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京城驚突變(2)
“瑤兒!”
楚湛低喝了一聲。
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似乎逐漸處于被動的位置上。
他都沒怪她故意躲避,她卻還在他面前矯揉造作。
溫舒瑤索性拉起薄衾,把自己遮蓋住,整個人像一朵蘑菇,想要與世隔絕。
楚湛:“……”
罷了,他到了現在怎會還不明白,小東西就是軟硬不吃的。
楚湛低低一笑,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取/悅了,“你也不怕悶壞了,那朕一會再來看你。”
小蘑菇動了動,但依舊沒有露出頭來。
楚湛轉身離開,走出門外,合上房門之際,又往屋內看了一眼。
他和溫舒瑤,彼此之間都有算計和利用。
但有一點,他也逐漸意識到了,他的算計不再那麽純粹。
可顯然,溫舒瑤對他卻唯有算計。
楚湛沉吟一聲,守在門外的張莳聽得真切,不免納罕:【人都找到了,皇上何必唉聲嘆氣。】
楚湛一個冷眼掃了過去,這個老太監知道什麽?!
人心最難得,也是最讓人捉摸不透的。
Advertisement
他越是想要得到,就似乎越是得不到。
以前是身份卑微,他覺得自己沒資格,也不敢肆意。
可如今他貴為帝王了,好像有些事還是辦不到。
楚湛眸光一沉,眼底浮現陰霾,等到他成為天下霸主,小東西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屆時,便是這般不情不願,她也只能在自己身邊待上一輩子!
等到天下都是他的,她還能往哪裏逃?
他莫名期待她擰着小臉,生無可戀的窘迫模樣。
他大抵是真的瘋了。
張莳提醒道:“皇上,來客都在前廳候着呢。”
帝王出宮,消息不便走漏,但朝中不可能無人知曉,楚湛在北疆不能逗留太久,眼下還是處理正事要緊。
楚湛眉心緊擰,對現下患得患失的情緒甚是不滿。
前廳,陸南風一邊淺飲,一邊準備看好戲。
清風寨落座于北疆的交界之地,加之被楚飛奕和楚飛揚接手之後,已經鮮少禍害百姓,故此,陸南風一直沒去剿匪。
陸南風好奇心甚重。
他很想知道,帝王接下來的計劃,以及打算如何處理曹婉婷。
這位曹婉婷似乎移情別戀了啊。
瞧瞧,曹婉婷看着楚家兄弟兩人的目光,不可謂不明顯。
國師夫婦去了後宅歇息。
曹慎之親自守着妹妹,生怕皇上一個不高興,會把妹妹給砍了。
帝王一到,曹慎之用胳膊肘戳了幾下曹婉婷,示意她不要太過放肆。
曹慎之:【二妹這次是玩野了,不欲回京,我該如何對皇上言明?】
曹婉婷:【休了我吧!宮裏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只想留在北疆,嗚嗚嗚……我才不要再見到淑妃、麗妃她們!】
楚湛:“……”
楚飛奕和楚飛揚站起身行禮:“草民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湛面色陰沉:“起來吧。”
楚飛奕和楚飛揚二人對視了一眼,随即掏出了一塊青銅令牌。
楚飛奕遞上令牌,道:“皇上,清風寨如今都是良民,已數年不曾打家劫舍,還望皇上饒恕,另外,清風寨雖是不濟,但也有三四萬人馬,若是皇上不嫌棄,我等願效犬馬之勞!冠軍侯是草民的恩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草民不忠的!”
楚湛喉結微微滾動。
是啊,冠軍侯當真是大晉忠良!曾經,是他狹隘了。
他豈能因為侯爺與辰王之間的師徒關系,就咬定了溫家有二心。
楚湛深感自責,看了一眼溫玉。
溫玉道:“皇上,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不如皇上将清風寨收編吧。”
楚湛正有此意:“好。”
他正好需要有人盯着北疆。
陸南風聽到這裏,忽然就沒法鎮定自若了。
何意?!
清風寨若是被帝王收編,那他豈不是會在朝廷的掌控之下了?
陸南風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他撓了撓頭,又不敢提出置喙。
楚湛單獨見了陸南風。
這讓陸南風驚動了一把:“皇上有何事?”
隔着數丈之遠,楚湛也聞到了這厮身上的幽香,楚湛面不改色,直言:“朕需要香露沐浴,速速安排。”
陸南風:“……”
他是北疆王,乃大晉四大藩王之首,卻只有提供香露的作用了麽?
皇上為何不狠狠利用他?!
不被需要的感覺,當真很挫敗!
陸南風張了張嘴,很想與帝王說說正事,談談國事。
最終,陸南風忍了忍:“是,臣這就去安排。”
不多時,陸南風親自給楚湛送了數瓶香露,還熱情的一一介紹。
提及一種迷/情/香時,陸南風眉飛色舞,“皇上,這味香悠遠清冽,還摻雜了薄荷,遮蓋了原本的香氣,不易被人察覺異常。關鍵是,男子用了此香,可令女子不知不覺動/情,臣最喜這味香,這些年全靠着它才收獲無數美人芳心。”
楚湛:“……”
難怪北疆這幾年政績不行,自從老藩王過世之後,北疆的財政一直入不敷出。
帝王在這一刻找到了答案。
所以說嘛,子嗣太重要了。
這一刻,楚湛更加堅定了要讓溫舒瑤給他生孩子的決心,溫家血脈差不了的。
帝王眼眸微眯,收下其他香露的同時,将那味獨特的香也收下了。
“朕要沐浴,你出去吧。”楚湛語氣寡淡。
陸南風應下:“是,皇上。臣就在外面候着,若皇上有任何吩咐,可直接喚臣。”
“不必,你且離開。”
“……”他又不被需要了?
楚湛沐浴、更衣、換藥,皆是親力親為。
做好這一切,他打開了那瓶獨特香露,一股淡淡的薄荷氣息散了出來,在這樣的時節很是清爽。
楚湛不知出于什麽心思,稍稍塗了一些在耳側。
這便去見溫舒瑤。
此時,屋內還有一人,不是旁人,正是曹婉婷。
見帝王過來,剛才還興致勃勃的曹婉婷立刻慫成了鹌鹑,她低垂眼眸,不去看帝王,福身行禮:“嫔妾給皇上請安。”
三人共處一室,楚湛也尴尬了,他此前在宮裏并沒有這種無措感,但此時此刻,他莫名難堪。
好笑!朕是皇帝!為何要因為多了幾個女人就愧疚?!
楚湛沉着臉:“曹氏,你方才與瑤兒說了什麽?”
曹婉婷身子一抖,她感覺到了……這是殺氣!
曹婉婷噗通跪地:“皇上,嫔、嫔妾什麽也沒說呀,嫔妾是冤枉的,嫔妾比窦娥還冤。”
楚湛:“……閉嘴!”
曹婉婷抿唇不說話。
溫舒瑤怒嗔了楚湛一眼,從床榻上爬起來,試圖去護着曹婉婷,楚湛走上前,一手摁住了她。
帝王腦殼脹痛。
他的兩位嫔妃感情甚篤,似嫌他是個礙事的第三者。
楚湛陰恻恻的笑了笑,嗓音低沉極了:“曹氏聽旨。”
曹婉婷又抖了抖,“嫔妾在。”
楚湛亦不知自己要後宮作甚,除卻平衡朝堂之外,似乎再無任何用處。
“朕許你再嫁之權,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曹修儀,亦不必回宮,朕會給你備一份豐厚嫁妝,往後你婚嫁随意。”
帝王金口玉言。
這便是放曹婉婷自由了。
曹婉婷愣了一下,旋即心中大喜,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強忍着笑意。
得了自由,還另得了嫁妝,如此喜事,着實讓她受寵若驚。
溫舒瑤豔羨了,輕咬紅唇,眼巴巴的望向了楚湛,【我也能有這樣的機會嗎?】
楚湛一怔:“……!!!”
她倒是敢想?!
楚湛嗓音低沉:“曹氏退下。”
曹婉婷懷揣着喜悅,垂眸往外走,這還沒走出屋子,就開始幻想以後的逍遙日子。
楚湛直接屏蔽了她的心聲。
他真懷疑,溫舒瑤是被曹氏帶壞了。
待屋內沒有旁人,楚湛在床榻邊沿落座,男人一襲簇新錦緞長袍,鬓發微濕,身上有似有若無的幽香。
四目相對,各懷心思。
【皇上這般看着我作甚?曹姐姐如此美人,皇上說不要就不要了麽?】
【哎,不知日後皇上遣散我之時,能不能也贈送一份豐厚嫁妝?】
【皇上又香噴噴了。】
【如此一看,皇上當真甚是俊美,難怪聽說嘉晨郡主一路追過來了。】
【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啊,嘤嘤嘤……我太可憐了。】
楚湛擰眉,“……”
他忽然覺得,可能之前的策略有問題,他就不該對這個小混賬有任何期待。
楚湛伸手,直接強勢把人拉了過來,“你若是聽話,朕不會再納新人。”
又繞到了這樁事上,溫舒瑤并沒有打算在宮裏待太久,她亦不渴望獨寵。
她是個聰明人,太清楚眼下朝中的局勢,更是明白名将的下場。
到了最後,溫家能落個安然無恙就行,有沒有功名利祿都無所謂。
溫舒瑤假意附和:“皇上對嫔妾真是太好了,嗚嗚嗚,那曹姐姐可以改名換姓麽?”
楚湛:“随她。”
溫舒瑤被迫趴在帝王肩頭,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不知為何,這一刻竟覺得帝王比之前更加俊美。
她又湊近了一些,鼻尖就要碰到帝王的肌膚。
楚湛身子瞬間一僵。
摟着溫舒瑤嬌軟身子的長臂緊了緊。
但楚湛沒主動。
“瑤兒,你在嗅什麽?”楚湛明知故問。
眼下正是關鍵時候,他卻還在肖想溫柔鄉。
就連楚湛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溫舒瑤舔了舔唇瓣,“皇上,嫔妾口渴的緊。”
楚湛知道香露起作用了,“好,朕給你倒水。”
溫舒瑤:“……”皇上出宮一趟,竟變得這樣殷勤?!
溫茶遞了過來,溫舒瑤小口喝水,水漬從唇角流出,順着脖頸蔓延到衣襟裏面。
楚湛喉結滾了滾,問道:“還渴麽?”
溫舒瑤搖搖頭,總覺得帝王有些不太對勁。
外面夕陽餘晖斜射入內,時辰已不早,但還未到做那事的時候。
楚湛擱置下杯盞,問道:“瑤兒今晚想要朕留下來麽?”
男人的意思昭然若揭。
說實話,溫舒瑤內心沒有屬于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束縛。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才是她活着的理念。
可……
考慮到帝王身上有傷,此處又是北疆,她可沒臉和帝王胡來。
溫舒瑤暗暗嘆氣,撇開楚湛的古怪脾氣之外,無論是他的臉,亦或是身段,都是極好的呢。
【倘若皇上是普通人該多好,我就把他圈養起來當男寵。】
溫舒瑤表面為難道:“皇上龍體要緊,嫔妾不能叨擾了皇上歇息,皇上還是莫要留下來吧。”
楚湛:“……”-_-||
帝王沉着一張臉,甩袖而去。
陸南風看熱鬧不嫌事大,見帝王又從溫美人的房裏出來,且還在後院喝悶酒,陸南風湊過去,詫異極了:“皇上用了那味香,溫美人竟也無所動容?溫美人好強的毅力!”
楚湛:“……”
京城,辰王府。
“王爺、王爺醒了嗎?”立侍太監焦急喚道。
此時,辰王緩緩睜開眼來,入目是暗青色帷幔,镂空香球裏正溢出絲絲檀香,內室燈火如晝。
辰王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頭頂的承塵。
他只記得自己醉酒落水了,而後失去了知覺。
那之後,他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在夢裏,他才是坐擁天下的君主,他娶了溫舒瑤,與她攜手共度了數年,帝後夫妻和鳴,可誰知好景不長,叛軍攻城,奪了他的皇位,搶了他的妻。
那叛軍不是旁人,正是楚湛。
沒有嘗過甜的人,很難知道甜是什麽滋味。
可一旦嘗過了,就真的再也戒不掉。
這一刻,辰王內心湧上巨大的渴望,他想要擺脫眼前的一切,不願意當一個随時可能會喪命的傀儡王爺。
瑤兒,他還是當初的辰王,那她呢?變心了麽?
辰王坐起身來,頭顱一陣刺痛,是這陣子酗酒之故,他擡眸,眼中戾氣叢生,“去,給那幾位大臣送信,就說本王想清楚了!”
老太監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過來,喜極而泣,“是!王爺!”
皇宮。
楚湛離開之前,給了太後一些權利,讓她可以接觸到楚湛散布在京城的暗樁。
得知辰王府的變故,太後無暇睡眠。
“辰王主動與內閣幾位大臣聯絡了?這個辰王是終于耐不住了麽?”太後自言自語。
王嬷嬷憂心道:“那可如何是好?皇上眼下還遠在北疆呢!”
太後鳳眸微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帝早就料到了這一出,但皇帝的意思,是不阻止辰王,他大約是想把辰王勢力連根拔起。”
王嬷嬷驚了一身冷汗,壓低了聲音,道:“太後的意思是,皇上是在等辰王造反?”
不然,哪來覆滅辰王一黨的理由?
太後雙手合十,對天禱告。
但願這一次,皇帝能夠逢兇化吉。
這一步棋實在太過危險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