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強制寵(6)

“皇上,這乃胸腔淤血,吐出來甚好。”

太醫戰戰兢兢診斷過後,如實禀報。

這又是擔心新帝會提前駕崩的一天。

皇上這個月以來,自從被雷劈之後,還真是各種雜症不斷。

太醫:【皇上應是急火攻心,這才陰差陽錯吐出了淤血,老天保佑啊。】

楚湛的确感覺舒适多了,他身上中衣半敞開,露出結實修韌的肌理,上面隐有薄汗。

此事當真好笑。

他被溫舒瑤氣出了內傷。

這又被她給氣好了?

不過,一想到夢境中,溫舒瑤身邊還留了別的野男人,楚湛又怒從心起。

他揮手讓太醫離開,獨自在內殿坐了片刻,眼看着就要到卯時,沒有必須繼續睡下了。

他素來自律,嚴以律已。

除卻面對溫舒瑤時,有些管不住褲腰帶之外,他鮮少會失控。

呵呵,男德……

好得很!

他已經被逼到夢見如此荒唐之事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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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擡冷水來,朕要沐浴!”楚湛低喝一聲。

殿外,張莳打了一個哈欠,對小太監交代了幾句,饒是他跟在帝王身邊多年,也着實不明白為何皇上會如此。

今日無早朝,長壽宮那邊派人過來請楚湛。

楚湛與太後的母子緣并不深。

楚湛自出生,就是交由老嬷嬷撫養,七歲那年被先帝送去西北,這之後母子兩再未相見,直到楚湛造反奪位。

礙于孝道,楚湛去了一趟長壽宮。

但見蘇家姐妹都在場,楚湛眸光冷了幾分。

蘇二上次被溫舒瑤踢下馬背,臉上痕跡尚未徹底消散,她塗了一層厚厚的脂粉遮瑕,纖柔的身段如若無骨,着一身桃粉色衣裙,看上去倩麗又嬌柔,宛若一朵急需攀附他人的嬌美菟絲花,很容易勾起男子的占有欲和保護欲。

“臣女給皇上請安。”蘇二盈盈福身,看上去還當真是人比花嬌。

蘇二這個時辰就在宮裏,說明昨晚就住在了長壽宮。

太後的意思,已是昭然若揭。

若是換做之前,楚湛大抵會依了太後,不過就是後宮多進一個女子,這算不得什麽大事。

但如今,他只覺得蘇二虛假,別說是充入後宮,他都不願多看一眼。

“起來吧。”楚湛淡淡道。

蘇二站起身,正甜美一笑,望向楚湛,卻見帝王已越過她的身子,徑直入座去了。

楚湛沒向太後行禮。

太後也不以為然。

淑妃上前奉茶,緊張到手心冒汗,她就擔心蘇二被帝王看上。

姐妹共事一夫,對她而言,是打臉面的事。

蘇二也是蘇家女,她與蘇二之間,只有一人能坐上後位。

而那個人,只能是自己!

淑妃柔聲:“皇上,這是今年的早茶,皇上嘗嘗如何?”

楚湛還沒忘記淑妃上次給他下./藥的事,他不追究絕非是看在淑妃的面子上。

而今,淑妃碰過的東西,他都不想再碰,帝王嗓音清冷:“擱着吧。”

淑妃端起茶盞的手一僵,束手無措。

蘇二暗暗歡喜。

淑妃:【皇上為何要這般?我哪裏做的不夠好麽?該不會真的看上去蘇靈兒這個小賤人!】

蘇二:【太好了!長姐失寵了,我就能取而代之。】

楚湛聽着蘇家姐妹兩人腹诽,眸光閃過一絲厭惡:“都退下。”

蘇家姐妹同時一怔。

太後也愣了愣。

淑妃是京城第一美人,但蘇二的顏色更是在淑妃之上,哪有男子不愛美人的?何況,楚湛這個年紀正當是醉心風月的時候,精力最是旺盛,後宮多幾個美人,對他而言是有益處的。

蘇家姐妹,以及宮人,先後退了出去。

太後臉色沉了沉,覺得帝王不給她面子。

太後:“皇帝,你今年二十三,是該有子嗣了。靈兒年芳十五,又長得嬌俏,知書達理,你為何排斥?”

楚湛納後宮,是為了平衡朝堂。

但并不是随便塞個人過來,他就得要。

驀的,他突然想到了昨夜夢見的那本《男德》,心頭有些古怪。

楚湛:“母後,朕暫時無暇顧及後宮,還望母後莫要給朕添堵。”他直接拒絕。

太後不悅了,她熬了這麽多年,總不能到頭來什麽也沒有,後位必須落在蘇家女頭上,這是她的執念。

“皇帝,你可知哀家這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麽?哀家如今就一個心願,只有蘇家女才能當皇後。哀家苦熬了這麽多年,你就不能讓母後得到一些補償麽?”

先帝從未愛過太後,把她納入後宮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太後對後位的執念已經上瘾了。

楚湛擰眉,眼底閃過不悅。

補償……?

這個詞提醒了楚湛,他也需要補償。

這些年刀山火海的日子,他歷歷在目。

事到如今,稍稍放縱又如何。

楚湛起身,沒有繼續與太後周旋,至于後位……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

太後狐疑的看着他。

楚湛目光清冷極了,裏面無波無痕,仿佛是在面對着一個陌生人,“母後,你當年原本許給了穆王,卻在穆王府中了./藥,與先帝有了首尾,才導致你非入宮不可,但母後難道就不好奇,是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在穆王府對你下手?”

楚湛點到為止,但這話已經說得很透了。

太後愣了一下,她曾經就起疑。

可時間過去太久了,便逐漸淡忘。

今日突然被人提及,那些隐藏的疑點立刻讓她心頭一抖。

她不是一個蠢人。

能在後宮安然生下皇子,并且活到最後的女子,怎麽都不會太簡單。

太後臉色一白。

楚湛離開後,太後一直獨處,誰人也不見,沒人知道太後到底是怎麽了。

楚湛從長壽宮歸來,一下車攆,便就步履如風,吩咐道:“準備一下,朕要沐浴更衣。”

張莳:“……”

皇上他是年紀輕輕就開始健忘了麽?

明明一個時辰之前才洗過冷水澡。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楚湛穿好熏過香的衣物,換下的頭上墨玉冠,改成了白玉冠,這才去了千蘭苑。

張莳總覺得,皇上近日來格外注意打扮。

這一路上,龍涎香與冷松香混合在一起,随着清風悠蕩,張莳聞了一路的帝王身上的香氣。

同一時間,溫舒瑤正在庭院中蕩秋千,她膽子大,腰.身用力,将自己蕩得老高。

心裏在思量着陸南風的事。

她不明白帝王為何要讓兄長安排陸南風入京後的事宜。

是考驗溫家?信任溫家?亦或是想把溫家推到風口浪尖上?

【哼!狗皇帝!】

楚湛一過來,就聽見了溫舒瑤啧罵他的心聲。

男人握了握拳,另一手擡起,制止小太監通報:“……”

他到底做過什麽?令得她如此厭惡?

從前,他都是以她馬首是瞻,被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而今,他雖搶了她入宮,但也處處容忍她。

楚湛自诩從未對一個女子如此優待過,把她放在九品美人的位份上,也是他的良苦用心。

可顯然,某人根本不領情!

原本,楚湛打算站在溫舒瑤身後,繼續窺探她的心思,誰知,溫舒瑤深吸了幾口氣,像是被什麽香味吸引了,豁然轉過頭來。

她一愣,【狗皇帝今日真香啊。】

楚湛:“……”

溫舒瑤做驚訝狀,她穿着簡單素雅,發髻上僅插了一只流蘇簪子,未施粉黛。雖是如此簡單的裝扮,但看上去格外養眼,是渾然天成的美。

“哎呀,是皇上呀。”溫舒瑤跳下了秋千,動作輕盈。

她嬌俏的站在那裏,按着宮規福身行禮,“嫔妾給皇上請安。”

【他這樣看着我是何意?】

【哎,當初的漂亮幹淨少年,如今長成了危險可惡的男人了,時光不複啊。】

溫舒瑤暗暗腹诽。

楚湛舔了舔槽牙,這小騙子以前不是說,辰王最好看麽?怎麽?在她眼裏,他也曾漂亮幹淨?

這時,溫舒瑤正暗自嘀咕,楚湛走上前,長臂一伸,圈住了美人細腰,把她往自己面前拉了拉,一邊扣着她的後腰,一邊低頭,直接湊了上去。

康嬷嬷:“……”這是她一把年紀能看見的嗎?

一旁的張莳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皇上就是應該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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