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7

++++++6月24日更新++++++++

唉嘿嘿嘿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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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II

“後時代”中期，由于“進化爆炸”的出現，關于基因、基因通路和改造的理論學說曾吸引了成千上萬學者的興趣。

盡管後來幾乎所有評論家都對那個時期的混亂和殘酷不抱好感，也不能因此否認那五十年內人類基因科學，生命科學，腦科學研究中的諸多發現和進展。

除了後來最著名的“思維模塊構建”項目，“全變種基因圖譜繪制及表型預測”項目之外，在2049年被曝光以前，“人類基因改造”課題應該算得上是歷史上最龐大的基因研究之一。

如果抛開人倫道德，僅僅從學術方面考慮，此課題的終目标——“找尋進化爆炸機制，改造人類基因，加速進化進程”的确是一個大膽又偉大的構想。這個項目一度在自然選擇高層的庇護下秘密進行，直到2049年它的核心目标及思想被公布于衆，世界嘩然，整個課題被迫全面終止，研究組成員宣布解散。

在那種形勢和輿論壓力下項目被關閉似乎成了必然，大多數憤怒的評論家可能會将這個課題描述為“不自量力”“人企圖取代神”的妄想，也有理智的聲音表示這是個“科學技術”快于“文明”和“社會”的代表：“我們擁有了這個時代無法掌控的技術，就像是給了七歲小男孩一把真正的，能殺人的手槍”。

不管這個話題被争議過多少年，遺憾的是，2049年3月20日“人類基因改造”課題終止的真正原因，從未被人知曉。

***

Erik.Lensherr大概沒想到會被Charles.Xavier背叛第二次。

三月中旬的某個淩晨，他被研究所緊急線路的通話請求吵醒，對方确認了領導人并沒有動用任何“最高權限口令”之後聲音顫抖地彙報十分鐘以前有人使用最高權限進入了研究控制室，值班人員曾向對方發送過對話請求被拒絕，之後權限持有者于一分鐘前啓動了數據删除程式。

由于最高權限口令的限制，那些陸續趕來的課題小組負責人根本無法進入控制室，現請求授予權限口令打開控制室查看情況。接着就在請求中途通話被打斷，最高執行助理插入線路，

[Erik！]一向冷靜的Emma聽起來異常焦躁[口令被更改了，我也進不去。]

[那就用你的能力。]Lensherr迅速披了件外套出門，研究所和他的辦公室以及公寓只有二十分鐘路程，開車甚至要不了五分鐘。[黑進那個混蛋的腦子裏，看看他在搞什麽，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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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了好幾秒那邊傳來回複[我試過了，沒有用。]

他猛地剎住車——

[無論那個混蛋是誰，他是個比我還強大的精神控制者。]

他聽到他的執行助理難以置信又極為緩慢地說[Erik,我無法入侵他。]

這個時候他終于想起了某些被早就明了卻一直被努力忽視的征兆，打入鋼印後的反常，屢次失敗的圍剿計劃，總是輸的棋局，總是避開的對視，以及，他的擁抱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身體他的吻。

他想起他還有個變種人的妹妹。

FUCK FUCKFUKCFUCK.

第四任領導人後來打開那扇該死的門，看到Charles.Xavier就這樣背對自己站在控制室中心的操作臺階上，站在浮動的光屏面前：比起在蘇格蘭當教授的時期他真的瘦得吓人，單薄身影看起來快被吞噬進光圈裏，而他周圍光屏中那些模拟删除進度條的DNA雙螺旋，旋轉着，一點點分崩離析。

他能聽見身後那些人看清門內景象時候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他甚至能聽到通話頻道裏Revan的尖叫以及她遠遠跑來的聲音，Emma在門口攔下了她，為此他感謝他的助理。

[Hi，Charles.]

他說，揮手把身後控制室的鋼制閘門緊緊閉死。

[Hi，Erik.]

他的朋友沒有回頭，還盯着那些光屏上破碎的雙鏈，到最後它終□□速地碎成幾億個堿基，微塵一般瞬間散去。數據清零完成發出叮的一聲提示音，Charles按下确認鍵。

沒想過他會如此鎮定自若似乎一開始就等着唯一一個能打開控制室門的人走進這裏。自然選擇的領導人這個時候竟不知道作何反應，要質問些什麽被清空的數據嗎他的能力嗎還是背叛嗎。

然而除此之外他如此篤定關于Charles對自己感情的那部分都是真的，自信得毋需确認。

[第一個問題，是的。數據包括備份全部删除，]

事實上，Erik随後就發現他真的無需問出口，Charles或許是這世界上最強的心電感應者。

[但我全部都記得，]Charles回頭看向他的模樣異常平靜，就跟進行平常那些下棋時候的對話無甚區別

[用“特別的方法”複制進我大腦，這花了我不少時間。那些數據有不可估量的學術價值，但我不會讓你把它們用在這種目的上。]

[第二個，很抱歉，“思想鋼印”——我記得你們是這麽稱呼它——似乎沒有把命題成功打入我腦子裏，它反而讓我聽到了更多的聲音。]

現在Charles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像想要笑，但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撇了下來

[剛開始是挺難的。這些… ...這些人腦子裏的聲音吵得我完全無法入睡。]

他吸了口氣，

[就像你小時候一樣，永遠沒法好好把硬幣浮起來。但我還在摸索學習，現在一天也能睡上兩個小時，大概算是掌握了一點控制能力的技巧。]

[回答第三個問題，依舊是“是”，我知道你所有的圍剿計劃，我可以催眠別人讓他們把消息帶出去之後忘了這件事，我還記下了一些自然選擇見不得光的文檔，以及今晚我的助教——相信你還記得他——會來接我回去，并且我有能力保證你們無法阻止。]

[真是諷刺，]

他的朋友用手掌狠狠抹了一把自己臉頰，然後擡頭沖他笑了一下，就算在這個距離Erik也能看到他可怕的黑眼圈和疲憊的眼睛

[ 你現在別想再愚弄我了，我的朋友。]

然後他從控制室的中心臺階上走下來，帶着所有的實驗數據和機密文件走向緊閉的大門。

他大概是想跟Erik道個別，因為在擦過Erik身邊的時候，他看到他停了一下，但最後他只是将嘴巴抿得更緊，目不斜視地走開。

[停下。]

Erik在他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終于開口。

而他的課題負責人置若罔聞，走到門口彈出面板屏幕輸入權限口令，打開了大門。

[停下。]

Charles能看見控制室外圍滿了人，研究組的同事，Emma，Revan。所有人都用呆滞又震驚的眼光盯着自己，竟然沒有任何人阻止他離開。

[再往前走一步，我保證我會打斷你的腿，Charles.Xavier。]

他依然沒有回頭。

[不!!]

然後他就聽到了Revan的喊聲，Charles在來得及做任何反應之前先向前摔倒了。等他額頭重重磕在大理石地板上之後，他才感到那些要命的，入骨的痛，他花了點時間找到劇痛的根源是自己左腿胫骨。

這個時候Erik已經走到他身後，Charles趴在地上看到自己左腿被一根鋼條貫穿了。

[我說了，再走一步試試，Charles。]

Erik.Lensherr聲音裏的顫音幾乎讓整個大廳凍住，它們矛盾着同時包含巨大的憤怒和恐懼。

而他維持着摔倒的姿勢完全無法推斷剛才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走不動了為什麽會痛為什麽捂住疼痛處的手忽然沾滿了血。

在鴉雀無聲中，Revan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讓他猛地回過神來。他又低頭看了眼那半截戳進腿裏的鋼條。

Erik在接下去的一秒感覺時間被停止了，因為忽然間所有的聲音都像是被按了消音鍵一樣消失了，所有的動作都像是卡殼一樣生硬地停止了，只有Charles腿上的那一片猩紅在不斷擴大。

接着他聽到他朋友抽着氣就着跪趴在地上的姿勢，把自己腿上的鋼條一點點抽了出來，骨肉剝離的聲音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令人毛骨悚然地清晰着。

[Charles!]

沾血的鋼條被哐當一聲扔遠在素白石板地磚上滾了幾圈，地板上一片狼藉。

在Erik能說出第二句話之前，他感到有什麽東西猛地沖進了自己腦子裏，接着身體不受控制地重重跪了下來。他剛擡起頭就看到帶着血淋淋雙手的Charles朝他撲了過來，一拳頭招呼在左臉頰上，他根本躲閃不開，那一下狠得讓人頭暈眼花，口腔裏立馬就充滿了血氣。

[你他媽動了我的腦子！]

接着Charles用血糊糊的手揪住了他的領子，[Erik.Lensherr，你怎麽敢！]

Erik渾身僵直地看着Charles瘋了一樣再次撲了上來，他站不起來，就帶着那條流血的腿整個撐在他身上[你明明知道，抹殺我的思想比死亡更令我痛苦，你他媽怎麽敢這樣耍我！]

[真奇怪開始時候我居然沒有直接瘋掉！我聽到你，聽到Revan的思想！聽到你們在考慮給我做打入鋼印後的見鬼測試！]

他激動得幾乎無法呼吸，頹然睜大的眼球布滿血絲[我曾經相信你Erik，用全部生命信任你！我他媽愛着你！可以像個□□一樣打開腿讓你操！而現在所有的這些在折磨我。]

他停了一會兒，雙手猛地垂落下去，Erik看到他的表情就像已經死去一樣，[我真的考慮過殺掉你，Erik。]

[像現在這樣，進入你的腦子控制你的身體，然後随便什麽用金屬鐵器——]

他雙眼無神地朝空中揮舞了一下手臂[朝這兒穿過去，看起來就像自殺。就是剛才站在控制室删除數據的時候我還在想要用什麽殺掉你。]

[但是——]

[那麽，為什麽沒有？]

Charles猛地擡頭，發現Erik居然站了起來，[我對對抗精神控制一直很有經驗。你不會想知道反抗命題是什麽感覺。]

他伸手把他拉起來，而Charles的腿根本不能承受這些，他只得往後撐住個随便什麽扶手，震驚地看着Erik擦去嘴邊被自己剛才打出來的血跡[疼痛讓你精神力量減弱了，Charles。定住其他人已經很吃力了吧。]

[我仍然可以讓你的這些下屬圍攻你。]

[但是你不會，這是死局Charles。]

[… …]

Erik.Lensherr低頭看着他朋友的藍色眼睛，深吸口氣

[你會離開這裏，消除掉所有在場人的記憶——很遺憾你無力對我的記憶下手——會帶着那些資料進入共存派重建你的烏托邦，然後成為我的敵人。我很抱歉Charles，但下一次我們不再會是和棋了。]

[那麽現在——]

Charles撐着扶手擡眉看過來，[你要阻止我嗎？]

這真的和他們之前在聖安德魯斯開着玩笑互相調侃的語氣沒有任何不同，就像幾個月前他還在自己生命科學院的辦公室裏一樣，用那個标志性的挑眉的表情問要點下午茶嗎Dear。然後對方會笑笑回答，please, My darling。

Erik聽到研究所外面直升飛機的螺旋聲，接應的人已經到了。

而另一個人明顯也聽到了，他抓着扶手的手指緊了緊，關節泛白。被釘穿過的左腿還在流血，但已經沒那麽厲害，他低頭看了一會兒身上亂七八糟的血垢，剛才的争執中還扯掉了一顆襯衫扣子。

然後Erik搖了搖頭，

[Goodbye, old friend.]

Charles努力找到一個方便挪動的姿勢，直起身體撐着扶手點點頭，一瘸一拐地慢慢離開。

[Goodbye, Erik.]

他身後的理石地磚被拖出星星點點的深色痕跡。

從研究所到外面不足二十米的距離，Erik.Lensherr可以預見，這差不多就是今後幾年內他們離得最近的距離了。

他不确定此生還會不會比此時此刻更難過。

***

2049年3月20日，“人類基因改造”項目因為未知原因被完全關閉。

2049年5月，共存派在歐洲西北部建立新的據點，并迅速複蘇崛起。相比于共存區的不斷擴大，自然選擇一度頹勢盡顯，幾處據點均被突襲攻占，節節敗退。兩派局勢再次陷入膠着狀态。

2050年7月，Charles.Xavier出任共存派最高執行顧問，成為共存區領導層的第一位變種人。同年，Xavier開始廣泛召集支持共存理念的變種人，并且成立專門學院教授能力控制以及進行基因相關課題研究，開啓了具有跨時代意義的“全變種基因圖譜繪制及表型預測”項目。

人們後來稱那位出身共存區的著名基因學變種人教授“Professor X”，

而自然選擇最具争議，擁有強大金屬控制能力的變種人領袖将會以“Mao”之名記載于史。

新的時代從此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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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設定說明：

①這裏早期Charles的精神控制力無法做到“遠距離的”和“精确的”操作，所以要麽是近距離的個體入侵，要麽是暴走般的無差別放群攻（也僅在暴走情況下）。當然後來他會逐漸掌握到控制自己能力的方法。

② Erik能不被Charles控制的原因：1，他有過對抗精神控制的經驗，本身也意志太堅定了。2，抓狂狀态的Charles能力不穩定，還有他正痛得要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