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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就是我們一起經歷的了。”

童攸的眼角濕潤。

餘珞一直緊緊地揪着童攸的衣角，聽童攸慢慢講完之後，餘珞伸手把童攸攬進了懷裏：“這些事……在心裏憋得很難受吧？”

童攸從沒有在別人面前露出這樣弱勢的樣子，雙手摟着餘珞的腰，臉緊緊地貼在餘珞頸側：“除了你我還沒有跟別人講過呢。”

餘珞微微翹起了嘴角，道：“深感榮幸。”

童攸就連聲音都不同于往日的冷淡，而是尾音微微上翹：“珞珞，你是除了我媽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餘珞忍不住笑起來：“知道了，聽你說第二次了。今天說話怎麽這麽嗲？”

童攸微微松開餘珞一些，把臉埋到了餘珞胸前：“在撒嬌聽不出來嗎？連我媽都沒有聽過我這麽說話呢。”

餘珞微笑道：“聽出來了，還是那句話，深感榮幸。”

童攸的臉微微有些發燙，沒再說話。

餘珞微微嘆了口氣，道：“所以你根本就不是自願犧牲的，對不對？”

童攸“嗯”了一聲。

餘珞接着道：“我就知道你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童攸輕輕地笑了一聲，道：“當然不是了。不過我脫離實驗的原因就不要跟別人講了，要是讓我爸難做，他又會為難我媽。”

餘珞點點頭，道：“有機會我們去把阿姨接來跟我們住吧。”

童攸道：“好啊，把林阿姨和你弟弟也接來，我們一起住，應該會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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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珞道：“可是……阿姨會不會希望你找個男朋友？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會不會接受不了？”

童攸悶悶地笑起來：“你想太多了，我媽一直都是以我的意願為準的。”

餘珞還是有點憂心忡忡：“那要是阿姨不喜歡我怎麽辦？”

童攸道：“怎麽會，我媽最喜歡你這樣又可愛又漂亮又獨立又能幹的現代新知識女性。林阿姨都那麽支持我們在一起，就算我媽不喜歡你我也會想盡辦法讓她喜歡你的。”

餘珞被她拐着彎誇了一遍有點不好意思，聽到“新知識女性”又被逗笑了，片刻後道：“如果可以的話，将來有一天……你願不願意重新當個完完整整的女孩子？就像我一樣的，會留長發、會穿裙子……那樣的女孩子？”

童攸皺了皺鼻子：“不要了吧，我都已經這樣過了這麽多年了，早就習慣了。我要是變成那樣，你難道不會覺得跟我在一起很奇怪嗎？”

餘珞沒好氣地道：“我承認，最開始我以為你是個男生，只是稍微瘦了一點、清秀了一點。我知道你是女生之後，難道就沒有繼續喜歡你了嗎？”

童攸覺得這句話像是在糖罐裏沾過，忍不住笑了起來。

餘珞伸手掐了掐童攸的臉：“笑得真傻。這麽說起來的話，你是不是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我了？”

童攸臉色微微發紅：“你才是吧，我要走你還偏不讓我走。”

餘珞顯得特別開心，臉上一直都挂着笑。童攸稍稍坐起來一些，把餘珞反攬進了懷裏：“珞珞，剛才我問過那幾個教授了，他們說我爸現在也在北京。”

餘珞訝道：“他不應該是在沈陽軍區嗎？”

童攸道：“沈陽軍區淪陷之後，剩餘的兵力都集中到北京來了。我爸手下的兵裏有四十多個都成了異能者，所以他現在很受中央重視。”

餘珞道：“那你要不要去找他？”

童攸沉默半晌，道：“當然要去，我要去把我媽接到我身邊來。”

餘珞道：“好，過兩天你的樣本抽取結束了，我們一起去。”

童攸嘆了口氣，将餘珞攬得更緊些：“真抱歉，要讓你跟我一起面對我家這些煩心事。”

餘珞雖然臉上有些泛紅但還是道：“見外了吧，我們難道不是一家人？還分什麽你家我家。”

童攸忍不住笑起來，道：“珞珞，我發現你有時候真是很會說這些戳心窩的話。以前談過不少戀愛吧？”

餘珞瞪她一眼，道：“呸！初戀！”

童攸幹咳了兩聲道：“問問而已發什麽火。那個什麽，我也是初戀。”

餘珞“切”了一聲，調整了一個舒服些的姿勢：“管你是不是都快睡覺！明天我還要早起去找金教授呢。”

童攸挨着她躺下，手自覺自發地攬到了餘珞腰上。

餘珞漲紅了臉，轉頭瞪她：“明明有兩床被子，為什麽要跟我擠一床！”

童攸沒回答，閉着眼發出了一陣聽着就很假的呼嚕聲。

餘珞氣極偏偏又掙不開，最後還是半推半就地将就這個有點別扭的姿勢地睡了。

次日餘珞醒得很早，轉頭看時，童攸還緊緊地抱着自己，腦袋埋在自己頸窩裏，腿也親密地和自己交叉在一起。餘珞先是耳朵有些發紅，随後嘆了口氣，伸手幫童攸撫了撫微微皺起的眉。

果然是很沒有安全感的睡姿啊……

餘珞伸手輕輕推了推童攸，道：“童攸，我要起床了。”

童攸先是受驚了一樣瑟縮了一下，随後茫然地睜開眼：“啊？你起呀，我再睡會兒。”

餘珞沒好氣地道：“你自己看看你把我夾得多緊，我起得來嗎？”

童攸打了個哈欠，聞言壞笑起來：“夾得有多緊？你給我形容一下啊。”

餘珞登時知道說錯話了，轉頭瞪了童攸一眼：“你都是到哪裏去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童攸道：“很多東西是不用學的，對着喜歡的人就無師自通了。”

餘珞被這句話說得臉上掩不住笑意，但還是硬繃着臉道：“趕緊放開我，要是遲到了怎麽辦？”

童攸懶洋洋地挪了一下腿，餘珞才終于成功起床。

洗漱之後餘珞拿上鑰匙出門，童攸睡眼惺忪地到門口來送她：“中午我去找你一起吃飯。”

餘珞腦海中莫名其妙地閃過了夫婦兩人在一個單位工作，下班之後一起去吃飯這樣的錯覺，臉色又微微有些發紅：“嗯。”

童攸揉了揉眼睛，道：“嗯……出門之前要不要早安吻什麽的？”

餘珞道：“傻了吧你，早安吻是早上起床的時候親的。”

童攸挑了挑眉笑起來：“那就是在怪我早上起床的時候沒親你了？”

餘珞心裏罵自己怎麽老是挖坑給自己跳，還在罵的時候童攸已經微微俯下身，輕輕在餘珞唇上親了一下，親完笑着擺擺手：“去吧，不要遲到了。”

餘珞惱羞成怒地把門重重地一帶，毫不意外地聽到了童攸得意洋洋的笑聲。

再一轉身，餘珞卻見對面公寓的門口，車傑一臉震驚地拿着鑰匙愣住了。餘珞心知車傑大概是看見自己和童攸接吻了，不過餘珞和童攸待久了也學到了一點對外人永遠波瀾不驚的氣場，挑挑眉問了一句：“沒見過談戀愛的嗎？”

車傑這才回過神，幹咳了兩聲道：“你們……是戀人？”

餘珞還牢牢地記着這個人昨天貶低童攸，不想再跟他多說，嗤笑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車傑在餘珞身後道：“雖然157很像男生，但是再像她終究也是女生，你不覺得跟她在一起很惡心嗎？”

餘珞停住了步子，轉頭看向車傑：“你覺得我們很惡心？”

車傑被餘珞面無表情的樣子吓了一跳，嗫嚅着沒說話。

餘珞冷笑了一聲，道：“真抱歉，我一點都不覺得惡心。兩個人真心互相喜歡，有什麽好惡心的？順便告訴你一句，童攸她脫離實驗是有原因的，以後不要再讓我聽見你貶低她貪生怕死。先離開安全的地方殺個幾千只喪屍，你才有看不起她的資格。”

說完餘珞轉身就走了，車傑愣在原地，半天才忿忿地哼了一聲。

門後的童攸笑着搖搖頭，把按在門把上的手收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