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 育種術·殘篇 非酋偷渡歐洲
看着兄長完好無損地出了殿門, 等在外面的薛玥這才松了口氣。江樂山晚上不能閑着,和薛瑜告別後匆匆離開,薛瑜帶他作為現場目擊證人來觐見皇帝, 但他也得将曲轅犁補一份奏折遞上去, 在行宮中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早早就走了。
作為第一處試點使用曲轅犁的鳴水縣, 公文榜單和各種宣傳也要推行,加上外面隆山公田的一灘事, 江樂山是實打實的忙得腳不沾地。
從行宮傳回京中的圖紙讓整個将作監動了起來,下發送去各州郡的曲轅犁圖紙被限制在了軍隊下設的鐵器坊中,起初消息沒有傳得很遠,聽說有了一種新的耕犁的各家家主沒放在心上,反正最後都會落到他們手裏。
然而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他們什麽新東西都沒見到。再一看, 自家地裏一個人都沒有, 但活計卻已經做完了, 不由得放下了心:嗯,看來沒事。
公田和軍屯裏用上曲轅犁之後的變化被世家佃戶們看在眼裏,人有時候很奇怪,反倒是藏着掖着的事情會被認為是好事。州郡沒有專門向所有農戶推廣使用,反倒讓他們覺得這是其他佃戶和屯田客們用上的好東西, 一時借用成風。到了年底, 不少人攢下來了足夠的錢,不再掏錢借用公田佃戶的農具,湊着錢去鐵器坊買下一把屬于自己的輕便耕犁。
等到發現下轄佃戶私下裏合買農具的時候,找人一問, 這才發現新的耕犁完全不向世家售賣,只有來了佃戶能買,當下又怒又氣,與人理論又被那群兵痞笑嘻嘻地頂回來,“你們都是家大業大,哪看得上這些小東西?”
頓時将他們氣了個倒仰,紛紛讓家中在朝為官的子弟上書,卻只得到了一個“本就為新農具在國家公田之中嘗試後推廣,為民之心卻被你們曲解,是何居心”的答案,一時因此降職者甚衆。而新的一年到來,本該進入農閑,卻發現公田佃戶們開始種莊稼,嘗到了甜頭的世家佃戶們紛紛有樣學樣,在地裏種上了新的莊稼。
多種一茬,給世家交的十五取一的租金收的更多,但留在自己手裏的也不少啊!
發覺了變化的世家莊園管理者們紛紛提出提高租金,佃戶們剛種下作物,就聽他們說提了價格,這哪裏肯幹?有人被加了八取一的租金,又恰逢被管事羞辱要強娶女兒,頓時怒極,提出脫離莊園自贖己身,并且退還已交的租金,兩方鬧了起來,到最後竟然訴到了官衙,成為了遞到皇帝手上的一把收拾世家的尖刀。
而引發這些的薛瑜,在一切開始的最初那個夜晚,像過去的每天一樣,仍在勤勤懇懇伏案工作。
流民居住點的木板加竹棚構造自然是過不了冬的,上次暴雨過後,天氣慢慢涼了下來,她得盡快把水泥配好建起來房子才行。
燒制水泥的鐵灰炭灰和碎陶行宮裏有不少,陳關趕在兵械坊晚上熄爐之前被派去告知了匠人們需要冶鐵後剩下的灰燼的事情,本就是要掩埋的廢料,得來還算輕松,短期內可以頂住第一波消耗,之後就要從別的地方運來原料,這些都需要人去提前準備好。按照之前蟬生查到的消息,她身上剩下的錢還夠付十石石灰石的定金,幹脆派人明天出去付定金,等材料運到該付剩餘錢款的時候,蟬生也該帶着銀子回來了。
等到給寫作侍衛讀作全能的幾個侍衛都安排好工作內容,流珠已來催了第二遍該睡了,薛瑜躺到床上揉了揉跪坐久了發酸的膝蓋,認真思考要不要找木匠先打兩個桌子椅子來搶救一下自己的骨關節們。
今天曲轅犁和皇帝給的嘉獎都十分順利,她也攢了挺長時間沒有抽獎,薛瑜點開系統面板。自從她要求關閉好感度提示後,如今的系統面板上好感度一欄變成了折疊狀态,薛瑜只掃了一眼,并沒有點開看看的沖動。畢竟,看不看都是一個樣,對她做什麽也不會有影響。
薛瑜盯着标着“2”的抽獎次數看了一會,[系統,如果這次的獎品還是全都沒用,能不能刷新一下。]
她對從一等獎到三等獎全都是雞肋的日子印象太深了,上次抽出曲轅犁已經算是運氣,對系統連續開始歡樂大放送并不抱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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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258系統竭誠為宿主服務,獎品全部來自商城随機抽取,不存在無用。]
薛瑜聽着它平板的電子音有些牙癢癢:[你最好是。]
要不是系統真的無形無狀,她也沒有什麽特異功能比如精神力之類的,她早都想把258拉出來暴打一頓了。
薛瑜一邊吐槽,一邊拿水杯倒出來點水擦了擦手,雖然是用念頭開啓抽獎面板,但洗洗非氣這種玄學有時候還是能信一下的。
“一等獎:育種術·殘篇(殘篇不保證內容連貫、篇章完整性及篇幅統一);二等獎:假的方糖;三等獎:随機數量生存時間(1-10)。”
薛瑜愣了一瞬,她對農業不熟,想搞種植養殖也是在摸索,系統刷新的一等獎簡直是瞌睡來了送上了枕頭。但在看到一等獎獎品後面的小字之後,剛剛激動起來的心情瞬間變冷。以系統的坑人習性,她拿到個空白紙片都不是不可能。
薛瑜:[我現在有兩次抽獎次數,那是不是能抽同一個獎池兩次?]
系統:[是的。]
薛瑜:[那就關掉吧,我攢個十幾二十次的再來。]
雖然概率上來說,每次抽到一等獎的可能性都是一樣的,但是不妨礙她抽獎想以數量搏質量的夢想。
反正都是一樣的雞肋,不如多抽幾次有希望有用的池子。
系統:[提醒宿主,獎池每日結束後刷新,獎品皆随機從商城抽取。]
薛瑜睡覺的準備停下了。也就是說,過了這村沒這店,下次能見到育種術,天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抽獎次數到用時方恨少,她怎麽也沒想到穿越後也能遇到想抽卡沒有抽卡券的痛苦。
薛瑜:[所以,我能充值氪金拿抽獎次數嗎?]
系統:[宿主無可交易內容。抽獎次數可由日常任務積累及主線任務完成後獎勵獲得,當前攻略主線任務關閉50%,建議宿主完成校正任務開啓主線選項并開啓攻略主線。]
她看出來系統對攻略主線的執着了,只問了一句話,系統就叭叭地說了一長串,她連打斷都沒找到插話的地方。
薛瑜:[不用了,謝謝。]
也許是因為積累了一以上的次數,在點中開始後,出現了不同的選項:“抽獎一次/全部抽取”。
[全部抽取。]
轉盤轉動,中間仿佛停頓了一次,在薛瑜等得快睡着的時候,之前聽到過的熱烈鼓掌聲将她喚醒。
系統:[恭喜宿主獲得一等獎x2,殘篇解讀确定為:《育種術殘篇·苜蓿》《育種術殘篇·輪作》。]
薛瑜看了提示兩遍,才确定系統不是念錯了名字。點開畫得像藏寶圖碎片似的圖标,《輪作》裏第一句話寫的就是“冬小麥于溫帶兩年三熟”,給不太确定連續種植能否成功的薛瑜打了一針強心針。
這一個有用,就算那什麽《苜蓿》是雞肋也值了。
再看《苜蓿》,比起另一個碎片,這篇相對更長,前面也明顯缺了內容,但開篇就驚住了她,“……引入中原,多年生植物,可為牧草種植、秋冬青貯、災年野菜。春夏秋皆可種植,其中以夏秋最為适宜。一畝苜蓿可飼十餘只羊……”
之前還想着怎麽搞養殖,系統這就送來了牧草種植方案。一時間,薛瑜甚至不知道兩個殘篇哪個更有用了。她本覺得皇帝提及林地草原湖泊是買一贈多的典範,沒想到當真被他一語成谶,還真的需要牧場了。
抽出曲轅犁的時候她十分震驚,這次反倒沒什麽特殊感覺,腦子裏只飄過了一個疑問:非酋偷渡歐洲到底有沒有時間限制?
如果系統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态,沒準早都能把她騙得去搞戀愛攻略游戲了。
抽獎次數消耗完後抽獎面板自動關閉,薛瑜想想可能會錯過的各種農業相關內容,心痛得一點睡意也沒了,起身挑燈抄寫兩本殘篇,無論系統是不是在抽風,還是寫下來更放心些。
流珠守在外間半夢半醒間瞧見光亮,進來看時見薛瑜全神貫注寫着什麽,便沒有打擾,去院中小廚房裏煮了些紅棗豆湯,等薛瑜寫完已是深夜,一擡頭,就看見旁邊的案上放了一碗湯。
棗子被煮得軟透半化進了湯裏,豆子軟糯,入口順滑微甜,暖意融入四肢百骸。
翌日,薛瑜身邊只留了一人守着,另外兩個侍衛皆被派出去收集原材料,去練完基本功,剛回了別苑還沒來得及換了衣裳出門去找行宮的人,行宮宮丞自己就找上門了。
先前江樂山介紹自己工作內容時是說過的,隆山行宮多年不曾設宮令,皆由地處的鳴水縣裏管轄。他來隆山行宮時便和平日住在這裏的宮丞和幾個小吏住在一處,昨夜裏皇帝的旨意沒有向外傳,只通知到了負責行宮事宜的幾人,他晚上接到消息還好生安撫了幾個突然空降頂頭上司惶惶不安的小官一番。
行宮宮丞被陳關領進門時一身腱子肉在有些不合身的官服下鼓着,看着不像文臣,反倒像是個武将,只一張瘦臉看上去有些違和,“臣隆山行宮宮丞李麥,拜見殿下。”
薛瑜起身扶住他,“李宮丞快快請起。蒙陛下青眼,讓我領了宮令一權,但只是為了行事方便,宮中事務,皆循舊例。”空降對原本在這個職位上幹活的員工最好的通知就是:不用考慮我,還按之前的繼續做。
皇帝只是給她利用土地的權力,宮丞來見她是走程序,她不能真當自己成了行宮管事的人。況且,她不過是為了做試驗田,不能本末倒置。隆山行宮還牽扯了駐軍和訓練的軍隊等等,情況複雜,薛瑜也不覺得自己能一個照面就理清楚所有事,外行指揮內行做事往往生亂,還不如她搞她的,他們搞他們的。
果然,聽到她這樣說,李麥笑容真切許多,拱手問道,“殿下需要臣做什麽?”
薛瑜想了想,遞給他一杯水,“我對行宮及草原了解甚少,先前只聽江縣令說,行宮內主要是軍屯,便請宮丞先為我介紹一二。”
李麥恭敬地接過,呷了一口,“那便從軍屯講起吧。軍屯的屯田客在鳴水縣及軍中戶籍上均有記載,農忙時種地放牧,農閑時練武,說是半個軍卒也是行的。說起來不怕殿下笑話,臣也曾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類似民兵的存在?薛瑜看了看他的手臂,明白了這副體格從何而來。
行宮草原的種植放牧都由屯田客來做,每年限定數額。由于屯田客本身的半軍隊屬性,在行宮中行走無阻,便是薛瑜之前看到的那些牧民。
薛瑜聽完,将她畫好的兩張圖遞給李麥,“我需要宮丞為我做三件事。一為尋找收集圖上兩種作物;二為開墾大約一畝的草原田地,不需要水草豐茂,貧田便可;三則是請牧馬者收集馬糞。”
李麥一看,指着其中一張圖笑道,“此為苜蓿,馬兒愛吃,就是難養難種,任它自己亂張倒是長得草原上四處都是。”
不怕他熟悉,也不怕之前種植困難,只怕他不認得。薛瑜見他認出苜蓿,心中微喜,又推了推旁邊棉花圖,“那此物宮丞可見過?”
李麥搖搖頭,“不曾。”
薛瑜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尋找新作物不能着急。之前讓流珠記得在宮中詢問尋找卻始終無所獲,眼下只能希望京中牛力能帶來好消息了。
“草原貧田可得,但開墾後種麥出産遠不如牧馬,且殿下只要一畝,是否太少了些?”李麥見薛瑜溫和,加上之前江樂山的安撫,放下了心,想到三皇子長于宮中怕是不熟農事,勸道,“況且,馬糞多散于草原,早年也有農家帶回家中漚後作為肥料鋪進地裏,誰料,無論種麥種粟,都難以成活,根須爛完葉子也發黃。那片地後來荒了長上雜草,才慢慢好了起來。殿下需要沃肥,不如取其他的為好。”
聽他的說法,關于為什麽難以成活,薛瑜心裏隐隐有些猜測。殘篇《苜蓿》裏只說了要用馬糞作為肥料,并沒有解釋原理。但是都是肥料,只有它不一樣會“爛根”,最可能的就是酸堿性不同。
薛瑜搖搖頭,“我自有妙法,勞煩宮丞了。苜蓿既然四處皆有,便請為我找些種子和挖些苗來。”
見她打定主意,李麥不再勸說,應了一聲離開。薛瑜看了看被留在案上的那張棉花圖,嘆了口氣。
剛要出門轉轉,就聽陳關又來禀報道,“殿下,門外一人名為何松崗,自稱您的舊識,前來拜見。”
今天不知是什麽日子,接二連三有人上門。薛瑜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誰,點頭讓陳關放人進來。
何家家主像是沒睡好,比之前薛瑜見到他時憔悴了許多,進門便五體投地行了大禮,“殿下,草民思慮多日,願與殿下一同制茶。”
一思考思考了十幾天,說他不是拿着她出的簡單主意去找了別的主顧薛瑜都不信。
薛瑜久久沒有出聲,也沒有叫他起身,何松崗額頭貼着地面,心跳慢慢加快。他意識到如今的三皇子與上次所見并不相同,不再是他能揣測到想法的溫和少年,等到他忍不住想要出聲再次讓利的時候,聽到了一聲“起來吧”。
何松崗挪了兩步坐到薛瑜幾案對面不遠的位置,賠着笑,“殿下,那茶……”
薛瑜淡淡道,“何公可是按我說的試過了?”
何松崗背後的汗瞬間湧了出來,結巴兩下,迅速找到了借口,“這,這,殿下所說清茶畢竟不曾見過,自然是想嘗試一二的。本想煮出足夠好的茶再帶來見殿下,誰知始終不太如人意,眼看時候不早,怕誤了殿下的事,便尋來了。”
薛瑜想了想,猜測是因為制茶方法不對,像何期拿出來的那種茶膏和蘇禾遠那裏的茶餅都自帶一股發酵的味道,和後世炒制烘幹的茶葉沖泡味道相去甚遠,或許這就是為了延長儲存時間沒辦法的辦法。
她之前提出要新茶設立茶室時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雖然可以和何家合作,但說到底不是短期內能夠完成的事。
“春茶制作時間已過,設茶室晚了些,不如等明年再說吧。”
薛瑜說的簡單,落到何松崗耳中就是一記重錘,他萬萬沒想到之前主動提出做生意的三皇子會改變态度,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麽不立刻答應下來,而是拿着三皇子的想法想在京中掙出個門路。雖然三皇子之前說不會管鋪子運營,但外面的人哪知道這些,和他的鋪子有關,難道真的有事求上門的時候他能不管?
何松崗飛快地轉着腦筋,垂下的眼睛忽地掃到薛瑜桌上一張紙,上面的圖案有些眼熟,他眼前一亮,“殿下,茶的生意可以冬後再談。但容草民逾矩,這紙上的花,草民似乎見過。”
能出現在三皇子案前的不會是無用之物,他想賭一把,賭這紙上的花草不是旁人想獻給三皇子,而是三皇子想尋找的東西!
“你當真認得?”
聽到薛瑜的回應,何松崗的心落回了腹中,從容地俯身拜下,“離得略遠,草民不敢斷言,但确實有些眼熟。”能幫三皇子一個忙,留下了印象,再有像茶這樣的好事,不說第一個想起來他,但至少能在去廣招人做事的時候想到他。
薛瑜挑了挑眉,将棉花圖遞給他,“你要想好了再說。見過,是在哪裏見過,能否找到,能否送來京中?”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早該想到的,京城裏沒人見過,也許梁州會有人見過。
何松崗拿着圖畫仔細看了一會,慎重點頭,“此物名為白疊子。白如雪,柔似絲,喜熱喜水,十分難養,花朵并不算好看,只是相對奇異了些,因此種植者甚少。草民也是在梁州偶然見到一次。若殿下想觀花,草民願回梁州為殿下尋花進獻。”
找到棉花的激動被何松崗強調的難以種植消減了許多,但找到就是一個好現象。找到了,培育還會遠嗎?
薛瑜想了想,“找到棉花,若有類似花卉可皆帶來京中,京中的懸賞賞銀歸你。既然何公要回梁州,記得囑咐家人看好茶樹,切勿出了差錯,明年何氏春茶在京中揚名還要靠它們。具體如何做生意,便等你回來再說。”
放到皇帝那裏,找到棉花也會是大功一件。加上茶山如今是私有財産,就算要收歸國有也需要時間,茶的名聲在外,大肆收購有些難,不如考慮一下做生意的時候進行國有控股分成,順便收稅。之前她只想自己賺錢從中抽成,如今卻得考慮如何給國家多賺錢好拿到更多的錢搞公共建設,茶加上營銷的暴利不會讓人失望。
有了她的承諾,何松崗立即叩首謝恩,匆匆忙忙出去了。做過記錄後,本想自己獨自離開,但還是擔憂傻兒子在到處都是權貴的行宮鬧出事情,幹脆一起帶走。
被糾纏了一段時間的伍九娘終于擺脫了這個讨人嫌的家夥,松了口氣。聽兄長說起何期動向,還期待着小禮物的方錦繡卻只能失望了。
事情全都安排了下去,身旁人都忙着,薛瑜猛地發現只有自己空閑了下來。整理了手稿,将不好現于人前的部分交給流珠收起來,陪着薛玥練了一張字,她對毛筆握法始終感覺有些別扭,看了看旁邊認認真真寫字的小姑娘,“秦醫令上次說要來給阿玥診脈沒來,可能是有事情絆着了,不如今天我們去找他?”
薛玥點點頭,“阿兄等等我,還有一頁就寫好了。”
小姑娘自己定了每天三頁的規矩,有時候還多寫幾頁。幼時心性已如此,真不知道長大之後會是什麽樣子。
薛瑜身邊只剩下一個陳關守着,正好也閑暇,幹脆帶着陳關一起去馬廄挑匹馬來,讓薛玥開始學騎馬。帶了她出去幾次,應該對在馬背上已經有些适應了,克服恐懼掌握平衡後學習其實不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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