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逐漸緩和

按照法師們的說法，要讓胡博恢複真身就需要用花精靈的眼淚來給他擦洗身子。花精靈是一種十分稀有而美好的精靈，通常是美和善良的象征，如果傷害它們，被認為會招來厄運。

但蒼術本身就是一個游離在道德和命運之外的王者……如果連這些也在意的話，他也許就不是五族之王了不是嗎？

于是當下，命令全族進獻花精靈，一個賞5千金幣，不久就收集到了一對成熟的花精靈。

花精靈的眼淚是無價之寶，不僅花精靈很少見，更不可能說它們的眼淚了。如果要得到眼淚，唯一的做法只有将一對花精靈分開，在另一只面前将其中一只殺掉，然後收集眼淚。

這種做法雖然殘忍無比，卻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因為……這種該死的精靈平常幾乎不會掉一滴眼淚！

把胡博放到桌子上，那裏有蒼術專門派人做的小椅子。胡博就光着屁股乖乖地跑到那上面坐着，晃蕩着兩條透明的小腿看着蒼術。

“其實，我覺得你這樣也挺好的。”蒼術帶着長指甲的手掐掐他的臉蛋，一雙灰眸如同魔魅一樣盯着他，“至少是很聽話……不過我可不希望我們的孩子生下來也是一只水精靈。”

他用小手指的指甲戳戳胡博透明的肚皮，示意對方看那裏面游動的一個小黑點，幽幽道，“你看，我們的孩子。”

“！”

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的胡博先是低頭看了看腹部，然後擡頭，一雙眯縫眼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灰發男人，頓了幾下後立馬從椅子上跳起，“啪嗒啪嗒”地在桌子上跑來跑去，看到桌布上的流蘇後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想要從桌子上爬下去。

看樣子他是被肚子裏那個東西吓壞了……像個水蟲似的游來游去，能不被吓到麽！

魔王将臉湊得極近，好笑地看着他無措的舉動，在男人每每快跑到桌子邊緣的時候将他撂倒，然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站起來繼續跑。

跌坐在地的男人似乎從不氣餒，只有被絆倒的時候會很生氣地看着灰發男人，最後又無可奈何地站起來朝另一個方向跑，光着的小屁股一撅一撅的。

通常能跑一上午。

直到最後，會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抓起，蒼術閑暇地将他拎到眼前觀摩，用深沉的嗓音說着一些聽了讓人害臊的話。

他的舌頭會去舔胡博的肚皮，水蛇一樣在那上面打圈……去吮吸裏面的水分，會眯着眼睛觀察胡博眯縫眼裏的淚珠，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直至某人被吸得像一只用過的套套……

大概是食髓知味，打從第一天吸過胡博體內的水分開始，這個男人便變本加厲地找機會去吮吸他的身子，就連晚上也會把人放在肚子上睡覺，夜裏總能捏起來親吻……然後齧齒動物一樣輕輕啃咬……

他發誓，如果胡博的真身在這裏，他肯定會狠狠要他……狠狠捅他……而不是對着這個巴掌大的東西解渴！

他必須盡快讓胡博恢複過來！

通過法術師給的隐秘陣法，第二天一早，蒼術就将兩只小小的花精靈放到這個陣圖的中心。

兩個小東西顯然被吓壞了，它們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對的是什麽，緊緊擁抱在一起，帶着流蘇的花裙子随着身子的戰栗一顫一顫的，豆子大的眼睛裏盛滿了恐懼。

面前王者的身上，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某種特質……

淡淡的看了它們一眼，蒼術的臉上挂着讓人發寒的笑，輕輕念動咒語……随着陣法中間的花紋呈現銀色光芒，一只雄性花精靈在瞬間被陣法撕成了彩色的煙霧，發出了凄厲得讓人心寒的慘叫。

另一只雌性花精靈還保持着摟住對方的姿勢，但懷裏已經是空空如也！

一種絕望而恐懼的情緒牢牢的纏住了它，美麗的小臉蛋突然扭曲變形起來，它發出同樣尖利的一聲尖叫，原本抱住對方的小手忽然不能控制地抱住了自己，緊緊抱住了自己……然後慢慢無力地攤到了地上，一顆接一顆的細小淚珠掉下……被早已準備好的玻璃瓶子接住……

看着手裏透明的液體，只見那個人臉上挂着溫柔的笑容，散亂的灰色長發輕輕在風中飛揚，然後，在唯一的花精靈前面彎下腰，輕輕點了它的額頭一下。

“去陪它吧。”

咒語發動，唯一的花精靈的身體也化成了點點光粒，她愣愣地看着俊美的魔王，很快也像煙霧一樣消失在了房間裏。

胡博正在門口小椅子上曬着太陽，對裏面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感到下巴一痛，擡頭，對上一雙不帶一絲感情的冷眸。

将人整個捏起，蒼術将他拎進了房間，丢進早就準備好的碗裏。将花精靈的眼淚水全部倒了進去。

被帶着花香的不明液體弄得渾身濕噠噠的胡博不情不願地掙紮起來，小手固執而令人厭煩地不停地推拒着蒼術的手。

“再煩我吃了你信不信？”

蒼術拎住他頭頂的發須，嗓音低魅深沉，伸出舌頭舔舔下唇，一臉的邪魅。

胡博突然不動了，洩了氣般地坐在碗裏，

他想離開，可是那個男人不停地用綢布擦洗着他的身體，他只能被迫地擺出各種造型，任由男人在身上胡亂洗着。

而且辛酸的是，他又不能說話，只能無奈地瞪着他的眯縫眼，時不時倔犟勁兒上來了就踢男人兩腳，随後又做出一副随時準備逃跑的樣子。

很不爽。

擦着透明的身體，蒼術的眼裏逐漸也有了笑意。這是他這些日子來第一次對着胡博笑……他就是那樣在專注間不經意地瞥了下鬧別扭的胡博，然後就笑了，露出不常見的潔白的牙齒……

胡博一時間看愣了，他知道這個人很美，但不知道笑起來會這麽美……沒有摻雜任何雜質的笑容。

他下意識地移開目光，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小肚皮。

白天大部分時候，胡博就被蒼術用布袋子裝着，帶着他處理各種公務。蒼術會要求他磨墨，遞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胡博發現這個男人的字也很美，遒勁有力，還有着和主人一樣的霸氣不羁，盡管不是地球文字，卻和書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有時候胡博坐在一沓紙上的時候就忍不住會偷瞄對方一臉認真的表情，說實話，他不知道蒼術每天也要面對這些繁瑣的事物，還以為每天随便動動手指用用法術就好了……

而每當對方眉頭緊鎖的時候，他就會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看……随着對方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而移動目光……直至那手指指到自己跟前，要求自己拿什麽東西時，他會突然感到一陣悸動，忙不疊地跑過去拿……

當然他對此的理解是，這個男人太強大太恐怖了，不聽話不行……

“如果你還不變成人的話，我就吸幹你。”

床前，臉色陰郁的蒼術随意地撩着灰色長發，脫光了躺到床上。

把熟睡的胡博輕輕擺放到結實漂亮的胸膛上，不停地撫摸着那拇指大的臉蛋，不時敲擊他的額頭。

今天有點奇怪，胡博變得很是嗜睡，從下午睡到現在，連醒都沒醒過。

距離上次用眼淚洗澡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毫無反應。如果非要說有的話就是他肚子裏的那個小東西。不僅不是一個小黑點了，而且還逐漸變成了一個半透明的水精靈，自由自在地在胡博肚子裏飄來飄去。

法術師說，眼淚水起作用的時間因人而異，可能因為他是人類，體質太差，所以需要的時間會比較久……

“希望如此。”蒼術就這樣随意地躺在床上，灰色的發撒了一床。逐漸陷入睡眠。

他都懶得去追究了，為何沒有心的他也會這樣去在意一個人……到底是記憶重要還是心更重要……

以前他有心，但也從未遇到過一個如此令人欲罷不能的人……

窗外的風溫柔地輕拂着樹上的嫩芽，掀起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淡白的陽光落到床鋪之上，照亮了兩個男人的身影。

一個男人黑發微長，卷曲的睫毛輕輕閃動，正在另一個灰發男人的胸膛上睡得香甜。

“呃……”灰發男人動了動被壓得酸痛的身體，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胸前趴着的男人時，當場僵住了。

那個黑發男人就這樣靜靜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平穩而規律地呼吸着……神态很安詳，像只安靜的大黑貓……裸|露的健美的身軀完美貼合在自己的身子上，一個稍微擡起下巴就可以看到他正随着呼吸而略微起伏的翹臀……

難道說……終于變回來了？

蒼術被這個事實弄得有些發愣，等他回過神，已經将身上的男人緊緊抱在了懷裏，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

濕漉漉的舌頭舔上對方耳廓，在頸項裏游弋打轉。

懷裏的人嘤咛一聲，不舒服地動動身體……逐漸覺得有某個硬邦邦的東西頂着自己了，渾身發毛的感覺讓他從睡夢中不情不願地醒了過來。

然而一睜眼，對上的是蒼術那張無限放大的俊臉……

“現在，你可以好好彌補我這幾天的損失了……”對面，蒼術低沈的聲音有種蠱惑人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