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夢境
◎我是他的靠山。◎
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在那只牽着他的手上, 以至于過了一會兒才想起,原本是覺得這條項鏈和岑煙很搭才叫的價,誰知道會被身邊的人截胡。
岑煙開口後場上沒有人再跟, 很快拍賣槌落下, 拍賣成交。
她紅唇輕輕勾着,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敗家。”
睫毛輕顫, 從後面看還以為情人在耳語。
晏然川挑眉,眸子裏帶着些別樣的情緒。分明是她花了高價買下,怎麽敗家的變成了自己?
半晌, 晏然川反應過來, 她大概是覺得他沒有錢, 才開口替他買。他心裏的褶皺, 像是被一片溫熱的水流輕輕撫平。
這種感覺, 有些難以言喻。
女人仍舊看着前方, 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卻感受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眸光。說不上灼熱,有些難以讓人忽視, 她偏過頭, 對上晏然川那雙幽深的眼睛裏。
好像陷在江南連綿不斷的雨水裏,帶着點微涼和說不出口的陰郁和朦胧。
他們旁若無人地對視,好像四周的人影都論為虛幻的背景, 耳邊的聲音也遙遠得像在另一個世界。
散場後,晏然川跟在她身後, 紳士手虛扶着她的腰。
迎面撞上晏寒朝, 剛剛兩人一起進來的時候晏寒朝就存着幾分錯愕, 現在更是忍不住發問, “晏總這是找到哪個靠山了,現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岑煙撩起唇角,別在耳後微卷的發絲落下,“看不出來麽?我就是他的靠山。”
三個人站在一起許久沒說話,晏寒朝垂下眼忍不住笑了,他沒想到岑煙會站到晏然川的陣營去。知道晏然川喜歡她,他只是說,“岑小姐上次才跟我吃的飯,沒想到臉變得這麽快。”
這話說得有幾分歧義。
“跟你吃飯怎麽了?”岑煙絲毫不虛他,上前一步,高跟鞋幾乎要抵上他皮鞋,“跟我吃飯的人多了,每個都要給名分的話,我戶口本上的頁數都不夠用了。”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随即唇角笑意更甚。
他知道她是帶着荊棘的野玫瑰,從不叫人近身,卻不知道上面看起來沒有殺傷力的刺紮起人來能這麽疼。
岑煙身後的晏然川不動聲色地在兩人之間多看了兩眼,原本虛扶着岑煙的手摟住她纖細的腰,和岑煙徹底像是一對登對的情人。
他看向晏寒朝,語氣像清冷幹淨的月光,“走吧。”
岑煙上了車,不知道想起什麽突然嗤笑了一聲。聲音很輕,但還是被晏然川捕捉到了,他問,“怎麽了。”
“不太喜歡那個人。”
晏然川垂下眼睑,睫毛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語氣聽起來情緒不明,“不喜歡還和他一起吃飯?”
岑煙突然有些語塞,她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怔了幾秒鐘之後笑了起來,“不喜歡就不能吃飯了?不喜歡能做的事有很多。”
那雙水光潋滟的眸子倏忽間看向他,沾染着滾燙的暧昧,“你說是嗎?”
她明明什麽都沒說,眼神卻像是要把他的衣服一件不落地扒下來,從白色襯衫到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褲。
像是想要揭開他所有的僞裝,想知道他以那樣的姿态在她面前的時候,究竟還能不能維持冷靜自持的模樣。
晏然川也絲毫沒退卻,直直地對上她的眼睛,好像在迎戰一般。
岑煙緩慢地收回眼神,轉而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以後他再挑釁你,讓我來反擊。”
他有些意外,內心升起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想法。岑煙是因為他才讨厭晏寒朝的?他穩了穩心神,眼底泛起幾分玩味,“你是在維護我麽?”
“嗯。”岑煙倒也沒否認,揚起的眼角帶着幾分嚣張,“你歸我所有,他算是什麽東西?”
奇怪的是,他們之間明明維持着一份奇怪的關系,晏然川竟覺得這種将他和岑煙劃分在同一個陣營的現狀,叫他心下生出一種隐秘的快感。好像一個飲鸩止渴的人,明明知道是砒/霜仍舊上了瘾。
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在想什麽,晏然川扯了扯唇角。
是帶着幾分諷刺的笑意。
明明是從不低頭的人,現在卻覺得像是拴着鎖鏈一樣被拴在她身邊也很好,至少不像從前那樣只能透過屏幕看她,不是麽?
那些她不在身邊的日夜裏,他只能看着虛假的影像,看着她對別人笑、對別人哭,他曾多少次存過肮髒自私的想法,那樣生動誘人的表情,只能在他面前展現。
坐在車裏的男人臉上劃過一陣光影,平日裏看上去像是雪山般幹淨不可沾染的男人,卻無端染上幾分不堪的顏色。
只是轉瞬之間,男人又将那份情緒收斂了起來。
窗外燈紅酒綠飛快劃過,到了家之後岑煙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指使晏然川做這個做那個,看見他服從的模樣,岑煙舒服極了。
她吃着茶幾上的車厘子,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
白天電話信息太多,她開了靜音,現在才看見手機上是什麽樣的盛況。沈喬的對話框都不用點開都知道她在罵人,再往下看,全是來追問她戀情的事的。
圈內的明星倒是沒有敢直接問她的,但一看熱搜,某知名女星吃她的瓜不小心點了贊。
岑煙忍不住輕笑出聲,她也不裝死,直接轉發晏然川的微博,“如你們所見。”
轉發歸轉發,晏然川她都沒關注。
工作室的群已經炸開了鍋,沈喬這還是第一次發瘋成這樣,“不幹了!不想幹了!”
“原本以為帶個藝人很簡單,什麽都不用我來做,沒想到我遇見個瘋批!瘋批!現在好了,給自己炒作這件事也不用我來做了!”
其他人都勸她算了算了,不就是公開戀愛麽?
憑借岑煙的實力,這些算的了什麽,只是有一個男朋友而已,又不是十個男朋友。
偏偏這時岑煙突然幽幽開口,“十個男朋友?聽起來是不錯的建議。”
“???”
岑煙:“現在證明你存在價值的時候到了,加油。”
她看了眼晏然川,突然發現自己現在賺錢的執念不是很強了,大概是終于明白了這麽多年來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她想要比得過晏然川,卻不是想犧牲一切去賺錢。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以後自然要放飛自我。
岑煙又咬了顆鮮嫩多汁的車厘子,随口吩咐道,“晏然川,我好像頸椎有點酸,給我按一會兒。”
身後有人走過來,溫熱的手放在她肩膀上,力道有些重。
她吃痛地哼了一聲,“輕點。”
手機又有電話打過來,岑煙看見桑曦的名字順手接了起來,對方質問她為什麽不回消息也不回電話,“今天消息實在是太多了,我忘記了。”
岑煙原以為對面的人要哄上好久,誰知道桑曦根本不在意她不回消息的事,直接問,“所以你到底什麽時候跟晏然川搞上的?能不能展開說說?”
她差點嗆着,“想多了。”
“我想多了?感覺再這樣下去,過段時間回來你們二胎都抱上了。”
桑曦聲音很大,岑煙不确認身後的人能不能聽見,“那就等你回來。”
電話挂斷後,她感覺身上的力道剛剛好,于是給了他個好評,“你這手法,我懷疑你是專業的。”
當然,晏然川并沒有這句話而高興,反而眼神冷了幾分。
畢竟她語氣有些侮辱他的意味。
隔了幾天,岑煙出去參加了個活動,結束後收到晏然川的消息,他說她上次說的菜單學得差不多,晚上可以做給她吃。
岑煙已經想到自己要在健身房裏多努力了,沒拒絕了,“好。”
但那天晚上晏然川沒回來。
他給她提前發了條消息,說是家裏有事。岑煙也沒那麽不做人,想着家裏有人就算了。
她以為是紀聆雪有什麽事,但并不是。
晏然川當晚回了老宅,是晏老爺子發的話,只是談論的話題晏然川并不感興趣,“你們想給他,給就是。至于聯姻,如果他感興趣的話,也可以接手。”
他笑了笑,明明比在場大部分人都年輕,身上的氣勢卻叫人難以忽視。
晏寒朝突然覺得特別沒意思。
他無數次想看到這個男人失敗的模樣,可恍惚間發現件事,晏然川根本不會有那一天。即便有,他可能也不會露出任何的不堪。
和他當初見不得人的狼狽模樣完全不同。
最可笑的是,他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東西,在晏然川眼裏似乎什麽都不是。
他自嘲地勾起唇。
“諸位還有事麽?”晏然川站起身,随手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語氣聽起來紳士禮貌,卻藏着幾分叫人難以拒絕的壓迫感,“如果沒有的話,先告辭了。”
他坐進車裏,面上仍舊是那副冷漠難攀的模樣,難得地在回岑煙家前抽了根煙,男人夾着煙草的手搭在車窗旁,手指纖長清瘦。
鏡子裏能看見晏然川半張冷峻的面龐,煙霧升起來,将那雙藏着不堪的眼睛遮了起來。
等煙味散盡,晏然川才回了岑煙的住處。
一眼望去,暖色的燈光下,女人靠在上沙發上睡着了,膝蓋上蓋着條毛毯。她的睡顏很恬靜,因為不化妝的緣故,面上多了幾分清純的味道。
晏然川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突然生出錯覺,好像這就是他們的家。她是等待他下班回家的妻子,明明可以先睡覺卻仍舊執拗地不聽話,在沙發上不小心睡了過去。
如果世界上有這種夢境,他甘願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作者有話說:
婦女節快樂,給老婆們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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