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38.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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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昱被分到C小組，專門負責十一號的研究工作。山海經項目保密工作十分到位，未經允許他只能在C區活動，通行卡也只能到達專屬樓層和打開被授權的房間。

姜昱曾經接觸過這個項，再次開展工作也更加得心應手。他主要負責孔宣的數據監測，鏡頭裏的孔宣昏睡了三十個小時才幽幽轉醒，醒來以後也不進食，只是低頭仔細梳理淩亂的羽毛，看起來平靜悠然，各項數據趨于正常值。現在的孔宣應該是進入了過渡期，再次展示吞噬能力預計會是在下一個發展期。他們目前主要任務就是在下一個發展期來臨時，找出控制孔宣吞噬能力的方法。

姜昱本以為被調來就可以見到孔宣，然而他不被允許進入孔宣的生活場地，唯一能看見孔宣的途徑就是不同角度的監控畫面，至今也未能真正見上一面。小趙是和他一起來的，也被調去了其他小組，他們一起來的幾個人只有在吃飯才會碰面，平時都在各個樓層工作。

據小趙所說，他們負責的那個實驗對象極其危險，每次進入都必須穿戴最高規格的防護服，工作結束後也要進行嚴格的清潔工作。小趙去了好幾天，都沒能見到實驗對象的真面目，只是從其他人聊天時候零星得到一些信息，似乎是在某個星球發現的不知名生物的骸骨，被托運回來進行研究。至于究竟是什麽研究，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也不敢打聽。

姜昱一邊聽着小趙說話，一邊艱難地吞咽口中食物，他實在是難以吞咽，可是又不想被其他人發現，唯有逼迫自己，美味的食物在他口中猶如破碎的玻璃，從喉嚨滑下就像是劃破他的食道。

“姜昱，你怎麽又瘦了？”小趙突然伸手握住姜昱的手腕，掂量了一下就松開手，初次之外再沒有其他動作，姜昱甚至還沒能反應過來。小趙神态自若，似乎方才只是一個自然而然的小動作。他向姜昱發出邀約，“今晚可能會有飛馬經過，你要和我一起去看嗎？”

許多人因為飛馬的到來而請假外出，而小趙的邀約顯然包含着另外的含義。

姜昱忘記第一時間拒絕小趙，而是想起他和尾宿在無人區追逐飛馬的那天。如今飛馬再現，他身邊卻換了一個人。小趙早已經計劃好了，連出樓的申請都已經拿到手，而且一起出去的并非只有他們兩人，還有其他相熟的同事，姜昱也不好拒絕。

難得能夠離開大樓，除了姜昱其他人都很是興奮，他們穿上厚厚的防寒服，兩人一組乘坐雪橇車駛出大樓，還有不少和他們一樣請假外出的人員。在這裏待了十幾天，他們對于雪的新奇早已過去，紛紛加大馬力在雪地馳騁，揚起大片雪花。姜昱只是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就胃裏翻湧想要嘔吐，不過他沒有吃太多的東西，所以吐無可吐，只有嘔着酸水。

由于他一個人的不适，害的其他人都要停下等他，姜昱抱歉道：“我不太舒服，還是先回去了。”

其他人見他确實難受，也不再勉強，唯有小趙執意留下來把他送回去。姜昱坐在雪橇車上閉眼休息，雪花飄在他的睫毛上，好半天才劃開，在他眼角流下一點水漬。等到他們抵達大樓內部，姜昱的情況才算有所好轉。

大樓裏的雪橇車所剩無幾，大部分的人都趁着這個機會外出放風了，空蕩的停車場只有小趙和他兩個人。

大樓溫度偏高，他們身上的雪花融化，姜昱睫毛挂滿了融化的雪花，看上去就像是哭過一樣。小趙看了他好久，擡手像是想要摸他的臉，姜昱連忙躲開。

“姜昱，你從桃源-47回來後就不太對勁，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你那個哥哥，我以前沒聽你說過。”小趙把姜昱攔在雪橇車上，看起來有些委屈：“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姜昱從未想過對任何提起關于尾宿的事情，更何況他該如何提起一個在任何系統都找不到姓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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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昱擦去臉上融化的水珠，回答道：“我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而已，并沒有發生什麽。好不容易今天放了假，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還有重要任務還要完成。”

“姜昱，我……”小趙慌忙地追上姜昱，看起來為了今晚準備了許久，可惜都還沒來及說出口，他就像一只要被遺棄的寵物跟在姜昱身後，期期艾艾想要開口卻又不敢。

姜昱看他感覺像是看着曾經追着尾宿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對小趙說：“小趙，這邊項目結束後我就會申請離開桃源星系，以後也許見不到面了，我會想你的。”

小趙愣在原地：“你要去哪？”

姜昱說：“應該會跟着一個飛船四處流浪吧。”

就像王大爺的女兒。只是王大爺的閨女無論何時都能夠回到桃源-47見到王大爺，而他卻不知道該去哪個星球尋找一個等他的人。

小趙正要說什麽，忽然整座大樓震動了一下。

敏銳的五感告訴姜昱，大樓裏的某個房間被一股力量強行打開了，房間裏被關着的東西逃了出來。可是這股震感只有姜昱一個人察覺到了，他看着小趙嘴唇張合還在說着，可是姜昱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他所有的注意都被那股力量所吸引。

那股力量他很熟悉，幾乎要以為是尾宿藏在這座大樓裏。

然而大樓沒有響起任何警報，一切如常，除了他以外沒有人知道有一扇門打開了。

莫非真的是他的錯覺？如果是山海經項目出現問題，大樓裏不該如此安靜，可是他們中的任何人都沒有接到消息。

姜昱告別小趙，獨自一人回去房間，安靜的走廊回蕩着他的腳步聲。他走了幾步後意識到不對，206房門一直貼着進出平安的紅紙，可他經過時沒有看見。姜昱回頭看向走過的房門，所有房門都變得一模一樣，走廊向遠處無限延伸，好像看不到盡頭。

姜昱迅速按向脖頸上的項圈，以往他嫌棄這個東西監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此時卻發現這是個求救的好東西。然而他的動作憑空慢了幾倍速，在将要按下求救按鈕的時候，姜昱被卷入了其中一個房間。

姜昱摔在熟悉的地毯上，竟然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連忙坐起，再次看向四周，又發現這裏好像不是他的房間，周圍的一切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他的手掌按在地毯，卻抓了一手的羽毛。

在他住的地方怎麽會有羽毛？

姜昱撫摸着羽毛的紋路，猜測着是那種動物身上掉落的，可是這羽毛似乎是活物，緩緩纏住他的手腕，沿着他的手臂向上纏繞。羽毛本該是柔軟的，但是纏着他手臂的觸感濕冷無比。

姜昱仔細一看，這些并不是羽毛，而是一個靈活的尾巴尖。尾巴尖後是又粗又長，長滿鱗片，酷似蛇尾的東西。

姜昱試圖把不停往他衣領裏鑽的尾巴尖抓住，然而尾巴上的鱗片滑膩不好捉住，而且尾巴的力氣也大的驚人，姜昱只能被動地被纏住身體。

這條似蛇非蛇的尾巴蹭着姜昱的乳尖，早該斷奶的乳頭居然産生了一絲漲熱的感覺。

“你……你究竟是什麽……”

姜昱慌亂地拉扯着纏在腰上的蛇尾，無意間在鱗片間觸碰到一個與衆不同的硬物，應該是這條尾巴主人的性器官，而且已經是勃起的狀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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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