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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澡的時候即使沒有特意洗頭,最終頭發還是被弄濕了,依然将頭發散在床邊晾着,眼皮子重得睜不開,這是怎麽了?好像打從輕衣那邊吃個飯回來就不對勁了。

想到吃飯期間霖衣看他吃燒雞幽怨的眼神和飯後給斟的那杯酒,艹——,不會吧,有那麽小氣嗎?自己只是意思意思的表達了一下同情而已。

睡着前莊筱笙想着明天去找人要解藥,這麽困下去不是辦法。

韓毅拿衣服過來剛想敲門,門一推就開了,屋裏的燭光還亮着,将門掩上。

走到床邊就看到莊筱笙一副詭異的姿勢睡得很沉,頭發搭在床邊,索性床榻挺高,頭發差一點就要掃到地上了,有些地方仍然潮濕着,有些黏在他臉上,韓毅将衣服放在床頭放幹淨衣服的凳子上,手撫上他的頭發,用內力将其慢慢烘幹,将人調整好姿勢,蓋上被子。

韓毅坐在床邊看着床上那人的睡着後乖巧的樣子,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看了一會便揮滅燭火,出去掩上門。

莊筱笙早上起來之後精神好了一些,看到床邊的新衣服,想到什麽笑了一下,穿上新衣服洗漱後連早飯都沒吃就沖到隔壁客棧,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敲霖衣的房門,而是敲了輕衣的門,只是好一會都沒有回應。

疑惑間旁邊的門開了。

輕衣看着剛睡醒的樣子,只穿着裏衣披着件外衫開了門,看到莊筱笙站在旁邊,因為剛醒的緣故,聲音有些沙啞,“莊兄?怎麽了?”

莊筱笙看他的眼神有些詭異,不過還是沒有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昨晚從這回去後我總覺不适,想勞煩霖衣公子瞧瞧。”

輕衣聲音放得有點低,“他還未睡醒,我先給你瞧一下。”示意他伸出手,一觸脈他就知道什麽問題了,哭笑不得道,“沒什麽大問題,師兄他只是開個玩笑,等會。”

輕衣拿了個小瓶子給他,“吃一粒就好了,剩下的你收着,有提神的作用,普通的頭疼什麽的也可用。”

接過小瓷瓶道謝,“那我便不打擾了。”

輕衣笑笑也沒解釋什麽,點頭便将門掩上。

回旁邊客棧就着冷的茶水将一顆藥丸子吞下,冰涼的茶水下肚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早飯,韓毅應該已經出去了,客棧裏冷冷清清的,莊筱笙摸摸空空的肚子準備出去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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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走上街頭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還不止一個人,那盯着自己的視線雖然不明顯,但沒有困倦debuff的影響自己的警惕性又回來了,在好幾個小攤逗留了一會後能确定下來的人數就有三個。

吃完最後一碗豆腐花,摸摸充實的肚皮,在繁忙的街市裏到處溜達,這看看那摸摸,等到肚子裏的東西消化得差不多了便仿佛被前方的東西吸引,走着走着人流逐漸減少。

放快腳步轉入一條巷子裏。

跟着的幾個人看看周圍已經沒有人,幾人對視一眼跟着拐進巷子。

莊筱笙進了巷子之後并沒有趁着他們沒有跟上來跑開,而是抱着手臂懶洋洋地靠在牆邊,等他們跑進來,擡眼不在意地看他們,“各位路過嗎?”

幾人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領頭的那個一臉兇相,“小公子既然已經到這裏了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那人一揮手,“上。”

三人一起撲上來,莊筱笙稍微反抗一下就被人從背後敲暈了。

被莊筱笙暗中示意不要出來的暗四看到被抗走的新夫人正焦急着,今天出來将軍說不用小七跟着,讓他暗中跟着莊筱笙,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發現的,因為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不好回去報信,迅速出去拉了一個人将一樣東西和一兩銀子給他,讓他将東西送那間客棧裏一個叫袁仲的人。

交代好之後暗四快速往那幾人走的方向跟去。

莊筱笙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破舊的房裏,看着有點像柴房,可能覺得自己戰鬥力太弱,所以沒有被捆上,直接被丢在一個角落裏。

揉着被敲疼的脖子站起來打量四周,除了一些破爛的桌子椅子和一些小木枝就沒有其他,窗上的糊的窗紙已經千瘡百孔的,外面來來往往的有人在看守,看着人還挺多的樣子。

椅子雖然看着不結實但勝在還算幹淨,總好過坐地上,莊筱笙坐着想事情,手一伸才發現沒水,這個待客之道真是太差了。

看窗外的陽光,他被敲暈過去的時候應該沒有多久,不知道韓毅的暗衛沒有把這事通知回去,可別大張旗鼓地來找人。

到了下午,莊筱笙覺着自己肚子有點空了,還沒有人來,敲敲窗棂,“喂,各位大哥。”敲門想必他們也不會開的。

靠近窗邊的一個男人走過來警惕地望着對方露出的小半張臉,“什麽事,說。”

莊筱笙叫人過來後也不湊到窗前了,斜斜靠在旁邊,“你們把我抓來到底是幹什麽的,事情不說清楚也就罷了,這個時辰了應該給頓飯吃吧?”

還沒等對方回答他的問題就又有人來了,對方就快步往後走去,聲音恭敬,“二當家。”

“左護法讓送來的,放你這看着,小心別讓人跑了,這小子會武,當心。”

“是。”

莊筱笙也沒想着這時候逃出去,坐回椅子上等着門開。

打開門後就有一個身材粗犷的男人扛着一個像是小孩身形的人進來了,将人一把丢在地上,莊筱笙暗中咋舌,肯定很疼,敲敲桌子,“記得帶飯啊,餓死人可不好交代的。”

抗人進來的人滿臉兇煞地看莊筱笙,這人怎麽還能這麽一副悠閑的樣子,當他們什麽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位大哥,眼睛進東西不能睜那麽大,多眨眨就好了。”

正當他想過來揍人的時候,之前應了莊筱笙的那個男人手裏拿着一把劍進來阻止他,呵道:“你的事完成了,回去吧。”

壯男人看看莊筱笙,哼了一聲就走了。

拿着劍的男人冷靜地說,“既然已經在這裏了就安分點,要知道禍從口出,不想受罪就閉嘴。”

莊筱笙看他,笑道,“行,那記得拿吃的來。”說完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我不說了。

男人仍然面無表情,轉身出去鎖上門。

地上的人因為臉不向着莊筱笙這邊看不見長啥樣,想着可能是個小孩,莊筱笙過去準備給對方翻個舒服的姿勢,這一看,嘿,這不是那個搶人荷包的小矮子嗎?他怎麽會在這?

将人翻過來臉朝上,啧啧,這可慘多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身上也沒啥傷藥能用。

只能回到椅子上等着人醒過來。

暗四追着人上了一座山,那邊比較偏僻,屬于獵戶都不常來的地方,跟着上了半山腰之後就不能繼續跟着了,有人巡邏,人數很多。

記下位置之後趕緊趕回客棧,韓毅已經等在客棧裏了,看似冷靜地坐在桌邊,手上一直摩挲着一只茶杯,信物送過來之後就有人去通知了在外面的韓毅。

這次出來是查搶劫的事,現在莊筱笙也被人綁走,因為不确定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他不能将這次的官兵放在搜人上,安排外面的人他就回來了。

“怎麽樣?人呢?”小七今天跟在韓毅身邊,也一起回來了,爺身上的不滿氣息他承受不來,看到跟着莊筱笙的哥哥回來了就趕緊問。

暗四猶豫了下說,“莊公子不讓救他。”小心地看看韓毅的表情,沒看出什麽,“我跟在他們後面的,他們把人帶到卧虎山上去了,到半山的時候有很多人在巡邏,白天不好上去。”

而且那群人把半山清出了一條空白的地方,根本藏不了人。

韓毅摩挲茶杯的手停了一下,“小七你帶人打聽一下卧虎山有過什麽事,順便找找有沒有地形圖。”韓毅看着忐忑站在一旁的暗四,“你帶幾個自己人去那邊守着,看看進出的都有些什麽人。”他之前跟莊筱笙過招的時候心裏就有數,對方的身手是極好的,只是可惜沒有內力在身,這次被抓去也只能是對方故意使然。

這次雲城之行,莊筱笙真的只是跟着他來湊熱鬧嗎?不盡然。

黑夜慢慢降臨,吃飽喝足的莊筱笙在窗邊觀察着外面守衛的走動情況,邱宜已經醒了,正在吃冷飯,扯到嘴角的傷口嘶嘶地抽氣,那些人太狠了。

莊筱笙看到入夜之後守着人明顯增多了,而且明顯和白天的那些人不同,單單看着就比白天那些人又氣勢,嫌棄地看正狼吞虎咽的人,要不是對方,外面也不會換這些人,學武之人警惕性很高,要想在晚上溜出去再溜回來就有點困難。

“喂,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邱宜擡頭間剛好看到他的眼神,不滿道。

莊筱笙坐下,沒有解釋,問:“你是怎麽被抓進來的?”示意他臉上花花綠綠的傷,“還被弄成這幅模樣。”

邱宜吃飽了,就着袖子擦擦油乎乎的嘴,“一言難盡啊,反正不是什麽好事。”邱宜看他,“你呢?怎麽會出現在雲城?”拖着椅子湊到莊筱笙旁邊坐着,小聲說,“你是跟着将軍來的吧?”才傳出将軍要娶莊家三公子的時候他就把事情查過了,知道那天那個無賴是莊筱笙的時候他也驚訝的,畢竟查出來的和真正遇到的差別挺大。

“是不是他們抓你來要挾韓将軍啊?”邱宜小心問。

“這你得問他們,而且,遇到韓毅只是巧合而已。”莊筱笙估摸着時間,換崗的時間大概還有十五分鐘,将湊過來的雞窩頭戳開,“過一會我要出去一趟,你守在這。”屋裏并沒有給燈火,只要沒有人來就不會被發現。

邱宜驚訝,小聲道:“那麽多人我都打不過,就憑你?”打量對方,并不是他小看對方,一沒有內力,二沒有體力,一個長在府裏的精致小公子怎麽可能打得過外面的人。

他功夫還算不錯,但是抓他的人比他更勝一籌,現在他受着內傷,即使看守他們的人功夫不高但勝在人多啊。

莊筱笙默默給他一個白眼,“誰說要跟他們打?我說的是出去一趟,還回來的。”

“你當這是你家啊,說出去就出去,說回來就回來。”邱宜才不相信他,“你還是好好待着人來救吧,這細皮嫩肉的被打了多劃不來。”

“不要以為你做不到就誰都做不到,小矮子。”

“诶,你這人怎麽這樣呢!”邱宜從椅子上蹦起來,他最讨厭別人說他矮了。

“也不知道上次是誰說自己還是個孩子呢。”莊筱笙抱着手臂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養神,想到什麽突然輕笑一聲,“诶,問你個問題,你到底什麽年紀?”

邱宜趴回桌上,悶悶道:“我告訴你,以後不能那麽叫我了,矮什麽的真的超級傷心的。”本來就長不高了,總被人提起來超級不開心。

莊筱笙剛才也只是随口想逗逗對方而已,摸索着揉揉對方的頭毛安慰,可以感覺到更加亂了,“好啊,你告訴我年紀,以後我就再也不叫了。”

“二十二。”邱宜悶悶道。

莊筱笙驚訝,比原主還大兩歲,雖然他之前有猜測過十八.九什麽的,知道真實年紀還是挺驚訝的,輕笑道,“那我以後可不能再摸你的頭了。”長不高還不敬重‘長輩’。

邱宜對于摸頭什麽的已經習慣了,莊筱笙不摸,有大把多的兄弟看到他都想摸一把頭毛,真的很讓人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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