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4/35 兩章合一

寂靜的小區外, 咒怨和咒術師們正在僵持着。

阿爾擋在所有人面前，七海建人第一次見到外表這樣像“人”的咒靈，表情有點難看。

——外表越像人，其實力就越強大。

五條悟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家入硝子靜了一會兒, 悄聲問夏油傑：“夏油, 你看得見嗎？”

夏油傑表情凝重道：“看不見。”

阿爾和七海建人顯然都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咒怨, 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卻只看到一條筆直的路, 路上空空蕩蕩, 哪有半條人影？

“悟，阿爾, 你們看見什麽了？”

五條悟低聲答道：“嘛……老子也只能看見咒力流動的形狀。”

他擡手比劃了一下咒怨的輪廓：“是人的形狀。”

阿爾低聲道：“是女人。穿着巫婆服飾, 黑色長發, 眼睛……很大，兩只手好像被紅繩串在一起。跟民間故事裏的描述一模一樣。”

五條悟轉動手腕。

“這個咒力流動，這個詛咒的傳播方式，絕對是咒怨沒有錯。如果老子猜的沒錯，只有知道它的名字才能見到它的真身！”

家入硝子吐槽道：“英靈看咒靈看得比咒術師還要清楚，這合理嗎？”

阿爾側過身, 大大方方地向她比了個大拇指：“因為我是來自宇宙的超級大主角。”

這句話還真是個萬能解釋，別問，問就是狂呆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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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建人皺着眉打斷他們的耍寶：“現在要怎麽辦？你們打算怎麽解決它？”

遠處的女人一動不動，漆黑的長發遮擋住大半張臉, 只露出幽深的眼窩，似乎正在陰恻恻地打量他們, 随時會向他們發動攻擊。

夏油傑道：“七海君, 你先告訴我們這家夥叫什麽名字。”

“白井, 它的名字是白井。”

知曉名字的剎那, 高專四人身上多出一圈缭繞的咒力，咒怨的身影也頓時清晰起來。

果然！

只有知道女鬼的名字，才能親眼見到女鬼！

夏油傑愣了愣，随後滿臉驚豔道：“阿爾，你看見了嗎？它就是我的第三只咒怨！”

五條悟：“……”

家入硝子：“……”

你收集咒怨還收集上瘾了是不是？

阿爾微微一頓，沉聲道：“那我的加餐……”

夏油傑一口答應道：“加！”

在同伴們“這個咒靈操使已經瘋了”的眼神裏，阿爾愉悅的比了個OK的手勢，他翻出熟悉的光劍，微微矮下身，對面的女鬼似乎也意識到了新獵物的不同尋常，它的身形肉眼可見地滞了滞。

阿爾猛然沖上去。

“接招吧——！”

只一瞬間，阿爾的身影就出現在女鬼面前，他一劍削斷咒靈的黑色外套，咒靈本就大的瘆人的眼睛睜得更大，它還沒反應過來，金發碧眼的英靈就飛起一腳，它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往後飛，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滑出十幾米才停下來。

七海建人：“……”

三個高中生：“……”

等等，就這？

阿爾也停了下來。

“……Master，它好弱啊。”

五條悟和夏油傑動了。

他們越過七海建人，直接湊到阿爾身邊，發現躺在地上的咒怨一直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只有眼珠在跟着他們的位置移動。

“咦？”五條悟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它是動不了嗎？”

被他們死死盯着的女鬼張開了黑洞洞的嘴。

在這一刻，阿爾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好久不見了，小鬼，最近過得怎麽樣？

熟悉的清朗嗓音讓他感到愕然，阿爾下意識地轉過頭，就在這一刻，五條悟、夏油傑，甚至遠處的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也同時做了個回頭的動作。

這一刻，自出場以來就一直一動不動的女鬼終于動了。

阿爾意識到危險的逼近，猛然回過頭，對上一雙幽深得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女鬼的臉近在咫尺，幾乎貼上了他的鼻子，他能感覺到從女鬼身上傳來的濃烈殺意，但在阿爾的視線重新落在女鬼身上的剎那，女鬼又變回了靜止不動的狀态。

“……我知道了。”阿爾肯定道：“Master們，對付這個咒怨的方法就是盯着她不動。”

視線一旦移開，女鬼就會進攻，但只要一直盯着它看，女鬼就連動都沒法動一下。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夏油傑驚喜道：“這個家夥，竟然還會用我們熟人的聲音誘惑我們移開視線。”

五條悟超興奮道：“如果我們沒有及時回頭，老子的眼球也會爆裂嗎？這可是六眼耶！”

“你不是有無下限嗎？應該不會吧。”

“……試試？”

兩個男高中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興趣，他們默契地架起阿爾，轉身就往回跑。

“硝子，七海！我們來玩一二三木頭人！現在我們全部都是‘鬼’！快，把頭轉過去！”

阿爾：“……”

家入硝子&七海建人：“……”

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轉過身，不去看名叫白井的女鬼，七海建人無語地轉過去，同樣不去看女鬼。

五條悟和夏油傑架着阿爾往前跑了三步，猛地一回頭，果然，那個叫白井的女鬼也移動到了他們身後，幾乎貼上他們的後背。

阿爾：“……”

真刺激！

他知道該怎麽玩了！

他示意五條悟和夏油傑放開他，三個少年死死盯住女鬼，一步一步往後倒退，一直退到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身邊，這期間，女鬼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家入硝子：“……”

七海建人：“……”

他們也知道該怎麽玩了。

五個人同時撒丫子往前跑了十米，再猛地一回頭，果然，趁着他們移開視線的那段時間，白井再一次拉近了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被高中生們戲耍的女鬼表情猙獰。

五條悟高興道：“果然是這樣。面對這個詛咒時唯一的生路就是要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看。如果老子猜的沒錯，只要盯得時間足夠長，咒怨就會自己消失。”

他用骨節分明的食指戳戳女鬼冰冷的額頭：“所以，你是故意長得這麽吓人的嗎？就為了讓獵物不敢直視你？”

夏油傑一本正經道：“悟，不要随意評價別人的外貌。”

而且仔細一看，白井長得一點也不難看，不如說，對方越看越像是長在他的審美上！

他們會在此處相遇，一定是命運的安排！

某個已經瘋魔的咒靈操使如此想到。

“可是Master，”阿爾道：“它的眼睛真的太大了，起碼是你的二十倍，确實很吓人啊。”

夏油傑：“……”

夏油傑疑惑道：“我好像被誰冒犯了一下，這是我的錯覺嗎？”

阿爾無辜道：“唉？沒有人冒犯你耶，一定是錯覺啦。”

五條悟笑嘻嘻道：“錯覺吧。”

家入硝子忍着笑：“嗯，一定是錯覺。”

七海建人：“……”

這麽嚴肅的場合，你們這樣耍寶真的合适嗎？

于是五個少年少女就跟可憐的咒怨玩起了驚險刺激的一二三木頭人，有好幾次險些被咒怨貼在臉上捏爆眼珠子，高中生們興奮又刺激地怪叫不止，引得無數路人紛紛側目，他們嘻嘻哈哈地跑出去好久，幾乎都要跑上人來人往的大街了，他們才依依不舍地停止了打鬧。

夏油傑輕咳一聲，“阿爾。”

阿爾會意地打了個響指：“游戲到此為止，「無限黑豆沙」！”

被五雙眼睛盯着，幾乎一動都不能動的咒靈開始巧克力化，它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巧克力雕塑。

無限黑豆沙，完成！

阿爾跑過去，揉一揉搓一搓，娴熟地把咒怨搓成了巧克力球。

五條悟評價道：“這只咒怨能力不錯，針對性很強的詛咒能力，加上制造幻聽與幻覺的能力，非常适合刺殺落單的家夥。不過這裏也有個bug，六眼其實是能看見背後的景象的，但是老子回頭之後，它就默認老子看不見了。”

家入硝子吐槽道：“它又不知道你是六眼。”

阿爾拿着巧克力球走回來，将咒靈球交給夏油傑。

“Master，你的第三只咒怨。”

夏油傑十分欣慰地狠狠擁抱了一下阿爾。

這場單方面的玩弄終于結束了。

七海建人挑了挑眉：“結束了？”

“啊。”五條悟道：“恭喜，七海，你身上的詛咒痕跡消失了。”

白井事件就在高中生們嘻嘻哈哈的打鬧之中順利結束，一天後，高專四人組确認了富田詠子的安全，并按照約定聯系了鈴木春男，将事件的真相告知了他。

半個月後，通過夜蛾正道的幫助，記錄着“白井”故事的民間故事書被送到了東京咒術高專。

原來第一個死者“渡邊”是在很小的時候看過這個故事的，只不過當時年紀小，看完很快就忘了，直到那天撞見七海建人等人聚在一起講鬼故事的場景，他才想起來小時候看過的關于“白井”的故事，還稀裏糊塗地将詛咒傳播了出去。

根據高中生們的分析，“白井”很可能是盲眼村确實存在過的一名神秘的巫女，卻意外被人殺死，殺死她的兇手不敢直視她的屍體，于是白井化成的咒怨會殺死知曉她的存在卻不敢直視她的人。

擺脫詛咒的方法，就是像小時候的渡邊那樣，忘記她的存在，而如果忘不掉，那就只有克服恐懼，直面怨靈，才能求來一線生機。

當然，這一切在無敵的Berserket面前都不是問題。

……

平靜而沙雕的高專生活就這麽一天天過去，轉眼就是正式的秋天了。

阿爾一個人躺在天臺上，嘴裏發出叽裏咕嚕的奇怪聲響。

“噗休，噗休……呼！哈！咕咕咕咕，噗休！嗡，嗡嗡，嗡嗡嗡！轟——！！”

五條悟：“……”

夏油傑：“……”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默默掏出手機，錄下了阿爾的發瘋現場。

“噗。”

五條悟忍不住笑了一聲，阿爾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啊啊啊啊——！看到了！？你們看到我秘密的想像練習了嗎？！”

大概是他很少這麽激動，五條悟嘲笑道：“什麽啊，你的劍術就是靠想象練習練出來的嗎？好遜啊，阿爾。”

阿爾挑眉：“遜？應該誇我很天才才對吧？我光靠想象練習就能成為黑暗圓桌騎士的一員！”

黑暗圓桌騎士又是什麽突然冒出來的奇怪設定啊？

家入硝子叼着煙道：“走了，有新任務。”

她丢給阿爾一件米色的大衣，“因為是去普通人家裏做客，所以你開口說話也沒關系。”

夏油傑無奈地聳了聳肩：“雖說我已經快要放棄隐瞞他的特殊之處了。”

五條悟笑嘻嘻道：“再努力一下嘛，傑，阿爾，努力的過程還是很有意思的。”

“嚯，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可真夠怪的。”

“哈？你想打架嗎？”

他們看起來都很放松，說說笑笑，身上的氣息也比平時出任務前平和得多，似乎并不是去祓除咒靈的狀态，阿爾不由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家入硝子回答：“一個慈善家的晚宴。”

阿爾愣了，“慈善家？”

五條悟笑着道：“你天天刷手機，有沒有聽說過……啊……她叫什麽來着？”

夏油傑接話道：“蘇芳紅子女士。這些年來她一直致力于幫助父母死于車禍的孩子們，下周還要舉辦一個大型的慈善晚宴，我們是提前被邀請的嘉賓。”

“……”

阿爾表情微妙地滞了滞，夏油傑走上前勾住他的脖子，“總之，那是個值得尊敬的大善人，她邀請我們做慈善晚宴的嘉賓，我們今天去她那裏吃個飯，順便在她的大別墅裏過個夜。”

“嘉賓？”

“哈哈哈哈，你們看，連阿爾也覺得很奇怪。”

五條悟道：“嘛，別問了，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好吧。”

他們走下天臺，穿過漫山遍野的楓葉，看見了等候多時的輔助監督——還是個熟面孔。

夏油傑沖他揮了揮手，“大田先生！”

大田及時雨轉過頭，看見四個……不，三個學生和一個“咒靈”向他揮手。

輔助監督溫和道：“走吧，地方有點遠，現在出發的話應該能剛好趕上晚飯。”

家入硝子坐進副駕駛座，三個男生擠在後排，阿爾忍不住道：「要不我靈子化算了……Master，你就假裝把我收回去了吧。」

「啊……很擠嗎？」

「嗯。」

「那你靈子化吧。」

輔助監督注意到阿爾消失在後座，疑惑道：“咦？那位咒靈少年呢？”

夏油傑解釋道：“車上有點擠，我就把他收回去了。”

輔助監督恍然大悟，“咱們的車是該換了，聽說京都那邊明年會統一更換新車，也不知道東京這邊是什麽打算……不過話又說回來，夏油君好像很喜歡剛才的咒靈呢，總是讓他呆在外面。”

“那個嘛——”

夏油傑剛要說話，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就異口同聲道：

“皮卡丘也不喜歡呆在精靈球裏啊。”

輔助監督一愣，随後哈哈大笑。

靈子化的阿爾也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他真的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車子就這麽四平八穩地行駛了近一個小時，在轉過一個彎道時，阿爾忽然道：「小心，前面有東西攔路。」

三個高中生連忙喊停，輔助監督踩下剎車，刺耳的剎車聲後，車子堪堪停在障礙物前。

輔助監督驚訝道：“樹？！”

這麽大一棵樹，是怎麽攔在馬路中間的？

家入硝子扶着安全把手，無語道：“夏油，你用咒靈把樹移開，擋在這裏太容易出事故了。”

“好。”

然而還沒等夏油傑召喚出咒靈，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樹面前，他身上還穿着家入硝子給他的米色大衣，可不就是剛剛靈子化了的阿爾嗎？

阿爾蹲下來，從橫放的樹上揭下來一封信，然後飛起一腳，想把樹踹到一邊。

咔嚓一聲，樹身被踹成了兩半。

阿爾：“……”

他只好控制力道把斷成兩截的樹小心翼翼挪到了路邊。

車上的人：“……”

無論看多少次，都适應不了阿爾用這麽無害的外表做這種暴力的事啊。

阿爾走到副駕駛座外面，敲了敲車窗，家入硝子搖下車窗，從阿爾手裏接過了那封奇怪的信。

送完信，阿爾原地靈子化。

「是貼在樹身上的信。」

家入硝子拆開信封，從信封裏面抽出來一張信紙。

信紙上的訊息很簡單，卻是剪下報紙和雜志上的字拼湊而成的。

她大聲念了出來：“請不要助力蘇芳紅子的慈善晚會。詛咒假面敬上。”

輔助監督詫異道：“蘇芳紅子，不就是這次任務的……呃，這次晚宴的組織人嗎？”

“……是。”夏油傑道：“我們現在要去的就是她的別墅。”

車裏安靜一陣，誰也沒有說話，五條悟等了一會兒，奇怪道：“怎麽還不出發？車壞了嗎？”

“啊，沒有。”

輔助監督連忙驅動車子，再一次上了路。

“只是覺得有些不安而已。有人特意寫了這樣的信，還貼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是不想暴露身份，又想阻止幾位助力蘇芳女士吧？難道晚宴有什麽貓膩嗎？”

夏油傑也覺得很奇怪，“特意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設置了障礙，應該是比較了解今天這場晚宴的人幹的吧？硝子，這位蘇芳女士有做過什麽不好的事嗎？”

“沒有。”

家入硝子搖搖頭。

“沒有聽過那樣的傳聞，雖然有人說她做慈善是沽名釣譽，但總得來說，她風評很好。我記得她年輕的時候是日本紅極一時的歌手，外號東洋金絲雀，現在年紀大了就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專門培養一些藝人，嗯……或許是生意場上的對手呢？”

夏油傑蹙眉道：“……或許吧。”

又行駛了十五分鐘，他們的車子終于抵達了目标別墅。

蘇芳紅子的別墅建在遠離市區的偏僻地方，有些陰森森的，通往別墅的路倒是很多，他們的車停下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停了好幾輛車子了。

“又來人了？”一個男人熱絡道：“蘇芳女士原來邀請了這麽多人做嘉賓嗎？”

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先後下車，阿爾也在五條悟背後解除靈子化，若無其事地跟了出來。

家入硝子一愣，“你是……全壘打王松平守？”

男人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小姑娘認識我啊，真是榮幸之至！”

“嗯。”家入硝子點點頭，“因為總是能在雜志上見到你。”

輔助監督探出頭，有些遲疑道：“那麽，三位……不，四位，我明天上午再來接你們？”

夏油傑點點頭，“好。”

他飛快地瞥了一眼別墅，壓低聲音道：“放心吧，這點咒靈而已，問題不大。”

輔助監督便放心地點點頭，開着車原路返回。

松平守熱絡道：“我們也都是剛到，我來介紹一下吧，那位是攝影家片桐真紀，這位是偵探毛利小五郎，還有……”

毛利小五郎身邊的女孩看起來跟家入硝子差不多大，她笑得友善：“我是毛利蘭，這是我弟弟柯南。”

夏油傑禮尚往來道：“我叫夏油傑，這是五條悟，這是家入硝子，還有……”

他指了指阿爾，溫和道：“你們叫他阿爾就行。”

叫柯南的孩子眨了眨眼睛，問阿爾：“哥哥，你是外國人嗎？”

阿爾彎下腰，對他說：“不，我是外星——”

“啊啊啊！”夏油傑一把把阿爾拉回來，“失禮了，這孩子是英國人！”

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不由偷笑。

夏油傑瞪了他們一眼，繼續介紹道：“我們都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

“學生？”松平守困惑道：“東京有這樣的學校嗎？名字有點奇怪啊。”

“東京咒術高專。”

清冷的女聲從他們背後傳過來，一個留着漆黑長發，端莊神秘的女人緩緩走出來，道：“據說是一所宗教學校，每年只招攬兩三名學生，是整個日本最神秘的學校之一。”

“初次見面，我是長良遙。”她伸出一只手，壓低聲音道：“咒術師們。”

竟然是知道咒術師存在的人？

四個高專學生轉過身，面露驚訝。

“……長良遙？”

居然是活的長良遙！

日本最出名的塔羅牌占蔔師之一，經常能在電視和雜志上見到的名人，雖然大部分咒術師都對所謂的占蔔師嗤之以鼻，但長良遙不一樣，她是有真本事的。

阿爾也曾跟着高中生們買過幾期有長良遙的雜志，所以很清楚這一點。

“長良遙？”松平守激動道：“我經常看您的節目，您的占蔔實在是太準了！”

長良遙搖搖頭，謙虛道：“在真正的能力者面前，只是班門弄斧的小伎倆而已。”

說出真正的能力者這幾個字時，她還特意看了年輕的咒術師們一眼。

她的目光無意間瞥見阿爾，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低頭翻開了一張塔羅牌。

其他人沒看清她翻出了什麽，只看見長良遙的臉色變了變，很快就把塔羅牌收回口袋裏。

她轉移話題道：“這棟別墅——”

衆人又随着她的視線一起看向眼前的豪華別墅，幾只烏鴉拍打着翅膀飛起來，尖銳的叫聲為別墅增添了一分不詳的氣息。

女性占蔔師喃喃道：“……充斥着不祥。”

高中生們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個長良遙，是真的有點本事。

在場的普通人們看不見，但阿爾四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別墅上，到處都是蠕動的低級咒靈。哀怨、憎恨、痛苦、恐懼……密密麻麻的低級咒靈們爬滿別墅的屋頂，場面詭異至極。

吱呀，吱呀。

別墅兩邊的門打開了，兩扇門裏各走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女仆，她們姿态恭敬，笑容神秘，異口同聲道：“歡迎來到這裏。”

兩道相似的聲音重合在一起，似乎比屋頂上烏鴉聲更讓人不寒而栗。

左手邊的女仆微笑道：“松平守先生，片桐真紀先生，毛利小五郎先生，毛利蘭小姐，江戶川柯南先生，請從東邊的門進入別墅。”

右手邊的女仆微笑道：“長良遙小姐，阿爾先生，五條悟先生，夏油傑先生，家入硝子小姐，請從西邊的門進入別墅。”

“哦？”五條悟笑着挑眉：“為什麽？”

雙胞胎女仆同時望向他，異口同聲道：“來到這裏，就一定要按照這裏的規則行事，不然你将遭遇天罰。因為這裏——是詛咒假面栖息的宅邸。”

“……”

衆人不知是被“詛咒假面”四個字震懾到的，還是被雙胞胎一唱一和營造出來的恐怖氛圍震懾到的，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在這樣陰沉沉的緊張氛圍裏，高專四人組……差點笑出了聲。

詛咒假面栖息的宅邸？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