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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件深紅色的廣袖長擺裙裝,上面以金線繡着別致的花紋,一眼看上去便知道質地十分精良,若非皇宮貴族之人是穿不起的。然而蕭涵行軍打仗根本并沒必要帶着這種奢侈的衣服,所以明霖猜想,很可能是從她梁國宮中收刮來的。

若是梁國的衣服,那對明霖來說其實是最好不過了,可問題卻又出在了這衣服上。明霖雖然常年行軍打仗,通常都是簡單幹練的行頭,但是這明顯是宮中貴人才會穿着的端莊服飾,她也并非不認識。

總而言之,這件衣服雖然略顯中性,但是仍舊是男子的衣服。可她是女人,怎麽能穿?

瞧着明霖只是看着衣服若有所思卻不見動作,蕭涵自然知道她所想,卻仍是明知故問:“明将軍在想什麽?”

明霖不語,看向蕭涵的目光卻已表明自己的意思,對方心知肚明,根本就是想看她笑話。

“這可是你梁國的衣服,難得明将軍也不喜歡麽?”

“……這是男子的衣服!”明霖終是咬牙恨恨道。

蕭涵佯裝恍悟,可明白了又如何,她本就是故意的。“那又如何?”

“我不會穿男人的衣服!”

蕭涵分毫不惱,反而答應的爽快,“那也可以。”她好心情的笑了笑,“那便不穿吧。”

“你!”

“只此一件,明将軍自行選擇吧。”蕭涵手一攤,這麽困難的選擇還是交給明霖自己吧,反正不論是哪種結果,都是她喜聞樂見的。

明霖氣極,可又不得發作,她只能無可奈何的再次看向那件多少男人争先恐後而不得的盛裝,久久不能下定狠心。

“明将軍其實何須如此糾結,本就是佳人,穿這衣服不正是相得益彰麽?”

“你胡說什麽?!”明霖氣極,什麽佳人,什麽相得益彰?她是女子,怎可如此亵渎于她!

“朕說的不對?”蕭涵故作不解,“明将軍這張臉難道不是生錯了身體,多少男子比你,怕是都不及呢。”她這話說的戲谑又暧昧,年輕的臉龐不由自主地靠近明霖,溫熱的氣體便正好吐在她的臉上。

明霖無處可避,緊握的拳頭在薄被下咯咯作響,扭過頭,出口的聲音也開始顫抖,“我是女人,麻煩你看清楚,我是女人!”

蕭涵卻好像聽不到她的強調,目光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雙唇之上,昨夜的一吻至今記憶猶新,好想要,重來一次。

但是随後,她想到了一個讓自己很不舒服的問題,便一手扣住對方的下颚,強制性的扳向自己,拇指時輕時重的摩挲過明霖清涼的唇,沉聲問:“這裏,梁國皇帝碰過沒有?”

明霖試圖用雙手去掰開她鉗制自己的手,可是重傷之身比之蕭涵的全盛根本不堪一擊,只能怒目視她:“放手!”

不知為何,明霖越是不答,蕭涵心中便越是不爽,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加深,饒是明霖堅毅過人,也痛得皺眉悶哼,“說,碰還是沒碰過?”

身為一個帝王,誰也不喜歡自己看上的東西經過他人之手,而相比那身上的烙印,蕭涵明顯更在乎這讓她癡迷的雙唇。就好像,這裏只能是她一個人的,若不是,便是毀了也不會再讓給別人!

明霖知道她很生氣,但是心中卻仍是不願如她的意,偏要作對來顯示她過人的自尊,出口卻已艱難,“與,你何幹……呃……!”

蕭涵怒火中燒,連虛僞的笑意也盡數收斂,她忽然松開手,“哼,與朕無關?那朕便告訴你,”她湊近明霖的耳朵,言語殘忍,“你若是被碰過,那便是不幹淨了,朕不留髒東西,立刻就可以把你賜給軍中将士,以解需求!”

“蕭涵!你卑鄙無恥!”

“明将軍謬贊!”蕭涵竟是完全也不打算否認,問題更是升級,“朕再給你一次機會,梁國皇帝碰過你哪裏,對你做過什麽,都給朕說清楚!”

在明霖眼裏,此刻的蕭涵根本就是瘋子,惡魔!這種問題本就屈辱,更何況她也同為女子,更是一國之君,難不成也有那龍陽之癖?

“你确定不說?”

“……”讓她說什麽?這種話如何說的出口?

蕭涵眉間的殺氣一閃而過,而後忽然一聲獰笑,“來人!”

明霖頓時大驚,“慢着!”她完全不确定蕭涵是不是真的會那麽做,然而正是這種不确定,讓她無法不心慌。委屈的眼淚已經洶湧到眼眶,又硬是被她逼了回去。她不能示弱,說也便說了!

“明将軍改主意了?”

“……沒有!”

“沒有?”蕭涵蹙了蹙眉頭。

“我是說,沒有做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這樣你滿意了麽?”

蕭涵頓時便高興地緊,“滿意,自然滿意。”她爽朗一笑,忽而又覺得不對,“你是說真的?”

明霖瞪她一眼,忍辱道:“真的!”

蕭涵手指下滑,忽然按上她的烙印,“那這個呢?”

明霖咬着唇,根本不願說,可那按壓在傷處的忽然一緊,她痛的輕顫,又想到蕭涵方才的威脅,才不得不開口,“我不想說。”她只望蕭涵放她一馬,莫要再問。

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可朕想知道!”

“好……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明霖紅了眼睛,她不知為何自己要承受這樣的委屈,如今國已亡,卻依然不允許她從那段黑暗中走出來!“她喜歡鞭笞我,喜歡找各種理由懲罰我,喜歡看我痛苦樣子,喜歡聽我的求饒,喜歡在我的身上留下她的标志!……你還想知道什麽?!”

蕭涵一愣,原來這梁國皇帝竟然有施虐欲麽?看着明霖悲憤的臉旁,她心底似乎湧現出一種情愫,不知是否可稱作為心疼?

“只是這樣?”

“這樣還不夠麽?!”

夠了,還太多了!蕭涵的語氣終于不似方才的陰沉,“所以,她才讓你做将軍?”這是條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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