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47/48 兩章合一

啪, 啪，啪。

老板娘阿岩一邊拍手一邊走了進來。

“恭喜你們通過面試。”她非常滿意道：“從今天開始，你們三個就是仙望鄉溫泉山莊的一員了。”

三個……

阿爾一手扶住倒下的夏油傑, 轉過頭, 看見五條悟表情冰冷地托住家入硝子, 而這兩個人早已失去了意識。

“！！！”

“神樂！阿妙！”

坂田銀八那邊的三個隊友更是全軍覆沒，白發男人頭一次露出兇狠的眼神，與平日又怕鬼又頹廢的樣子截然相反。

“是你搞的鬼？”

“看不見亡靈的人, 不合格。會被靈魂附身的人, 也不合格。”老板娘微笑道：“合格的就只剩你們三個了。”

她身後的紫色身影得意地哈哈大笑。

阿爾懷裏的夏油傑忽然睜開了眼睛, 阿爾一愣, 先是以為夏油傑醒了, 然而……

Berserker瞳孔一縮。

“……傑醬？”

他的身後傳來坂田銀八再一次柔軟下來的聲音：“新八唧？你醒了，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對不起啊老師不該讓你去吸那種東西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關系, 老師，吾輩現在非常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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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唧？”

志村新八一個鯉魚打挺，精神百倍地從湯池裏爬了起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臉上多了一層白色的鬼面具, 像糊了一層面粉，頭發更是金屬似的一根根豎起。

坂田銀八驚訝地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學生, 就在這個時候, 一旁的神樂和志村妙也原地複活，同樣頂着奇怪的造型：“哇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溫泉嗎, 真是神清氣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樂, 你的皮膚比原來好了一百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是！大姐頭！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坂田銀八：“……”

明顯, 有哪裏, 不太對吧？！

家入硝子忽然一把推開五條悟。

五條悟：“……？”

他眼睜睜看着家入硝子推開他, 大步走向湯池入口，甚至還熟稔地跟不怎麽熟悉的神樂等人大聲交談起來：“皮卡皮卡！”

“啊哈哈哈哈哈哈，是嗎，硝子，你也覺得溫泉很棒嗎！”

“皮卡！”

五條悟：“……”

阿爾大驚失色：“硝子醬！你要去哪兒？！”

坂田銀時也伸出手，大喊道：“喂，新八唧，神樂，阿妙，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喂！喂！”

家入硝子，神樂，志村新八和志村妙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阿爾很想追上去，但是他懷裏的夏油傑明顯狀态不對，就這麽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夏油傑臉上也出現慘白的面具，但跟其他人不同的是，夏油傑臉上的面具在短短一瞬間就變幻了七八次，而且還有繼續變下去的趨勢。

老板娘眼神一凜，“這個孩子——”

五條悟倏然擡手，捏出一個「蒼」的手勢，他墨鏡後的眼神冰冷到駭人，整個人像是包裹着岩漿的寒冰，“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哼，他們只是被亡靈占據了身體而已。”

老板娘語氣平靜道：“我讓沒有歸處的亡靈們暫時使用了他們的身體——這就是我的能力。你們三個的體質比其他人更有抗性，所以沒有中招。至于這個孩子……”

老板娘阿岩看着夏油傑，“他體質特殊，別人的身體最多只能容納一個亡靈入侵，他卻是一個人把在場的亡靈全部收納了。”

“……什麽？”

“他現在的身體裏，起碼有三十只亡靈。”

“弄出來！”

老板娘阿岩笑了，“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如果你們出色的完成了工作，我就放走這幾個可憐的孩子。”

五條悟冷笑，“你在威脅老子？”

他向來吃軟不吃硬，與其把主動權交給敵人任人宰割，還不如拼個魚死網破。

Berserker眼神一變，手猛然握住了腰間的刀，他決不允許——決不允許有人傷害他的孩子！

駭人的殺氣湧現的一剎那，他忽然聽見了夏油傑的聲音。

「阿爾，先別暴露身份。」

阿爾動作一頓，淩厲的殺氣在一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他攔住了即将發作的五條悟，「悟醬。」

阿爾握住夏油傑的手腕，給五條悟展示了一下夏油傑的手背。

他的手背上，三道令咒消失的無影無蹤，五條悟微微一頓，轉頭去看已經自顧自走到湯池入口的家入硝子，家入硝子的手背光滑如初，也沒有了令咒的痕跡。

五條悟同樣斂下所有外放的情緒，決定相信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他平靜道：“你要我們做什麽？”

……

“不是所有的水都會落在水盆裏，總有那麽幾滴會掉落在外面的，人的靈魂也是同樣，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在死後往生極樂。”

老板娘徐徐道：

“我們的任務，就是收集散落在外面的水滴，讓他們找到歸處——這個歸處，就是仙望鄉溫泉山莊，亡靈們最幸福的家。”

聽起來仿佛是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傳銷組織。

老板娘阿岩将工作服發給阿爾、五條悟和坂田銀八，“換上這個，然後去招待客人吧。”

阿爾挑眉：“客人？”

“嗯，沒錯。最近是山莊最繁忙的時期，這個季節死的人最多，山莊也迎來了好幾個新客，加上天氣原因使客人們情緒躁動，人手嚴重短缺，所以我才需要你們為我打工。”

她喚道：“阿靈！”

一個半透明的少女鬼魂從牆後面鑽了出來。

“是，老板娘。”

“這三個都是今天剛到的新人，好好調.教他們。”

“是，老板娘。”

老板娘很快就離開了。

阿爾和五條悟沉默地穿上服務生的衣服，那邊的坂田銀八主動向女鬼搭話道：“你叫阿靈？”

“沒錯。”女鬼冷漠道：“跟我來，今天很忙，你們還要從頭學起，沒時間耽擱了。”

阿爾卻讨價還價道：“在那之前，我要先去見見我的孩子們。”

“……孩子們？”阿靈疑惑地看向這個紫色長發的年輕人，猜測道：“你是說你的同伴？”

“沒錯。”阿爾道：“我要再次确定他們的情況。”

準确地來說，是再次确定身體的情況。

阿靈沉默片刻，“……跟我來。”

客房裏，四個身影正在激情打牌，正是家入硝子、神樂、志村新八和志村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吃吾輩一招！”

“嗯？等等，怎麽會這樣？吾輩！”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一局又是吾輩的勝利！”

“皮卡，皮卡皮！”

五條悟：“……”

坂田銀八：“……”

裏面有一個家夥明顯不太對吧！這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才會一口一個皮卡啊！難道是皮卡丘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皮卡丘嗎？皮卡丘死了的靈魂還會出現在這裏嗎？！

而夏油傑則在一旁沉睡，額頭上貼了一張鎮壓惡靈的符紙。

阿靈解釋道：“放着不管的話，他的身體會源源不斷地吸收孤魂野鬼，如果一直吸收下去，我們也不确定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暫時做了這種處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危險的體質。”

“……無上限的咒靈操術。”五條悟面無表情道：“沒想到還會對靈魂起效果。”

阿靈不明白什麽是無上限的咒靈操術，她只是看了眼他們三人，欲言又止。

正在她即将開口的時候，坂田銀八打斷道：“喂，阿靈，老板娘說他們現在是被其他亡靈占據了身體，那他們本人呢？”

“大概正在身體裏沉睡吧。”阿靈将沒有問出口的話咽進肚子裏，平靜道：“好了，看也看過了，有問題我也解答過了，你們可以開始工作了吧？”

五條悟聳了聳肩，臉上綻開一個難以捉摸的笑容：“好啊！”

他态度轉變的太突然，阿靈愣了愣，才轉身帶他們走向另一條走廊，阿爾憂心忡忡道：“悟醬。”

五條悟沖他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道：“老子知道，一會兒看老子的。”

傑和硝子手背上的令咒沒了，只剩下兩具空殼，加上阿爾忽然淡定下來的态度……他可不是笨蛋。

阿爾便放心了。

穿過一條長廊之後，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另一個世界，無數半透明的靈魂推杯換盞，嬉笑怒罵，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早已身死的事實，沉浸在這一時的熱鬧裏不肯進入輪回。

“仙望鄉溫泉山莊，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專門招待鬼魂的場所，幾乎不做活人的生意。”

阿靈表情淡淡：“那些無法成佛的亡靈都是很可憐的家夥，如果放着不管的話，他們十有八九會徹底消散于天地間，永遠失去投胎轉世的機會。仙望鄉，就是它們能夠短暫停留于人間的驿站。”

她拿出一瓶酒，“你們三個的工作就是好好招待那些亡魂，讓他們感到滿意。”

說着就要把酒瓶塞給坂田銀八，坂田銀八表情痛苦：“不，不，等等，我暈鬼。”

阿靈想了想，從櫃子裏拿出一盒暈車藥。

坂田銀八吐槽道：“我是暈鬼，不是暈車！”

阿靈惋惜道：“是嗎？你這麽出色的靈媒體質竟然怕鬼，真是太可惜了。”

坂田銀八難以置信道：“啊？”

“你是這三個人裏通靈能力最強的，我能感覺得到，說不定還能馴養鬼魂為自己所用呢。”她把手裏的酒瓶扔給坂田銀八，“這是專門給亡靈準備的美酒，你就去招待這個房間的客人吧，就當是鍛煉膽量了。”

坂田銀八掙紮道：“等等，阿靈，我可不可以申請在後臺打雜？大叔我啊，還是比較擅長打雜的工作，拜托了，只要別讓我跟鬼同處一個空間，我就……”

阿靈嘆了口氣：“阿銀，告訴你一個驚人的真相。”

“什麽？”

“我也是鬼。”

坂田銀八立刻捂住嘴做暈車狀：“啊，不行了，我的頭好痛，世界在天旋地轉，嘔，好惡心，我暈鬼……”

阿靈：“……”

毛病可真多。

五條悟奪過那瓶酒，不耐煩道：“那就讓老子先來。”

阿靈一愣，猶豫道：“你可以嗎？”

五條悟笑容肆意：“不就是請鬼喝酒嗎？簡單簡單！看老子的！”

他拉開門，大步走進熱熱鬧鬧的大廳。

幽靈們看見他身上的服務生衣服，招呼道：“服務員！來，給爺倒酒！”

“來了。”

五條悟笑嘻嘻地走上前，亡靈以為他要給自己倒酒，正端起冥器，五條悟卻反手把酒瓶砸在了亡靈頭上。

砰！

“啊——！”

被擊中的亡靈當然沒有受傷，但他顯然是吓了一大跳。

阿靈驚呆了，還沒等她說什麽，阿爾就沖進大廳，裝模作樣地拉住五條悟，“悟醬，不可以哦，做事不可以這麽粗暴！媽媽不是這麽教你的！”

“你煩不煩啊，放開老子。”五條悟一把甩開阿爾，像電視劇裏每一個沒出息還喜歡打老媽的混蛋兒子一樣：“來來來，你們還有誰要喝酒？”

“嗝！我……我要……喝酒！”

嘩啦啦，五條悟把酒倒在了亡靈頭上。

“還有誰？”

“給我來一杯！”

這次是扔出了一個冥器。

“還有誰？”

“我……不不不不不，我不喝了，我喝夠了，啊——！”

“服務生打人了！”

“救命啊！仙望鄉的服務生毆打客人了！”

一些亡靈尖叫着逃跑，一些亡靈瑟瑟發抖地鑽進桌子底下，也有亡靈憤怒地沖上來打架，然而活人和死人根本打不起來，五條悟揮舞着酒瓶在裏面吓唬了幾個亡靈，現場便輕易地亂作一團。

阿靈臉色難看，她對阿爾說：“你們是同伴吧？快去攔住他！”

阿爾充耳不聞，只是掩面哭泣道：“悟醬，悟醬……怎麽可以大聲吼媽媽，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啊！”

阿靈：“……”

不是很理解你們活人的事情。

她只能親自沖進大廳挨個安撫或受驚或憤怒的客人，眼看着現場亂成了一鍋粥，阿靈也無暇來管他們了，阿爾向五條悟的方向揮了揮手，“悟醬！跟媽媽來！”

五條悟二話不說，跟着他拔腿就跑。

他們順着令咒的連接跑出了溫泉山莊。

坂田銀八左看右看，也果斷選擇跑路，“神樂，新八唧，阿妙——”

溫泉山莊外的驚悚招牌旁，一個半透明的靈魂正在默默抽煙，而另外兩個靈魂則坐在雪地裏欣賞月亮。

“傑醬！硝子醬！”

那個抽煙的靈魂正是家入硝子，坐在雪地上看月亮的正是夏油傑以及灰原雄。

夏油傑悠然道：“喲，終于來了啊。好慢啊，悟，阿爾。”

阿爾一手抱住家入硝子，一手把夏油傑的腦袋勾過來按進懷裏：“真是的，怎麽這麽讓媽媽操心！”

“咳咳咳咳——”夏油傑無奈地拍拍阿爾的背，“阿爾，你要勒死我了！”

阿爾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們。

家入硝子笑着道：“沒辦法，有個奇奇怪怪的家夥占用了我的身體，一直皮卡皮卡個沒完，我就只好自己跑出來了。真是的，什麽樣的亡靈才會一口一個皮卡啊？”

夏油傑吐槽道：“硝子，你就沒有想過——你是被真正的皮卡丘附身了嗎？”

家入硝子：“……”

灰原雄好奇道：“皮卡丘？什麽皮卡丘啊？”

阿爾自豪道：“哎呀，你不知道嗎灰原君？硝子醬是被傳說中的皮卡丘——”

家入硝子眼神淩厲，陰恻恻道：“Berserker，你敢說出來就死定了。”

“……”

慈愛的母親選擇為女兒保守秘密。

但是——

慈愛的母親愁眉苦臉道：“硝子醬，你的靈魂為什麽還配備了煙？”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當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地吸了一口：“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很開心。”

自從阿爾變成這個人格，她都多久沒有盡情抽煙了？

強行戒煙要不得！

見他們仍然活蹦亂跳，五條悟也放了心，他重新擺出嘻嘻哈哈的笑臉，道：“靈魂配備了煙有什麽可奇怪的，傑的靈魂不也配備了劉海嗎？”

夏油傑：“……”

這個梗是要玩一輩子是嗎？

要不是現在還處于靈魂狀态，他肯定已經沖上去給摯友一拳了。

劉海和煙是能放在一起比較的東西嗎？而且他明明一直都有劉海！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我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我身體裏的家夥多到能分隊踢足球了，嗡嗡嗡地吵得我頭疼，我嫌煩，正好也放心不下你們，就跑出來了。”

五條悟這才看向同樣半透明的灰原雄：“那你呢？幾個小時不見，你怎麽也死了？”

灰原雄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下午去給你們拿零食的時候不小心吸入了亡魂，就變成這樣了。對了，是夏油前輩和家入前輩喚醒了我的意識，讓我的靈魂離開身體的。真是多虧了他們！”

夏油傑謙虛道：“哈哈哈，沒有沒有，就是路過的時候随口叫了一下而已。”

五條悟忍不住嘲笑道：“真菜啊，你們。”

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是是是，誰也沒有你厲害。我就說怎麽一進這個山莊就暈暈乎乎的，原來是随時都有靈肉分離的危險。”

夏油傑也嘆息道：“這可是免費的孤魂野鬼體驗套餐，別人想體驗都體驗不到呢。”

生靈，區別于亡靈，是指在還活着的情況下靈魂跑出身體的情況，是只有在特殊的靈力磁場中才能體驗到的事情。

五條悟一屁股坐到雪地上，“所以呢，你們現在還能把自己的身體搶回來嗎？”

“可以。”夏油傑毫不猶豫道：“但是不急。”

他搖了搖手指：“對于老板娘阿岩，我們知道的情報不多，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分成兩個小隊，你們在明，我跟硝子……呃，還有灰原君，我們三個在暗，一起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剛好能混進亡靈堆裏自由行動。”

五條悟輕笑一聲，同意了這個計劃。

既然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沒事，那他就一點也不急了，不，不如說，這樣有趣的地方，還是越熱鬧越好。

阿爾道：“對了，孩子們，還有一件事。給夜蛾老師寫信的舉報人，你們還記得嗎？”

“記得。”夏油傑道：“那封信現在還在我的包裏，字跡娟秀，而且非常了解老板娘的計劃，應該就是蟄伏在老板娘身邊的人。”

灰原雄一愣，“信？”

夏油傑解釋道：“一封寄到東京咒術高專的信。”

灰原雄道：“啊！我上次下山的時候就給東京咒術高專寄過信！是灰藍色信封嗎？那是我寄的！”

高專四人組一愣，“是你？”

“對，我星期日下午打算下山的時候，發現房間的桌子上多了一封信和一張便簽，便簽上的留言拜托我把信寄出去。”

家入硝子表情古怪：“所以……你就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幫人家寄了信？”

灰原雄不好意思地笑笑，“對。我覺得他既然拜托我了，那一定是有急事吧。”

“……”

這個孩子，恐怕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的類型吧！

五條悟得意道：“不要緊。關于寄信的人，老子已經有頭緒了。”

“哈？這麽快？”

“當然。”

阿爾靜靜地聽着孩子們的對話，也跟着思考起來。

寄信的人字跡娟秀，多半是老板娘親近的人。很顯然，那個人不方便自己寄信，可這又是為什麽呢？不方便自己下山，還是不能下山？

他覺得，他也猜出了寄信的人是誰。

阿爾微微一笑，溫柔地詢問灰原雄：“灰原君，關于老板娘，你知道多少呢？”

“诶？”灰原雄一愣，“我之前只負責打掃房間和湯池，不太了解其他事情，但是……老板娘不允許我進入後院。”

後院。

阿爾默默記下了這個關鍵字。

“而且，老板娘很在乎自己的客人，山莊裏平時明明沒有任何客人，她卻總說希望客人們能喜歡這裏。我現在有點明白了，她說的那些客人，應該是指那些亡靈吧……哈哈哈，我就說怎麽會有那麽多半透明的裝飾品，原來白天的時候亡靈們是在睡覺啊！”

高專四人組：“……”

這個神經大條的程度，也是沒誰了。

Berserker微笑。

“就是這個。”

“诶？”

“後院的秘密和亡魂客人，就是我們要逐個擊破的對象。”

感受到望過來的四道目光，充滿大将風範的Berserker從容道：“一味小心蟄伏只會使自己越來越被動，還不如主動出擊，在混亂中找到突破口。不如這樣，我和悟醬去大廳制造混亂，吸引老板娘和員工們的注意力，傑醬、硝子醬和灰原君就去後院一探究竟。”

“……”夏油傑感慨道：“Berserker，你有時候真的很帥很帥。”

阿爾：“……”

他激動地一把抱住夏油傑：“這就是傳說中的撒嬌嗎？傑醬，喜歡媽媽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不用拐彎抹角！啊～撒嬌的傑醬真是太可愛了！”

“誰撒嬌了啊！！！”

十五分鐘後，阿爾和五條悟回到溫泉山莊，坂田銀八正拿着一把吉他站在熱鬧的大廳前，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身後是半透明的神樂、志村新八和志村妙。

見到阿爾和五條悟，坂田銀八愣了愣：“喲。你們居然回來了啊。”

五條悟挑眉：“你們也生魂離體了？”

志村妙驚訝道：“哎呀，我們還以為你真的看不見靈魂呢，原來如此。”

五條悟這才想起來之前見面的時候他跟硝子還假裝看不見亡靈來着。

不等他回答，志村妙就笑着道：“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某個怕鬼的笨蛋老師，只好生魂離體了。”

志村新八也道：“沒錯，我們可不能讓阿銀老師一個人戰鬥，就算幫不上忙，也要出來助助威才行。”

“……”

五條悟笑了。

他身旁的阿爾也露出一個同樣柔和的微笑。

——不知道為什麽，每當看見同伴之間深厚的羁絆，自己就總是忍不住心潮澎湃呢。

神樂問道：“喂，你們倆的同伴呢？把他們也叫起來嗨啊！”

五條悟勾起嘴角，淡淡道：“他們已經在為我們戰鬥了。”

神樂歪了歪頭，“是嗎？”

阿爾笑着道：“是啊，傑醬和硝子醬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他們很快就會來跟我們會合的。說起來，幾位這是打算組個樂隊嗎？”

“對。”坂田銀八笑着道：“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的樂隊？我們還缺個鼓手和貝斯手。”

阿爾道：“哎呀，聽起來還不錯，貝斯手的話，我還是可以勝任的。”

五條悟：“……”

為什麽源賴光能勝任貝斯手啊！你這個人設到底是什麽大亂炖的拼接怪啊？！

阿爾繼續道：“對了，坂田先生，這個樂隊有名字嗎？”

坂田銀八苦惱道：“名字嗎？你們年輕人可真講究，讓我想想，取什麽名字好呢？”

說這個五條悟可就很感興趣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提議道：“不如就叫‘送你成佛超度小隊’吧？”

“……好兇殘啊，小哥。”坂田銀八咧嘴一笑，兩個白毛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嚣張肆意：“那就這麽定了！”

夏油傑、家入硝子和灰原雄好不容易混進後院，見到了占據整個後院的強大法陣。

半透明的夏油傑蹲下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兒，就判斷道：“這個法陣，是用來收集空氣裏微弱的詛咒的，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就是能把亡靈轉換成咒靈的裝置。”

家入硝子吐了口煙圈，“我們要怎麽毀掉他？我們現在都是亡靈狀态，破壞力幾近于零。”

灰原雄眼前一亮：“說起來，山莊的倉庫裏有很多冥器，或許我們能碰到冥器！”

“在哪裏？”

“跟我來！”

就在夏油傑三人認真行動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隐隐約約的歌聲。

*「當你～伫立在我墳前～請你～請你不要為我哭泣～」

「我從來、從來都不曾在這裏長眠～」

「我已～化作千風～」

「在那～在那廣闊無垠的藍天裏～偏偏起舞～永不停息～」

沒有一個字是在調上的歌聲中，似乎還混着阿爾和五條悟的聲音。

家入硝子嘆為觀止道：“他們就是這麽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的嗎？這是要幹什麽？超度敵人？”

夏油傑揉了揉眉心：“難聽死了……亡靈有沒有被超度我不知道，但是我快要被他們超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