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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把一個驕傲的人逼到無路可走,而不得不委曲求全,便是這樣一種快|感,蕭涵表面的冷靜下實質蘊藏着不可言喻的澎湃熱血。

然而當明霖幹涸的薄唇就要觸碰到她腰間的綢帶時,那張屈辱卻又不甘屈辱的臉讓蕭涵猛然回神,心中莫名動了一下,而後只是這一瞬間的千思萬慮,讓她改變了主意。

蕭涵擡手按在了明霖帶傷的肩頭,恰好阻止她繼續前傾的動作,明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突然的變故,眼前一晃,她整個人已經被重新壓倒在了床上,緊接着覆蓋在雙唇上的溫濕氣息,讓她腦中一片空白。隔了小半會,她才如遭雷擊般劇烈的反抗起來。

蕭涵在做什麽?吻她!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她恨不得殺死的敵人,竟然在吻她!想用這種方法來侮辱她,蕭涵是瘋了麽?!

明霖胃中一陣作嘔,眸中更是因為窒息而一片朦胧。蕭涵怎麽能這麽對她?

好在這個親吻并不深入,蕭涵在開始的沖動後總算也知道适可而止。不過美妙的滋味已經入口,她恐怕得食髓知味了。

這件事情來得快,結束的也快。明霖大口補充着方才被剝奪的空氣,蕭涵已經從她身上站起身來,光線昏暗,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明霖明白的發現,她竟然自己在脫衣服。

随後,蕭涵便悠悠開口,“念在這是第一次,這便算作是給将軍的懲罰了。衣服還是朕自己來脫,等将軍的速度怕是得天亮。”蕭涵說的好像沒事人一般,就仿佛剛才的事情再尋常不過。

将外袍随手挂在一邊的架上,蕭涵重新坐回到床邊。她之前說委屈一晚的事情倒不是說假,這會便在明霖的怒目警惕中一把掀開被褥一角。

“你,你還想做什麽,你……”明霖吓得往床鋪內側挪去,也不知道蕭涵還有什麽手段。方才的事既已發生,她便當做是被狗咬了一口。但蕭涵接二連三,讓她如何始終承受的了?

“不想讓朕做出其他更過分的事情來,将軍最好就乖乖躺着別動!”蕭涵出手拽住她,不讓她躲得太遠,明霖的毒性太強,看着她蕭涵時刻都有可能會把持不住,于是她沉聲道:“這屋裏只有一張床,朕也沒打算趕你走,不想多事便早些休息,朕也累了,不會再動你。”

“……”明霖睜開的眼眸裏寫的盡是不信。一國之君與俘虜同眠,豈不笑話?

蕭涵卻懶得管她,自顧自的躺下,阖目而眠。一個被子,兩個身體,明霖刻意與她拉開的距離,導致涼風嗖嗖的竄進被褥裏。蕭涵幾次昏昏欲睡都被突然冷醒,她何時受過這等苦?不過更奇怪的是,從未與她人同床共枕過,她卻對這個虛弱的戰俘毫無厭惡。

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她并不知道床裏背對着她的明霖其實根本無法入睡,蜷縮着身體,又冷又害怕。然而蕭涵也不知有意無意,忽然便伸手一把攬住她,手臂一收,環進了自己的懷裏,緊密的貼合在一起。對方的身體本還有些涼意,不過靠到一起後,很快便暖和起來。

蕭涵呼了一口氣,以為自己抱了個大抱枕,立時舒服多了。

明霖卻完全清醒過來,被吓得僵直了身體,動也不敢動。雖然蕭涵的呼吸平緩均勻,但她依然不确定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若是睡着了,自然是不要弄醒她的好。若是沒睡着,那她又想幹什麽?

這麽緊張了許久,身後人也不見絲毫動靜,明霖開始相信蕭涵是真的睡着了。雖然此刻兩人的姿勢很是暧昧尴尬,但不得不說,确實暖和又舒服多了。她并非貪圖安逸,但是對方比她寬闊的胸膛就好像是一個可靠地避風港灣,有那麽一剎那,饒是明霖也失了神。後來許是困意在溫暖中再次襲來,她竟是就這麽慢慢睡着了。

隔日清晨時分,明霖被屋外的嘈雜聲吵醒,她擡手揉了揉惺忪的眸子,昨夜的事情緊跟着一股腦的翻騰在她的腦海中。她乍然清醒,卻發現昨夜環在自己身上的手已經不在,一邊的床鋪上也早已沒有了蕭涵的人影。

她頹然的閉上眼睛,靜靜地又躺了回去,一瞬間緊繃的神經跟着松弛下來。知道沒多久後屋門開啓的聲音将她再次逼的防備起來。

“醒了?”來人是蕭涵,此刻的她裝束完備,王者的氣息顯露無疑。看到床上睜着眼睛的明霖,問出的話似乎還有着三分說不真情假意的溫柔。

“……嗯。”明霖也不知該不該理她,哼了一聲便草草敷衍過去。她并不是個好事的人,又盡管與蕭涵身處對立,但只要對方客客氣氣的,她也不會無事生非,自讨無趣。

蕭涵後面跟着三個小侍,分別将吃食,衣服與臉盆放下後,便恭敬的告退了。蕭涵一直走到床邊坐下,明霖下意識的跟着她的步伐,往後面退了退。

“将軍昨夜睡得可舒服?”蕭涵笑着問道,也明知道明霖不會回答,便自顧自的又說道:“朕倒是睡得很舒服,沒想到明将軍身為女子,也有如此柔軟的腰肢,朕還以為朕是抱着自己的寵妃入睡呢。”

“你!”這話語之中明明盡是侮辱,卻被蕭涵說的甚是雲淡風輕。昨夜确實可算得上明霖出征後睡得最舒适的一次,可是因為蕭涵,那些舒适頓時便讓她覺得諷刺無比。她竟然在敵國帝王的懷裏,一夜好眠!

“好了好了,大早上的,明将軍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呢。”蕭涵笑笑,根本沒有幾分誠意的安慰道:“大軍不多久便要啓程,明将軍還是趕緊收拾一下自己,填飽了肚子好趕路。”說着拿過一邊換洗的衣裳,頗有些意味深長的遞到明霖手邊,“喏,朕親自為将軍挑的衣服,将軍穿上,一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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