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秘辛

不得不說，黃藥師的畢生武學藏于峨眉派的秘密的确讓周芷若驚詫不已。黃藥師的最終結局，書中并無提及。但是根據前後文可以得知，黃藥師必定是駕着花船與自己的愛妻共看那海天成一色了。但是，黃藥師并非小氣之人，他不會将他的武學全部帶入大海。那麽桃花島上勢必有相應的武學秘籍，而能通過桃花島上的奇門八卦并且準确找出秘籍的人只能是郭靖黃蓉他們一家人。當年襄陽城破，郭靖、黃蓉殉國，郭破虜也在随後殉國。而郭芙、耶律齊夫婦則下落不明，根據後來丐幫勢力一落千丈的情況可以看出，這二人只怕也在稍後兇多吉少了。那麽唯一能将桃花島秘籍帶走的就只有郭襄，峨眉派的開山祖師了。

郭襄的性格如楊過，自己的外祖父、母親本就是雜學頗多之人，再加上楊過的緣故，郭襄武學之蕪雜程度，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如果不是聽了那一段《九陽神功》，将自己的武學梳理清楚，只怕這峨眉派也就只是鏡花水月了。但正是因為“九陽神功”的緣故，峨眉的武學偏向佛家，自然以道家為主體的“桃花島秘籍”只能束之高閣了。不過郭襄也知道，只要日後有人習得倚天劍裏的《九陰真經》，自然是可以再學“桃花島秘籍”，于是這個秘密就伴随倚天劍的秘密成了峨眉派掌門口耳相傳的大秘密。只是後來滅絕師太傳位周芷若過于突然且身受重傷，只來得及說出屠龍刀和倚天劍的秘密，卻來不及說出桃花洞內的秘密，使得峨眉派錯失了創門以來最大的崛起機會。

而今世的周芷若雖然才虛歲十歲，但是自小修煉《九陰真經》的她已經将九陰的內力提升到了第五層。如若不是沒有适合的武功，只怕此時的周芷若就已經在武林上創出了赫赫名聲。

滅絕師太雖然瞧不出周芷若習得的是哪門的功夫，但是隐約能猜出這必然是純正的道家內力。有了這道家內力為基礎，再習“桃花島秘籍”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雖然滅絕師太也有點遺憾沒能将《九陰真經》傳授給周芷若，不過能有這樣的道家內力也是不錯的。畢竟天下也只有全真教的武功才是純真的道家武功，可惜在全真七子之後，漸漸地失了傳承。否則滅絕師太還真舍得拉下臉面，去全真教求□家內功心法助周芷若提升境界。

滅絕師太一邊囑咐周芷若習武的各項禁忌，一邊将周芷若引導了後山。

“這後山乃是本門的禁地，若非內室弟子不可随意進出。即便是得了允許，也只能在規定的地方活動。”滅絕師太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小亭子，“那是你靜玄師姐修習‘四象掌’的地方，她對八卦之術頗有研究，若你在習武時又這樣的困難，自可取找她。”滅絕師太又指了下山坡處的一間茅屋，“那是你紀曉芙師姐聯系《玉.女劍法》的地方，本門劍法最精妙的人莫過于她，若有機會，你二人可切磋一二。”

今世的周芷若的身體除了住着梁婉婷的靈魂之外，更有前世周芷若的記憶。她自然曉得這後山乃是本門內室弟子習武之地。若非有根骨奇佳之人，這後山是不會對其開放的。之所以後山這般神聖，乃是因為此處是郭襄祖師悟出峨眉功法的地方。不少地方都有郭襄留下的武功心得，峨眉弟子若是得起心得一二，武學自然有大突破。只是這種突破是建立在極深的武功基礎之上，如果沒有門檻地開放這些心得，只怕峨眉派絕大部分的弟子都要走火入魔不可。

峨眉派的後山并不大，一刻鐘便到了桃花洞。如果不是洞口上的牌匾寫着“桃花洞”，任誰也不知道這是“桃花洞”。洞前無桃花，卻名桃花洞。如果不是得知這裏藏匿着桃花島秘籍，周芷若實在是無法聯想其與桃花的關系。

“這便是桃花洞。”滅絕師太僅僅是簡單一句話罷了，洞中景物周芷若前世記憶力便有。所謂桃花洞不過是峨眉派後山一石室而已，蒲團，木桌，仿佛一苦修之地。若是說這是給犯錯弟子閉門思過的地方，周芷若信；但是若說此處存放桃花島秘籍，周芷若還真有點不相信。

“當年黃藥師前輩乃是天下決定聰明之人，無論是奇門八卦，還是消息機關都是信手拈來。黃蓉女俠自幼便是聰慧，自然是學了個全。而郭襄祖師卻對此沒太多興趣，否則本門倒是又有一門本領了。”滅絕師太淡淡地說着，“雖如此，但畢竟是桃花島傳人，郭襄祖師對機關術還是頗有了解。譬如此處。”

滅絕師太伸出手在蒲團下的石臺上按照五行八卦敲打了幾次之後，便聽到一陣響聲，蒲團略微下陷了一些。滅絕師太将蒲團掀開，蒲團之下便是碼的整整齊齊的書冊。

滅絕師太嘆了口氣，“這些書冊乃祖師從桃花島上帶回，不僅本本是黃藥師前輩心血之結晶。更有祖師憂心後世弟子無法窺入門徑，故而窮其心智，寫下不少批注。天下武學，殊途同歸。當年我也曾在這裏讀過一二，方有如今成就。這是為師所學乃是佛家的‘峨眉九陽功’，這‘桃花島秘籍’卻是學不得了。”

周芷若默然，她聽出了滅絕師太的不甘心。想想也是，這黃藥師是何人？華山論劍的時候僅僅惜敗于絕世天才王重陽，除了桃花島的幾位弟子之外，他的後人無論是黃蓉、郭襄等都是武林上一等一的存在。由這樣的人所創造出來的武功對于任何人都是極具誘惑的，但是偏偏因為功法上的不契合只能舍棄。這對于習武之人來說，是最大的痛苦。

“本以為這些秘籍再無重見天日之時，未曾想我卻收下了你。”說到這，滅絕師太語調興奮了不少，“他日你若是大成，不僅替本門祖師完成一樁心願；也是本門光耀門楣之時。芷若，切莫辜負了為師的一番心血。”

“是，弟子明白。”周芷若躬身答道。

滅絕師太從書冊中抽出一本，“這是《碧波掌法》，乃桃花島的入門功法。雖然招式簡單，卻體現了桃花島武功的全部要素。‘碧波掌’之于桃花島正如‘羅漢拳’之于少林寺。以你的資質，半月便可學會，只是若要融會貫通卻是需要時日。祖師曾經有訓話，若是‘碧波掌’不能運轉圓潤如意，那麽桃花島其他武學，不可涉及，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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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自當遵從祖師、師父之命。”

滅絕師太點點頭，指了指其中的一堆書，“這些乃是黃藥師前輩所撰寫的有關傷藥、機關的書籍，你看看便好，切莫沉迷。”

“是。”

滅絕将《碧波掌法》遞給了周芷若，“你便安心在此習武吧，你一日三餐我會安排人送來。洞門上的機關我已經教會了你，切莫讓旁人進來。”

“是。”

滅絕點點頭便離開了桃花洞，而周芷若則将《碧波掌法》翻看起來。這“碧波掌”乃是黃藥師在桃花島上看潮起潮落，洋流變化所創。每一招都講究順勢而為，追求運轉如意。掌法配合身形，再配合呼吸內力，雖然是簡單幾招，卻頗為難得。若不是周芷若體內九陰真氣已經突破五層，以她的資質，要練熟《碧波掌法》只怕沒有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

但正因為周芷若九陰真氣有成，那九陰真氣本就是連綿柔韌，仿佛水一般地在體內流淌，而碧波掌剛好就是将這些水流引導起來。周芷若不僅将碧波掌練得是流暢無比，連帶九陰真經在體內的運轉速度也加快起來，這對一直突破五層就再無精進的周芷若無疑是個大好消息。

待碧波掌法練熟練之後，周芷若翻開了黃藥師所寫傷藥之書。畢竟《九陰真經》裏也有一些療傷手段，但大多是借助九陰真氣。周芷若可不希望日後受了傷就是用九陰真氣來彌補。畢竟她體內真氣有限，小傷小病也是九陰真氣的話，只怕她日後就會将《九陰真經》練成《療傷真經》。

黃藥師對藥石之學頗有心得，幾個驗方以及療傷手法讓周芷若茅塞頓開。其中黃藥師更是寫下了“九花玉露丸”和“無常丹”的配方。作為後世看過小說的梁婉婷，自然知道這兩種藥的珍貴程度，一個是解毒聖藥，一個療傷靈丹，有這兩種藥物傍身，那等于是多了好幾條命一樣。周芷若掃了下藥方，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複雜。黃藥師能從常見藥草中配置出如此寶貴的丹藥，還真是無愧于“藥師”的名諱。

想了想，周芷若決定去門派的藥方裏尋這幾個藥材，自己煉制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這不是玄幻也不是仙俠，所以煉制中成藥沒那麽誇張。基本上是常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前提是懂一點制藥嘗試，然後認識藥草，知道如何制藥。這裏不用丹爐，不用丹火，那是仙丹才有的。（喂~這不是玄幻仙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