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這個回答，明霖似是滿意了，低着頭，那一瞬間的放松沒有逃過蕭涵的眼睛，“你倒是關心她們。”她不冷不熱道。

“……”明霖默認，都是跟着她多年的将士，怎麽能不關心。

“卻不知你這麽上心她們，她們又是否會領你的情。”就像羅肖，軍中人口衆雜，指不定會把明霖貶低成什麽樣，就算蕭涵再怎麽壓制，也無法做到根除，畢竟心長在別人的肚子裏，誰也看不見裏面想着什麽。感覺到手邊人的精神又緊繃起來，蕭涵知道她在意，“你就不好奇，那些俘虜是怎麽想的？”

“什麽，意思？”有點明知故問的味道，問話的語氣并不平靜。

蕭涵不想騙她，想了想便如實說，“七成俘虜已經選擇了投降，”她看着明霖的眼睛垂下，輕嘆了一口氣，“剩下的，我也不會為難，由她們自行抉擇。放心，我不會殺她們。”

“……”早知道會是這樣，畢竟，哪有人真的想死呢？

蕭涵把攙着她的手收回，緩緩繞過她細弱的腰肢，輕柔的攬住，那感覺當真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明霖還是不習慣，但是什麽沖動都被她忍了下來，心中有些亂糟糟的，便也不去顧及蕭涵這尚且還算不得太過分的舉動。

明霖覺得前程太渺茫了，一團迷霧遮住眼睛，自己不知道要往哪走，只能任由人牽着前進，哪怕是她并不願意的方向。蕭涵顯然就是那個拉着她走的人。

前面就是馬車了，周圍人不多，大多可能都在暗處保護着，蕭涵好像也不怕被人說閑話，說她喜歡女人之類的。明霖想想也是，誰敢說呢，一個個都奉她為神似的，做什麽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果真放棄了？”臨到車前，蕭涵又突然問道。

明霖轉頭看她，不明所以。

蕭涵笑了笑，“果真不想着跑了？”

“……”能跑去哪裏？梁國蕭國都是蕭涵的了，她難道還要跑去別國麽，蕭涵又怎麽能放過她。“我答應過的事，會做到的。”她輕聲道，語氣裏那絲不甘，随風飄一飄，便也聽不出了。

于是蕭涵有些過分了起來，将原本單手摟的動作，換成了正面的雙臂環抱，明霖的反應大了些，面對面彼此噴吐的熱氣打在臉上，讓人心煩意亂。蕭涵卻任心位置，她愈是不配合，她愈是将她圈的更緊更近，“配合一些不行麽？”蕭涵有些哀怨的在她耳邊呢喃道。

明霖冷臉板板，不為所動，“我還不習慣。”心中其實明白，若是原則活着留在這裏，以後這種事情便不會少。

“多幾次就會習慣的。”對于明霖并沒有一口拒絕，蕭涵已覺得喜出望外。她也知道這可能是明霖的刻意隐忍，但是時間還長，她不信自己不能讓這個倔強的女人回心轉意。她寵着她，護着她，鐵石心腸也該軟下來的。

明霖顯然根本并不願習慣這種事，就算不能真的把蕭涵推開，也想要表達自己抗拒的心思。若是可以，她真想和蕭涵好好打一場，兩敗俱傷也好，慘敗也好，她想要沖着她發洩，哪怕扯掉她一根頭發也是賺了。

蕭涵料不到她所想，一來一去老毛病又犯起來，狠狠地将明霖按進自己的懷裏，放肆的呼吸屬于她的味道。那氣息讓人癡迷，她心跳的厲害，胸中熄不滅的火越燒越烈，就要将她整個吞沒。明明從前從不曾有過這般的情況，遇見明霖後卻一而再發生的頻繁。

頭一次這麽想讓一個人接受自己，想她堂堂帝王，什麽樣的人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偏偏眼前這個人，靠的這麽近，又離得那麽遠。

人估計都是這樣，得不到的都是好的。

懷中人終于慢慢安靜下來，那種無力的感覺讓蕭涵心疼，卻是不舍得放開。低下頭，忽然便擒住那對她誘惑百般的薄唇，這些日子的調養已經不再幹裂，水潤了越多，吻起來軟軟嫩嫩的，讓人愛不釋手。

“唔……”被她突然的動作吓得一愣，随即是反射性的推搡。明霖力氣不小，加之身體也恢複了許多，真真較起勁來，蕭涵也有些抵擋不急，身上幾處都被她弄得青紫疼痛，只是隔着衣服忍得堅定。

可蕭涵的火氣上來，哪裏停的下來，“別動，過兩日，我就讓你見到你的小雪。”明知道這種手段不光彩，可是想得到明霖的願望打過一切，只要能将她留住，惡人她也做了。

果然聽到這話的明霖不再動了，迫切的望向她，好像在問真假。蕭涵就知道這招有用，并不急着答她，低頭又将她的嘴唇啄了一番，明霖緊繃着身子沒有再動。

“再有兩天，就能到。”她讓林逸清先派人把明雪送過來，料想着用于牽制明霖，必是上策。蕭涵說着話，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明霖被吻得紅潤的嘴唇，好像說幾個字都必須吻一下滋潤喉嚨，才能繼續說下去。

明霖閉着眼不敢動，任她親吻。可能不是第一次的原因了，有了幾次經驗，便也不那麽惡心反感了。她沒吻過人，接吻的感覺也是遇見蕭涵之後才知道的，其實不難捱，若是心中能接受了，該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可關鍵就是心裏過不去。

蕭涵又厮磨了一陣，好像還沒有滿意，只是雙方的呼吸都不覺有些急促起來，明霖剛剛回神，不遠處将士的腳步聲讓她驚慌。

蕭涵不知，只是一臉寵溺的看着她，用手心去觸摸她的臉頰，指腹在那被她蹂｜躏的雙唇上輕撫摩擦，“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我的身邊，什麽事情我都可以滿足你，答應你，只要你開心。”她深情的保證，這種甜言蜜語沒有男人可以抵抗的過。

可問題就是，明霖是個女人。她聽着蕭涵說完，不知道要回答着什麽，直到那人再次吻過來的時候，才慌忙阻止，“外面，外面有些冷……”那些士兵來來回回，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過來，就算不會說什麽，她心裏也不安穩。

蕭涵愣了一下，随後明白，笑了笑将她扶進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