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想要獨占(2)

因着關鍵時刻即将來臨,除卻楚湛之外,溫玉等人連翻前去勸說溫舒瑤,試圖說服她重新開啓地宮石門。

溫舒瑤只覺得無人懂她。

她也有她的難處。

為何就沒人能夠理解她呢?

哪怕是自己的至親,亦或是自己的男人,他們似乎都認為絕世武器能夠幫助所有人渡過一劫。可誰又曾想過後果?

那滔天殺戮帶來的人間慘狀,誰去承擔?!

無論她如何解釋,就是無人願意嘗試去懂她。

溫舒瑤只覺得寂寞如斯。

“原來,這世上最大的孤獨,并非是獨自一人,而是身處人群中,卻依然覺得如此。”屋頂,美人喃喃長嘆。

這話是在話本上看到的,以前讀不懂,現在卻懂了。

此時,月朗星稀,漫天星辰璀璨,院牆外站着的幾人面面相觑,總覺得溫舒瑤意有所指。

溫玉淡淡一笑。

溫浪撓撓頭,他也聽懂了小妹的暗示。

國師夫婦雖也試圖勸說了溫舒瑤,但總不能逼/迫/她。

幾步開外的楚湛臉都沉了。

此時,一道白色身影也躍上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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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旁人,正是白衍。

“小師姐,你怎在此?皇上他……”皇上當真沒意見麽?

溫舒瑤坐在屋頂,雙手托腮,月華之下,美人面容皎皎,眼底映入了半個銀河的星子,璀璨生輝,她沒看白衍,直接說:“你來得正好,陪我一起看星星吧。”

白衍照做,也坐在了屋檐。

溫玉等人覺得氣氛不對,紛紛悄然離開。

楚湛的臉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不遠處的影衛不由得感嘆,皇上有些可憐呢。

楚湛就那麽望着屋頂。

他想起來,當初在西北,溫舒瑤也喜歡拉着辰王上屋頂一起看星星。

她卻從未與自己做過諸如此類的事情。

既然忘情/蠱能讓人忘記曾經喜歡過某個人,那她呢?是真的忘了辰王了麽?

楚湛懷疑忘情/蠱的作用,他為何現在會對小東西如此牽腸挂肚?莫不是曾經……

不!不可能!他曾經不可能中意過西北集市上賣豆腐腦的村花!

或許,他曾經也只把溫舒瑤當做了孩子。

将她視做了私/有物,想要獨占這麽一件東西罷了。

無關乎情愛。

一定是這樣!

否則,楚湛沒法解釋自己眼下的行為。

他的确吃醋了,恨不能撕碎了白衍。

哪怕是白衍這個微不足道的江湖游俠兒,也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承認自己狹隘了,偏執了,也小氣了。

這一晚,溫舒瑤和白衍看了多久的星星,楚湛就在庭院外站了多久,直到白衍離開,溫舒瑤也進了屋,楚湛才悄無聲息的離開,唯留蒼茫夜色。

回到自己卧房,楚湛無心睡眠。

溫舒瑤的态度已經給了他最清晰的答複。

直覺告訴他,倘若他逼迫溫舒瑤去開啓地宮石門,她當真會嫉恨他一輩子,甚至是……徹底與他決裂。

哪怕眼下是生死關頭,楚湛也打消了繼續去誘導溫舒瑤的念頭。

他不敢嘗試了。

面對溫舒瑤,他似乎沒有善後的能力,故此,還是一開始就莫要惹怒了她。

楚湛知道,打開地宮石門的關鍵,是那石門上秘文。

他已命人依葫蘆畫瓢謄抄了一份下來,再加上他記憶力驚人,尤記得溫舒瑤命人開啓石門時的幾個關鍵步驟。楚湛高度集中精力,他凝神思量,一直盯着紙上的秘文看,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驚覺,這些秘文的構成其實有異曲同工之處,甚至可以說有規律可循。

莫不是……

“來人!拿筆墨來!”

楚湛一聲高喝。

須臾,冷川将筆墨呈上,他好奇心使然,本想多看幾眼,誰知帝王卻道:“滾出去!”

這是絕對命令的口吻。

冷川立刻了然,皇上這不是開玩笑的。

他當即閃遁。

楚湛徹夜鑽研,命人換了三次油燈,直至天光微亮,他才似乎發現了奧秘。他雖然不認識秘文,但已可以試圖拼湊幾句話出來,再配合那日的情形,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冷川在外面守了一夜,正閉目假寐,聽見房門打開,立刻睜開眼,站立如松,“皇上!臣在!”

楚湛一夜未睡,此刻看不出疲态,深邃的眼眸,目光炯炯,細一看,唇角還挂着淡淡笑意。

“冷侍衛聽令,朕命你天明即刻出發,趕去地宮開啓石門。”言罷,楚湛遞了一張手稿給他,上面寫着一行小楷,“記住,此事不可洩露出去,尤其不可告知溫舒瑤。”

冷川了然,頓覺得帝王對他委以重任了,“是!皇上!”

說實話,冷川對那座地宮也同樣充滿了敬畏,就仿佛并非是人間之物啊。

冷川奉旨離開,楚湛站在廊下,負手而立,吹了片刻的冷風,眸光幽幽。

瑤兒,朕不逼你了,你也別阻擋朕……

接下來的半個月內,一切風平浪靜。

直到出伏這日,辰王的大軍已抵達北疆邊陲,陸南風神情恍惚,時不時就詢問溫玉,“溫世子,你父親的兵馬幾時能到?”

溫玉不能篤定。西北臨界大楚,時刻需得防備外敵。父親即便派兵前來增援,也未必能夠按時順利抵達,變數諸多。

楚湛幾人對上了幾眼,似乎無人驚慌,皆一派泰然。

唯有陸南風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敢情辰王要攻打他的老巢,其他人都無動于衷啊!

國師一副清風朗月的模樣,笑眯眯道:“王爺放心,北疆定當無恙,天意已定,王爺何必焦躁。”

陸南風聽了國師一言,又想起了那個上上挂,這才稍稍心安。

楚湛打算親自迎戰。

他和辰王之間的确需要面對面較量一次。

出發之前,楚湛沒去見溫舒瑤,他不想在她臉上看出任何在意辰王的神色,又或者是說,他心虛了,他偷偷打開了地宮石門,并且打算使用武器。

另一邊,溫浪已着一身銀甲,出發時,特意找到了嘉晨郡主,态度浪蕩,“我若救回你父親,你就嫁給我,你看可行?”

嘉晨郡主咬了咬牙,“你無恥!”言罷,她漲紅了臉,轉身跑開。

溫浪一臉費解,他怎麽無恥了?他又沒對她動手動腳?!這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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