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隊長,能別再消沉嗎
梓悅驚呆了,悲慘的一幕就在她眼前發生,突如其來的,那是無法想象的事故,那個女人剛剛還搖曳生姿的秀着自己的妖嬈。
郝揚威蹙眉看向案發現場,梓悅想追上那輛車,郝揚威說話,“追不上了,馬上打電話通知人過來。”
他去看了一眼現場,身上什麽東西也沒帶,也不敢亂碰現場,等相應的負責人過來,他便開車回了家,而此時,已是深夜四點整。
房間裏,烏黑一片,微弱的光亮,透過玻璃窗投射進來。他坐在沙發裏好一會,随後去洗澡,進了卧室,就這麽躺在床上,等着黎明的到來。
第二天帶着梓悅,兩個人去往荔合村。
梓悅不相信被撞死的女人說的話,她說,“會不會是陰謀,你看她都出事了。”
郝揚威小心翼翼的開車,車子行駛過坑坑窪窪的道路,塵土飛揚。
他說,“我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梓悅脫口而出,“為什麽?”
她忘了以前郝揚威常說的話,心裏有任何的疑問,就要通過線索尋找答案,不要問為什麽?
他們都是警察,如果作為辦案人員都事事只懂問為什麽,那麽那些案子就不用去查去破了。
梓悅不再反駁,她實際上是擔心他的安危,為什麽那個女人會被車撞?如果說是交通事故,可為什麽第二天,在郊外發現那輛逃逸的車子?
郝揚威當時轉身去查看滿身是血的女人,梓悅叫了救護車,她想應該還有救,然而女人第二天就沒了氣息。
郝揚威說,“是故意謀殺。”
梓悅說,“證據。”
邵陽根據技術鑒定,加上法醫的檢驗報告,他說,顯然車子是從後面開過來,剛好從背後撞飛了死者,他講究的說明原因,就是想說,“是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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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悅執着的站在中間立場,她說,“要是意外事故,那麽為什麽肇事司機,會迅速的逃離?而如果是謀殺,那麽兇手是誰?他們為什麽要殺她?據我調查發現,死者和周圍的人,并沒結仇結怨,相反,她有強大的後臺支撐,那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惡勢力。”
梓悅在辦公室裏據理力争,她想說出自己的思路,大家都沉默的望着她。
邵陽扶了扶眼鏡,他問,“梓悅,你昨晚去了哪裏?”
他很好奇,梓悅為什麽在突然間,發出這麽多的為什麽?在他的認識裏,梓悅很少提問題,她只會分析問題,發現問題,最後解決問題。
邵陽還想問,你是目擊證人?
郝揚威離開了會議室,他說,“梓悅,跟我出去辦案。”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技術專員,他站在原地思考無關緊要的問題,為什麽梓悅和頭兒在突然間變得這麽有默契了?
邵陽回神以後,辦公室裏就剩下他一個人。
他一個人,轉頭望向窗外,明媚的陽光,穿透過窗戶,照耀在牆角裏的觀賞植物上。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一襲俊逸的身影,他身穿白色西裝,風華正茂,筆杆似的身姿,正規的步伐,踢踏着優雅的步子,他一步一步,微笑着走來。
邵陽從座位裏毫無知覺的站起,他看着辦公角落裏,那裏,其實空蕩蕩地什麽也沒有,有的也就是一席窗簾在微風的吹拂下,動蕩開來。
也不知道,你的離開,讓他承受了怎樣的徹骨悲痛?
也不知道,你的離開,他是否還能回到從前,表現得完全不在乎任何事,任何人,除了他心裏藏着的你?
我更不知道,你的離開,隊長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他要忍受多久,才能熬過那孤獨漫長的時光?
邵陽說,“真的對不起,尚檢,都是我的錯。”他不該不信任他,更不該不相信他的為人。
假如有得挽救的機會,他一定一心一意的堅信那個自打第一眼就肯定特別有趣的檢察官,其實他是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任何疑難和險阻。
聽說,為了和郝警官在一起,尚恭少不顧家裏人的反對,不顧檢察官媽媽的反對,不管丁長父親施加的壓力和阻攔,他堅決的要和追自己三年的軍官刑警大隊在一起。
邵陽心裏一陣悵惘,為什麽偏偏是他呢,這個問題,他一直想不明白。
明明是那麽勇敢的一個人,為了心裏的愛人,選擇來到巷城……
即使他來到這裏,感到非常不愉快,很多他無法接受的事接連發生,很多疑難雜症等着他去對症下藥,很多人無法理解他的到來和他對待郝隊長的暧昧之情。
“可是,如今我們都理解,尚檢,你知道嗎,我們都理解,可是你在哪裏呢?”
邵陽又感覺痛苦了,他想解釋,他想告訴已經去的人人。
我真的錯了!
孔晴蘭說,“恭少是個勇敢的人,他即是死都不怕,那對于和心裏所愛的人,想要在一起的想法,又有什麽可以阻擋,只是飛蛾撲火,終是灰飛煙滅,不管他曾經有多壯烈。”
邵陽自顧的說着對不起,他想道歉,或者想陪那個人再走一段路,哪怕只是聽他詢問案件,可,很多事,很多錯,都沒有補救的機會。
梓悅說,“從頭到尾,我都不理解你們這些男人,失去摯愛的人了不起嗎,那些遇難車禍出事故的人,他們什麽感受?你們也真是夠了,隊長也是,邵陽也是,他尚恭少也是,各自一味沉浸在自己無法釋懷的悲恸裏,以為那樣就能證明你們心裏在乎關心彼此。”
梓悅難以理解那種感情,在她的認知裏,只有破了迷險重重的案子最重要,因為破了案,就意味着少些無辜的人受害受傷受牽連。
她說,“邵陽為了那件事感到愧疚,而隊長你呢,整天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門心就只在已故的人身上,剩下的事,都不聞不問了。”
郝揚威才停下車,不知為什麽,壓抑着的女警員,她忽然間就說了很多話,那些話,她本該是一輩子都不會說。
郝揚威坐在車上,他又分了神。
梓悅下車,才把車門關上,就見到不遠處空無一人的廢廠,裏面,應該是連只老鼠都沒有,遠看着,就像是死寂的鬼屋。
郝揚威下車,他說,走吧。
兩人順着草葉縱橫的小路走進去,當走到半路,梓悅先看到對面的廢廠,有一人,往廠子後面跑。
梓悅趕緊追,她喊,“站住。”
廠子裏,一下子跑出四個人。
郝揚威說,小心點。
他轉到一旁的小路上,梓悅順着另一條小路追上去,她不會懷疑自己的能力,如果連這樣慌不擇路的小喽啰都抓不到,那麽,她也白幹這麽多年刑警。
郝揚威轉頭跑向的路,正好是延伸到一個停車的空曠地方,那裏,有一輛破爛的轎車,轎車看起來雖不值錢,可開走它,就能逃脫,它能成為亡命之徒的護身符。
郝揚威躍下那條容一輛橋車通過的所謂公路中間,他就站在路上攔截。
他記得,很多年前,尚恭少也是這樣,用身體去攔截車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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