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試探

峨眉女弟子分為僧俗兩系，僧系弟子雖然注重佛學修煉，但武功俱是不凡，尤其是靜玄、靜虛等四位靜字輩女弟子乃是帶藝投師，在入那峨眉山門之前，在那武林已是小有名氣。雖然俗系弟子平均實力相較于僧系弟子較弱，但也有紀曉芙、丁敏君、貝錦儀等優秀代表存在。若是真如滅絕師太口中所言，那這峨嵋派也不會是武林排行第三的門派了。

但是在紀曉芙、靜虛這一輩弟子之後，無論僧系還是俗系都沒有優秀的弟子出現，整個峨眉的将來似乎會陷入到“青黃不接”的境界。這也就是為什麽滅絕師太想再收一個年輕弟子的緣故。不過在與靜玄、紀曉芙交談完之後，滅絕師太仿佛忘記了周芷若這個人，而峨嵋派上上下下也将注意力放到了靜玄與紀曉芙二人新得的武功上。

靜玄的“四象掌”乃是以四象八卦為基礎，雖然掌法看似簡單，但是施展開來之後，饒是靜虛這樣的修為，也被“四象掌”逼迫得非常狼狽。若是他日靜玄掌法大成，只怕“靜”字輩女尼中，就無人敢望其項背了。

而紀曉芙原本就是俗系弟子中一個頗具争議的人物，論勤奮，紀曉芙是遠遠不及丁敏君和貝錦儀，甚至連一些三代弟子都不如。并且紀曉芙經常借口回家探視父親，離開峨眉就是兩、三個月，讓不少二代弟子對其十分不滿。而此次紀曉芙再得“玉.女劍法”，則似乎加深了弟子之間的嫉妒。

若是滅絕師太知道這幾天峨眉派中發生的這些微妙變化，怕是也沒有将這兩門功法傳下來的打算了。

不過峨眉派的這些紛紛擾擾自然是沒有影響到周芷若，春節結束之後自然是田莊裏開始耕地的時候。地裏的苜蓿長了出來，在還沒有到開始犁地的時候，周芷若将耕牛放到田地裏去吃苜蓿。雖然伴随元朝的統治，中原百姓的畜牧養殖技術有所提高，但是青儲飼料等方法還沒有普及開來，故而耕牛經過一冬之後，掉膘是非常嚴重的。所以這苜蓿對于開春之後的耕牛來說，是難得的飼料。

漸漸地，佃戶們發現，在常規飼料和苜蓿的共同努力下，耕牛恢複的時間和情況愈加好了，而田裏的苜蓿并沒有太多地減少。

“小姐，那餘下的苜蓿怎麽辦？”佃戶們已經很信任周芷若這個主家的小姑娘。

“存一些下來，餘下地全部翻到地裏，作為肥料。”周芷若吩咐道，“還有那些漚熟的肥料也施下去。”

“小姐，這還沒播種呢，施肥做什麽？”有佃戶表示不解。

“底肥啊。”周芷若知道現在的人對底肥什麽的并沒有太多理解，所以只好慢慢地解釋給他們聽。最重要的是，那些佃戶對漚熟的人畜排洩物是否可以當作肥料也表示疑惑。

不過周芷若也懶得一一解釋清楚，畢竟自己的身份是他們的主家，有些事情不用解釋得太清楚，直接命令下去就好了。至于到底成效如何，只能看秋收時的表現了。不過好在周芷若前世對農耕還是有點理解，為了避免肥施多了燒苗，她按照她前世所知道的分量減去了三成。如果有效的話，這次秋收就會給自己一個驚喜。

在忙完了春播之後，周芷若又開始要求佃戶對農田水利進行整修。雖然這樣看上去有點“不仁慈”，但是在這個看天吃飯的年代，有一定的農田水利對天災還是會有一些緩和作用。

等所有事情都上了正軌之後，周芷若開始閑着沒事做了。雖然周老大也請了一些繡娘來教周芷若一些女紅，但是這些實在是提不起周芷若的興趣。同時在峨眉縣并沒有先生願意收女弟子，于是周芷若在百無聊賴之下想到了清音閣的定如師太。根據那一個周芷若的記憶，這個定如師太本事官家小姐，但是卻選擇在峨眉山出家。這位定如師太頗有才華，不僅會作詩，還寫得一筆好字，偶爾畫一幅畫也是挺不錯的。故而跟那些官家太太、小姐們混得很不錯。那些官家女眷來峨眉山進香，都願意在清音閣小住。故而清音閣雖然地處偏僻，但香火錢卻從來都不少。

而且周芷若還知道，雖然滅絕師太在江湖上以“狠”、“絕”著稱，但是這樣一個滅絕師太卻與定如師太是至交好友。只要滅絕師太有時間，必定會去清音閣與定如師太談一會禪。而周芷若也曾随着滅絕師太去清音閣小坐，定如師太對佛、道、儒三家都有了解，故而談起禪來是娓娓動聽、深入淺出。也難怪那些官宦家的小姐在活潑年華裏也樂意與定如師太淺談一會。

想好之後，周芷若便上了峨眉山，來到了清音閣，卻見定如師太正在門口，而與她在一起的便是滅絕師太。

Advertisement

定如師太瞧見周芷若，便笑道：“瞧，我說她必定會上山來的。”

滅絕師太并未出聲，只是微微點點頭。

定如師太接着說：“既是有緣，不若禪房一敘。”

滅絕師太不置可否，只是朝定如師太的禪房而去。周芷若自然是跟着定如師太往前走。

到了後院，周芷若忽然感到一陣勁風吹過，《九陰真經》自然而然便施展開來。

“咦？”一擊不中，滅絕師太是又驚又喜。驚的是自己已經使出四成力，居然不能擊中周芷若；喜的是滅絕師太對周芷若又有了更高的期待。想到自己的衣缽有人傳承之後，滅絕師太也耐不住喜上眉梢，“好。”

雖然滅絕師太十分高興，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又狠了一些。

好在周芷若身體裏有着峨眉武功的記憶，若是平常門派的掌門人這般出手的話，那十有八九就能擊倒周芷若。但偏偏是滅絕師太，用的又是峨眉武功。故而對峨眉武功本來就很熟悉的周芷若開始跟滅絕師太拆起招來。

那《九陰真經》本就是天下武學總綱，天下武學萬變不離其宗。在沒有接觸到滅絕師太這般高手之前，周芷若對于《九陰真經》的不理解的地方，在這次拆招當中有了頓悟。漸漸地，原本九陰真力在體內滞澀的地方變得順暢起來，那功力堪堪突破了第五層。

這《九陰真經》就有這樣詭異的地方，修習之人本身功力越高、見識越廣，那麽進展速度越快。這也就是為什麽洪七公只是在船上睡了一覺，就能《九陰真經》有所小成，将歐陽鋒豢養的毒蛇之毒液逼出體外。

見周芷若漸漸有了反擊，滅絕師太自然知道周芷若又有了境界上的突破。于是滅絕師太使出全力，将周芷若避開。“你這一身武功是跟誰學的？”

周芷若一愣，随後道：“師太，教授我武功之人囑我不可說出他的名諱。”

滅絕師太倒沒什麽奇怪的，畢竟有很多世外高人本身的脾氣就挺古怪的，不願讓人知道他們的名字也不奇怪。

“你師傅可許你拜入別人門下？”滅絕師太問道。

周芷若立刻明白了，滅絕師太是打算收自己為徒了。而周芷若現在也明白了，雖然修行看個人，但是還是需要一個領進門的師傅。

“我師傅不願收我為徒，只是說傳授我武功便罷，日後便再無瓜葛。”周芷若答道。

滅絕師太見周芷若神色不似作僞，便點點頭，“你可願入我門下？”

“這？”周芷若有些發愣。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逃過峨嵋派，周芷若此時也別無選擇。畢竟峨眉山附近，還有誰比峨嵋派武學造詣更高。雖然那滅絕師太成名有一半是依靠倚天劍，但是另外一半卻是實打實的功夫。

“弟子拜見師傅。”周芷若跪下，脆生生地說道。

“好。”滅絕師太扶起周芷若，“你這徒弟我便收下了，只是這拜師之禮怠慢不得，過些日子，我便在華藏寺正式收你為徒。”

周芷若畢竟有過江湖行走的經驗，師門若是對這個弟子拜師之禮慎重就表示師門對這個弟子非常看重。但是周芷若想到峨嵋派裏的各種小山頭，頭就有點大。不過好在這一世，周芷若只打算習武，對那掌門人之位完全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