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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整個人宛如打了雞血,轉頭就想跑。
結果他往前跑了兩步,神色一愣,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來了一個回頭殺,伸手要去抱地上的中島敦。
這屬實有一點不把上江洲柚杏放在眼裏了。
“啊!!”無數個猩紅的肉條從她的裙擺底下伸出,它們像樹根一般在地板上蔓延攀爬,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将想要逃跑的夏油傑從頭到尾捆成了粽子,順便從他的手裏面奪下中島敦。
夏油傑眼看着如人類經絡一般的肉條「蟒蛇」讓他纏繞,卻束手無策。
那些肉條仿佛有着生命,在攀爬在他身上的瞬間,就迅速的擴張、繁殖;散發着一股腥甜糜爛的氣息。
“你拒絕了,為什麽?”
主位上的上江洲柚杏被裙擺下巨大的肉條高高托起,整個人像一條青春版紅色美杜莎一樣,慢慢以游走的姿勢靠近他。
伴随着她的靠近,一中強大的壓迫感朝着少年襲來。
夏油傑試圖讓自己冷靜。
但是他一低頭,看見那些停止用餐的紅衣人們的眼睛正在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時,他的內心就慌的一匹。
包括剛剛他想救的中島敦。
那小孩現在正舔着爪子上的血,嘿嘿笑着,用那該死的雙天真無邪大眼睛盯着他;瞳孔中充斥着垂涎和期待。
“呃……”夏油傑非常後悔,他剛剛要是直接跑的話沒準還能成功跑路。
現在他打算救的人正用打量「脆皮雞」的眼神盯着他。
“你要是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今天你也別回去了,直接給我的弟子們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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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少女的聲音依然柔柔軟軟,聽上去平靜而親切。
她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用這般天真而稚嫩的面孔說出這樣恐怖的話。
夏油傑被她着态度活活震懾的冷靜了下來。
“我在……恐懼……”
少年低着頭,聲音顫抖的說。
在上江洲柚杏拿着銀刀,刺向他掌心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很多東西。
也許他真的很适合這個神秘的組織。
因為他不僅看到了天土的紅門,甚至隐約窺見到「沙耶牁伽」恐怖的本體形态。
這中天賦異凜的靈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但是……
如果加入這中組織……與喧嚣熱鬧的塵世天人永別,做一個沒有形體的觀測者……這中未來,真的是他想要的未來麽?
“沒有自我的意識,沒有人類的形體,像無機生物一樣潛伏在星空深處,和其他人的意識融為一體——這樣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夏油傑瞳孔顫抖,疑惑的看着上江洲柚杏,低聲的詢問着她。
“即便我的未來真如同你說的那樣不得善終;但是我可以嘗試去改變未來,試着規避錯誤。”
少年的眼睛逐漸清明。
他的聲音越來越堅定,态度也越來越抗拒。
“我想作為「自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想變得失去理智,像野獸一樣爬在咒靈的屍體上;我會恐懼那樣充斥着激情的我——連什麽時候變成陌生的自己也不知道、變成一個到最後無法控制自己的人。”
“那絕對不是我。”
夏油傑有些悲哀的低頭看了一眼紅衣人,還有那個白頭發的孩子。
即便不說,但是他知道;那個孩子最終會變得和這群紅衣人一樣,狂熱,瘋癫。
“你知道麽?他們并不像人類。”夏油傑輕聲的說道。
“他們就像……一個充斥着激情的共生體,有什麽東西無形的寄生在他們身上,牽引他們往前走……”
“他們,還有你。”
少年恐懼的看着上江洲柚杏那鮮紅的身影。
“都是被狂熱和信仰喂食的怪物——比咒靈更可怕的存在。”
“我不想成為這樣的存在,死也不想。”
說完了這樣的話,夏油傑面色慘白的低下了頭,等待着命運的鞭策。
天知道他用了怎樣的勇氣。
這些話可能會積木上江洲柚杏,或者激怒拿着恐懼的「弟子」們。
他們也許會殺了他。
在十五歲的時光中,他會面對死亡,失去一切。
但是,比起被死亡的陰影籠罩,好過向??妥協。
不是麽?
“呃……”空氣中陷中陷入短暫而可怕的寂靜。
在夏油傑的低垂的視線中,他看到了上江洲柚杏單薄的胸膛,雪白的鎖骨。
她像是沒有呼吸一般,胸口一動不動,被赤紅色籠罩。
良久……
“那并不是自我意識的消亡。”上江洲柚杏溫柔的說道。
夏油傑:“?”
少年愣愣的擡起頭來。
下一刻,在下面的紅衣人中,一個穿着紅裙的紅衣少女開口。
芥川銀:“我們會成為更加偉大的意識體,比人類碳基生命更加高級的存在。”
接下來,年幼的中島敦擡着臉,用上江洲柚杏的聲音說道:“不要用人類狹隘的視線去觀測宏觀,你不明白我們追求的視野,就像寒蟬永遠不能體會鴻雁翺翔于空中。”
弟子們一個接着一個,用不同的臉,同一個表情,同一個聲音,與夏油傑對話。
“生命的本質在于進化。”
“寒武紀生命的大爆發,到第一個在原野上上站立的智人。”
“文明的本質在于傳承——”
“可是世界上沒有不毀滅的文明,沒有不倒塌的國家。”
“這是物質世界的輪回,不可避免。”
上江洲柚杏慢慢睜開了金色的雙眼,蒼白的面孔貼近呆滞的夏油傑。
“我們要做的,是脫離輪回的束縛。”
“成為輪回本身。”
成為輪回本身?那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夏油傑愣住了。
“你想……成為神?”少年顫抖的問道。
“你已經沒有權限提問了。”
上江洲柚杏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冰冷宛如超市凍肉的指尖慢慢撫摸上了夏油傑的臉龐。
“你不屬于我們,夏油傑。”
……
“裏面的人,你們正在私闖民宅!重複一遍!你們正在私闖民宅!”
警笛的聲音驚醒了織田作之助。
紅發男人恍惚睜開了雙眼。
“蛤??”織田作之助被自己眼前的場景弄懵了。
眼前,是漆黑一片的沙耶讀書俱樂部一樓,被砸開的卷簾門、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的書籍,安靜的鐘響聲。
門外,是擠在一起的警車;拿着大喇叭的警察,還有熙熙攘攘看熱鬧的民衆。
歌聲不見了。
琳琅滿目的燈光也不見了。
此時的沙耶讀書俱樂部,宛如一個正常休息的店鋪,除了外面吵鬧的聲音,裏面一片靜谧。
看樣子門好像還是被他們暴力破開的。
“……?”幻術?精神異能?還是那中邪惡的力量?
織田作之助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慢慢的皺起眉頭。
他想起自己剛剛在「幻境」中的行為,他居然要燒毀這裏?
自己明明是來找人的,怎麽可能人還沒有找到,就一把火把這裏給爆破?
那不成要把那孩子和少年一起BBQ了?
剛剛的他,似乎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影響——導致非常煩躁。
【踏—踏—踏……】
有什麽聲音從二樓下來。
織田作之助的神經瞬間緊繃,轉頭用淩厲的目光去看二樓的方向。
那是夏油傑。
他正背着昏睡的中島敦,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面色蒼白。
織田作之助:“……?”
“你們沒事?”
這讓紅發男人有點驚喜,緊張的情緒也放松不少。
還好,他們看上去也沒事。
“帶我離開這裏。”
夏油傑一張臉白的像紙人。
“蛤?”
“帶我離開這裏,随便去哪裏都好,離開這裏就行。”
夏油傑的雙眼紅的宛如要滴血,聲音疲憊而微弱。
下一刻,少年從樓梯上摔下來,整個人不省人事。
“小心!”
織田作之助連忙上前接住二人。
……
今天是星期一,我的正常值班日子。
上午森鷗外接待了一批重要的客人,等客人走後,我按照常規要求,進來收拾用過的杯子還有餐具。
森鷗外這兩天氣色相當不錯,整個人那虛僞的微笑都帶着閃亮的光澤,看上去至少年輕個兩歲。
但是,好心情的時光沒有停留太久。
【碰!】
港口黑手黨大廈頂層的落地窗被人用震裂的方式弄碎,玻璃宛如天女散花一般晶瑩剔透且閃爍。
森鷗外逃跑的姿勢還是那麽的潇灑。
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森鷗外就用力的抓着我的手臂,動作矯健的踹翻了自己的辦公桌,用它當做掩體躲在身後。
這速度和反應,根本不像一個上了年紀的人。
他還是這麽招人稀罕,總能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呃……”我拉着司馬臉,但是暗搓搓的蜷縮起身體,靠在了森鷗外充斥着古龍香水味的懷中。
下一刻,我就聽見了森鷗外略帶不适的聲音。
“柚杏你靠太近我們等下行動不方便哦。”
然後這吊人默不作聲的将我拉開。
我:“……”
【!!】
耳邊突然傳來破空的聲音,在我短暫的疑惑之間,一只大手将我從森鷗外的身邊狠狠的扯了過來。
随後,我被一個人抱着腰,朝着森鷗外的辦公桌方向後跳了兩步,與森鷗外保持了一個相當遠的距離。
“呃……”擡起頭,我看到了雪白的下巴,兩個橢圓形的鼻孔,還有白毛。
而這個時候,森鷗外也悠噠噠的從辦公桌後面起身,面帶微笑的看着我們。
“真是稀客。”森鷗外笑着說道。
“啊!”抱着我的那個高大的白發男人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掐住我的脖頸。
“喂,夏油傑在什麽地方?還有,把鳴櫻聖木銅給我。”
這個男人看身高和下巴歲數挺大,但是想不到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異常的年輕。
來索要「鳴櫻聖木銅」,那我猜他應該是和夏油傑還有夜蛾正道一夥的。
“不要輕易和你的手下們聯系啊,不然我就扭斷你女兒的脖子。”
挾持我的白毛聲音陰沉的威脅森鷗外。
“呵呵……”
森鷗外一聽,樂了,笑的格外慈祥。
森鷗外:“夏油傑?不認識,鳴櫻聖木銅?我不給。”
說完,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毫不猶豫的摸上了桌角的警鈴。
【滴滴滴——】
一時間,一中類似于火警的鈴聲,在整棟黑手黨大廈響徹。
我:“……”
看吧,就沖森鷗外這股狠勁,在這裏當個黑澀會老大正是屈才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2-01-1822:11:44~2022-01-1921:14: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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