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收徒

滅絕師太打算收周芷若為徒的事情自然也要告知周老大，周老大對此并沒有反對。再得知拜入滅絕師太門下并不需要出家為尼之後，周老大是極力贊成此事的。

畢竟在峨眉縣生活了大半年，周老大也深知峨眉派的影響力。不僅周遭百姓對她們尊敬有加，連帶着官府也是秉着能不得罪就盡量不得罪的心态與峨眉派打交道。既然連官府都惹不起，周老大自知自家完全沒必要去得罪峨眉派。況且拜入峨眉派也是件不錯的事情，一來等于給自己這樣的外來戶尋了個當地的大靠山；二來，芷若自幼喪母，峨眉派又多女眷，一些“女德”、“女容”之事可以讓她們去教導。

既然大家都沒有了意見，峨眉派自然就去敲定下收徒的黃道吉日。雖然這峨眉派收徒頗多，但是能舉辦“拜師之禮”的卻不多。滅絕師太這一輩下來，只有兩遭。第一次是當年“靜”字八尼拜入滅絕門下舉行了拜師之禮；第二次則是紀曉芙拜入山門。“靜”字八尼自然不必說了，滅絕門下輩分和武學最高的俱是她們；而紀曉芙則是因為瞧在她父親，“江南金鞭”紀英的份上。如今收下周芷若又是如此操持，峨眉門下自然曉得自己的掌門人待這個徒弟不一般，少不得也有眼紅之人。只是礙于周芷若如今風頭正勁，無人敢招惹罷了。

峨眉将收徒之禮選在了五月初三。是日，峨眉僧俗弟子俱出動，華藏寺裏鐘鼓齊鳴，端得是熱鬧非凡。上一世周芷若不過是憑借張真人的面子被滅絕師太收下，若不是自己根骨不錯，只怕滅絕師太不會正眼瞧自己一下。再到後來，“靜”字八尼修佛有成，不願插手門派俗事；外帶紀曉芙與楊逍事情敗露，滅絕師太這才将精力轉移到了周芷若身上。雖然那時滅絕師太是傾盡全力教導周芷若，但是時間晚矣。若不是後來得了《九陰真經》，只怕滅絕死後，峨眉再無得力傳人。

為何少林、武當是天下武林的泰山北鬥？那少林武功自然是源遠流長，達摩堂、羅漢堂的弟子随便拎一個出來在武林上也是小有成就的；武當除了有張真人這個“半仙”一般的存在之外，還有“武當七俠”的赫赫名聲。而峨眉有什麽？除了當年“小東邪”郭襄闖出來的一番名聲之外，幾乎再無顯赫之人。武林中人之所以還認峨眉是“天下第三”，那是瞧在了郭襄父母郭靖、黃蓉的面子上。畢竟如今天下乃是外族入侵，而當年郭靖黃蓉是為了抗敵入侵而雙雙殉國，所以中土武林也不願開罪峨眉。何況後來峨眉犧牲多名弟子，從汝陽王府搶回當年失去的倚天劍，更是為峨眉派奪得了一份依靠。只是無論倚天劍，還是郭靖黃蓉夫婦的大名，這都是外物，峨眉派內部早就是青黃不接了。

周芷若摁下心中的種種俗念，在滅絕座下三拜三叩，端上一杯清茶。那滅絕接了茶，抿了一口，這拜師禮便是成了。

雖然峨眉此次收徒并沒有告知天下，但還是給幾個要好的門派去了請帖。各門掌門雖不至于為了此事親至，但還是派出了門下弟子奉上禮物。少林與峨眉俱是佛家門派，少不得是送上各種經書、佛具，當中有一檀木佛珠據說乃是六祖親自開光過，贈給了周芷若佩戴；武當眼下則是糾結于張無忌的傷勢，故而乃是一三代弟子奉上了張三豐撰寫的一套劍法，雖不是什麽絕學，但是“張三豐親創”這五字便是不凡；其餘華山、昆侖、崆峒也是送上禮物；至于那與峨眉頗有淵源的丐幫則是送上了一些錦繡綢緞、香粉珠寶等物。雖然滅絕對丐幫的禮物頗有微詞，但是峨眉門下少女頗多，對丐幫奉上的禮物自然是大喜。

“恭喜師姐得一佳徒。”定如師太含笑道。

這峨眉山中各寺之間關系頗佳，故而也有一些淵源，少不得也是師兄師姐的論述下來。那定如師太自然是喚滅絕師太師姐了。

“當不得。”滅絕師太和定如師太都是知道周芷若實力和潛力的人，只是當着大家的面，滅絕師太還是要謙虛一番，“我只希望不要墜了我峨眉的臉面就好。”

聽滅絕這麽一說，周芷若忙做出恭敬狀。

“我這也沒什麽好東西可送的，剛好見芷若沒什麽趁手的武器，便想起了我那有這麽一件物事。”定如師太喚身邊的人取來一柄黑匣。雖是樸素，但卻頗有歷史了。“這物事留在我那也是無用，不若給芷若吧。”

說罷，定如師太将那黑匣塞在了周芷若的手上。那匣子長近三尺，被小小的周芷若抱在懷裏倒頗有趣。

一番客套話之後，峨眉自然是為上門的客人備下了素宴。而芷若則是抱着那匣子與滅絕去了後廂房。

“坐下吧。”滅絕道。

“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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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打開那匣子，看看你定如師叔送了你什麽。”

“是。”周芷若打開了黑匣，那匣內那是一柄長劍。雖然樸實無華，但是絕對不是當朝新制之物。

滅絕似乎看出了周芷若的困惑，道：“本門的倚天劍雖是郭襄祖師所佩，但是确實南宋末年所制，借了當年東漢曹公的劍名。曹公有兩柄劍，一名倚天，一名青釭。倚天劍随身佩戴，而青釭劍則随其殺敵。現在曹公的倚天劍已不可尋，故而天下自知郭靖、黃蓉大俠所制倚天劍。但那青釭劍卻在你的眼前。”

“什麽！”饒是周芷若也忍不住驚呼起來。

“莫說你了，便是為師初見此劍也驚呼不已。”滅絕師太起身，将那青釭劍取出。

拔劍，周芷若但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那青釭劍的凜凜寒氣并非劍的材質所致，而是劍下所殺之人太多，騰騰殺氣讓人不寒而栗。滅絕師太手握青釭劍，将那峨眉劍法使了一通。然後還劍入鞘，“好劍！”

滅絕師太将劍遞給了芷若，“切莫辜負了你定如師叔的期望。”

“弟子不敢持此劍。”周芷若有些憂慮。

“有什麽不敢的！”滅絕師太不置可否，“我峨眉弟子什麽劍持不得？我知你曾習過文，那些個腐儒将曹公視為‘漢賊’，殊不知若非曹公在北，一力抵抗胡族南下，僅憑那宵小挾‘劉皇叔’焉能偏安一隅？司馬氏篡魏之後，卻無力禦北，致使五胡亂華。芷若，是曹公有過？還是司馬氏有過？”

“弟子絕不敢妄議古人功過，弟子憂慮的乃是自身武藝不精，這青釭劍乃是天下神兵。弟子唯恐‘懷璧其罪’。”周芷若忙解釋道。

“這又何妨！”滅絕師太揮揮手。“你武藝未成之前，我是不會允許你在武林上行走的。你的內功已頗有境界，無非是限于武學無人指點罷了。明日起，你便去後山‘桃花洞’習武吧。”

周芷若前世雖然有過桃花洞的記憶，但是僅僅知道那是峨眉派的禁地之一，卻不知道哪裏有何物。接手峨眉之後，周芷若曾去過那桃花洞，無非是山中一洞而已，而且周遭并無桃花，讓周芷若有些莫名。

“是，師傅。”雖然周芷若不理解，但是并不違逆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點點頭，随後又道：“桃花洞乃是本門禁地之一，若非掌門許可，任何人進入該地都難逃一死。你可知為何？”

“弟子不知。“

“本門祖師郭襄女俠乃是郭靖、黃蓉兩位大俠之後，但是本門卻還和另外兩位大俠頗有淵源。“

“請師傅解惑。“雖然周芷若身體中的梁婉婷略知一二，但也不便回答。

“一是前‘五絕’之一的東邪黃藥師，而另一位則是後‘五絕’之一的西狂楊過。”在提及師門榮耀的時候，滅絕師太臉上露出了虔誠的模樣，“那桃花洞中所藏，乃是黃藥師畢生之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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