大門的門鈴響了。朔茂看了眼那盒子,最終決定把整個盒子都直接拿走,去開門。

來人是朔茂怎麽也想不到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直在躲的人。

“烈……鐵血上忍?!”朔茂看着門外人嚴肅而略顯躊躇的表情,有些慌。

“……朔茂。”烈抽了抽嘴角,那樣子好像是在後悔什麽,然後又馬上換成了一臉視死如歸,“我有些事要找你,能像以前一樣讓我進去說嗎?”

“呃?”朔茂僵在了原地,然後往旁邊一閃,“請。”

“打擾了。”烈也顯得很僵硬,但依然邁着艱難的步伐跨進了旗木宅的門檻。

“……沒,沒什麽。”朔茂一怔,還是禮節性的回了話,“鐵血上忍請裏面做吧。”

說着,朔茂就要往裏走,卻被烈叫住了。

“不用了,我說完話就走……”烈也有些不自然。

“啊。”朔茂只好回身,“那請問,鐵血上忍……有什麽……指教……”

“不不不……朔……旗木上忍言重了……”烈很慌亂的擺手,“我只是……只是……”

“鐵血上忍但說……無妨……”朔茂感覺自己就快要嚼着舌頭了。

“我只是……只……”烈越說越哆嗦,幹脆先閉上了嘴,在朔茂詫異的注視中,給了自己一巴掌。

“……”朔茂呆滞住了。

“朔茂!”好像回過勁了,烈如同要就義一般擡頭直視向朔茂的雙眼。

“呃……啊?!”朔茂被驚醒。

“我這回上門來就是其實就是來道歉的!”烈的眼神晃了晃,卻又馬上被堅定所替代,“很抱歉這段時間一直對你有着誤會,真是非常的抱歉!”

說着,烈行了一個很标準的90°角鞠躬。

“……鐵血上忍?”朔茂開始在呆滞與清醒之間搖晃。

“我明白這很難,也會有些不合理,畢竟是我有錯在先……”道歉的話說出口,烈顯得一身輕松,“但是,就算結果可能會讓我……嗯……但是我還是想要征得朔茂你的原諒,還有我希望一切都能回到那件事發生之前,希望朔茂你能直呼我的名字!”

“……烈?!”朔茂清醒了,有些不确定的開口。

不過一個稱呼,就讓烈猛然直起身,擡起頭,滿臉興奮的看向朔茂。

朔茂看到烈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後又平靜了下來。

“謝謝你,烈。”短短一句話,朔茂心知自己的心随着這句話的出口,也徹底打開了窗子。

“朔茂……”烈微怔,“或許,該說‘謝謝’的是我……你救了我的命……”

“沒什麽。”朔茂的臉色緩了下來,“你是我的同伴。”

“……”烈愣住了,随即開口,“所以,我才要感謝你。”烈仰頭看向天空,頗具感慨的深吸一口氣後,低下了頭,平視朔茂,“從在忍者學校開始,你便是最優秀的,後來你也是早我們這一屆的所有人,取得了一系列不可忽視的成就……不愧是‘木葉白牙’啊,朔茂,你是真正的英雄!我承認了。”

“是嘛。”淡淡的開口,朔茂在意的早已不是那些虛無的所謂名譽或是成就。

“……”眨眨眼,烈似乎在醞釀什麽,“雖然我承認了,但是不等于我就服氣了!朔茂啊!來跟我打一場吧!”

其實烈想說的是要跟朔茂重歸于好,但是由于不會表達,導致說出來的話完全變了味。

……這也是吃了沒文化的苦啊……

“嗯?”朔茂一愣,随即明白過來烈的意思,畢竟認識這許多年,朔茂不可能不了解烈,“烈,你還是沒變啊……不過,我拒絕你的邀請!”

“……”烈熱血沸騰的感情被瞬間降溫……被打擊到了。

“抱歉,我有更急的事。”朔茂沒心沒肺的笑,“所以這件事先放一放吧!”

“你不要擺出這麽酷的表情!告訴你,就算你長得再好看,我還是有年齡的優勢的!少女們喜歡的應該是更具有成熟魅力的男子漢!”烈指着朔茂的鼻子,大聲喊道。

這個家夥絕對患有先天性思維脫線綜合症……

“好,好。”朔茂黑線,很沒誠意的點頭,“既然如此,請你轉身,到大街上,用成熟的男子漢魅力給凱找一個繼母吧……我該去泉竹那裏了……應該要開飯了。”

“可惡!明明一起從忍者學校畢業,憑什麽你比我早兩年升中忍,憑什麽你做什麽都比我早好多……現在還比我早找到第二春?!”烈開始極富怨念的碎碎念。

“嗯?”朔茂懶洋洋的開口,“不對啊,我比你還小三歲多呢!”

“……”烈呆住,轉身離開了,“旗木朔茂,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看着!我一定比你早結婚!”

“好啊。”目送烈離去,朔茂臉上是忍俊不禁。

“哦,對了。”烈突然又站住了腳,背着朔茂開口,“朔茂,你撿着好東西了……千萬珍惜那根‘嘴尖皮厚腹中空’的竹子……”烈說完,貌似很深沉的繼續走。

“啊,我當然知道。”朔茂輕笑,眼中竟是了然,“不過比起這個,烈。”

“嗯?”烈邊走邊回頭。

“前幾天這剛安了電線杆,你小心撞到……還有不要這樣走路不看路……”

“哈哈!朔茂你太小看我鐵血烈了……啊!”‘啪’一聲,沒有看路的烈撞到了電線杆上。

“……我提醒過你的……”冷汗滑了下來,朔茂轉身向屋內。

背向烈的朔茂,兩肩開始劇烈抖動。

像是做了什麽決定,朔茂這一回,很果斷的從首飾盒中挑出了一個首飾,是這裏面跟其它的相比最最普通,最不怎麽值錢的發帶。

那是一個底色為白色的發帶,其上的花紋是用金線繡的一串葉子,在發帶的正中間,嵌有一小顆純白無暇的珍珠。

很樸素無華的發帶,根本沒有什麽特色,放在那滿滿一盒晃人眼的精致首飾中,簡直就像是飄落到一群華麗的牡丹花中的一朵‘微不足道’的梨花。

但是朔茂卻能肯定,這是最适合泉竹的了。因為它耐看,因為它的色彩柔和,因為它沒有那麽多的繁雜的點綴,因為它安靜,因為它舒心……

想到這裏,朔茂笑了起來,不經加快了腳步,向着泉竹公寓的方向趕去。

擡手朔茂隔着衣物,摸了一下左胸前——心髒的部位——塞有的發帶。

“泉竹……”

嘛,不管是泉竹還是朔茂,很明顯都已經fall in lov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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