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樣本

被Alpha标記過的Omega,天生會臣服于自己的Alpha,特別是在受到求歡與壓迫時,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走廊燈光昏暗,喬逆被嚴禛按在牆上,涼意滲透衣料,透進脊骨。

“知道錯了嗎?”嚴禛垂着眸子看他,全然捕獵者的姿态。

喬逆咬緊後槽牙,強忍本能的臣服,瞪視眼前的男人:“不知道。”

沉默對峙。

嚴禛緩緩松開攥緊青年肩膀的十指,問:“為什麽要讓嚴揚聞你的信息素?”

乍然被松開,喬逆腿腳發軟,幸而靠牆,他得以支撐,擡起薄薄的形似桃花瓣的內雙眼皮,仍然那副困惑又倔強的語氣:“有問題?”

“一個Omega主動讓Alpha聞自己的信息素,所代表的含義你不懂?”

信息素究竟是什麽喬逆不清楚,但AO信息素匹配率達到99%就必須結婚,這是列入法規的,已然說明信息素對人的影響之大。

尤其是當Alpha聞到熱潮期的Omega信息素,那幾乎可稱之為催情劑。同理,熱潮期或假熱潮期的Omega聞到Alpha的信息素,亦有同樣的效果。

假熱潮期是指受其他熱潮期的Omega影響,被動産生生理需求。Alpha亦有假易感期,通常也是受Omega信息素影響。

喬逆平常有在上網補充關于這個世界的規則與知識,但像Omega不能主動讓Alpha聞自己的信息素,這類超出百科的常識性問題,他還真不了解。

“我不懂。”喬逆毫不避諱地直視嚴禛眼睛,“Omega身上的信息素,腺體是主要發源地,百分之九十五的信息素是從腺體發出,還有百分之五可從皮膚發出。也就是說,如果兩人離得夠近,誰都聞到Omega的信息素。”

“沒錯。”

“別人可以去聞Omega的信息素,但Omega自己不可以讓別人聞?”

“并非如此。”嚴禛思忖片刻,舉例道,“你在酒吧駐唱的時候,那個小草莓使用的是半效阻隔貼,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聞到他的信息素,但他沒有特定的某個目标,是出于生存需求,以及證明自己的魅力,這是被允許的。”

“你不同,你的目标是嚴揚。”嚴禛繼續道,“你特地讓他聞你的信息素。就像內衣模特當衆走T臺,與模特在某個人面前脫得只剩內衣,這兩種區別。”

喬逆:“……”

“明白了嗎?”

喬逆完全想不到如何反駁,只得乖乖應道:“知道了。”

“為什麽要讓嚴揚聞你的信息素?”嚴禛再次問,他當然不覺得喬逆會去勾引嚴揚,還是當着衆人的面。從第一次見面,他就知道,眼前的青年相當缺乏常識,性情天真。

“我……我聞不出自己的味道。”喬逆目光閃躲。

“聞不出?什麽意思?”嚴禛不解。

“就是,我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究竟是什麽味道的。”

“你可以讓我聞。”

“哦,那你聞着是什麽味道?”喬逆仰臉,他竟然忘了嚴禛,明明自己的Alpha就是最容易得到的樣本。

嚴禛稍稍低頭靠近喬逆,彼此唇息交融。

喬逆貼着牆,退無可退,雙手抵住眼前男人的胸膛:“什麽味道?”嚴禛不是屬狗鼻子的,也不用靠這麽近吧?

“很甜。”嚴禛說,“很甜的味道……”

“??到底什麽味道?”

嚴禛不言,他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Omega香甜的信息素中,情難自禁,握住喬逆手腕,沒使多大的力氣,就讓對方完全順從了自己。

“唔……”兩片唇被捕獲,輾轉厮磨,喬逆口齒間低吟。

“這是懲罰。”留在喬逆喘息的縫隙間,嚴禛在他唇畔低喃。

喬逆一開始還抗拒,被親得七葷八素後就忘記了,而當嚴禛徹底停下來時,他兩腮酡紅,活像喝了一瓶酒,居然有點意猶未盡……

嚴禛以拇指摩挲他唇上的水光,然後牽着他手下樓。喬逆誠懇地向衆人道歉。

方檬白眼幾乎翻上天,“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有多缺常識,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林琬打圓場:“小喬是孤兒,從前生活的環境太單純,不知道也正常。”

“我看是假單純,真浪蕩……”

“方姨。”嚴禛出聲阻止道,“喬逆是什麽樣的人,我比您清楚。”

方檬臉色青白交錯。

嚴老也說:“這些天小喬有空就去陪我說話,他的為人我信得過。”

老爺子拍板,再無人敢異議。

傭人拎來兩只行李箱,嚴揚吩咐:“送到三樓。”

方檬懵了:“這什麽?”

“我的一些衣物。”

“你要住這裏?”

“嗯。”

“這像什麽話?!”方檬拔高嗓音,“東樓不夠你住的?”

每次來莊園,他們母子住的都是東樓,相當于他們在這個家的別院,嚴揚搬進主宅,無異于與林琬站到了一個隊列,方檬接受不了。

“只是住幾天而已。”嚴揚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嚴老道,“這個家揚揚哪裏都住得。”

方檬臉色越發難看,“爸……我是怕揚揚打擾嚴禛他們。”

“不打擾不打擾的。”嚴芭笑嘻嘻,“我巴不得二哥跟我住一起,就像小時候那樣。”

“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現在你們都大了,就算是兄妹,也要避嫌……”

“你的腦子裏就只有這些龌龊思想嗎?”嚴俊國怒道,“人家兄弟姐妹處的好,一家子才和美;你倒好,淨說些讓他們尴尬、惹人嫌的話。你這個媽怎麽當的?”

方檬委屈道:“我說什麽了,我說的是實話!如果嚴芭是Omega……”

“那另當別論。”嚴俊國打斷她,“你別瞎操心有的沒的,嚴揚不是小孩子了。”

方檬咬唇,目光含恨。

嚴揚不忍道:“媽,我就住幾天。這兩天我在小樓睡不好,這裏安靜點。”

東樓不光有管太多的方檬,還有四個叽叽喳喳的弟弟妹妹,嚴揚只要回去,幾乎一刻不得安靜。其實他在外面有房子,二十歲之後就搬出了家,若非嚴老要求一家人住在一起,以及某種隐秘的心思,他并不想回來。

人多,矛盾也多。

到了歇息時間,大家各自散去。

早睡早起的作息時間自然不符合嚴芭這個網瘾少女,強行拉着喬逆打了幾把游戲,才放他回去。路過嚴揚房間,他想了想敲門。

不多時,門半敞,嚴揚裹着浴衣開門,一身水汽,混着清新甘美的青梅酒味信息素。看到門外的喬逆,他臉上表情不大自然。

“嫂子,有事嗎?”

喬逆見他這樣,亦有些局促:“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吓到你了吧。”

“有點。”嚴揚對于活躍氣氛很拿手,很快調整好表情,“你說完那句話,我都要懷疑大哥會不會拿煙灰缸砸我。”

“……”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麽要我聞你的信息素?”嚴揚可不認為喬逆真想勾引自己。

既然嚴揚主動問起,喬逆心思又活絡起來,仍想得到這個樣本,說:“嚴芭說是書香味,你媽說是鈔票味,我想借你的鼻子聞聞哪個是對的。”

“鈔票味?”嚴揚感到好笑,他并未靠近喬逆,鼻尖輕嗅,“這是……櫻桃?”

喬逆問:“櫻桃?”

嚴揚怔忪:“怎麽跟楚瀾的信息素一樣?”

“啊?”

嚴揚回神,略覺尴尬:“楚瀾的信息素也是櫻桃味的。”

喬逆沉默了。他的實驗到這裏已經能夠得出淺顯的結論,聞過他信息素的人聞到的确實是不同的味道。

這是這個世界從未發生過的事,一個Omega的信息素居然會有兩種以上的味道。

科學證明,Omega被标記前後是一道分水嶺,被Alpha标記的Omega,腺體中的信息素與Alpha信息素融合,多半會“變味”。

說的直白點,就像脫處,給人的感覺與味道變了。

成熟了,變得有男人味/女人味,就是這個意思。

Omega信息素不如被标記前純,這完全是正常的蛻變。喬逆的信息素卻一反常态,被标記前,他聞不出自己是什麽味道;被标記後,他依然聞不出自己究竟是什麽味道——有時會聞着像嚴禛的紅酒味,但也許只是錯覺。而在別人的聞來,他是千變萬化的味道……

這特麽就見鬼了。

“喬逆。”一道低沉而冷冽的聲音傳來。

喬逆轉過頭,對上嚴禛第二次疑似戴綠帽的臉,“……”

三更半夜,嫂子在小叔子卧室門口喁喁私語,怎麽看都不合适。

嚴揚舉手投降,無奈笑道:“我可什麽都沒做。”

嚴禛睨着喬逆,“你先回去。”

兄弟間有話要說,喬逆自覺退場,走出四五百卻又回頭:“你們可別打架。”

嚴揚噗嗤一聲笑出來。

待喬逆離去,嚴禛進了嚴揚房間,問他:“都收拾好了?”

“又不是沒住過,有什麽可收拾的。”嚴揚笑。

嚴禛環顧一圈,“這個房間一直給你留着。”

“是啊。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我非要住在這裏,挨了我媽一頓罵。”

“但嚴芭很喜歡你,開心得不行。”

“我也很開心。那時候想做什麽便做什麽,無憂無慮。”

嚴禛沉默須臾問:“現在不開心了?”

“因為是大人了嘛,需要考慮的事很多,總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嚴揚語氣輕松,俄而燦然一笑,“不過沒關系,我這個條件,別人想要我的煩惱都得不到。”

豪門二少爺,英俊多金的Alpha,走出去誰不羨慕?

嚴禛定定地望着自己弟弟,似乎在判斷他有無說謊。嚴揚被盯得頭皮發麻:“大哥你別這麽看我好不好?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犯人。”

嚴禛收回視線,“你自己看得開就好。”

行李箱随意放在床尾,床尾凳上一摞亂放的衣服掉在地上,夾着一只四四方方的白色絨布小盒子。嚴禛順手撿起小盒子,堪堪可一手握住的大小,“你的?”

嚴揚沒有立即回答。

嚴禛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枚款式簡約的男士鉑金戒指。“你的?”他再次問。

“不是……”嚴揚說,卻又改口,“好像是我的。”

嚴禛目光掃過弟弟骨節修長的十指,“我記得你沒有戴戒指的習慣。”

“……嗯。”嚴揚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戴飾品,包括腕表。

嚴禛将戒指還給他,“你這腦袋,有空再要去醫院看看。”

這枚戒指來得古怪,嚴揚不覺得自己會戴,但又覺得就是自己的,也許失去的那三年記憶是關鍵。

略坐了會兒,嚴禛便回了自己房間。

嚴揚獨自收拾衣物,睡前取出戒指,對着床頭燈凝視,忽而瞳孔一縮——鉑金光華流轉,戒指內側刻着兩個字母:CL

……

“別裝了。”

喬逆怕黑,睡覺必留一盞床頭燈。暈黃的燈光中,他眼睫輕顫,知道瞞不過,氣定神閑地睜開眼睛,說:“我以後會跟嚴揚保持距離。”

“不需要。”嚴禛說。

“?”

“他是我親弟弟。你不需要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嚴禛坐在床邊,伸手揉了一把喬逆腦袋。

忽然來這麽一下,喬逆心髒都快跳出喉嚨,他耳根發熱裹着被子滾到床裏面,生怕嚴禛做出更親密的事。

他的樣子成功取悅嚴禛,“我想說的是,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嚴揚。”嚴禛繼續道,“只要不是在特殊時期,不用顧忌別人的眼光。他是我弟弟,也是你弟弟,你記住這點就好。”

“……哦。”喬逆只露出一顆腦袋,眼睛眨巴眨巴的。

嚴揚是Alpha,喬逆是Omega,又是嫂子,在別人家多少要避嫌,但嚴禛告訴他,不用。他相信他們。

喬逆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嚴禛是個好哥哥,也會是一個好丈夫……

“你快去睡吧。”氣氛再次變得黏糊糊的,喬逆避開嚴禛目光,非常誇張地張圓嘴巴打哈欠,“我困了。”

嚴禛失笑,說:“晚安。”

嚴揚似乎又是一夜沒睡好,精神不濟地下樓。喬逆強迫自己養成早起的好習慣,也是哈欠連天。兩人一對眼,都笑了:“早。”

喬逆就像進了一個單機游戲,一天的早晨從起床開始,看着嚴揚吃飯出門,然後嚴俊國與嚴禛相繼起來,吃飯出門。偶爾嚴俊國缺席,晚間宿在東樓或西樓。

嚴芭沒課的時候睡到中午,下午不是跟喬逆膩在一起,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跟朋友出去玩。

花戀蝶偶爾來串個場,花夫人與林琬次次相談甚歡。方檬非要加入她們,卻對人家兒子指指點點,讓花夫人十分不悅,林琬深感頭疼。

花戀蝶得知喬逆給楚瀾當寫生模特,兩眼放光自薦枕席:“我也想給他當模特,脫光都行!”

喬逆:“……不行吧。”

“我行!”

喬逆帶花戀蝶去見楚瀾,花戀蝶一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美青年就把持不住了,飛撲過去半跪在楚瀾面前,深情款款道:“美人!我就是你的命定之人!讓我們開啓這段禁忌之戀吧!”

楚瀾:“……”

楚瀾拒絕了他。

花戀蝶并沒有被打敗,他說自己如何有錢,如何會使用床上小工具,完全不用擔心婚後的生活質量,無論是物質上還是身體上,就算OO也能快樂。

喬逆扶額,這表白方式真的很花戀蝶。

然而這只喜歡談戀愛的浪蕩花蝴蝶,還是被無情地拒絕了。

花戀蝶淚眼汪汪被喬逆拖走。

嚴禛有兩三天沒吃甜點,居然沒人發現異常,因為林琬做給他的甜點,都被喬逆悄悄吃完了,然後假裝是嚴禛吃的。

每次看着喬逆吃的嚴禛:“……”

喬逆憋笑:“看什麽看,不是你自己說要戒糖,我可沒說要戒。”

嚴禛:“……不要把吃完的空盤子放我面前。”

喬逆:“你看裏面還有一點餅幹渣,你要實在想吃,就舔一舔吧。”

嚴禛:“…………”

喬逆:“嗝,都吃撐了。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嚴禛:“……………………”

自己的Omega太皮怎麽辦?

喬逆對自己行為的定義是,幫助嚴禛克制對甜食的渴求,不然看到方檬做的糕點,抵不住誘惑想吃怎麽辦?

他默默給自己的機智點個贊。只能暫時先委屈嚴禛了,等證明方檬做的糕點确實有問題,再讓嚴禛找回甜食的快樂吧。

就連林琬都不知道,自己兒子居然在戒糖。

方檬更是一無所知,照常跟着林琬做糕點,碰巧花夫人來了,她得意洋洋露了一手,藏了一盤,說是留給嚴禛回來吃。

花戀蝶捂着心髒回來:“林姨,我的心好痛。”

林琬問:“這是怎麽了?”

喬逆說:“我去找顆速效救心丸給他。”

花戀蝶:“不,只有美人能治好我的病,因為我得的正是相思病!”

衆人聽了嗤嗤發笑。

方檬卻把眉梢一吊:“我最近正在給我家嚴揚物色黃花大閨女。”

“……”

花夫人詫異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花戀蝶向來機靈,一聽就明白了,冷笑一聲:“難不成方夫人以為我的相思病是為你兒子得的?這世上又不止嚴揚一個Alpha,而且我又不是必須只喜歡Alpha。”

這麽一解釋,方檬話中的“黃花大閨女”尤為刺耳,花夫人直接黑了臉:“方夫人,我兒子怎麽樣,用不着你來評判。”

方檬嘴角不屑一撇,林琬連忙打圓場。花夫人也知林琬夾在中間為難,多年的姐妹情分,自然不會因為方檬的幾句話就生疏,她對林琬說:“想當年你跟我一樣是個千金小姐,如果你也挑個入贅的Alpha老公,簽訂終身只能娶你一個、不然就淨身出戶的協議,也就不會過得這麽苦了。”

林琬只是笑笑。

“哦對了,生的兒子還能跟你姓。”花夫人補充。

林琬拍拍花夫人的手:“不是誰都有你這樣的福氣。”

有福的花夫人,生出的兒子也是有福的。花戀蝶很快重整旗鼓,跟在喬逆屁股後面殷勤備至,已然再次“移情別戀”。

“喬喬,我們來偷情好不好?”

喬逆:“……請你滾。”

花戀蝶扭臀擺腰,嗲聲嗲氣:“不要這麽冷酷無情嘛,我們會很快樂的~”

喬逆亮出自己的拳頭,“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登上西天極樂。”

再次被拒絕的花戀蝶傷心地化悲憤為食欲。

喬逆只是去個衛生間的功夫,忽然想起方檬今天做了糕點,一定會留一份給嚴禛,他想着偷幾塊,找機會送去檢驗。

到廚房一看,花戀蝶正把最後一塊小餅幹送進嘴裏。

喬逆大驚失色:“你都吃了?!”

花戀蝶眨巴眼睛,腮幫子鼓鼓:“你拒絕了我,我不過是吃你一點小餅幹,你居然吼我。”

喬逆恨不得立馬帶他去醫院,免得被毒死,“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花戀蝶打個香甜的嗝,摸着肚皮一臉滿足,“感覺能順産。”

喬逆:“……”吃個餅幹還吃懷孕了你?

見他沒有異常,喬逆稍稍寬心,帶他出去故意對大家說:“花少爺把廚房的餅幹都吃了。”

衆人表情一滞。

花夫人面露尴尬,斥責兒子:“就那麽貪嘴?”

“我們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花戀蝶怒瞪喬逆,不敢置信自己吃點餅幹居然被“告狀”了。

喬逆沒工夫搭理他,他當然不是為了告狀,如果是普通餅幹,随便花戀蝶吃,關鍵這餅幹是方檬專門留給嚴禛的,就很有必要試探一番了。

果不其然,方檬表情怪異,活似做了虧心事,一言不發——若在平時,她早就尖聲質問,得理不饒人了。

喬逆心下一咯噔,忙問花戀蝶:“你身體真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花戀蝶:“沒有啊。難道你希望我不舒服?”

“……沒有就好。”喬逆懷疑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許方檬做的餅幹裏沒有摻東西?

傍晚,花戀蝶戀戀不舍地與花夫人回家,走之前與喬逆執手相看淚眼:“喬喬,要是你哪天回心轉意,一定要來找我,我會帶你飛,飛到天涯海角!”

喬逆冷靜地抽回手,“你自己飛吧。”

想想還是不放心,喬逆掐指一算花戀蝶應該到家了,他給花戀蝶打電話。

花戀蝶欣喜不已:“喬喬,你這麽快就想好跟我雙宿雙飛了?不過你先等我一下,唔……我肚子疼,去個廁所!”

這一去,花戀蝶就再也沒有從廁所出來。

他拉稀拉到虛脫,頭暈眼花按響警報,被傭人發現後擡出廁所,花夫人大吃一驚,将兒子緊急送往醫院。

喬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個小時,還是花戀蝶自己強撐最後一口氣發語音給喬逆:“喬喬,對不起,我失約了,我飛不起來了,我現在褲子上面都是屎嗚嗚嗚……我髒了,沒臉見人了,我們來生再見。”

喬逆:“……”

正在吃晚飯的喬逆放下筷子,沉痛地宣布了這件事:“花戀蝶進醫院了,因為吃壞了肚子,現在他褲子上都是屎。”

衆人:“…………”

一桌佳肴晚餐頓時變了味兒。嚴芭嘴裏的雞腿都驚掉了。

方檬臉色幾經變換,比屎還臭。

喬逆又說:“我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他吃什麽拉成這樣,會不會是食物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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