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開張 不要不要,搶錢啊!
清顏閣的開張幾乎悄無聲息,檐下的匾額挂着紅布只等扯下,薛瑜大步邁出,吳威牛力躲在樹下,看着跟在東家身後的兩個小孩,忍不住咧了咧嘴。
紅布落下,清顏閣三個大字落到了早起趕市集的西市衆人眼中。有人好奇地湊了過來,“小郎君,你賣什麽的?”
阿白率先笑着迎出來,洗得幹幹淨淨的小孩唇紅齒白,身帶清香,看起來像個小仙童,團團一禮,“各位鄰裏鄰居,我家東家還要忙,我來跟大家說說我們清顏閣的好處。”
薛瑜從人群中退出來,阿白一人口若懸河,把湊熱鬧的人說得一愣一愣,扳着手指,“乖乖,太醫、當官的、宮裏的娘娘,都用這個啊?那你們的肥皂,幾個錢?”
“開張三天活動相當劃算,不賣僅試,試用一兩一次,單人單片單盆,全程陪同您滿意。”這是昨天阿蒲最後修改過的一種說辭,讓阿白也用上了。
問的人臉色大變,連連擺手後退,“不要不要,搶錢啊!”
第一批客人迅速作鳥獸散,連門都沒進,就被高昂的價格吓退。阿白雖然知道這些并非自家鋪子需要的客戶,但還是臉色微白,下意識看向薛瑜。
薛瑜對他鼓掌,“很棒。”西城多軍勳貴族,又多平民,西市的消費群體本就是中低層,豪富少有往這邊來的,這個情況不出意料。但東市的鋪子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要是投資人願意拿出皇家的私産鋪子,沒準還能換過去。
不過,看男主那麽努力搞錢,皇室現在真的有私産嗎?
跑掉的衆人有的轉一圈回來,遙遙看着新開張的鋪子,心裏泛起了嘀咕,“在西市開着,怎麽還會有宮裏的事?別是騙人的吧?一兩一次,我看啊,開不了幾天就要被京兆府抓走了。”
任憑別人怎麽說,阿白站在門前念念有詞背着說辭,眼看人影過來就揚起笑臉,“這位——”
“王三郎君,您來瞧瞧是不是這個?您看哪裏有錯,我回去跟唐師說。”天工坊夥計一點也不見外地進門,一撩懷裏大物件的罩布,陽光流瀉而下,将銅扇葉金光閃閃,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太緊,罩着扇葉的安全外框沒有做,轉輪抽繩處嵌了玉,光彩奪目。
薛瑜有一股捂臉的沖動。
這玩意擺着,是不是太富貴了些?天工坊的領頭人物都這個審美,怕是沒救了。
但不得不說,天工坊的速度實在是快,鑄器拼接起碼得一天,為了這個風扇,也不知是哪位匠師不眠不休趕工。半人大小的風扇放到地上,薛瑜跪坐下來,不用講解,拽住抽繩一拉,起初沉重吃力,待扇葉轉起就輕松許多,繩子拉到底,松手又再次回纏,清風滾滾而出,和她的設計幾乎一致。
夥計看着滿眼震撼小心伸出手感受風的兩個孩子,得意極了。但當看到風扇的提出者,他又恢複了敬意,“郎君覺得哪裏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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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瑜測試過力度,就松手讓別人來試試,“支架連接處有輕微晃動,支杆可能用不了太久。銅葉沉重且易傷人,我覺得還是換些材料試試,薄木就不錯。另外,外罩記得加上。”
“轉輪而已,能有什麽事。”夥計擺擺手,默背一遍薛瑜的話,就準備走。薛瑜見他沒放在心上,嚴肅起來,取了一張紙對折三下,硬質紙張發出吱呀響聲,“你來看。”
折起的紙棍慢慢靠近阿白拉動的風扇,風扇猛地卡住一瞬,又被沉重慣性帶動,發出啪啪響聲。薛瑜再取出紙棍時,紙棍已從中間裂開毛躁不平的一截,夥計背後一緊,拱手一揖到地,“謝郎君教我。”他雙手接過沒完全斷開的紙棍,跳上馬車迅速離開。
薛瑜囑咐過阿白幾人小心別靠近風扇,自己找了個角落寫起下一個企劃書。肥皂精處理後的副産品是甘油,甘油能做的化妝品不少,口脂就是其中之一,把這部分交給阿白去做,過了開頭兩天換成兩組輪班一組守着鋪子一組在作坊做事,她就能騰出手了。
昨日孤獨園的孩子們洗完澡又接到了新的任務,去尋幹茅草、葦草和幹竹林送到群賢坊作坊裏,按斤給錢,不少人樂意去做。
安陽城外不遠就有大河,側面又有高山,尋材料不難,薛瑜給的價格和柴火價差不多,以至于阿白總覺得薛瑜是在好心幫他們,薛瑜解釋了幾遍是平等交換也不聽,跟她回了鋪子收拾東西時簡直是搶着幹活。看孤獨園孩子們一個個興奮的樣子,薛瑜只能期待着改良造紙的思路沒錯,能盡快讓他們用上便宜些的紙張。
現在的紙價貴又難用,加上世家壟斷技術,自己造不出來,價格下不去,就連未來軍校校長陳安也只能拿樹枝上課,這些孩子想讀書太難了。她能做的不多,但能做一點算一點。
被預定的未來研發小組組長阿白沒來由打了個哆嗦,放下玩個沒完的風扇抽繩,跑到門前守候可能的客人上門。
眼看過了正午,也只有幾個投以目光又被價格吓跑的路人。阿白垂着頭回來嘆口氣,滿身寫着對老板要破産的憂心忡忡。
薛瑜自然是不擔心的,要不是大老板皇帝安排過了排場,她得保持住逼格,她随時能帶夥計去東市表演一個洗手拉客、敲鑼打鼓搞促銷。
“坐下喝口水。”薛瑜按着阿白坐在杌子上,“左右無事,不如跟我講講昨天的阿莫?”
阿白愣了一下,“阿莫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膽子小又怕疼,偏偏倔得厲害不肯回家,唉……”他露出真切的沮喪來,昨天那個不馴的少年在阿白口中仿佛兩個人。薛瑜轉頭看向阿蒲,阿蒲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兩個大人臉上也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看來不是她的問題,是阿白對阿莫有濾鏡?
還要細問,門外背着手走進來一人,前些天的苦惱神色一掃而空,正是前任鋪主。他的眼睛都快粘到櫃臺上鋪着的柔軟潔白的毛毯上,室內鑲着珠寶的木盒和他沒見過的一個會吹風的龐然大物給有些簡單的布置塗上了一層金光,他咽了咽口水,完全沒想到這小少年郎居然這麽財大氣粗。
薛瑜皺了皺眉,“老丈來做什麽?”
前任鋪主搓搓手,“小老兒憂心啊。你畢竟還年輕,這鋪子也沒人給你看着,要叫你這個東家一直守着……”
颠三倒四幾句,薛瑜聽明白了,他這是想回來上班。看着他眼中貪婪的光,薛瑜不客氣地道,“忙得過來,不勞老丈費心。您想回家頤養天年,就早些歇着吧。”
碰了個釘子,前任鋪主又纏着說了幾句,薛瑜一擺手。坐在風扇後面搖風扇的吳威站起身,一瞪眼,前任鋪主就一哆嗦,後退幾步站到門口覺得安全了,才氣道,“我好心好意幫你,你這娃娃不識擡舉!要不是我心善便宜作價了鋪子,哪有你今天?還一兩一次試,怕是拿壞東西來騙傻子的吧!等你做不下去了求我收鋪子,我也不要了!”
在吳威沖上去趕人之前,他一溜煙跑了,哪還有他口口聲聲說的年紀大了的樣子。
薛瑜沒理他,四個夥計私下裏暗暗着急,沒人發現前任鋪主剛跑出不遠就被人攔下,哭訴了許久才拿了銅板高興地走了。
消息幾經曲折傳回宮中,四皇子薛琅聽着斛生在耳畔的小聲禀報,語氣難掩興奮,“連賣鋪給他的人都瞧不上他,廢物罷了。”又聽說薛瑜的确開張半天門可羅雀,還喊出了一兩一次使用的價格,薛琅哈地笑出來,“他這是被聖人寵過失心瘋了,覺得有聖人撐腰呢。澡豆準備得怎麽樣了?叫舅舅快些,老三的鋪子都開張了,他還等什麽呢?小心些,別讓母妃曉得了。”
斛生捧了他幾句,薛琅懶洋洋地晃出門外,“走,去秘書省。我娘叫我去要差事,學老三當個傻子,也是個蠢的。要做,就做大些,好叫聖人瞧瞧。對了,誰和老三有不對付,去告訴一聲,不讓我去砸他的鋪子,別人總成了吧?”
院中原被遣遠了的其他內侍宮婢眼觀鼻鼻觀心,只當不曾聽到四皇子這危險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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