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6/37 兩章合一

五人在女仆的引導下走上二樓, 陰森空蕩的走廊上,到處懸挂着各種各樣的面具。

家入硝子微微側過身, 無聲地給阿爾指了指牆上的綠色貓面具。

定制的玻璃框裏,是一張綠色的貓臉面具,像是民間故事裏出沒的貓妖一樣,散發着幽幽的綠光,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

貓的面具,牛的面具,馬的面具, 人的面具,鬼的面具……畫風各異的面具充斥着整個別墅,所以這棟別墅才叫“詛咒假面栖息的宅邸”嗎?

“到了,請五位暫時在假面廳裏等候。”

女仆推開假面廳的門, 衆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假面廳的布置,正對面的門也在同一時刻打開, 走進西廂房的毛利小五郎五人走了進來。

“咦?”

他們面面相觑幾眼, 随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個房間就是連接東廂房和西廂房的通道啊。”

雙胞胎們鞠了一躬:“就是這樣。請貴客們在這裏稍等片刻,社長很快就到, 假面廳裏的面具可以随意參觀。”

之後, 雙胞胎去為他們泡咖啡, 而大廳裏的十個客人則是在假面廳裏各自轉悠起來。

普通人們看不到的是, 這個假面廳裏同樣充斥着長相醜陋的咒靈,等級比外面的那群低級咒靈還要高一點。

整個別墅就像一個大型的咒靈巢穴, 到處都是咒靈、咒靈以及咒靈。

夏油傑拍拍阿爾的肩膀:“先別管這些咒靈了, 你也随便看看吧。”

阿爾乖乖點了點頭。

咒術師都親口說了不用管, 那就是真的不用管了。

五條悟雙手插兜,擡了擡下巴:“傑,你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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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挑眉:“大天狗的面具?都有其他面具的十倍大了,這就是要在下周的慈善晚宴上拍賣的那個吧。”

阿爾對身旁的硝子說:“三號Master,你看。”

他面前的展示櫃裏是幾個用于遮擋眼睛部位的面具,美麗的蝴蝶面具、紅色的鬼面具、造型獨特的貓頭鷹面具……全部優雅貴氣,像是電影中的假面舞會裏會使用的款式。

硝子指着其中一個蝴蝶面具道:“這個倒是蠻好看的。”

确實,精致的藍色蝴蝶上鑲嵌着漂亮的鑽石,的确非常符合女孩子的審美。

“我喜歡這個。”

阿爾指了指一張白底金紋的面具。

家入硝子沉吟道:“是不錯,不過看着怎麽有點眼熟?”

“是那個吧?”身後的毛利蘭說道:“去年上映的驚悚電影裏連環殺人魔戴的那個!我是和朋友一起去看的,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她這麽一說,家入硝子也想起來了,“确實……紋路有點不太一樣,但是感覺很像。”

江戶川柯南道:“我知道哦!電影裏的面具參考了上個世紀真實存在的殺人魔使用的面具,我猜參考的就是這個!”

“小朋友說得沒錯。”

一位頭發花白卻儀态端莊的女士緩步走進來,笑容和藹道:“你們面前的那張面具,就是殺人魔布裏爾殺人時所佩戴的,看見面具側面的黑色斑點了嗎?那是血跡。”

毛利蘭受驚一樣後退半步,江戶川柯南眨了眨眼睛,可愛道:“奶奶,你就是蘇芳紅子女士嗎?”

蘇芳紅子笑了,“沒錯。歡迎各位大駕光臨,我就是慈善晚宴的舉辦人蘇芳紅子,感謝你們接受我的邀請。”

她說話時,一只巨大的紅色咒靈正緊緊盤在她的身體上,身上的幾十顆眼珠子不規律地轉動着,醜陋的咒靈一邊扭動一邊沖周圍的人龇牙咧嘴。

高專四人組:“……”

長良遙眉頭一蹙,直覺地後退了一步。

阿爾毫無緊張感地歪了歪頭:「Master們,她背後那個咒靈,等級應該是這裏面最高的吧?」

五條悟稀奇道:「的确,不過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阿爾沒有咒力,無法像咒術師那樣憑感覺判斷咒靈的強度。

阿爾答道:「嗯,因為它長得比其他咒靈好看啦……」

「噗。」

确實,等級越高長得越酷炫,等級低的咒靈随意得就像是用泥巴捏出來的,以外表判斷咒靈的等級……嗯,确實有一定的依據。

毛利小五郎熱絡道:“蘇芳女士客氣了。我們才要感謝您的邀請,做慈善可是天大的善事。不過……您家裏怎麽會有這麽多面具?看着怪瘆人的。”

蘇芳紅子笑了笑,“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愛好罷了。說來慚愧,這假面廳裏的所有面具,都是我從世界各地花重金搜集來的。”

她拿起遙控器,輕輕一按,假面廳四面牆上的紅布拉開,露出了紅布背後的景象。

白色的面具。

很多很多的白色面具井然有序的放在一起,占了整整四面牆,每一個面具上都帶着相似的笑容,仿佛黑暗裏的偷窺者,向假面廳中的人們露出詭異的微笑。

客人們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震懾住了。

蘇芳紅子得意道:“這就是我最得意的收藏——蕭布爾的面具。”

毛利小五郎疑惑道:“蕭布爾的面具?”

“蕭布爾·康德雷斯。”阿爾道:“據說是個天才雕刻家,卻被嫉妒他的兄長陷害,變得一無所有。蕭布爾對人性絕望後,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不停地雕刻面具,當他雕刻出第200張面具之後,他就自殺身亡了。”

假面廳裏的人同時看向金發碧眼的少年,家入硝子挑眉:“阿爾?”

阿爾知道她為什麽覺得詫異,他聳了聳肩,解答道:“以前買的雜志上寫的,專題名字好像叫《介紹全球有名的詛咒之物》。”

家入硝子笑道:“哇哦,還不賴嘛。”

阿爾得意地沖她笑了一下。

見有人了解面具的來歷,蘇芳紅子更加高興道:“對,沒錯。就是那個蕭布爾。當人們發現蕭布爾的屍體時,他的周圍就散落着這些面具,每一張面具都沾上了蕭布爾的血,就像是200張面具正在吸食蕭布爾的血液一樣。”

塔羅牌占蔔師長良遙平靜道:“對于蕭布爾的面具,我也略有耳聞。聽說後來蕭布爾先生的名聲得到平反,雕刻的面具也被不同的人高價買走收藏,但奇怪的是,那些擁有面具的人大多沒能善終。”

她摸出一張塔羅牌。

“英國某銀行的總經理,在得到面具的第二天就從馬背上摔下來當場死亡。法國的一名珠寶商,在得到面具的第三天就遭遇入室搶劫,被槍擊身亡。諸如此類的事件在世界各地同時上演,之後,人們就認為蕭布爾的面具會吸食持有者的鮮血,把它們稱為被詛咒的面具。”

松平守驚訝道:“可是,蘇芳女士,這樣的面具您足足收集了200張!”

蘇芳紅子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高專四人:“十年前,我請了一位強大的咒術師幫助我封印蕭布爾的面具,他說他的封印可以持續十年。如今十年之期迫在眉睫,我重新聯系了那位先生,卻聽聞先生早已意外去世的消息。”

毛利小五郎驚訝道:“這、這要怎麽辦?”

蘇芳紅子不慌不忙道:“我最開始聽聞消息時也十分驚慌。不過好在那位咒術師先生的友人願意幫助我,這四位先生和小姐就是來幫我重新封印面具的咒術師。”

衆人驚訝地看向四個過分年輕的少年少女,只有塔羅牌占蔔師長良遙表現得最為平靜。

長良遙淡定道:“看來,這棟別墅中的不祥很快就會被鎮壓下去了。”

“正是如此。”

蘇芳紅子上前幾步,靠着過人的直覺精準地找到四個人中負責對外社交的夏油傑,她親切地詢問道:“咒術師先生,您覺得我的這些面具如何?”

她問這句話時,盤在她身上的紅色咒靈伸出粘稠的舌頭,惡心的舌頭幾乎要舔在夏油傑臉上。

夏油傑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笑容得體道:“的确讓人大開眼界。為了集齊這200張蕭布爾的面具,您也費了不少功夫吧?”

蘇芳紅子欣慰道:“是的,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最終還是集齊了所有蕭布爾的面具。那麽,之後的封印就拜托你們了。聽說你們是……”

夏油傑會意道:“一級。”

“沒錯,能邀請到你們,實在是我蘇芳紅子的榮幸!”蘇芳紅子真誠道:“慈善晚會那天,還請幾位務必出席,在晚宴上完成新的封印儀式。”

高中生們一愣,五條悟不悅道:“難道不是今天嗎?”

“不不不。”蘇芳紅子否認道:“這可是慈善晚宴上珍貴的壓軸品,只有幾位在拍賣會上親自進行封印,買主們才會真正放心,我已經聯系好了幾家報社的記者,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幾位咒術師在宴會上大顯身手了。”

“……”

半晌,夏油傑露出一個疏離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幾個大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是一臉不明所以,毛利小五郎低聲問自己家的兩個孩子:“什麽是咒術師?”

毛利蘭茫然地搖了搖頭。

江戶川柯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拉了拉毛利小五郎的衣服,悄聲提醒了另一件事:“叔叔,信!”

毛利小五郎一拍腦袋,趕緊去掏自己的口袋:“對了,說起詛咒假面……我們在來的路上收到了這麽一封信。”

毛利小五郎拿出一封信遞給蘇芳紅子。

——請不要助力蘇芳紅子的慈善晚宴。詛咒假面敬上。

“咦?”松平守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一樣的信:“我也收到了一樣的信!”

攝影師片桐真紀表示:“真巧,我也是。這封信是前天寄到我的工作室的。”

長良遙聞言也拿出同樣的信:“我這裏也有。”

家入硝子慢吞吞地拿出那封攔路信:“這個嗎?我們也有,是在來的路上撿到的。”

大家面面相觑,隐隐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所有接受慈善晚會邀請的嘉賓,都收到了同樣可疑的信!這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惡作劇!

蘇芳紅子接過毛利小五郎手裏的信,她展開看了看,随後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不用在意。自從我開始從事慈善事業,幾乎每個月都會收到這樣的信件和電話。”

她背後的咒靈咯咯一笑,張開黑洞洞的嘴,咬住了蘇芳紅子的腦袋,它像個頑劣的孩子一樣,從牙齒啃咬蘇芳紅子的頭部,似乎随時都會咬碎她的腦袋。

蘇芳紅子嘶了一聲。

女仆們連忙問道:“社長,您又頭疼了嗎?”

毛利蘭關心道:“蘇芳女士,您不要緊嗎?”

“嗯……沒關系。”蘇芳紅子揉着腦袋道:“讓你們見笑了。大概是年紀大了的緣故,近年來頭疼的毛病越來越嚴重,吃藥都沒什用了。實不相瞞,這幾年,我頭疼的毛病已經嚴重到必須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的地步。”

“這樣嗎?”毛利小五郎問道:“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去過了,不過醫生說沒什麽大毛病。”

……當然查不出什麽大毛病。

蘇芳紅子之所以會頭疼,完全是她身後的咒靈造成的。

阿爾看了看自己的幾個飼主,見他們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便也沉默地站在人群裏。

蘇芳紅子又跟其他的嘉賓們交談了幾句,便邀請大家移動到東廂房的餐廳共進晚餐。

五條悟拍了拍阿爾的腦袋:「現在懂了吧?阿爾。」

「懂了。」阿爾道:「我們只是襯托收藏品價值的工具人而已。不過,夜蛾老師為什麽會答應這種事?」

家入硝子道:「十年前封印面具的那個咒術師,其實就是夜蛾老師的朋友。那位朋友在一場對抗詛咒師的戰鬥裏犧牲了,夜蛾老師讓我們做這個工作,還是看在他那位老朋友的份上。」

她沒有說的是,夜蛾老師的原話是“你們少在學校呆一天,學校就能少一筆修理費”、“去見識見識不同的人也好。”

現在想想,這句“見識見識不同的人”其實大有深意。

阿爾問:「那蕭布爾的面具?」

「确實是咒物。」五條悟說:「封印松動也是真的,它們的确需要重新封印。看見別墅裏的這些咒靈了吧?估計就是封印松動後的氣息吸引來的。」

阿爾看着走在最前面,明顯心情不佳的夏油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拍拍夏油傑的肩膀。

「Master.」

「……嗯?」

「起碼她的慈善活動是真的,如果沒有蘇芳紅子,那些因為車禍失去父母的孩子就會過得更加辛苦。」

夏油傑腳步一頓,伸手摸了摸阿爾的腦袋。

“我知道。”

五條悟撇了撇嘴,“所以老子不是早就說了,別對所謂的大善人抱有太高的期待……”

家入硝子淡定地用手肘給了他一下:“少說兩句吧你。”

衆人走進餐廳後,又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蘇芳紅子的女秘書,一個是蘇芳紅子的養子——藍川冬矢。

阿爾眨了眨眼睛。

“是之前跟阿通一起拍過雜志封面的人。”

打扮時髦的帥哥藍川冬矢立刻看了過來,“哈哈哈,你說對了,我上個月的确跟阿通小姐合作拍攝過雜志封面。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藍川冬矢,是個玩搖滾的。”

蘇芳紅子慈愛地笑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冬矢。”

“怎麽會?蘇芳阿姨的慈善晚宴,我是說什麽也要盡一份力的。”

他們各自坐下,開始用餐,過了一會兒,全壘打王就好奇地開口道:“說起來,蘇芳女士,您做慈善的契機是什麽呢?”

蘇芳紅子放下叉子,嘆了口氣:“十年前,這附近曾經發生過一場悲劇。一個司機在雪地裏撞死了一個女人,極度害怕之下竟然開着車逃逸,錯過了第一時間搶救傷者的時機。被撞的女人當晚就死了,沒多久,肇事者就因為愧疚在家裏上吊自殺。”

她悲痛道:“這個女人,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冬矢的母親。從那之後,我總是在不由自主地關注和車禍有關的慘劇,自然而然地開始了慈善事業。”

藍川冬矢笑容淡淡:“這些年,蘇芳阿姨幫助了很多因車禍失去父母的孩子,我也是,如果沒有蘇芳阿姨,就不會有現在的藍川冬矢。”

蘇芳紅子搖了搖頭,“你這孩子……”

嘉賓們紛紛贊美起蘇芳紅子的善心,纏繞在蘇芳紅子身上的咒靈在這樣和樂融融的氛圍裏,不停地咯咯怪笑,笑得人心裏發麻。

高專四人組都隐約察覺到了其中不同尋常的味道。

入夜後,假面廳的大門關閉,東廂房與西廂房隔開,四個高中生聚在同一個房間裏,卻都不想睡覺。

家入硝子道:“這種四處都是咒靈的房子,誰睡得着啊。”

五條悟不爽道:“我說啊,我們今晚就封印了蕭布爾的面具吧,怎麽樣?”

一直在微微出神的夏油傑回過神,“今晚?”

“對。”五條悟不屑道:“你們不會真的想去她的慈善晚宴上跳大神吧?”

家入硝子果斷搖頭:“不想。”

阿爾也道:“不想。”

夏油傑嘆了口氣。

“我也不想。如果她找我們的目的只是想封印面具,那什麽時候封印都可以,非要把封印儀式安排到下周的慈善晚宴上……”

他搖了搖頭,沒有把話說完。

阿爾支着腦袋道:“我贊成二號的建議,反正夜蛾老師給我們的任務只是封印面具而已吧?那我們完成我們的任務就可以了,至于慈善晚宴上的排面有沒有撐起來……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反正我們的封印任務已經完成了。”

“……你說得對。”夏油傑嘆息道:“我們今晚就偷偷封印掉蕭布爾的面具,明天一早就回學校吧。”

五條悟吹了個口哨,“這才對嘛,至于下周的慈善晚宴,就放她鴿子咯,想讓老子當衆給她跳大神,她哪來這麽大的面子?”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我沒有意見,或者說,我樂得少跑一趟。”

見他們達成了共識,阿爾道:“那我偷偷去取假面廳的鑰匙。”

五分鐘後,高專四人組鬼鬼祟祟地打開了假面廳的門。

他們離開前還老老實實挂在牆上的面具變得歪歪斜斜,還有幾個掉在了地上,正是假面廳裏的咒靈們幹的。

阿爾随手捏死了一個咒靈。

夏油傑伸出手,熟練地抓住一只咒靈,抽取了咒靈的咒力核心,把咒靈團成了咒靈球放進口袋裏。

“三級的都給我留着。”

三級雖然菜,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阿爾不會封印咒物,于是就在一旁搓咒靈球,他分辨三四級咒靈的手段也相當簡單粗暴,好看的就搓成球,不好看的就直接宰了。

三個高中生咒術師則各自拿起一張面具,用統一的基礎封印方式進行封印,難度不大,但由于面具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工作量還是蠻大的。

大概過了半小時,東廂房那邊的門卻傳出了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四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趕緊把面具放回了原位。

走進來的是藍川冬矢。

他走進空蕩蕩的假面廳裏,獨自站了好久,才走上前,将牆上的200張蕭布爾面具一張一張取下來,放進帶過來的麻袋裏。

夏油傑不解:道「他要幹什麽?」

五條悟撓了撓臉,「……嘛,總不能是想偷他養母的收藏品拿去賣吧?」

家入硝子微微皺眉:「不至于。藍川冬矢是最近很火的搖滾歌手,不至于缺錢。」

「硝子,你态度很怪哦,難不成是在袒護帥哥嗎?」

「悟,看破不說破。」

「……你們想死嗎?」

阿爾打斷他們的日常拌嘴:「Master們,要跟過去看看嘛?」

五條悟大手一揮,「去。面具都讓他取走了,我們封印個空氣。」

四個人藏在貝殼泡芙的身體裏,泡芙咒靈仗着普通人看不見自己,大搖大擺地越過藍川冬矢挪到了東廂房,十分鐘後,取完面具的藍川冬矢拖着麻袋走出來,鎖上了東廂房這邊的門,并把鑰匙挂回了餐廳。

他顯然對這棟別墅非常熟悉。

「他在蘇芳紅子隔壁的房間幹什麽?」

「不知道……」

當啷一聲,藍川冬矢趴在兩個房間相通的門上,将一把刀扔進了蘇芳紅子的房間,他手裏有一個長長的釣魚線,四人組看到他正把蕭布爾的面具穿過釣魚線,一張一張扔進蘇芳紅子的房間裏。

家入硝子疑惑道:「蘇芳紅子睡得這麽死?」

阿爾想了想:「晚飯前蘇芳紅子好像說她常年頭疼,必須吃安眠藥才能睡着。」

家入硝子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

他們眼睜睜看着藍川冬矢将兩百張面具全部扔進蘇芳紅子的房間,猛地一拉釣魚線,所有面具串成一排,200張面具疊在一起的厚度直接逼近了正在睡覺的蘇芳紅子。

而面具的最頂端,是最開始放進去的那把尖刀。

眼看着藍川冬矢輕輕一推就要取走蘇芳紅子的性命,夏油傑出聲道:“停手吧,藍川先生。”

藍川冬矢吓了一大跳。

“你們——?!”

“噓。”五條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也不想被別人發現你在殺人吧?你現在殺了她的話,這家夥……”

他指了指夏油傑,“絕對會幫蘇芳紅子報警的。”

藍川冬矢:“……”

他沉默許久,無奈地苦笑道:“看來我最終還是報不了仇啊。”

……

西廂房。

高中生們的房間裏。

五條悟了然道:“那封信就是你寫的吧?”

藍川冬矢點了點頭,苦笑道:“是的。我勸你們不要助力慈善晚會,是因為慈善晚會的大部分收入都會被她吞掉,大家的錢是不會送到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手裏的。沒有意義。”

“……”

高中生們聞言,竟然也不覺得十分詫異。

夏油傑轉過頭,失望地嘆了口氣,阿爾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Master,別讓人渣破壞掉自己的心情,他們不配。”

“……嗯,我知道。”

五條悟又問:“那麽,你之前說的報仇是什麽意思?”

“……我母親的事,你們在餐桌上都聽說了吧?可事實上,出車禍的那天晚上,我的母親并沒有開着車出門,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和媽媽都在家裏慶祝我的生日呢,她怎麽會開車跑到雪地裏撞死人?”

家入硝子一愣,“那……”

藍川冬矢冷笑:“沒錯。撞死人的其實就是蘇芳紅子本人,我的媽媽是在她的別墅裏工作的傭人,跟她的關系一直都很不錯。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把撞死人的事情嫁禍給我媽媽,還逼得她不得不自殺!我,無法原諒蘇芳紅子!”

高中生們沉默了。

藍川冬矢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他們說話,他有點意外地笑道:“你們竟然不勸我停手嗎?”

一片沉默中,阿爾淡定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想殺就——”

夏油傑一把按住他的呆毛,阿爾立刻消音。

“藍川先生,你想報仇無可厚非,但那種人不值得你搭上你的一生。”

家入硝子抱着手臂道:“我同意。你不是在雜志上說過你很喜歡搖滾嗎?殺了人的話,後半生可就要在監獄裏度過了。你的搖滾呢?你的母親會希望你毀掉自己的一生嗎?”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藍川冬矢喃喃道:“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甘心。”

“……”

五條悟支着下巴問他:“吶,你有可以證明你家人清白的證據嗎?”

藍川冬矢一愣,“有一本日記,是我媽媽自殺前寫的,但……日記應該無法成為證據。”

夏油傑蹙眉道:“車禍是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想找其他證據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阿爾舉起手,道:“也不是非要找到證據才行啊。”

屋子裏的所有人同時轉頭看向他。

阿爾淡定道:“其實,我有一個主意。”

藍川冬矢道:“……什麽主意?”

阿爾中二氣息十足道:“我願稱它為——咒怨F3的超規格慈善晚宴!接受怨靈的饋贈吧!”

高中生們:“……”

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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