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113/114 兩章合一

幹了一票大的後, 阿爾和五條悟摸着黑，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盤星宮。

他們是盤星教的一員，進入“帳”時理所當然地沒有觸發任何警報, 二人小心避開盤星宮外圍的咒靈護衛, 輕巧地翻進了三樓的窗戶, 沒有驚動任何人。

阿爾笑吟吟道：“一切順利, 悟醬。”

五條悟也笑了：“真是的。老子到底為什麽要陪着你一起當賊啊？”

“哎呀, 這可都是為了傑醬。讓他親手報仇的話，他雖然會一時暢快，但之後卻會更加難過吧？所以這種事, 還得讓不會想太多的人來。”

五條悟噗嗤一笑, “阿爾, 他的內心可沒有這麽脆弱。”

阿爾卻搖了搖頭。

“青春期的孩子是很敏感很脆弱的，悟醬, 傑醬也只是個很普通人而已, 或許并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強大。”

五條悟似乎是覺得他這個說法非常新奇。

“傑也叫普通人嗎？”

“沒錯，他也只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孩子而已, 會失望, 會難過，會痛苦, 會對別人的惡意耿耿于懷。你知道的, 他的共情能力有時候實在是太誇張了。”

五條悟歪了歪頭，似乎是頭一次從這個角度思考關于夏油傑的事情，阿爾輕柔道：“悟醬, 我們只要一如既往的做他的同伴就好了。”

“啊, 老子知道。”

他們在黑暗裏擊了一掌, 就默契地各回各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

夏油傑是盤星教裏最早起床的那一批, 作息跟他差不多的還有菅田真奈美、拉魯和黑井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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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五條悟和天內理子通常會睡到日上三竿，其實以前上學的時候還好，畢竟是要起來上課的，但自從開始辍學搞事業，他們就漸漸起不來了，每一天仿佛都是周末。

事實證明：辍學使人堕落。

至于比嘉真琴，那孩子比較特殊，她以前在紅燈區生活的時候，是白天睡覺夜晚活動，典型的夜貓子作息，加入盤星教工作後，她雖然也加入了阿爾他們的賴床大軍，但比起原先的陰間作息，已經健康了很多很多。

他走出來的時候，菅田真奈美等人正坐在三樓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早，夏油大人。”

“早。”

夏油傑和往常一樣在沙發上坐下，正好看見了半夜出動的新聞記者乘坐着直升機拍下來的一幕。

「XXX縣XXX村，昨夜發生了一場原因不明的火災……」

畫面裏，是一束沖天的大火，不同于普通的大火，深紅色的火焰仿佛岩漿一般滾動，把漆黑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晝，只看一眼就讓人心生畏懼。

夏油傑一愣，“這個火……”

怎麽看都不太正常吧？跟普通的火焰根本就是兩種存在！

拉魯在一旁道：“我看着也不像是普通火災，更像是詛咒，而且你們看這個火，好像被什麽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一樣。”

是的，就如拉魯所說，沖天的火焰從始至終只在一塊兒地方燃燒，絕不蔓延至周圍的房子，也絕不蔓延到附近的樹林。

這樣可怕的火焰，如果真的往外蔓延，這一整片樹林都別想要了，無論來多少消防車都救不了火。電視前的咒術師們察覺到這個畫面的異常，下意識地前傾身體，專注地看起了報道。

「大火一直燃燒至清晨五點才自己熄滅，大火徹底熄滅後，火災發生的房子已經燒為灰燼，撈不出任何灰燼以外的東西。」

記者疲憊又興奮道：「根據本臺記者的了解，在火災發生前，村子裏曾出現大量蟒蛇，數量多達幾百條，被燒毀的房子主人也堅稱大火是蛇妖所為……」

夏油傑：“……”

嘶，畫面裏那些房子，怎麽越看越覺得眼熟？尤其是那個屋頂，怎麽那麽像胖男人家的屋頂？菜菜子和美美子還在上面爬過呢！

菅田真奈美聽着報道，有點擔憂道：“夏油大人，需要我去調查一下這個村莊嗎？如果真是咒靈所為，那應該及時祓除掉，免得咒靈傷害村民……”

“不用了。”夏油傑表情古怪，他解釋道：“這個村子，是我昨天接回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村子。”

“……诶？”另外三人都是一愣：“這麽巧？”

夏油傑眉頭蹙起：“我們昨天明明已經順利祓除了蟒蛇咒靈……奇怪，樹林中的殘穢明明都是屬于那只咒靈的，按理來說，不應該存在第二只咒靈才對。”

他作為特級咒術師，不至于連這點事情都會弄錯。他很确定，當時的村莊裏只有一只咒靈！

菅田真奈美思索道：“會使用這樣的大火的話，咒靈應該很強吧？它甚至還能控制火勢。”

夏油傑點點頭，露出沉思的表情，“你說得對……”

清晨的氛圍因為新聞報道而變得有些凝重，黑井美裏笑了笑，開玩笑道：“或許是天罰呢？他們因為咒靈的存在而虐待菜菜子和美美子，或許是遭了報應也說不定。”

“……”

不得不說，如果真的是天罰，那還真是老天開了眼。

記者又陸續采訪了幾位村民，村民們看起來都很驚慌，七嘴八舌地說着家裏忽然鬧蛇的事情，對大火的原因反倒沒有任何頭緒。

「我們忙着驅趕蛇的時候，村長家就忽然着火了！」

「我也不知道啊！三更半夜的，誰知道怎麽就失火了呢……」

而村長兩口子則是颠三倒四地重複着“蛇妖”，什麽穿着黑金狩衣、半人半蛇、口吐火焰的妖孽……

「它一定就是村子裏的蛇妖！我們村一直都有蛇，大師也說了，我們的村子裏有妖孽……」

他們看起來已經精神失常了。

黑井美裏看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主動起身去做飯，拉魯也自然地一起去廚房幫忙。

等他們兩個走後，菅田真奈美才指了指拉魯的背影，笑着道：“他天天誇你是好男人，但自己也不遑多讓嘛。”

會幫忙開車，會幫忙做飯，還會幫忙照顧花壇裏的花花草草，又心細如發，簡直不要太體貼。

夏油傑失笑：“确實。不過我們應該再招一個能幫忙做飯的人了，打掃房間的事情還能用咒靈幫忙，但做飯和其他家務就都得靠黑井。”

不得不說黑井的确是專業女仆，會做飯，會做家務，會照顧花花草草，還會陪熊孩子們打游戲，但架不住現在的房子太大，家人又太多，她實在是忙不過來。

雖然他們幾個會自發幫忙，但這也不是長久的辦法，果然還是再請一兩個人吧。

菅田真奈美贊同道：“是啊，是該招一個了。不過，要在盤星宮長期工作的話，就不能雇傭普通人，起碼也得是知道咒靈和咒術師存在的人才行……”

說起這個，夏油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對了，真奈美，香奈小姐怎麽說？”

菅田真奈美惋惜道：“田原秀樹最近表現不錯，所以他們夫妻又重新和好了。”

夏油傑：“……”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菅田真奈美輕笑：“放心，我跟香奈已經說好了，如果田原秀樹又變回以前的樣子，她就帶着織紗直接投奔我們。反正都是做家務，來我們這裏的話不僅有很高的薪水，還有很多人能幫她帶織紗，她非常願意。”

夏油傑有點尴尬地反省道：“為了招人，我居然期盼人家夫妻感情不慕……我可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菅田真奈美忍俊不禁，她沖夏油傑眨了眨眼睛，俏皮道：“不光是你，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

織紗很可愛，香奈媽媽長得漂亮性格又好，還非常會做飯，她之前來盤星教做過一次客，大家就紛紛表示歡迎她下次再來，而且要帶織紗一起來。

夏油傑苦惱道：“總之，我會讓阿爾盯着詛咒師論壇的，那邊有很多待業詛咒師，運氣好的話，我們就能碰上能吸收為同伴的人……”

菅田真奈美嗯嗯嗯地點了點頭，笑着問他：“心情好一點了嗎？”

“……”夏油傑噗嗤一笑，“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他也不想讓周圍的人看出自己心情不好，總覺得很難為情，奈何周圍的人一個比一個敏銳，雖然都不會明說，但大家都很關心他。

——真是的，都是當一家之主的人了，可不能這麽沒出息。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客廳裏的座機忽然響了。

菅田真奈美愣了愣：“電話？真稀奇，這個座機還是第一次響起來。”

知道這個號碼的目前就只有那麽幾個人，畢竟他們才剛剛搬過來呢。

她走過去，接起電話，“喂？”

夏油傑若有所覺地擡起頭，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個淡綠色頭發的少年，正打着哈欠……呃，游進來？

黑金狩衣，淡綠色長發，半人半蛇的少年拖着淡綠色的尾巴，若無其事地游進客廳，在夏油傑身邊坐了下來。

夏油傑：“……”

這是誰？

這還能是誰！

救命，阿爾這熊孩子為什麽又切換人格了？這個新人格又是誰？居然還是人身蛇尾！

等等，人身蛇尾？

夏油傑一下子警覺起來。

菅田真奈美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她接起電話，驚訝道：“逢坂前輩？嗯……對，夏油大人醒了，五條大人和阿爾大人還沒有起床。”

“……”

聽到自己的名字，夏油傑和阿爾同時看向菅田真奈美，菅田真奈美應了幾聲，态度卻越來越凝重。最後，她挂斷電話，剛一回頭，就猛地吓了一跳。

夏油傑身邊的陌生人是誰？

不，等等，人身蛇尾？這根本就不是人類吧？總不會是夏油大人忽然召喚了一個咒靈出來吧？

在菅田真奈美驚訝的表情中，阿爾淡定地朝她揮了揮手：“早上好，菅田小姐。”

語氣有點陌生，但聲音還是很耳熟的。

菅田真奈美目瞪口呆：“阿爾大人？您又變了？”

至于為什麽要說“又”，當然是因為她經歷過阿爾從「源賴光」變成「狂呆」的那段離奇經歷。更詭異的是，這次居然還有了尾巴？！

阿爾眨了眨眼睛，無辜道：“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菅田真奈美：“……”

一直都是這樣？一直都有尾巴嗎？

嘈多無口的菅田真奈美幹巴巴道：“您說是，那就是吧。”

夏油傑差不多已經習慣這樣的突發情況了，他壓下心中的疑問，拍了拍阿爾的腦袋，先問菅田真奈美：“怎麽了？逢坂前輩不是在外面錄制《靈異探險》第二季嗎？”

菅田真奈美這才想起來剛才那通電話的內容。

“是這樣。”她的眉心輕輕皺起：“她說，她們的拍攝團隊去了一個鄉下鎮子，在了解當地某位神明的過程裏，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咒術師。”

“咒術師？”

“聽說是從小就看得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被父母囚禁在家裏，今年已經二十多歲了。”

“……”

菅田真奈美的聲音低了下去。

“現在節目組正在說服他們家的人，但是對方非常頑固，逢坂前輩悄悄接觸了那位咒術師，聽說身體狀況很不好，瘦得只剩下骨頭，眼睛也看不見了……”

夏油傑的表情一點一點陰沉下去，菅田真奈美無奈道：“要去幫幫他嗎？夏油大人。”

半晌，夏油傑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道：“去。”

阿爾握住夏油傑的手，“傑醬，我也去。”

夏油傑頓了頓，“不行，你現在的尾巴太惹眼了。”

阿爾可不是真正的咒靈，普通人可以看見阿爾，攝像機也能拍攝到阿爾，他們現在多半是要跟《靈異探險2》的節目組打交道的。

“哦，這個啊。傑醬不喜歡的話，那就去掉好了。”

阿爾尾巴一抻，變魔法一樣變回了兩條正常的人腿。

夏油傑：“！！！”

菅田真奈美：“！！！”

他們無語地看着一臉淡然的阿爾，默默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好強！！！

事不宜遲，他們匆匆吃了早飯，就由拉魯開車，載着阿爾、五條悟和夏油傑去跟逢坂君子會合。

對，五條悟他爬起來了。

《靈異探險2》這一期的拍攝地點是個叫黑川鄉的地方，遠離大城市，經濟發展也比較落後，但風景秀麗，景色宜人，又有供奉阿來神的傳統。

拉魯好奇道：“什麽是阿來神？”

白頭發的少年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道：“從印度那邊流傳進來的小教會而已，誰知道是什麽阿貓阿狗，不過黑川鄉的本地人基本都是這個教會的信徒。”

拉魯了然道：“也是。印度那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神明，我沒有聽說過也很正常。不過，那個被虐待的孩子是怎麽回事？”

阿爾譏諷地笑了笑，輕輕道：“好像是姓彌木？聽說那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自稱能看到妖怪，還說阿來神的神像後面有七只眼睛的猴子……反正說了很多大人們不愛聽的話。嗚呼呼。沒錯，他犯的最大的錯，就是說了大人們不愛聽的話而已。”

拉魯一時間不太習慣阿爾柔中帶刺的說話方式，不過不得不承認，阿爾說得是對的。

人們恐懼“未知”，當小孩子們說出超出他們認知的東西，并給他們帶來“恐懼”這種體驗後，惱羞成怒甚至勃然大怒都是非常常見的表現。

而這些消息，都是逢坂君子那邊提前分享過來的情報。

夏油傑換上一身端莊的五條袈裟，平靜地接話道：“他們把那孩子視為不祥，鎖起來囚禁在家中，如今已經過了十八年了。”

《靈異探險2》的節目組在拍攝節目的過程中無意間發現了這件事，跟鎮長以及教會的負責人打聽過後，他們驚駭的發現這件事居然是真的。

之後，或許是想為節目制造話題，又或許是無法對這種事坐視不管，節目組開始和教會溝通，希望他們能放過那個孩子，教會理所當然地拒絕了。

節目組只好悄悄找上當事人家，要求當事人的父母把孩子放出來，意料之中的，還是被拒絕了。

整個黑川鄉的人都會教會徹底洗腦，一致認為那孩子是“不祥”，是冒犯阿來神的污垢之子，連親生父母都認為那孩子不該被放出來。

逢坂君子想了個辦法，給彌木家的人悄悄塞了錢，才勉強見了那孩子一面。

被囚禁在家長達十八年的孩子，名叫彌木利久，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整個人幹瘦得不成樣子，也不怎麽說話，逢坂君子見到他時，彌木利久沉默地坐在亂糟糟的房間一角，腳上還綁着鐵鏈，身邊放着一臺老舊的收音機。

逢坂君子注意到，那孩子的眼睛顏色不對，似乎是感染了，而且感染得很嚴重。

她立刻要求把彌木利久送到醫院進行救治，教會和節目組之間第一次發生了劇烈的沖突。

教會非常憤怒，認為節目組在反抗阿來神，是在對阿來神不敬，他們一反之前友善的态度，煽動鎮民們把節目組趕出黑川鄉，這才有了今天早上打到盤星宮的那通電話。

夏油傑閉着眼睛假寐一會兒，忽然問道：“阿爾，你昨晚去了哪裏？”

他不問“有沒有出門”，而是直接問“去了哪裏”，這是一種套路的話術。

阿爾卻不上他的套，只是淡定道：“怎麽了？傑醬原來這麽關心我嗎？我好感動！”

夏油傑剛要進一步詢問，五條悟就在旁邊打了個超級誇張的哈欠。

夏油傑：“……”

他露出懷疑的目光：“你是怎麽困成這樣的？”

五條悟理直氣壯道：“老子不能困嗎？”

“……不，我只是忽然懷疑，某個英靈其實是有共犯的。”

仔細想想，那個火焰不往外擴散的效果，是不是像極了“帳”的某一種效果？

阿爾和五條悟看看天看看地，假裝自己什麽也沒聽出來。

夏油傑表情古怪。

“算了，這件事之後再說。悟，你用反轉術式醒醒神，一會兒下車的時候可不能是這個狀态。”

五條悟不耐煩道：“知道了。”

兩個小時後，他們的車子停在了一家旅店門前。

穿着花棉襖，戴着時髦變色墨鏡的逢坂君子站在旅館門前，旁邊是節目組的導演和攝像師。

夏油傑理了理寬大的袖子，笑眯眯地率先走下車，裝模作樣地道：“逢坂老師，我們沒有來得太遲吧？”

逢坂君子不愧是常年在鏡頭前活動的靈媒，她一本正經地跟夏油傑握了握手，沉聲道：“不晚，您能來就太好了，夏油大人。”

她向導演介紹道：“這位就是盤星教的教祖，夏油大人。他是一位非常資深的靈異專家。是我最信賴的夥伴。”

拉魯忍着笑走下車。

“非常資深的靈異專家”，指幹了不到兩年的咒術師。“我最信賴的夥伴”，指剛認識不到兩個月，但因為經歷過生死危機，所以勉強算是真的。

一身黑金狩衣的阿爾也下了車，在「清姬」的人格下，他走路時邁開的每一步都帶着說不出來的奇妙韻律，整個人散發的氣質也非常奇妙。

緊接着，就是同樣一身五條袈裟的五條悟。

不料導演一看到五條悟，就大驚失色道：“你，你不就是蘇芳紅子拍賣會事件時的咒術師嗎？”

阿爾、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是一愣。

去年的蘇芳紅子拍賣會事件……

哇，真沒想到居然還有記得那次事件的人！

五條悟坦然地點了點頭：“就是老子。”

導演非常感動，本來見到夏油傑年輕過頭的臉，他還覺得有點不安，但現在他确信了，這幾位一定是有真本事的大師！

作為靈異類節目的導演，他當然不會放過社會上靈異事件的相關報道，去年鬧得沸沸揚揚的“蕭布爾面具”他可是記憶猶新，蘇芳紅子在面具的蠱惑下吐露陳年舊事，直接快進到牢底坐穿的操作實在是太驚人了！

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白頭發的少年實在是太特別了，雖然只在新聞報道上見過照片，但他絕對不會記錯人。

導演問道：“那個，您還有一位女性搭檔是吧？還有當初的蕭布爾面具……”

五條悟哦了一聲，他也記的很清楚，當初跟他一起上報紙的就是家入硝子嘛。

他淡定道：“她正在學校上課呢，蕭布爾面具也都在她那裏。”

“！”

上！課！

導演的眼睛更亮了，“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跟盤星教合作一次，順便帶觀衆們看一看傳說中的蕭布爾面具呢？”

五條悟看了眼自己的同伴，見夏油傑和阿爾都是一副“随你便”的态度，他大方道：“當然可以，之後再聯系我們就行，記得把老子拍得高深莫測一點。”

“是是是，那是當然！”

導演放心了，反正他和逢坂君子是老合作夥伴，根本不怕聯系不到人。

等這段對話告一段落，夏油傑才一本正經地介紹道：“我來介紹一下吧。我是盤星教的教主夏油傑，這三位都是我的助手，齊藤一二三、阿爾和拉魯。”

嗯？阿爾？

逢坂君子狐疑的眼神落在阿爾身上，不過倒是沒有在這個時候追問什麽。

五條悟不滿道：“等等，傑，為什麽只有老子還是化名？”

夏油傑無奈地轉過頭，低聲道：“悟，你想丢人丢到五條家去嗎？”

五條悟理直氣壯道：“那就丢啊。”

夏油傑：“……”

五條家的人會哭的，五條家的人絕對會哭的！

他只好重新堆起一個無懈可擊的營業式微笑：“剛才的不算，我們重錄吧。我是盤星教教主夏油傑，這個是我的助手拉魯，神子五條悟，還有我們教會的吉祥物阿爾。”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阿爾很想吐個信子給攝像頭看，證實一下他作為“吉祥物”的特殊性。

雖然聽起來完全就是在過家家，但導演還是期待地問道：“那麽，幾位打算怎麽處理眼下的情況呢？”

夏油傑笑眯眯道：“這還用說嗎？”

少年們對視一眼，阿爾展開扇子，笑得不懷好意道：“嗚呼呼，私闖民宅雖然違法，但監禁公民十八年才是真正的大問題，我們這麽做也是為了救人，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對吧？傑醬。”

導演一愣，似乎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幾位的意思是……”

五條悟大手一揮：“你們還有多少攝像師？全部叫出來，接下來的畫面，是你們一輩子都見不到第二次的神跡。”

阿爾道：“我們将用大火，燒盡世間所有肮髒的靈魂！”

夏油傑一頓。

阿這，場面好像也沒必要這麽大，而且……晨間新聞上的蛇妖縱火犯果然就是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