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晚上的訓練一結束, 薄閑就背着外設包跑了。
是真的跑,不等沈夕沉等人反應過來,他就一溜煙沒了人影。
沈夕沉咋舌:“趕着去投胎都沒這麽快吧?!”
White彈了彈他的腦袋:“口無遮攔。”
球球打了個哈欠, 慢悠悠地把外設包收拾好:“時……嫂子病了, 老大去看看他。”
中午薄閑突然回房間, 翻箱倒櫃找藥箱,把他吓了一跳。
沈夕沉揉着額頭, 小聲咕哝:“嫂子魅力好大,讓老大急成這樣。”
确實,球球摸了摸下巴,時星瀾粉絲上千萬, 魅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酒店全天供應自助餐,回房間之前,薄閑先去打包了一份粥。
時星瀾還在睡, 可能是生病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他沒有蹬被子, 睡得滿頭汗。
薄閑把粥放下,洗了條熱毛巾, 給他擦臉。
擦着擦着人醒了,眯着眼半天才反應過來:“唔……你回來了?”
薄閑把他扶起來,拿了個枕頭墊在身後:“回來了,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時星瀾一醒就想拽被子,被薄閑抓住了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直接蓋到脖子:“別亂動,先量量體溫。”
房間裏一直開着空調,溫度稍高, 薄閑沒一會兒就熱出了汗,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回來的時候,時星瀾的體溫也量好了,不發燒了,溫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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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閑将體溫計放好:“餓不餓?”
時星瀾眨眨眼:“餓。”
他是真的餓了,睡了将近十個小時,沒吃一丁點東西。
薄閑莞爾:“給你帶了粥,等着,我去給你拿。”
出了汗,時星瀾的精神恢複了不少,跟着就要下床:“我跟你一起,不在床上吃。”
薄閑看他臉紅撲撲的,也沒拒絕:“穿上外套再出來。”
皮蛋瘦肉粥,熬得軟軟糯糯,用一次性餐盒封着,還是溫熱的。
感冒影響了味覺,時星瀾咂摸了半天,只吃到一點鹹味,撇了撇嘴。
薄閑時刻關注着他,以為他是不滿意吃得太簡單:“等你好了,帶你吃大餐,好不好?”
時星瀾攪了攪碗裏的粥,委屈巴巴地努努嘴:“我都吃不出是什麽味道。”
薄閑被他可愛到了,心神微動:“那我幫你嘗嘗味道?”
時星瀾拿着勺子盛了一口粥,正準備喂到他嘴邊,眼前就投下了一片陰影,薄閑不知何時來到了他這邊,一只手撐着桌子,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低下頭來。
這個吻并不深,薄閑快速在他口中掃了圈,最後勾着他的舌尖,輕輕吮了下:“有皮蛋的味道,一點點鹹,好像還放了點蝦仁,好吃。”
時星瀾臉紅得滴血:“你幹什麽啊,會傳染的!”
“趕緊傳上吧。”薄閑不以為然,“中午就想親了,可憋死我了。”
“……”
吃完粥,薄閑就推着時星瀾回床上:“多休息休息,別亂跑。”
吃飽喝足有了力氣,時星瀾揮着手抗議:“我想洗個澡!”
在被子裏悶了一下午,身上黏糊糊的,總覺得自己快馊了。
薄閑下意識想拒絕,時星瀾抱着他的胳膊,可憐兮兮地搖了兩下:“我已經不發燒了,身上黏黏的不舒服,不洗澡睡不着。”
“可是——”
“薄哥,好不好嘛?”時星瀾靈機一動,小聲央求,“老公,想洗完澡抱着你睡。”
轟——
薄閑愣了兩秒,不敢置信地揉揉耳朵:“寶寶,你剛才叫我什麽?”
時星瀾早就跑到了衛生間裏面,故意拖長聲音裏帶着一絲促狹:“薄哥,記得打電話叫人來換一下床單!”
沒敢洗太久,把身上的黏膩感覺洗掉後,時星瀾就關了水,往衛生間跑得太急,沒帶睡衣進來,他看了看沾了汗的衣服,嫌棄地撇撇嘴,抓起一旁的大浴巾往腰上一纏。
房間裏的燈全都來着,亮堂堂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看不見一點昏暗的夜色。
床單和被褥都換了新的,薄閑半坐在床上,盯着上半身光裸的人,皺了皺眉頭:“嫌燒退得太快?”
時星瀾心虛地移開目光,看到他手邊放着一套衣服:“咳,我忘了拿睡衣。”
“過來。”薄閑招招手,“多大的人了,跟小孩似的,一點都不知道注意身體,怎麽不讓我給你拿衣服過去?”
還不是怕你報複回來。
時星瀾暗自腹诽,邊走邊轉移話題:“你要不要洗個澡?”
剛到床邊,就被抓住手腕一扯,時星瀾短短地呼了一聲,下一秒,整個人被塞進了被窩裏。
薄閑仍然板着臉,手伸進被子裏摸索了一會兒,扯着浴巾拽了出來:“不想穿衣服,那就光着吧。”
房間裏一直開着空調,并不冷,全身未着一物的感覺太奇怪了,時星瀾緊緊抓着被子:“想穿的。”
他瞥了眼旁邊的衣服,一臉無辜:“特意給我拿的嗎?老公也太體貼了吧。”
“晚了,叫老公也沒用。”薄閑站起身,拿着衣服去了衛生間,“乖乖待在被窩裏,要是敢偷偷下來,我就讓你後面幾天都下不了床。”
“……”
許是怕病人不老實,薄閑洗得很快,穿着時星瀾的睡衣出來。
他和時星瀾身形差不多,睡衣穿起來剛剛好,并不顯得突兀。
時星瀾卷着被子趴在床上,面前放着平板,在看下午的比賽回放:“你怎麽……”
“我怎麽?”薄閑盯着他露在外面的一段頸子,半晌才移開視線,“看這個無不無聊?”
“唔,還好,偶爾能看到你。”
他看不懂游戲,也沒多大的興趣,偶爾畫面會切到薄閑臉上,那才是他看回放的目的。
薄閑不置一詞,掀開被子鑽進去:“洗完澡抱着我睡?”
時星瀾彎了彎眼,抱住他的胳膊:“抱抱抱,放心,我說話算數。”
一張床自然不會蓋兩床被子,直到貼在一起,時星瀾才想起自己什麽都沒穿,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薄閑眼神微暗,跟着貼近:“跑什麽?”
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薄閑吸了吸鼻子,把人牢牢嵌在懷裏:“明明是一樣的沐浴露,怎麽你身上的味道比我的好聞?”
時星瀾不可避免的想到中午在衛生間裏說的話,眼睛一轉,故意憋着壞:“那你聞石更了嗎?”
薄閑壓着他的腿,挺挺腰:“你自己感受感受。”
時星瀾:“……”
騷不過騷不過。
時間不對,時星瀾的身體也受不住,薄閑往後撤了撤身體:“想起要告訴我什麽了嗎?”
“啊?”時星瀾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今天中午的事情。
“中午都快委屈哭了,究竟是忘了什麽重要的話,現在可以告訴老公了吧?”
半天沒聽到回答,薄閑定睛一看,時星瀾揪着被子角,眉心緊蹙,表情不太好看。
薄閑吓了一跳,哪還顧得上避着身體接觸,連忙把人摟懷裏了:“是沒想起來嗎?”
“想起來了。”時星瀾又氣又委屈,“我當時是想跟你說,比賽加油。”
薄閑動作一頓,過了兩秒,直接笑出了聲:“诶呦我的傻寶寶,怎麽這麽可愛?別氣了別氣了,明天再說也一樣。”
時星瀾被笑得惱羞成怒,轉過身,背對着他:“不說了!”
“那可不行。”薄閑沒臉沒皮地蹭上來,“得說,每天都得說,你這可是我的幸運buff,說了我才能贏。”
“世界第一狙擊手?”
“我的能力只到那兒了,要是之前有你的幸運buff,說不定我早就把團體的金鍋拿回來了。”
時星瀾戳戳自己腰上的胳膊:“胡說八道!”
“甜言蜜語,油嘴滑舌,我再多附送你兩個詞。”薄閑刻意賣乖,“轉過來嘛,要時星星老公親親抱抱。”
身後的人黏糊得很,時星瀾招架不住,轉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下:“要穿睡衣,你去給我拿。”
薄閑笑意懶散:“這樣不好嗎?”
時星瀾冷漠臉:“看得見吃不着,我怕擦槍走火的次數多了,以後石更不起來。”
“……”
不得不承認,這話有幾分道理,想想他們确認關系到現在,互相幫助過不知多少次了,連扮演play都玩過了,結果還沒上本壘。
薄閑在他鎖骨嘬了一口,認命地起身,把自己的睡衣拿了過來:“先記着賬,總有一天我要讨回來!”
他倆的睡衣風格相差不大,看着沒什麽不同,但穿着戀人的衣服,總有種隐秘的羞恥感。
時星瀾垂着眼皮,系紐扣的手有點抖。
還有兩天,後天比賽就結束了,看來是時候把人生大事提上日程了。
薄閑表情嚴肅:“寶寶,咱們在這裏多留兩天好不好?”
按照之前的時間安排,比賽結束後,第二天就會飛回帝都。
“怎麽突然想多留幾天了?”時星瀾福至心靈,“是不是要陪伯父伯母?”
“不是陪他們,你只需要陪我。”薄閑促狹一笑,“草莓和橘子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嘗嘗味道。”
時星瀾算了算時間:“現在草莓和橘子都還沒上市吧?”
薄閑挑了挑眉,故意挖坑:“沒上市,所以我精心挑選了很久,寶寶到時候多吃幾次,好不好?”
預選賽的倒數第二天,Boss戰隊換下了唯一一名中國選手,替補是一名外國選手。
此舉遭到竟粉們的強烈不滿,紛紛向官方抗議。
薄閑活動了一下手腕:“官方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教練嘆了口氣:“選手突然生病,沒辦法繼續參賽,由替補隊員參賽,嚴格來說,并不算違規。”
沈夕沉一拍桌子:“這還不違規?他媽的早有預謀,擺明了就是想占出線名額,當了□□還想立牌坊!”
White皺皺眉,這次沒訓沈夕沉說髒話的事:“應該挺多人看不過去吧。”
球球:“何止看不過去,網上都快鬧翻了。”
教練颔首:“關于他們的參賽資格,一時半會拿不定主意,就算想處理,也是比賽之後的事了。”
“現在積分排名怎麽樣?”
“JSS第一,我們第二,白狼第三,他們戰隊內配合情況不佳,不過跟白狼和我們都差不多,他們實力是有的,換了人之後,更加不容小觑。”
“行了,沒必要因為他們影響我們的比賽。”薄閑支着下颌,“該怎麽打就怎麽打,不用給他們眼色,頭疼的事就交給官方吧。”
剛說了不給眼色,結果比賽還沒開始,人家直接找上門來了。
薄閑看着面前的人:“有事?”
來人态度傲慢:“世界第一狙擊手,A神,敢來比一比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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