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九尾降臨之夜

“奇奈，加油啊！”

“奇奈，堅持！”

“奇奈，你聽着，你給我老老實實地把孩子生下來，而且要母子平平安安的！否則你可就沒臉見我！我也沒臉見水門！”

“奇奈，你聽見沒有？！”

是誰？誰在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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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小小的紅發女孩，跪坐在地上痛哭。

“站起來，奈奈，不要再哭泣了，你是渦之國的公主。”衣着華麗的貴夫人，高傲的面目上不帶絲毫憐憫。

“嗚……是，母親大人……”紅發女孩咬住下嘴唇，眼中淚花閃閃，但還是爬了起來。

“這才對。”貴夫人滿意的點點頭，表情終于柔和了一些。

“夠了，奇奈，別再讓我看見你擺弄那些幼稚的玩物，放下它們，你是渦之國的公主。”尊貴的男人，嚴肅的表情中沒有一點慈愛。

“……是。”女孩扔開手裏的布娃娃，眼中分明有不舍。

“嗯。”男人點點頭，走開了。

“公主啊，不能再和那些低賤的人厮混在一起了，您是渦之國的公主呀。”苦口婆心的家臣，絮絮叨叨地阻攔女孩出門的行為。

“……”女孩不答話，眼中的希冀被灰塵掩埋。

“公主！”

“我明白了。”留下這句話，女孩轉身，将身影融在了窄窄的和式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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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是公主，是渦之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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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呵，奇奈，又閑不住了？！好啦，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只要別把木葉拆了就成。”說話的女子黑衣同黑發一起飛揚，眼中有日月光輝亦無可敵過的靈動。

“胡說，我怎麽可能拆得了？！”已經長大了的女孩握着拳頭蓄勢待發。

“哈。”黑衣的女子輕笑，無處不是潇灑。

“奈奈，不用勉強了，做菜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可有可無……都說了沒關系的啦！——小心啊！奈奈！”金發的男人表情由無奈到驚恐，慌張地将已嫁做人婦的女孩攬進懷裏，轉身逃出了爆炸的廚房。

“唔……對不起……我太笨了。”和護着自己的丈夫相比，顯得嬌小許多的女孩可憐兮兮地自責着。

“哪兒的話？奈奈已經很努力了。”男人抹了一把虛汗，卻依舊溫柔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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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已經失去了尊貴的公主身份，為什麽我會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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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考慮到奇奈孤身一人在木葉或許會寂寞、會受到冷遇、會委屈，小竹想盡辦法讓你接觸到了木葉的許多人……”夜幕下，金發男人海一樣深邃的眼中倒映的星光，輕柔地向女孩解釋。

“竹子啊……”感動在心中蕩漾，久久散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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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因為竹子的保護，才沒有受的傷害。

後來，在木葉，又是因為竹子的照顧，才沒有受到委屈。

竹子啊，明明這麽纖細，怎麽卻這樣讓人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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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竹子，竹子……”

“哎，我在，奇奈你這丫頭可終于醒了！”

祖母石一樣翠綠的眼睛掙紮着睜開，臉龐布滿汗水而唇色蒼白的奇奈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的生産讓奇奈費了太多的力氣，奇奈只覺得渾身使不出力，連勾起嘴角完成一個笑的動作都顯得那麽費勁。

“太好了，你在，我就安心了。”雖然無比虛弱，奇奈還是有氣無力地堅持着說完了一句話。

“廢話，我這個強人在這裏，你當然要安心。”泉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不安隐隐出現在她的眼裏。

“吶，竹子。”奇奈真的很想讓語氣再顯得活力四射一些，但是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嗯？”

“我真的好喜歡水門君。”這一句話說得好沒頭緒，但是聯系上此情此景，卻還是讓聽者心頭揪了一下。

“這種事情你應該放着和水門說，這是你們夫妻倆的事情呀。”泉竹又是故作潇灑地一笑，“你趕緊用最短的時間給我恢複體力，一會兒水門就能來了。”

“我也好喜歡竹子。”奇奈依舊笑着，“最喜歡的就是竹子了！”

“……呵，說什麽傻話呢？”泉竹心中酸澀，扯了扯嘴角，終究還是沒能扯出她想要的代表欣喜的微笑，“你想讓水門吃醋嗎？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想看木葉的火影和助理打架，就直說吧。”

“嘻嘻。”雖說和泉竹相比，照理來講，奇奈虛弱許多，但是奇奈卻還比泉竹多出了一分笑的氣力——畢竟，這是她用盡了一生的力氣發出的微笑，“說起來，你在這裏照顧我，水門君一個人再那邊應付的過來嗎？你也快些去吧。”

“你太小看你的丈夫了。”泉竹幹澀地咽了一口唾沫，又是扯了扯嘴角，“那我就去了，你自己多保重。”其實，泉竹也是有些擔心的，畢竟，水門此刻的敵人是九尾妖狐。

又多看了奇奈幾眼，泉竹終于還是咬了咬牙，轉身準備離開。

“嗯，再見。”或許奇奈真的累了，需要休息了，還未能目送泉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奇奈已經再也支持不住，無力地任雙眼合上，只在最後一刻看到泉竹轉過身來，滿臉是慌張與驚懼。然而，就算是這最後一幕，也是模糊在了一滴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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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甘心啊，在最後一刻，背棄了母親大人的教誨，做了有違渦之國公主身份的事情，流下了眼淚。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自從來到木葉，好像也就不再有什麽公主的身份了，但是呢，我卻擁有了比做公主還要多的快樂，都是多虧了水門君和竹子啊。

還真是抱歉啊，竹子總是會讓我安心，但我直到最後也沒有讓竹子省心。不過，這樣的話，竹子就一定不會忘記我的吧，畢竟是這樣一個讓人不省心的家夥呀……嘛，感謝大家對我一直以來的照顧，至此，我也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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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幕無情的黑色中與妖狐邪肆的紅光中，想要尋找一叢純正的金色實在是容易得很。只是，找到之後，泉竹卻還是停留在原地，黑衣與黑發融在黑夜中，若不仔細去分辨，幾乎沒有人能發現她。

泉竹不知道怎麽去水門身邊，怎麽跟他開口說第一句話，畢竟他的妻子在不久前便在泉竹的注視下魂魄西去，然而又是因為懷中摟抱着的這個同水門一樣金發碧眼的孩子，泉竹不得不邁出腳步，在水門身邊閃現。

“呵，你來了。”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泉竹出現的水門抹開嘴角的血跡，轉身送上了一個完美的微笑，可惜他沒有看到想象中應該出現在泉竹臉上的笑容，“……怎麽了嗎？”

“水門，看看你的兒子吧。”泉竹二話不說，直接将手中的孩子放到了水門懷裏。

之前已經被自家沒大沒小的助理強制性的教過抱孩子的方法的水門立即條件反射地接住新生兒，并且很順手地調整好了一個能讓嬰兒舒服地姿勢。

“小竹，奈奈怎麽樣？”水門擡頭，一句詢問語還沒能完整收尾，卻忽然見泉竹快速地拔出了腰間的太刀，下一秒，水門便感覺到了如潮水一樣洶湧撲面而至的無形力量。

“抱歉，水門，我沒有照看好奇奈。”泉竹沒有回頭去看水門，而是提起卍解之後通體純白的斬魄刀，直接向九尾妖狐的方向沖了過去，将水門留在身後。

聞言，留在原地的水門沉默了，泉竹從他身邊掠過後帶起的風吹動了他的外衣，‘四代目火影’的字樣在他身後晃了晃，片刻後又靜下來。

“奈奈……”

水門其實真的說不清楚自己對待奇奈的感情到底是什麽。從他決定要追求奇奈之時起，他已經明白他對奇奈有着責任，再後來，當水門成功向渦之國大名提親，迎娶奇奈後，他更是一刻也不松懈的讓自己成為一個好丈夫，甚至也在同時準備着做一個好父親。作為奇奈的丈夫，他憐惜她，疼她，并盡自己所能的讓她開心、幸福。

水門為奇奈做出的一切，其一自然是因為水門有為人夫的覺悟，其二——說出來真是讓水門愧疚不已——是因為他給奇奈的感情不純正，至少是不完整的。其實無論是對于奇奈還是對于水門而言，這都是一種悲哀，若是說出來，這也是一種恥辱，然而他波風水門心裏裝的女人的确是有兩個，一個是他的妻子奇奈，另一個，不用說便是水門的初戀泉竹了。

到如今，再去争論心中的二人所占的分量到底孰重孰輕，都是沒有意義的。作為同樣信奉着弱水三千只可取一瓢的愛情觀的水門，恐怕已經在心中唾棄自己上萬次了。可是，又能如何呢？如果感情真的那麽容易就可以受自己操控，殉情之類的詞彙恐怕早就從詞典裏銷聲匿跡了。

只是，忽然得到妻子已死的消息，水門該做出什麽回應？不過便是像此時這樣低頭看看懷中剛剛出生，還未能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以及此時這個世界中狼狽的水門的嬰孩。這孩子是奇奈留給他的最後的囑咐，他的名字早已定好，叫鳴人。

這時，一個蒼白色的身影閃到水門的身後，是暗部的人員。

“報告火影大人：已經按照您的命令，将村民們全部轉移往安全的地方了。”

“……嗯，我知道了。”水門抿了抿嘴唇，擡起頭，将滿是堅毅的雙眼從金發下露了出來，“那麽，戰鬥正式開始。”

“是。”做出回應後，暗部的身影在黑夜裏漸漸隐去。

泉竹帶着憤怒與悲傷揮舞手中的斬魄刀，與在一開始便因泉竹卍解後釋放出的靈壓而受到吸引的九尾混戰在一處。

要說九尾和二尾相比，多了的可不只是那七條尾巴，畢竟，在上古神獸大戰時，若不是死神及時出現将二尾貓又救走，恐怕如今也就只剩下八只尾獸了。況且之前哪次險勝貓又是因為卍解後的泉竹的氣場與二尾的主人死神極為相似，否則誰又能知道結果到底如何。

如今，泉竹倒是上來就開了卍解，可本就因為要給卡卡西制作護身符而平白失去了10%的靈魂部分，可以說，本來就沒什麽勝算的泉竹又失去了一個和九尾抗衡的籌碼，因此，戰鬥起來，難免顯得吃力。能支撐這麽久，靠的都是泉竹幾百年的戰鬥經驗與此時心中的那個對九尾切齒的痛恨——若不是因為九尾，醫療班一定能抽調來更多更好的醫療忍者照顧奇奈；若不是因為九尾，水門一定能夠陪伴在奇奈左右；若不是因為九尾……

想到這裏，泉竹腦中亂成一片，什麽也顧不上了，一時亂了戰鬥的章法，全靠本能和九尾過招。

“夠了，小竹！”趕到泉竹身邊的水門用手按在泉竹肩上，并迅速地将泉竹向後拽到一個相對安全一些的地方，沉穩而溫和的語氣終于讓泉竹有了清醒，“冷靜一些。”

“……”泉竹擡起頭望進水門一片碧波的眼中，嘴唇顫動了兩下，終還是開了口：“水門……”

“不用再說了。”水門微笑着制止泉竹，“好在我趕來的及時，不然照你剛剛那個打法……若是你再出什麽問題……不過，好在，你沒事。”

“水門，奇奈她——”泉竹還是掙紮着要說，她總還是覺得對不起水門。

“我已經知道奈奈的事了。”水門再一次地阻止泉竹，“所以小竹你不可以再出事。”

“水門……”

“吶，讓那只狐貍見識見識木葉火影的厲害吧！”水門笑了笑，“那麽，火影助理小夜木大人要不要幫幫我呢？”

“……呵。”泉竹忍俊不禁，再擡頭時又是神采飛揚，“作為火影助理，屬下自然是毫無保留地協助火影大人了。”

“其它的事，放在戰鬥之後再說吧。”水門也笑了笑，随後表情淡定了下來，“如果再這樣患得患失，村子裏還會有其他無辜的人像奈奈那樣……小竹，答應我，這一次，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否則，我們很快就要去和奈奈團聚了哦。”

“我明白。”泉竹點點頭，眼中一片清明。

“那麽，走了。”水門最後對泉竹微笑了一下，和泉竹撞了一下拳。

“好。”泉竹暗下決心定不要再讓親近的人從自己眼前消失。

亥、戌、酉、申、未，五個複雜的印在水門手中一晃就過，剎那間，水門與泉竹腳下踩着的已不是土地，而是巨大無比的通靈獸蛤蟆。

雖說此情此景容不得玩笑，但泉竹還是幾不可見地低頭看了看腳下滑膩膩的癞蛤蟆的背，之後稍稍調整了一下腳下的靈子，使自己向上浮了些，至少不再直接踩在蛤蟆的背上。

但是敏銳如一旁的水門怎麽可能錯過的了這一幕，見了不過也是一笑置之，厚道地沒有說什麽。

“上了。”水門輕輕開口，二人同時動手，步調整齊可見其默契，而腳下的通靈獸也不曾懈怠，配合兩個人的動作向九尾發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