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更

一群人在屋子裏忙, 本就窩着氣呢,這下子極品自己送上門找虐了。

嫂子們也不客氣,手裏的東西一放下, 抄起家夥就出了大門。

苗春紅家還在打掃, 家裏有的是打人的工具,她手裏拿的是在老家用的最稱手的擀面杖。

張嫂子拎着手腕粗的掃帚, 韓金花更牛, 進了廚房操了把蹭亮的菜刀就蹿了出去,林晚清選了根粗細均勻的帶刺荊條,淡定出門。

氣勢沖沖的把門外的耿紅梅幾個人給唬住了。

“幹,幹啥?你們還想反咬一口不成?”

“就是,我們可是站理的。”

“可不,俺們是那個,那個受害者!”

幾個婦女戰戰兢兢的,其中一個還搞了個文化詞。

嫂子們被這幾個倒打一耙的女人給氣笑了, 真是有啥父母就有啥崽子, 這話可真不差。

嫂子們也不想跟她們廢話,直接開噴:

“說吧,你們今天想怎麽挨揍?”

耿紅梅一群人:???

這麽嚣張的嗎?

“咋地了,就是這麽嚣張!”

金花嫂子惡霸一樣揮舞着手裏的大菜刀, 大有你們誰敢上來,老娘就活劈了她的架勢。

這他媽的, 這天下還有講道理的地方嗎?

潑婦耿紅梅第一次感受到了遇見惡霸的悲傷感。

“紅梅呀,這幫娘們兒不好惹啊, 咱們還是走吧?”

前頭拽文化詞的婦女想跑路了,剩下的幾個婦女也忙點頭。

行,好女不吃眼前虧, 有本事咱以後再算賬!

耿紅梅咬了咬牙,“你們人多勢衆的,說啥就是啥,我們家裏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幾人說完就要開溜。

想走,沒門!

嫂子們上前一人拽住一個婦女,“幹啥啊,你們還想非法拘押不成?”

剛才拽文詞的女人梗着脖子道。

看來是個有文化的,林晚清挑了挑眉,“大姐,你這話說的可不對,非法拘押是把人壓在家裏,我們可比沒不讓你走啊,只是.......”

“只是啥?”一米四的耿紅梅讓一米六多的金花嫂子扯住了衣裳領子,就跟個矮人小醜一樣,難受的緊。

“今天的事情你們還沒道歉呢!”

張嫂子冷聲道。

“道歉,道啥歉啊,是你家小崽.....孩子把俺們家孩子打了,憑啥我們道歉?”

耿紅梅幾個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放你娘的大屁!今個兒要不是你家那個王鐵子去掀我家巧巧的裙子,我們孩子閑的慌,去揍你家小崽子?就你家那個豬狗不沾的小子,送上門來我們孩子也不稀罕碰。”

張嫂子嗤之以鼻,耿紅梅面紅耳赤。

衆人眼裏都帶了笑意,就連跟她一起來的幾個婦女都在心裏看熱鬧,王鐵子這小子是髒,大夏天的能半個月不洗一次澡,脖子一擦全是泥......

本來這事情鬧的就不小,耿紅梅來家裏鬧,附近的嫂子們都出來了。

林嫂子也在其中,“這不是王副營長家的吧,這事兒就是你不對了,你家孩子幹的這事兒就是忒不地道了,才多大的孩子就能幹這事,這是要幹啥啊?”

“就是,你這當媽的怎麽教的孩子啊,這麽欺負人家孩子,你這不跟人家道歉,還來找人家,也太不講理了。”

“王副營長呢,你家男人知道你幹的事情不?”

耿紅梅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更何況碰上的是嫂子們這樣彪悍的。

最後,憋屈又憋淚的耿紅梅幾人帶着自家小子跟巧巧道歉,才灰溜溜滾回家去。

晚上家裏的男人回來,知道這個事兒又是一陣鬧。

尤其是疼閨女的唐營長,在家裏都沒站一分鐘,就單槍匹馬去了王家。

唐營長人高馬大的,滿身殺氣,耿紅梅吓的一個滑跪癱在地上就起不來了,王鐵子一個小屁孩也給吓尿了,不僅吓尿了還可能拉了,滿屋子的尿騷味。

耿紅梅男人叫王天富,是個副營長,個子矮長相上就帶着老實人的敦厚也有軍人的幹練,這人倒也是個真漢子。

他知道自家兒子啥狗德行,也不多話,一腳踹過去,拎着痛的嗷嗷哭的王鐵子往唐營長面前一丢,厲聲道:

“畜生,給你唐叔磕頭!”

王鐵子嗚嗚咽咽的,“砰砰砰”哆嗦着給唐營長磕了幾個響頭,磕完想擡頭,王天富又是狠狠一腳,踹的他一個趔趄爬在地上起不來了。

“他爸啊,你這是幹啥啊,要把兒子打死啊!”

耿紅梅心疼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撲過來護住王鐵子,母子倆抱頭痛哭。

那個撕心裂肺啊,唐營長眼皮子都沒擡,從兜裏掏出煙,丢給王天富一根,點燃眯着眼吸了一口,“老王啊,你這個兒子準備怎麽辦?是想留着爛在家裏?”

王天富臉色一暗,剛才還面帶不忍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唐營長放心,過幾天我就把這個孽子送回老家去。”

唐營長沒說話,拍拍王天富的肩膀,大步走了。

留下要死要活的耿紅梅跟男人鬧,“王天富!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兒子在外頭受了欺負,你不給撐腰就算了,還要把兒子送回老家!我不同意,老家那漫天的黃土,整天就吃那紅薯地瓜幹,喝的水都是黃的,你讓兒子回去受罪啊,不行!”

王天富被耿紅梅拽着軍裝搖晃,男人不耐,一掌劈開,耿紅梅摔在了地上,“鬧,你鬧!要不是你平日裏縱容寵溺,鐵子能成現在這個德行?唐營長家是啥人,這個畜生他媽也敢去惹他閨女!唐營長他爸是師部的老領導,大哥是旅部的副參謀長,還有顧副團長家,那更是不能惹!要是不把這個畜生送回老家,老子就得扒了這身皮滾回老家,你自己選吧!”

“老天爺啊,這是要我的命啊!”

耿紅梅看着毫不留情的丈夫,抱着已經傻了的王鐵子嚎啕大哭起來。

王鐵子這會兒整個人已經不能說話了,他爸剛才說啥,唐巧巧他爸是唐營長,唐營長他爸是師部的大領導,還有顧澤顧景的養父,那個顧副團長家裏更不能惹?

這不對啊,秦磊明明說,唐巧巧跟顧澤顧景家裏都是鄉下種地的泥腿子,讓他放心大膽去挑事。

“這都是秦磊說的,媽是秦磊讓我這麽幹的!媽,你去跟爸說,我不能回老家!”王鐵子瞪大眼跟耿紅梅道,耿紅梅只以為這是兒子傷心糊塗了的話,母子倆又是一陣哭.........

顧淮安回家得知此事,臉色冷沉,孩子們不知道他再想啥。

還以為顧叔叔生氣他們跟別人打架了,還是以多打少。

除了年幼天真的小顧安,顧澤跟顧小二心裏都忐忐忑忑的。

林晚清看出孩子們心裏的惶恐不安,吃完晚飯後,把顧淮安堵在了廚房裏。

“一晚上都沒說話,生氣啦?”

“沒,想多了。”

顧淮安依舊寡言。

沒生氣才怪。

林晚清咔嚓咔嚓啃着西瓜,看一眼前方默默洗碗的男人,踮起腳用腳尖碰碰他的,笑着跳上男人寬闊的背。

“顧淮安,背我。”

顧淮安大手一撐,就把人穩穩背在了背上。

男人的身上滿是好聞的肥皂味,林晚清在他耳朵上捏了捏。

“哎,說實話,孩子們也沒做錯什麽啊。”

是王鐵子那一邊先找抽的,孩子們打回去很應該啊。

她覺的沒毛病。

男人沒說話。

林晚清不高興了,跟個毛毛蟲一樣扭了扭,戳戳男人硬梆梆的肌肉,“說話。”

“嗯。”

顧淮安攬住妻子的細腰,微不可查嘆了口氣,“清清,我沒有生氣。只是想到了大哥和大嫂,要是他們還在,看到小澤和小景長大了,不知道有多開心。”

啊,原來是想念逝去的團長和嫂子啊,林晚清心下微澀,踮起腳尖主動親了親顧副團長。

“沒事的,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顧副團長眼神溫柔。

林晚清心肝一顫。

飯後,外面下起了淅瀝小雨,一家人在客廳裏賞雨。

林晚清在客廳裏擺了一張大涼席,擺上枕頭,毛巾被什麽的,可以睡覺,也可以納涼,一舉數得。

涼席是從老鄉那裏買來的,蘆葦編織的,結實又涼快。

孩子們都很喜歡在上面玩耍,一股腦把喜愛的玩具,書本都搬到涼席上來,中午睡午覺都在涼席上。

顧小二洗了澡,在涼席上翻跟頭,顧澤捧着書在沙發上看。

小顧安看看叔叔又看看嬸嬸,疑惑道,“叔叔嘴巴紅紅,嬸嬸嘴巴也紅紅。”

小家夥一開口,兩個哥哥的也跟着看了過來。

“!”

林晚清趕緊開口:“嬸嬸吃了辣椒,辣的。”

“那叔叔呢?”

顧小二撓頭,“顧叔叔也吃辣椒啦,咱們晚上沒吃辣椒哦。”

顧澤也是不解臉。

林晚清都快尴尬爆了,只能打哈哈,“是沒吃呢,嬸嬸饞辣椒了,就吃了一塊。這不把嘴巴辣紅了,你叔叔看嬸嬸吃也嘴饞吃了一塊。”

“啊,辣椒有啥好吃的啊?”

顧小二很是不明白,他喜歡吃甜,也喜歡酥脆,就是不喜歡吃辣。

辣椒真是不好吃啊,吃起來又不香也不甜的,為啥啊。

“你不懂,嬸嬸是南方人,就喜歡吃辣子。”

大哥顧澤一派見多識廣的亞子。

原來是這樣啊,還是大哥懂的多。

顧小二嘿嘿笑,嚷嚷着以後家裏有辣椒都給叔叔嬸嬸吃。

林晚清一聽就不好了,她最不喜歡吃辣了好不好,還家裏的辣椒都給她吃,吃成噴火龍啊。

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于是這天晚上,顧副團長抱着被子被趕了出來。

*******

八月初,新來的家屬們在軍區安頓下來,新的學校和供銷社也修建好了,只有醫院還在建造中。

自從出了王鐵子的事情後,軍區的小子們再也沒人敢惹巧巧他們。

是以林晚清的日子過的悠哉又順遂,只有一點她覺的奇怪。

秦營長家的兒子,也就是秦玉的外甥叫秦磊的,每次見到她們一家子,那眼光總是帶着些幽光,就跟冬天的餓狼一樣,讓人心生警惕。

她跟嫂子們說了幾次,嫂子們也都有所察覺,說秦營長家的這個大兒子有點邪,都各自叮囑自家的孩子們離他遠一些。

顧副團長生日很快就到了。

之前林晚清旁敲側擊打探,想知道顧淮安喜歡什麽東西,誰能想,打探了個寂寞。

本來自力更生的林同志打算做個蛋糕給顧副團長過生日。

身為現代人重生來的,給丈夫過生日,怎麽能不給準備蛋糕呢。

只是這年代家裏別說烤箱了,就是連個電飯鍋也沒有,而且做蛋糕需要奶油和牛奶,牛奶還好說,林晚清跑邊了整個縣城都沒找到賣奶油的,想了想給顧副團長做了一個雞蛋糕。

圓圓的,香甜松軟,口感蓬松,配上甜甜的蛋香味。

顧副團長表示很喜歡,整整一個雞蛋糕,倆個大人各自吃了一塊,剩下的都讓孩子們包圓了。

晚上,林晚清除了做一大桌子菜之外,還擀了面條,下了碗長壽面,煎了荷包蛋,用紅蘿蔔雕了生日快樂放在面上,撒上一圈蔥花,吃起來爽滑又筋道。

家裏的三個小家夥對此表示很羨慕,并期待以後他們過生日也可以有這樣的待遇。

晚上沐浴過後,顧淮安靠在床邊看書,林晚清洗完澡,散落着尚未晾幹的頭發,滿身清香的回了屋子。

看到人在看書,心下好奇,探過去看了一眼《論現代軍隊的武裝與國防力量》。

呃,好深奧的書,沒興趣。

小姑娘果斷扭頭,繼續坐在床邊用毛巾擦頭發擦的哈皮。

本來心如止水的顧副團長卻被攪亂了心境。

原本小姑娘不在的時候,他還可以心平靜和的看書。

可現在心上的小姑娘就坐在咫尺,他甚至都能嗅到小姑娘身上淡淡的茉莉花肥皂的香味,還有她發上特有的清香。

偏偏小姑娘還美而不自知,有事沒事就跟他說一些話,或者講一些孩子們的日常瑣事,或者逗弄小團子,說一些她聽來的覺得好笑的笑話,笑到激烈的時候,胸前的小兔子還會.......

顧淮安閉了閉眼睛。

孩子們的房間還亮着燈,身邊的小團子還在蹬腳丫.......

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們房間裏的燈都熄滅了,身邊的小團子也呼呼大睡了。

一直隐忍不發的顧副團長抱了小姑娘狠狠親了一頓,直到林晚清軟身求饒才作罷。

“你都不累的嗎?”

林晚清快哭了。

“不累。”

林晚清看着黑眸閃着幽光的某人,忙往床上一滾,扯過被子把自個兒裹的嚴嚴實實,嬌聲道,“可是我累啊,今天為了給你過生日,我可太累了,要好好休息才可以。”?

說完,還故意看了顧淮安一眼。

“你今晚不許鬧我哦。”

顧淮安一征,低聲笑了,“好。”

這麽好說話的咩?

林晚清大喜,伸出了試探的jiojio。

“明天也不可以鬧我。”

“可以。”

“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也不可以......嗚,顧副團長我錯了。”

“混蛋你不是說不鬧我的嗎?!!你親哪裏?”

“我就看看不進去。”

“呸!”

又是一場大雨過後,天氣沒有那麽熱了。

顧家小菜園裏的菜也到了豐收的時節。

綠油油的藤蔓下墜滿了粗壯的絲瓜,小菜園裏的南瓜也成熟了,個頂個的大,畝綠色的皮,又圓又粗,一個足足有七八斤,顧小二抱都抱不動,只能哥倆抱着走。

家裏的絲瓜長得也很好,摘下來削皮可以做絲瓜湯,加上雞蛋,鮮嫩鮮嫩的,好喝又營養,孩子們都愛喝,留下幾個大的長的老的絲瓜留在藤上,曬幹成絲瓜瓢,可以用來洗碗,也可以用來刷鍋。

軍區的嫂子們都每年都會留下幾個,林晚清這個新媳婦兒學到了,照葫蘆畫瓢也留下了幾個。

南瓜收獲了十幾個,林晚清自家留下了一大半,剩下的留在家裏也吃不動,菜園子裏的南瓜還長呢,吃不了怪可惜的,相熟的嫂子家一戶送了一個。

嫂子們也給送來個東西,有自家釀的香菇醬,山上采的曬幹的黑木耳,還有核桃,自家種的紅薯等一些山貨。

家裏南瓜多了,林晚清開始變着花樣給孩子們做吃的,今天吃個南瓜湯,明天做個南瓜餅,然後就不經常做了。

孩子們吃東西就吃了新鮮,南瓜再好吃,整天吃也會吃夠的。

有次中午,野外集訓的顧副團長拎回家只嗝屁的野雞和受傷的野兔。

孩子們在家裏踢足球,張嫂子和曹春紅一幹嫂子們在家裏跟林晚清聊天。

衆人見受傷的兔子都說,這是只母兔子,肚子裏還揣了崽兒了,吃了怪可惜的,不如就留下來在家裏搭個窩養着。

母兔子啊,家裏養着也行啊,等母兔子下了小兔子,養起來冬天可以吃兔肉啦。

林晚清美滋滋答應了。

這要是在現代,她也不是那種說兔兔這麽可愛,怎麽可以吃兔兔的女人,從小的生活環境,幼兒園也是會養一些雞鴨的。

在她的印象裏,雞鴨鵝這些家禽就是養來吃的。

不吃養來幹啥啊。

家裏的幾個小家夥知道家裏要養小兔子,高興的歡呼,家裏大人給母兔子包紮好傷口,簡單搭了一個窩,幾個小家夥就去家裏拿來紅蘿蔔,掰成一塊一塊的,你拿一塊,我拿一塊,給母兔子喂蘿蔔。

喂完一根還想再喂一根,嫂子們一看,不讓喂了,要是喂撐了就不好了。

晚上,顧副團長給母兔子檢查了一下,說是挺健康的,可以養着。

這樣一家人就都放心了,小顧安還給母兔子起了個名字叫辣椒,家裏人問為啥叫辣椒。

小團子還一本正經,奶聲奶氣,“因為嬸嬸喜歡吃辣椒,家裏的兔兔叫辣椒,以後嬸嬸就可以吃兔兔啦。”

林晚清:“........”

辣椒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顧淮安帶回家的母兔子留下了,嗝屁的野雞燙水去毛,放血,清洗幹淨剁了,做了一鍋土豆粉條炖雞。

土豆是自家地裏種出來的,粉條是張嫂子給的,加上泡好的黑木耳,炖在一起香的不得了。

尤其是土豆沁透着雞肉的香味,吃起來下飯的緊。

家裏已經半個月沒吃肉了,家裏之前的肉票也用完了,今天吃肉孩子們都吃的很開心。

平時家裏沒有肉,林晚清就叮囑顧淮安去縣城的時候,看能不能買些不要票的豬下水回來,給孩子們開葷吃。

家裏大人可以不吃肉,孩子們長身體呢,也得多補補。

家裏三只花下的雞蛋,她也都沒留下來,一天給小顧安蒸個雞蛋羹,兩個或是煮了給孩子們當白水蛋吃,要麽就是做成西紅柿蛋花湯,一家人能吃點也都能喝點。

“來,今天都是托了顧副團長的福氣,咱們一家子才有雞肉吃,顧副團長來一塊。最嫩的肉,香。“

林晚清看着幾個孩子吃的香,顧淮安的筷子卻很少往盤子裏伸,笑盈盈夾了塊肉放過去。

顧澤:“我的雞腿給叔叔吃。”

“還有我的。”

顧小二把塞進嘴裏的雞腿要往外拿,讓他哥用手堵住了,“你還是留着自己吃吧。”

“為啥啊,叔叔能吃你的就不能吃我的?”

“你的雞腿都塞嘴裏了還給叔叔吃,這能吃嗎?”

“我吃的叔叔就為啥不能吃。”

“叔叔能吃你的口水嗎?”

“........”

兄弟倆又跟小學雞一樣吵了起來。

最後還是顧淮安各自咬了一口小哥倆奉獻出來的肉,才作罷。

小顧安舉起手裏的肉肉:“叔叔吃我的肉肉,嬸嬸也吃我的肉肉。”

林晚清笑了笑,夾了塊最嫩的肉給小家夥,“謝謝我們寶貝啦,叔叔嬸嬸有肉肉吃。”

“嗯嗯,安安是乖寶寶。”

小家夥露出了兩顆糯米小牙。

林晚清低頭親了親小家夥,顧副團長大手一伸,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顧澤跟顧小二兩個小家夥看了都偷笑。

林晚清紅着臉瞪了他一眼,自己也抿着嘴笑了。

一家人笑呵呵的,日子溫馨又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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