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親五口
阮綿跌跌撞撞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徐引默正在低頭用手機處理郵件。
不經意的一瞥,撞進她那雙純粹無暇卻又染了醉意的眸子裏。
只見她小臉酡紅,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他,一看就是醉得不輕,不然哪敢這麽看他。
就這麽輕輕一瞥,徐引默手一抖,該處理的郵件直接點了删除。
“shit......”徐引默暗自咒罵了一聲,随之而來的,是阮綿身子軟綿綿的栽倒在沙發上的聲音。
她就這樣斜斜倚在他旁邊的沙發靠背上,一頭披散着的烏黑發絲蜿蜒散亂在身後,因醉酒而酡紅的臉蛋精致又小巧,漆黑的瞳眸依舊在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眨也不眨。
徐引默神色莫辨的回望着她,俊臉凝着一層冷冽的霜氣。
可她卻似毫無所覺,反倒伸出手,勾住了徐引默的脖子。
肌膚軟嫩得不像話,嫩生生的臉蛋仿佛能滴出水來,醉眼迷離,媚眼如絲。
幹淨與妩媚的詭異的糅雜在一起,卻又渾然天成,惹得徐引默的眸子暗了又暗,仿佛那名為理智的籠子快要被打開,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阮綿醉酒之後,仿佛變了個人似的,與他對視也絲毫不怯,反倒伸手從他的鎖骨處一路往上,摸到了他的鼻尖,眸中滿是對一件完美藝術品的向往與狂熱,不停的贊嘆道:“你真好看......”
體內的催.情.藥已經奪走了阮綿的所有思考能力,找到一個她覺得好看的男人,已經是她殘存的理智。
而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徐引默捉住阮綿不安分的小手,深眸中浮動起洶湧的情緒,他任由阮綿沒力氣一頭栽在他懷裏,啞着嗓子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阮綿費了力氣擡起眸子,認真看了看,又眯起了眼睛,歪着腦袋栽到他懷裏去,搖頭,“不認識......”
她已經認不清人,只知道這個人好看。
體內藥效發作,難受得阮綿用發燙的臉頰蹭着徐引默的胸膛,嗓音又軟又糯,輕輕哼着:“求你......”
徐引默眸光微動,求?求他什麽?
見阮綿還在不安分的扭着,徐引默突然有了個隐約的猜測。
他連忙将阮綿推開,想要仔細看看。
可阮綿此刻就是個黏人精加磨人怪,賴在他身上就不肯起,被他一推,正好窩到了他的脖頸處,對着他哼哼唧唧軟着嗓子說着話。
一遍又一遍地求着他。
徐引默的深眸中漸漸起了更深的意味不明,他大概也看出來了。
這是被下藥了。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這種事?
來不及細究,阮綿已經用皙白的指尖揪着他的衣領,想要扯。
徐引默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自然也不可能坐懷不亂。
更何況,這是唯一一個,讓他不抗拒這麽投懷送抱的女人。
徐引默皺了皺眉尖,大掌再次将阮綿亂動的手包住:“阮綿,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阮綿搖搖頭,只是醉眼迷離的想要掙脫他的手,好來解他的扣子。
徐引默眸中有些挫敗,浮起一層愈發意味不明的深意。
沉默了三秒,在阮綿的軟磨硬泡之下,徐引默還是憋不住,情緒壓制了理智,讓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感受到的溫熱和濕潤都幾乎讓他失了理智,情緒失控。
艹。
前幾次見面還以為她只是個純良無害膽小怯懦的小綿羊,卻沒想到實際上是這幅模樣。
也不知道她在張子恒面前,是不是也這樣......
想到這裏,徐引默心頭沒來由的浮起一股子煩躁,手下的動作忍不住重了幾分。
惹得懷裏的小人兒也跟着嘤咛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的蹙起了好看的眉峰。
徐引默徹底失了控,一把将她抱起來,用外套擋住她的腦袋,直接從酒吧的後門上了車。
在車上,阮綿也不是個省事的,白皙的指尖一直揪着徐引默的衣角,聲音軟糯又磨人:“快一點嘛......”
艹。
徐引默猛地踩了一腳油門,差點在市區飚出了一百二十碼的速度。
徐引默直接開車去了最近的一所住處。
剛進了客廳,阮綿又故技重施,身體軟綿綿的往沙發上栽。
徐引默用手護着她的腦袋,将她環在懷裏,将灼熱的氣息都吐在了她酡紅的臉頰上。
另一只手,他掏出了手機,按下了錄音鍵,啞着嗓子問她:“阮綿,我再問你一次,你确定要......”
“求求你......”阮綿難受得不得了,嫩蔥似的指尖揪着他的領口,已經用力到有些泛白。
徐引默再也克制不住,眸中翻湧着一片灼熱。
因為吃了......所以阮綿特別......
徐引默一路順暢無阻,只是到了最後,他的眸中卻掠過一片深色,有些訝然。
她居然......是第一次?
心頭莫名湧上無盡的欣喜與慶幸,徐引默嗓音沙啞在她耳畔喊她的名字。
阮綿。
阮綿。
淌着幾絲紅血絲在其中。
讓人瘋狂。
而阮綿眯着眸子,聽着自己的名字,身體軟得像一灘水,小臉染着緋紅潋滟,漆黑的瞳眸滿是溫順、乖巧,還有迷離。
他溫柔的吻她,細膩到唇線都描摹得認真而仔細,仿佛在品嘗世間最珍貴美味的牛奶蛋糕。
她格外配合,呼吸聲咿呀破碎,嗓音輕軟。
溫熱濕潤又纏人的感覺,讓徐引默只覺得一陣陣頭皮發麻,掐着她的腰,恨不得将命都丢給她。
......
一夜荒唐。
阮綿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宿醉令她頭疼不已。
阮綿艱難地從床上撐起身子,窗簾是拉着的,只透進來柔和的光,照在冷灰色的珊瑚絨被子上。
她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關于昨天荒唐的經歷漸漸鋪天蓋地的湧進了腦海裏,無處可躲,無處可逃。
一幕幕畫面,某些清晰的細節,都讓她原本就有些憔悴的臉色,愈發蒼白如紙。
她......這是做了什麽......?
阮綿垂下頭,發現她身上穿着的是男款襯衫,純白色的高檔布料,長到了快到膝蓋的位置。
除了酸痛之外,身上也很清爽幹淨,想必是徐引默在她睡着之後,給她擦洗了的......
阮綿咬了咬唇,用力得差點咬出血來,可仍舊改變不了什麽現實。
她和她的姐夫......
一想到她是如何羞恥地、一遍遍的、整夜求着他......
她不想再想。
她只想死。
阮綿将被子掀開,想站起來,卻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嘶”了一聲。
她恨透了那個給她下藥的人,藥性那麽猛那麽久,竟然一整夜都......
阮綿眸光凜了凜,她一定要去告那個人。
其實明明可以求徐引默帶她去醫院的......
阮綿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不是因為腦子被藥弄得太糊塗了,竟然求他......
又重新想起昨夜,阮綿嫩白的臉頰又透出些緋紅潋滟來,實在太過羞惱。
正巧這時,門被推開了。
徐引默走近,眸光深幽,神色莫辯:“醒了就出來吃早餐。”
“......”阮綿默默拽緊了衣角,為什麽他能這樣不為所動,神态語氣都是一如既往......
而且,他們做了錯事,怎麽還能再這樣心平氣和沒事人一樣吃早餐?
徐引默深眸掠過她緊張到無處安放的小手,眸中閃過飛逝的好笑之意。
果然,酒醒了,就變回從前那個慫得不像話的小綿羊了。
昨晚,卻是小野貓。
徐引默趁阮綿不注意勾了勾唇,而後又恢複了那副矜貴自持的疏淡表情:“阮小姐,昨天的情況有很多複雜的因素,不方便一一列舉。總之,我願意為我的行為負責。”
阮綿仿佛聽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鬼故事,打了個哆嗦,擡起受驚的眸子看向徐引默:“你......我們都是受害者,我不會要你負責的......”
日光暖柔,映着她有些驚恐的小臉,幹淨得能看見臉上細小的絨毛。
徐引默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唇,沉聲問道:“那阮小姐想如何處理?”
“我要找出那個給我下藥的人,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阮綿說話的聲音不大,語氣卻很堅定。
徐引默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說道:“這件事交給我來。阮小姐說了,我也是受害者,報仇當然有我一份。”
“......”阮綿垂下眸子,努力試圖忘記昨天他明明很享受沉溺的那一副副畫面。
昨晚啞着嗓子紅了眼的他,和現在這幅禁欲自持的模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阮綿什麽都不想留在記憶中,但漆黑的瞳眸還是閃爍了一下。
徐引默側目問道:“阮小姐還有什麽事嗎?”
阮綿細白的指尖在被子上劃了幾下,最後聲音細細的說道:“這件事......我姐姐那裏......”
“你姐?”徐引默微微皺了皺眉。
阮綿見徐引默竟然對于昨晚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負罪感,甚至都沒想過要怎麽處理她們三人之間的事情,立刻對徐引默的印象一下子降了一大截。
她咬了咬唇,有些生氣的擡眸看向徐引默。
因為生氣,她漆黑的眸子也變得亮了些:“我們做了對不起我姐姐的事情,當時我不清醒,難道你就......”
“等等。”徐引默硬生生打斷了阮綿的話,皺眉問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和你姐姐有關系嗎?”
“當然有。”阮綿話說出口,突然頓住了,明明她和她姐姐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
阮綿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我姐姐......叫阮绮。”
徐引默眉頭皺得更緊:“阮绮?不認識,但似乎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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