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真相大白

夜深露涼,蟲鳴啾啾。

溫舒瑤翻了個身,罕見的失眠了。

那白衣男子竟然知道她與師父的暗號,那必然與師父有關系。

他到底是什麽人?

溫舒瑤當然知道,楚湛此行北疆的真正目的。

他或許是在意她的,但身為一個帝王,不可能只顧沉迷兒女情長,楚湛是有個有野心抱負之人,他足夠隐忍強韌,已熬到了今日了,絕無可能放棄絕世武器。

但師父的話,她也謹記在心。

她在西北長大,親眼看見過太多血流成河的場景。戰争所帶來的,唯有死亡和流離失所。

她不喜殺戮,但有時候只能通過武力才能維持一時的和平。

但武力無疑是一把雙刃劍,從來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溫舒瑤的母親,便是在戰場上生下了她,這之後就元氣大傷,香消玉殒了。

見慣了戰争的人,更是會厭惡戰争。

她見識過絕世武器的威力,那種東西一旦現世,人間必定淪為煉獄。

師父每每提及絕世武器,就會懊悔不已。

溫舒瑤坐起身來,支起了雙腿,下巴抵在了膝蓋上,雙臂抱着腿。

楚湛不可能為了她就放棄絕世武器。

Advertisement

這一點毋庸置疑。

她絕對不會對任何一個男子抱有太大的期待。

她要想法子獨自出王府一趟,那個白袍男子能夠在集市找到自己,說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在等着自己。

整個王府,無人能擋她,除了楚湛。

溫舒瑤很快就堅定了決心。

一旦計劃好了,她就躺好,很快進入夢鄉。

果然,世上沒什麽事能影響她吃飯和睡覺……

翌日一早。

溫舒瑤稍作打扮,她選了一件琵琶襟上衣,下身是宮緞素雪絹裙,襯得身段姣好,發髻上插了一支紫蘿色蝴蝶釵,耳帶丁香花銀耳釘,最出挑之處,是在脖頸系了一條拇指寬的鵝黃色絲帶。

這樣的裝扮,本朝見所未見,是她自創的。

等楚湛和心腹們議完正事,她這才走到男人面前。

溫舒瑤如今看上去莫過于十四五歲的光景,很顯嫩,肌膚吹彈可破,嬌豔欲滴,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專注着看人時,如無聲勾/引。

她一靠近,楚湛心頭猛然一跳。

男人忘記了呼吸。

他擰眉,對自己的這種悸動有些不滿。

他知道自己栽了,但萬不能陷得太深。

可以動/情,但得自控。

然而,下一刻,聽見美人心聲後,楚湛如同落入無底冰淵,眼底神色乍寒。

【我一會給小湛子下/藥,讓他今日一睡不起,如此,我就能出去見那白袍郎君了。】

【可到底如何下手呢?】

【小湛子以前很聽話,可如今,物是人非,他再不是以前的小湛子了,我得小心謹慎。】

楚湛:“……!!!”

深呼吸,時刻告誡自己,小東西是自己養大的。

不氣不氣!

氣死了,只會讓她更加得逞!

他倒要看看,她打算如何對他下手?!

溫舒瑤今日格外乖巧:“皇上可忙好了?嫔妾可叨擾到你了?若是皇上覺得吵,嫔妾這就離開。”

楚湛靜靜地看着她裝模作樣。

“瑤兒與旁人不同,再重要的事,也沒法與瑤兒相提并論。朕為了你,什麽都可以放棄。”楚湛溫柔一笑。

溫舒瑤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就仿佛是喝一碗豬油湯下腹,膩得慌。

她咽了咽口水。

膩雖膩,但一切還得按着原計劃進行。

溫舒瑤依偎在了楚湛懷裏,仰面看着他,羞答答問道:“皇上,嫔妾今日這樣打扮,好看麽?”

當然是極好看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楚湛的手,輕拂美人面頰,大掌緩緩移到了美人脖頸上。

多麽纖細柔弱,他只要稍一用力,小東西就會葬送在他掌中,與此同時,困擾着他的魔障也能一并消失。

但他不舍。

冥冥之中,總覺得他與她之間還有太多的事情沒做,餘生很長,糾葛繼續。

“好看,但只能給朕一人看。”楚湛眸光微眯。

溫舒瑤表面含羞一笑,內心豎起了中指。

【真霸道!】

溫舒瑤邀請道:“嫔妾在院中泡了茶,皇上要去品茗麽?”

借此機會對他下手?

楚湛沒拒絕:“好。”

不多時,兩人來到溫舒瑤所居的庭院,張莳在兩人身後笑眯了眼。

【皇上和溫娘娘的關系,如今又更進一步了啊,甚好!甚好!】

楚湛內心冷笑,這個張莳整日就盼着他墜入情網!

溫舒瑤熱情的倒茶,她親自做這些,不假他人之手,“皇上請用。”

上好的君山銀針,輕浮水面,一刀一槍,是上品。

【皇上快喝,待他睡下,我便自由了,這王府無人能擋我。】

楚湛:“……”

男人剛要接過茶盞,誰料兩人的手相觸之際,那杯盞不知怎的突然落地,當場破碎,茶水濺了一地。

溫舒瑤:【操/蛋!】

楚湛:“……”(⊙o⊙)…?操/蛋是何意?

又是她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教她的麽?

帝王不知聯想到了什麽,白皙的耳根子倏然一燙。

溫舒瑤再接再厲,又重新倒了一杯茶。

楚湛清咳了一聲:“瑤兒,朕不渴。”

溫舒瑤不服輸,她必須要出去一趟,撂倒楚湛是第一步。

溫舒瑤忽然身子一軟,坐在了帝王身上,一條纖細臂膀圈住了帝王的脖頸,她親自含了一口茶,吻/上了楚湛。

瞬間,庭院中出現了一刻的安靜。

不遠處站着的婢女驚呆了。

這位娘娘可真是膽大奔放啊。

張莳立刻垂下臉,笑得合不攏嘴,【溫娘娘如此主動,倒是極好的。】

楚湛萬沒有料到如此。

他抿唇不張嘴,但對方也不放棄,就在楚湛晃神的瞬間,小丁香靈活一挑,攻入帝王領地,順勢把茶水送了進去。

楚湛:“……”

溫舒瑤的小手放在了男人的喉結上,她撓了撓。

“咕咚”——

楚湛不受控制的吞咽,茶水沿着喉嚨下腹,竟是半滴也沒能留下。

做好這一切,溫舒瑤沒放開楚湛,擔心事情會有反轉,她抱着他的臉,一番深/吻。

楚湛:“……!!!”

帝王身子很快開始乏力,便是想要反抗,也無濟于事。

這讓楚湛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女尊男卑的夢境,最後一次做夢,是他被女帝壓在大紅色被褥下面的場景……

也如此刻這般,他無法反抗。

兩人分開時,楚湛晃了晃頭顱,溫舒瑤從他身上起來,伸手拉着楚湛的大掌,把他拉起,往屋內帶。

張莳立刻明白了,當即帶人退出了庭院,就守在月門處。

楚湛被溫舒瑤拉進了屋子。

小妖精伸手一推,将楚湛推倒在了榻上,男人雙眸開始渙散。

溫舒瑤拍了拍他的臉,故意道:“皇上這是怎麽了?若是乏了,那就稍作歇息吧。”

楚湛的唇動了動。

他很想喊出聲:溫舒瑤,你敢!

下一刻,男人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最後閉眼之前,是小妖精歪着臉正對着他笑……

溫舒瑤躍牆而出。

溫玉就在外面候着,她甜甜一笑:“多謝大哥替我解決了王府暗衛。”

溫玉搖着折扇,也笑了笑:“我暗中派了人跟着你,但天黑之前,你必須回來。對了,皇上他還好吧?你可莫要鬧出人命。”

溫舒瑤一臉無辜,“豈會呢,皇上他好好的呢。”

溫舒瑤沒有廢話,擺擺小手準備離開。

溫玉搖頭失笑。

一邊是帝王,一邊是小妹,他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人的。

溫舒瑤又去了那條集市。

她四處轉悠,直到一個戴着瓜皮小帽的七八歲孩童出現在她面前。

孩童手裏抓着一根冰糖葫蘆,一口一顆山楂吃得正歡,另一只手遞出了信封:“小姐姐,有位哥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溫舒瑤接過信封,那孩童就一蹦一跳的跑開了。

打開信封,上面是洋洋灑灑一行小楷:黃河之水天上來。

落款是“有間茶樓”。

溫舒瑤四處看了看,果然就見不遠處的長街一側,落座着一家鋪子,名為“有間茶樓”。

她立刻了然,提着裙擺朝着那家茶樓走去。

一進門,便有人上前迎接,“這位客官,樓上請,貴客已等候多時。”

溫舒瑤按着小二所指的方向,走了上去。

推開雅間的門,一股清淡的茶香撲鼻而來。

溫舒瑤又見到了昨日那位白袍郎君。

房門合上,男子站起身:“小師姐,在下白衍,是師父的關門弟子,我在此處已經守了三載了,沒想到會有幸見到小師姐。”

白衍已至弱冠,比溫舒瑤年長了幾歲,但他是後入師門的,遂喊溫舒瑤為小師姐。

溫舒瑤眯眼一笑:“那我能看看你的臉麽?”

白衍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小師姐果然如師父說的那樣古靈精怪,她怎麽也不問問師父現在在何處?卻只關心他的臉。

白衍摘下了面具,這是一張極具文人風骨的臉,雅致溫柔,宛若學富五車的書生。

溫舒瑤犯了花癡,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白衍:“……小師姐,你就不想知道師父的事?”

溫舒瑤回過神:“師父不是說,他不屬于這裏麽?他老人家是不是羽化飛升了?”

白衍:“……”看來小師姐當真不關心師父,而且看得很開。

“師父許久不曾露面了,最後一次見我時,讓我切記盯着北疆的武器庫,若有任何變故,就毀了。”

溫舒瑤點頭,“這些我都知道。”

白衍又說:“師父的那些密語,只有小師姐知道,故此,也就只有小師姐才能打開武器庫,這一點,想必小師姐也知道吧。”

師父已經走了。

溫舒瑤坦然接受這個事實。

這世上的所有人,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會死亡。

人人不可避免,無論是天潢貴胄,亦或是尋常百姓。

她見慣了生死,對死亡并不陌生,也不害怕。

齊天先生的密語,只教過溫舒瑤一人,這普天之下,唯獨她識得那些東西。

白衍從袖中取出一張羊皮地圖:“小師姐,這就是武器庫的地點,從今日起就交到你手上了。師父還說,你知道該怎麽做。”

毀了它們。

溫舒瑤翻開看了看,這果然是北疆的地圖,看來皇上他們沒猜錯,師父留下來的武器庫真的就在北疆。

白衍指着上面的幾行密語,問道:“小師姐,這上面說了什麽?”

溫舒瑤看了看,旋即笑了,這上面是師父給她的留言:yao、er、bao、zhong,wei、shi、xian、xing、yi、bu。

白衍鑽研了三年,還翻閱了諸多古籍,但就是無法揣度出這些奇奇怪怪,彎彎曲曲的字符。

溫舒瑤眸光閃了閃,看着如玉君子般的白衍,謊稱道:“師父讓你聽我的話,為我是從,讓你乖乖做我的人。”

白衍俊臉一紅。

小師姐這話有歧義啊!

他知道小師姐是當今帝王的人,他與小師姐是同門交情,不能再有更多交集了。

白衍眼神躲閃,很純很羞。

恰好是溫舒瑤喜歡的類型。

其實,想當初,小湛子也是這般純情幹淨的郎君呢。

這時,雅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順着動靜望過去,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只見帝王面色陰沉的款步走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沾染了太多殺戮,亦或是說上位者都是這般戾氣甚重,總之,此刻的楚湛,眼底陰沉不定,如攜風帶雨而來。

溫舒瑤略詫異,但也不吃驚。

她不會低估任何人的能力。

她能撂倒楚湛,楚湛也能絕地翻盤。

溫舒瑤的表情從這樣“(ΩДΩ)”瞬間變成了“^_^”。

她站起身,莞爾一笑:“夫君來得正好,這位是我的小師弟呢,都是自家人,來來來,一起喝杯茶吧。”

夫君……

這一聲嬌滴滴的輕喚,竟把楚湛的怒意澆滅大半。

她還好意思提及“喝茶”!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