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愛的親親呢
進入八月之後, 天氣依然悶熱。
林晚清卻越發忙碌起來,眼看着夏天就要過去了,等到中秋節一過, 天氣就會冷下來。
前幾天她翻拆家裏的棉被, 想着看看孩子們的衣裳是不是也需要縫補,結果拿出來一比劃才驚覺大多衣服都變小了, 而且孩子們冬日穿的棉襖也都單單薄薄的, 不抗凍。
想了想家裏還有些剩餘的布料,可以到供銷社去裁上批棉布來,回家給孩子們一人做身新衣裳,另外顧淮安的家常衣服也舊了,另外給他也做一身。
至于自個兒,在林家沒出事的時候,原主買了不少好衣服,像是布拉吉、裙子, 襯衫褲子外套啥的, 不算上冬日的棉衣,就整整兩大箱子,這些也夠她穿的了。
再說了,家裏過冬的厚棉被也是薄的可憐, 用手一摸裏面只剩一層稀疏棉花了。
看來棉被也要重新絮上一層新棉花的,給孩子們做棉襖需要棉花, 家裏過冬的厚棉被肯定也要重新翻拆的,可是家裏沒有棉花票, 她也不會做棉被,少不得要去嫂子們家裏去取經。
幸好前頭提前把家裏三娃的毛衣毛褲給織完了,就是天氣變冷也沒啥怕的, 前幾天,家裏的兔媽媽辣椒生崽了,一窩就生了六只小兔子。
家裏的三娃高興的不行,商量着要給兔寶寶起名字。
顧澤作為大哥,取名字最嚴謹,說叫大寶、二寶、三寶一直到六寶,顧小二不樂意,他聽軍區的嬸嬸說,孩子們取賤名好養活,覺得小兔子也一樣,不如就叫老大,老二,老三一直到老六。
小顧安奶聲奶氣道,兔寶寶是辣椒的孩子,就叫辣椒寶寶。
顧小二笑話他,“辣椒生了六個孩子呢,都叫辣椒寶寶別人咋知道哪個是哪個?”
小顧安捧着小臉贊嘆:“哇,小哥你好厲害呀,辣椒的寶寶長的都是一個樣子,原來你都能分的清噠?”
看一眼窩裏光禿禿的六只小兔子。
顧小二:“.......”
忘了這茬了。
“大哥,你呢?”
顧澤搖頭,他也分不出來。
給兔寶寶起名計劃失敗。
林晚清在屋裏聽見這話,看到垂頭喪氣的小哥仨,心下好笑,下午請了之前養過兔子的苗春紅家裏,請教怎麽養兔子。
苗春紅娘家爹是個鄉下獸醫,自個兒懂得多,教給閨女的也多。
苗春紅看了一眼躺在麥草窩裏的兔子一家子,贊同的點了點頭,“清妹子,你這點做的挺好,小兔子就要放在幹燥的地方,這個窩啊,還要放的高一些,防止老鼠和黃鼠狼來偷吃,家裏有條件,就給母兔喂點泡好的黃豆,給點香菜也行,兔子吃了下奶,小兔子養的好,對了千萬不能讓家裏的孩子去摸小兔子,沾上味了,母兔子就不給喂奶了。
你家的兔子長的挺好,我覺得能活下來。”
這樣就好。
林晚清放下心來,謝了苗嫂子,又給巧巧抓了把奶糖,顧小二饞的伸爪子去拿,讓他哥一巴掌給打了回去。
“幹啥?”
顧小二窩委屈。
顧澤撇了他一眼,“爪子不想要了。”
哼哼,他哥就是閑吃蘿不淡操心,叔叔嬸嬸都不管他,你個當哥的就想管啦。
顧小二不服氣,“我都三天沒吃糖啦。”
饞得慌啊。
活該,誰讓你前頭一下子吃了三顆糖的,結果黏住了掉的牙,牙疼了,還得讓叔叔嬸嬸帶着縣城看牙醫!
顧小二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腦袋瓜又挨了一個鋼镚兒。
顧小二嗚咽一聲,打算去找嬸嬸賣慘。
結果剛一進屋,就看見顧叔叔在沙發上坐着看書呢,看見他捂着腦袋瓜“哎吆”着進來,黑眸淡淡一掃。
顧小二一個激靈,立馬撒丫子跑了。
媽呀,顧叔叔剛才那眼神他可熟悉的不得了,每次闖了禍挨揍的時候,都是這個眼神啊。
顧叔叔那大手跟鋼鐵一樣,揍起人來可疼!
這樣想着,顧小二就覺得自個兒的屁股蛋有些涼。
這麽扭頭一看,就看到不知道啥時候他屁股後頭的褲子扯了個大口子,白白的兩瓣小屁屁正沐浴在風中呢。
怪不得前頭覺得涼飕飕的,原來是褲子扯了。
正好巧巧吃着奶糖從屋子裏出來,一看見這馬上用手捂住大眼睛,“媽媽,清清嬸嬸,小景哥哥光屁股啦。”
林晚清&苗春紅:???
******
“嬸嬸我這麽塊就又有新衣裳了?”
顧小二長大嘴巴,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林晚清清點着手裏的布料,笑着點點頭。
顧澤不願看弟弟這個傻樣子,索性帶着小顧安到屋裏看書去了。
還有半個來月,軍區的小學就要開學了。
七歲的顧澤剛好去上一年級,本來按照正常年齡,小家夥應該上二年級了,六歲那年,小家夥摔了腿,在家裏養了大半年,耽誤了上學。
本來仨娃的親爸親媽是打算讓大兒子七歲再上學的,結果.......孩子爸犧牲了,孩子媽沒受住也走了。
三小在老家寄人籬下的,吃了不少苦。
孩子爸媽葬禮過後,顧淮安就把孩子們接回了自己家。
自打爸媽走了,顧小二穿的就是之前的舊衣服,前頭林晚清給孩子們各自做了身新衣裳,兩個大的是簡單好穿的背心褲衩,小的是萌萌噠背帶褲,還一人給打了一身新毛衣毛褲。
小哥仨就激動了好幾天,本以為等到過年才能再有新衣裳了。
沒想到着,嬸嬸這麽快又給他們做新衣裳了。
顧小二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逢人就叨叨兩句。
叨叨的一衆小夥伴可嫌棄他了。
這天夜裏又下了一場雨,第二天清晨,天氣就有些涼了。
林晚清起來,推開窗戶,外面一陣風湧進來,莫名有些涼意,找了件外套穿上。
顧淮安燒好水,從廚房裏出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覺得今天還要下雨,讓幾個孩子不要出門去。
林晚清:“今天是趙莊集,我要去趕集!。”
“.......”
默了默,顧淮安才道,“剛才看錯了,今天不一定下雨,天冷記得多穿點。”
林晚清笑眯眯點頭,擡腳給了顧副團長一個獎勵的親親,還悄悄說今天早晨上班之前,再給他一個愛的親親。
顧小二刷完牙,聽見屋裏的聲音,扭頭對他哥告狀,“顧叔叔偏心!我們要出去玩就不讓咱們去,嬸嬸要去趕集咋就讓去呢。”
顧澤白他一眼,“回屋吃飯去。”
顧小二嘿嘿,“我其實都知道呢,叔叔這是疼嬸嬸呢,哥,叔叔跟嬸嬸感情真好,就跟咱爸媽一樣,前頭我還看見叔叔跟嬸嬸拉手呢。”
就這樣,顧小二伸爪子拉出顧澤的手搖晃了一下,“顧淮安你說我今天做的飯好吃嘛?”
顧澤:“..........”
那嬌俏做作的語調,成功讓剛出門的林晚清破功了。
喵的,她說話沒有這麽惡心吧啦好吧!
還有,小二這個臭小子屁股又癢了吧!
果然,顧小二再次貢獻出了自己的小屁屁讓顧叔叔的鐵掌親吻了好幾下。
拾掇完家裏,兩口子開始做早飯。
家裏的白面不多了,前幾天林晚清用家裏的白面和玉米面蒸了一鍋青菜豆腐包子,用豬油調的餡兒,吃起來香的很。
刷鍋燒水餾包子,林晚清又做了一鍋木耳野菜湯,撒上一小把蝦米皮,喝起來暖胃又舒坦。
家裏大的小的都是能吃的,顧淮安一口氣吃了三個大包子,喝了一碗野菜湯,看一眼安靜吃飯的妻子柔聲道,“我走了。”
“哦,慢點啊。”
林晚清咬了一口手裏的包子,沒有察覺到某人眼裏的濃情蜜意。
“........”
顧淮安坐在位子上沒有動。
“你咋還不走啊,不怕遲到啊?”
林晚清擡起頭,看一眼表都快七點了,這人咋還不走?
嘴角上揚的顧副團長:“...........”
不是說走之前給他一個愛的親親嗎?
怎麽沒了?
愛的親親是沒有了,顧副團長只能去部隊了。
剩下的野菜湯,家裏兩個大的全都喝了,小顧安吃了一碗雞蛋羹,一小塊包子就抱着小肚肚說吃飽了。
給小家夥兒擦擦小手,親了親小臉,林晚清回來一看,顧澤跟顧小二哥倆已經抱着碗筷去廚房了。
擦了擦桌子,洗了碗,一家四口就換好衣裳,背着包,大手牽着小手到張嫂子家去了。
前頭林晚清跟張嫂子說好了一塊去趕集。
張嫂子早就在家裏等着了,滿倉糧倉哥倆也收拾的幹幹淨淨,平時的黑小子跟小文化人一樣,林晚清看到誇贊了一句“真好看。”
小顧安拽了拽自個兒的小褂褂跟小褲褲,“安安也好看。”
“哎,我們安安是最好看的大寶貝。”
張嫂子真是太喜歡白白嫩嫩的小肉墩了,抱在手裏就不撒手了。
今個兒是張營長的警衛員和部隊的幾個戰士到城裏送文件,林晚清一行人跟另外幾個軍嫂分別搭了輛順風車去了趙莊,在半道上下了車。
約定好下午搭車的時間,一行人拖大帶小的往趙莊集走去。
這陣子,上頭查的松懈了一些,集市上多了些叫賣小吃的小商販。
有叫賣炒花生的,有賣五香鍋巴的,還有賣香辣蠶豆的,都是些農家小吃。
林晚清看了幾樣,跟張嫂子一起給孩子們一人買了一包五香鍋巴和香辣蠶豆。
鍋巴是用白糖雞蛋和面現烙的,上頭撒上芝麻和五香粉,好吃又酥脆,越吃越香。
香辣蠶豆也很入味,孩子們吃的噴香。
小顧安人小不能多吃,林晚清就抱着他,一會兒掰一小塊給小家夥啃,還要時不時掰開小嘴看看是不是嚼碎了,才能咽下去,就這樣小豆丁也吃的很香。
安撫完小家夥兒,林晚清就跟張嫂子帶着娃們在集上走走逛逛,她想找找看有沒有賣棉花的,前頭她都跟嫂子們打聽了,說是他們這軍區山溝溝裏的,地處偏遠,上面管的松懈,是以每年都有山裏的老農自個兒在山上開墾一片土地,種棉花啊,種果樹的,等到成熟了就采摘下來,偷偷擔到集市上來賣。
家裏要是沒有棉花票,到集市上看看,說不定能遇見賣棉花的。
現在正是山區棉花成熟的季節,林晚清在集上轉了好一會,沒有找到,正灰心呢。
張嫂子神神秘秘的帶着個矮個的婦女走了過來。
“清妹子,來。”
“嫂子,啥事啊?”
“你不是想買棉花嗎?陶家大嫂子有呢。”
“這可太好了,嫂子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剛才還在發愁呢。”
林晚清眼睛一亮,忙跟張嫂子道謝。
“沒啥,咱兩家好的跟一家一樣,幫幫忙又有啥啊。”張嫂子抱着小肉墩笑。
“陶嫂子,您手裏有多少棉花啊?要票不?”
林晚清趕緊打聽,陶嫂子是典型的山村婦女,因常年勞作,曬的黑黢黢的,一雙手幹裂變形,臉上帶着質樸的笑:“大妹子,俺家都是自個兒種的棉花,不要票,都是自家彈好的棉花,你想要多少啊?”
集市上棉花買賣不論尺,都是按斤。
林晚清想了想,一家四口的棉襖要5斤,還有棉被啥的,冬天的被子厚的一床要八斤,家裏被子的舊棉花也能用,三床大的省着點要六斤就行,一床小的要兩斤,加起來差不多要25斤。
“陶嫂子,我們要25斤。”
25斤啊,這可是個大客戶啊。
陶嫂子喜不自勝,應聲道,“有呢,我們家裏有。”
“價格咋樣啊?”
張嫂子插了句嘴。
陶嫂子爽朗道,“這樣,我們都是一毛一斤,看嫂子和妹子都是面善的,我給按九分錢一斤咋樣?”
九分錢一斤啊,25斤就是兩塊兩毛五分錢。
林晚清在腦子裏飛快算了一下,跟張嫂子交換了一下眼神,覺得行。
跟用棉花票比起來是貴了一些,可人家陶嫂子自家種,自家采,自家去籽,又把棉花彈好,算上人工費啥的,價格也算是可以。
林晚清點頭應下了,陶大嫂更高興了,兩塊多錢呢,她一天下來掙工分才掙七個工分,一天幾毛錢,還得到年底大隊才給錢,家裏一年到頭見不到錢兒。
現在好了,賣了棉花手裏就能有錢給她家妮子交學費了。
25斤棉花還是有些沉的,林晚清跟陶嫂子說好了,陶嫂子回家讓男人用推車把棉花推來,到下午走的時候,一個給錢一個給棉花。
商定好了,陶嫂子接着尋覓下一個買家。
小家夥們被一個賣木頭玩具的攤子給吸引住了,邊上有位賣母雞的老大爺。
林晚清感興趣,上前想再買兩只雞回家,讓張嫂子扯住了袖子。
“清妹子,這老母雞不能買。”
“為啥啊?”
“你看那母雞的嘴和腳拐,又粗又糙的,那雞嘴那麽厚,一看就是兩三歲的老母雞了,這樣的母雞啊,半個月也下不來一顆蛋,買來幹啥啊。”
原來母雞還能這麽看啊。
林晚清受教的點點頭,對張嫂子贊道,“還是嫂子行,要是我就把這不下蛋的老母雞買回家了。”
“嗨,人上了年紀了見的多了懂得就多了,清妹子你還年輕,想你這樣二十出頭的小媳婦兒,操持家務久了也就知道啦。”
張嫂子說到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說話的語氣就帶上了些許滄桑感。
操持家務?
林晚清愣了愣,她現在可不就是沒工作在家養孩子一小媳婦?
可是這樣的日子她覺的不會長久。
等家裏幾個娃大了,能上學了,有空閑時間了,她想去看看外面有沒有适合她的工作。
上輩子她是師範大學畢業,雖然剛畢業就穿了,但也沒打算做一輩子養孩子家庭婦女的。
或許她可以做個小學老師?
這樣想着,林晚清又跟張嫂子帶着娃們在集市上轉了一圈,買了些山貨,三斤肉還有兩斤排骨和豬下水,沒有買雞蛋,家裏的粗糧也有,顧副團長種了半畝的紅薯呢,家裏不缺粗糧,就是沒有白面了。
林晚清手裏有糧票,集市上也有賣糧食的,有老百姓用家裏的雞蛋換糧食,也有用雞蛋換粗糧的。
她跟張嫂子都是疼孩子的,家裏米面不多,大人可以少吃,當家長的還是想給孩子們買些細糧吃。
張嫂子買了兩斤白面,林晚清買了五斤白面,家裏有今年剛收下來的玉米,想吃了就用磨臺磨玉米面吃。
張嫂子笑稱,在軍區随軍,也就不用交公糧,沒有婆婆管這兩個好處了。
林晚清笑着點頭,不過她家公公婆婆為人都很好,尤其是知書達理,愛說愛笑的婆婆,她很喜歡。
夏天下雨,刮風大的時候就會停電,家裏的蠟燭也不夠用,林晚清就想買點煤油,回家去點煤油燈,晚上小澤喜歡看書,顧副團長也愛看書,要是家裏停電了點上煤油燈也好有個亮光。
正好有個老大媽攢了些煤油,林晚清就掏錢買了。
臨走的時候,顧小二突然蹦噠出來,說想吃紅棗糕了,正好集市上有位老伯賣自家種的紅棗,個大皮薄,吃起來特甜。
林晚清買了兩斤,顧小二背着,一路上不舍得撒手,一行人樂呵呵坐着車回了家。
軍區耿紅梅跟幾個軍嫂扛着鋤頭回家,正好遇見大包小包從車上下來的林晚清一行人。
幾個女人看到他們買這麽多東西,就跟打翻了醋壇子一樣,說話都帶着一股陳年老醋味。
“真是個敗家的,不知道過日子,買這麽東西!”
“就是,又是吃的又是大袋子的,顯擺給誰看呢。”
“聽說林晚清這個女人,不僅饞她還懶,從來都是顧副團長下地幹活哩。家裏的衣裳她也不給娃洗,都讓娃們自己洗,你們說說,這是給人當後媽的樣子嗎?”
“啊,原來她是這黑心肝的女人?”
“惡毒女人!”
“敗家婆娘!”
幾個長舌婦絮絮叨叨的,好像自家的錢讓人給花了一樣。
嘴裏叨叨逼逼的往前走,不知道怎麽的,路過一顆大槐樹下的時候,突然呼啦啦掉下些黑蟲子來,她們一個個尖叫起來。
“媽呀,這哪來的蟲子啊?”
“樹上掉下來的。”
“我最害怕蟲子了,一看就惡心!”
“趕緊家去吧,這蟲子沾身上癢的厲害。”
幾個婦女苦着臉扛着鋤頭往家跑。
金花嫂子家的大蛋和二蛋從大槐樹上探出腦袋瓜,對着幾個女人的背影冷哼,讓你們說林嬸嬸壞話,活該!
也是天公作美,林晚清一行人剛回到家,外頭一直陰沉着的天空就起了冷風,沒多久就砸落下豆點大的雨滴來。
張嫂子家裏還曬着衣服,跟林晚清道了別,拎着大小包和滿倉糧倉回家去了。
林晚清去送,家裏幾個孩子就拎着東西進屋。
小顧安邁着小短腿去看辣椒母子幾個,林晚清回來就把辣椒的兔子窩遮蓋了一下。
家裏的小兔子長的很快,現在已經能睜開眼睛了,曹嫂子說,到十天半個月上小兔子身上的毛就能長齊了,快二十天的時候就能吃點草料了。
今天趕集,林晚清買了兩斤排骨,家裏菜園子裏還有長着的玉米,摘了幾個下來,扒皮洗幹淨,想熬一鍋玉米排骨湯,再蒸一鍋糙米飯,一個炒絲瓜,一個蘿蔔炒肉絲。
家裏幾個孩子就愛吃這一口,晚飯做好了,外面的天色也都黑了下來。
顧淮安還沒回家。
林晚清不放心,撐着雨傘在家門口等着。
家裏三個小豆丁也要跟着,看了一眼外面飄飛的雨絲,林晚清搖頭,讓團子們在家裏喝排骨湯。
夜風冷雨,顧淮安冒着一身風雨回家,看到在門口等待的妻子,眉頭皺了一下,大步走了過去。
“下雨怎麽在外面?”
“等你啊。”
林晚清笑了笑,踮起腳尖親了親顧副團長的薄唇。
“補上早上的吻,親愛的。”
這一聲親愛的,讓剛才還冷着臉的顧副團長勾起了嘴角。
“再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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