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6)

楊可兒一臉黑線，應該是晚飯時那幾個高中女生想來對白同學表白而沈桑墨很不在狀态地把這位同學推了上去，讓他去将那幾個女生弄出去，原因是高中女生喜歡的對象怕了她們，而沈桑墨作為同學，理所當然要幫忙解決一下。因此，為什麽不是他親自去解決而是讓其他人，這是個問題。

“那個，桑墨，其實學長很努力的了，那幾個女生太執着而已。”

“那是你們的問題，一般人早解決了，根本就不能列為問題。”

所有聽到的同學無聲盯着臺上表演者：“……”

幾分鐘後，沒被打擾的沈桑墨總算跳出了思維，緩緩側頭，女友狀似若無其事般盯着臺上，貌似，又說了什麽錯話。

僅半天時間，對打擾自己思考的人，沈桑墨以不在狀态為由将這些一一解決了。

第3－7節 可哀的愛情，不值懷戀

元旦已經過去了，在糾結與思索與對比了半個月後，沈桑墨決定為自己的人生再度負責，選擇了就不後悔。

頭一回，他在大一教學樓樹下等着楊可兒，而且是在她未下課之前。

那個溫和的人往邊上一站，就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引得不少同學駐足片刻欣賞。

“桑墨！”一下課便聽到有同學在叫“副主”外加有暧昧的眼色射向自己，楊可兒在教室便羞紅了臉，匆匆跑下來手都不知道放哪。

周圍的同學發出善意的取笑聲，楊可兒更加羞澀。

“好啦，下課了就散了，下課了還不散老師會哭的，明明上課時人都沒幾個。”說句話驅散他們的下一秒無意外地聽到一句句帶笑意的反駁，笑笑便帶人離開。

人還是以往的人，笑還是以往的笑，不知為何，這個溫和的人今天卻沒給她以往的溫暖，而是漸漸遠去的暖和，慢慢變冷。在這寒冬臘月，她莫名更加寒冷。

“冷嗎？”察覺到女生突然間的露出寒意的面容，在輕聲詢問的同時他已脫下自己的外套覆在女生身上。

抓住衣服，帶着體溫的衣服，她很郁悶，為什麽這回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明明該是暖，為什麽，為什麽好像暖不到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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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可以坐，我們去那邊聊聊。”

“不！”脫口而出的拒絕不僅讓楊可兒自己奇怪，又讓她害怕，這種要失去的預感，她怕。

“怎麽了，臉色不好。”關切地替她将劉海拔到一邊。

“沒有，呵，可能是學習過重。”自己的反應連自己都莫名其妙，楊可兒覺得，自己是傻了吧。“你要說什麽？”她将心情重新調動起來，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不開心。

“啊，我是想說，”示意她坐下來，“我們分手吧。”

剛起來不久的笑容可笑地僵在臉上，如同小醜一般，她慢慢地笑，“桑墨，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如同“我們去散步”般的态度說出如此驚雷，确是此人的品格。

“很抱歉在這段時間裏我對你的感情依舊停留在喜歡這個階段，同樣的時間，我對另一個人卻是愛。”沒有重複那幾個字而是将下一句說出來，太過啰嗦。

什麽？什麽另一個人？楊可兒依舊在笑，腦中卻是一片空白，就如同被清空了，被抹去了。為什麽對他人是愛？我們才交往不過四個月不是嗎？處在喜歡階段也說得過去呀？愛什麽的，為什麽會發展得那麽迅速？

“想了很久，将對你們的感情重新看待，我更喜歡和他在一起，自知欺騙你的感情很渣，但是我補償不了，沒有愛，只能舍棄，耽誤了你這些時間青春永遠無法彌補，所以希望你仍可以當我是朋友，有事找我不會推辭。”

呵呵，什麽叫不會推辭！該慶幸嗎？如此鮮明對比。

“這次的事我會負全責，畢竟算是學生會副主席，他們對我的戀情還是挺關心的，我做的事會負責到底，就是你，不要太過傷心，我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傷心留戀。不是在發好人卡，而是你确實是個很好的女孩，沒有他，我一定會選擇你，這個世界卻有他，所以，最終辜負的人是你。”

“我和她，誰是你最先遇見的？”雙眼早已迷茫，看不清前方那些熟悉的同學情侶。

“他，但是喜歡他是在喜歡你之後。”

“但是愛他卻在先，對嗎？”她不願去看他的臉，最後，也不願看，因為，怕一看就會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是。”

“難道，我真的比她差很多嗎？”

“不，差勁的人是他，他不能跟你比。”

“那麽為什麽你就是喜歡他。”克制不住吼出來，眼前終于還是一點點清晰起來，大滴大滴的淚砸在外套上發出滴水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習慣性想要去安撫，卻在觸碰之前生生止住。

在他要收回手的那瞬間她抓住将自己的臉貼了上去，為什麽，為什麽你的伸手收手之間的間數僅隔了半秒？為什麽？我就那麽不值得你來愛嗎？

手貼着那片肌膚，溫熱的淚水幾乎要燙傷他的手，他想過，楊可兒愛他，也預測過她不放手，他便絕情地推開。而事實在發生時，他卻不忍再度加深傷害，這樣，會不會導致她的心傷更重？就在他狠皺眉頭想這些時，帶着冰冷的唇貼了上來，唇裏還有鹹鹹的味道。淚嗎？對不起，就算你再痛苦，也不能再讓它延續，真正的痛苦往往是在最後，現在心慈手軟，往後你的人生說不定就要被我所毀。

他沒想到，偏執的女孩如此大的力氣，一時半刻他竟推不開，狠下心将她摔在地上，複雜地擦着唇。“楊可兒，從現在開始我們的關系僅止于學長學妹，希望你記住，同時記住：對待渣男不要留戀。”

身後的楊可兒哭得很大聲，複雜的思想充斥着他的腦海，這樣，真的對嗎？在轉角，他隐藏了身影，再渣，也不可能放任一個女孩在公園裏。楊可兒哭了多久他沒去計算，只知道從他們出來時是白天而今天色已晚。越晚越不安全，終還是忍不住準備打電話讓人帶她回去。

這頭幾個女生走到這邊，大驚失色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楊可兒哭得肝腸寸斷。

他看着這些女生費了很大力氣才将她帶回去。

沈桑墨看得出楊可兒并未放棄，他欣賞這種為愛執着的人，卻又為她悲哀，執着于一段沒結果的愛情結局可想而知，又何必飛蛾撲火。

每一次她的想要挽回都會被他掐滅，她無計可施的份下只能以纏為主，可每次都被冷言相待。

好在，她懂得在人後才如此，沒有讓沈桑墨的名譽受到損害，愛一個人，就不該讓他如此。就算在她是被棄的一個，仍可以為對方着想，這樣的女人實在很好，又可悲。

第3－8節 分手風波

在同學們眼裏，這個副主席很好，跟他們相處得很好，處理學生事務時堅決與采取建議的态度總能将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而少抱怨。

這個校園風雲人物在被衆人喜愛的同時也被歸劃為校園十大最不好惹中排名第五。

鑒于為何是第五，廢話，這樣的溫和的人怎麽可能是榜首。但為什麽處于上首，這個，那個，不少曾經跟副主席對抗的男生都會淚流滿面，那個人太狠了，不是指動手，而是指手段，分分鐘能利用職權與計謀弄死他們的節奏。這當然是吓，最後還是放過他們了，因此一般沒有跟他有什麽仇。這結果是他們是沒失去什麽，可是被吓得小心髒不好受呀，于是他們将副主席推上第五這個位置！

有維護他的女生說：第五也夠高了，他就不該在那裏。而如今的楊可兒在心底說：他在那裏實至名歸，沒跟他抗過的人不會領悟他的冷、狠與絕情。

學校裏傳遍了的最新新聞，是他們校園風雲人物沈桑墨副主席的分手情況，在與楊可兒糾纏中沈桑墨準确地說出他喜歡上另一個人，當其他同學質問時他也毫不猶豫地回答了“是”！

都是成人，卻還是有人會過激得想要揍他，這個在他們眼裏一直挺完美的人。如果不是一群男生在拉着，幾個女生真會沖上去。

男生們離開嘆着氣說：“副主，你好自為之。”

“同是男人，我們理解的。”

好像不少女生覺得他就像一定要癡情一般跟楊可兒在一起，而不是成為一個渣男。

這種事在大學校園裏很多，而作為其中一員的沈桑墨卻要被遣責，這又是為什麽？因為名氣，一個人的聲譽過高必會樹大招風。

“憑什麽！憑什麽學長要受到這樣的對待，明明這樣的事情在大學校園裏屢見不鮮！為什麽學長卻是特別，你們能不能不要客觀一些，學長也僅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不過是被套上學生會主席這個頭銜而已，這樣就可以成為被攻擊的理由嗎！”

終于在第二次沈桑墨被幾個女生堵住大罵時一個穿着十分普通戴着很厚的眼鏡片的女生憤怒地死命護着沈桑墨。學長多好的人呀，當無意中見她嘴角殘留飯粒時能微笑善意地示意她，用詞委婉，不至于她太過尴尬。

沈桑墨記得她，是大一計機班的，曾經送過她一張紙巾。

“就是，學長哪裏比其他同學渣了？同樣是不喜歡，同樣是單方面分手，同樣是因為第三個人，你們就這樣對他，當你們這樣時他有過任何不滿嗎？或者說當其他同學這樣時你們會那麽激動嗎？”這就是區別對待，虧學長還能說校園裏很友好，明明他自己就成了攻擊對象。

這回出來的是一個長相兇狠的男生，大一經濟班，沈桑墨同樣記得他，不過是帶他到宿舍而已。

“這幾個女生都是楊小姐的好友吧，為了好友讨回公道也是應該的，小墨墨不在意，他有紳士風度是沒錯，對女生溫柔也沒錯，不過并不代表你們可以為所欲為哦。”郭鳴曉吊兒郎當地走出來将手臂搭在沈桑墨肩膀上，接觸到沈桑墨讓他放下的眼神視而不見。

“好了啦，副主确實沒多大過錯，如他們說的這種事很常見，你們為可兒這樣做也沒錯，只是這樣做可兒也不見得會高興。”

“沒錯嘛，副主就算是渣男中一員，他還是光明磊落，敢做敢當，這種精神值得不少人學習。”

“那個，其實副主也不算渣男吧，這種情況下算渣男嗎？副主你一腳踏兩船了？”

在一群女生慷慨發言時其中一名理智型的女生弱弱地舉手問。

沈桑墨聽得她們說得嘴角直抽，“我沒那麽不要臉。”

“哦，那就不是渣了。”

最後在一群女生的驅散中這件事經過兩天後失去新聞價值。

男生們啧啧幾聲後離開，他們是羨慕副主的粉絲團，只是這種粉絲團也挺不好的，這不，遇到這種事被罵的聲音放大了多少倍了？如果不是有兩個死忠的恐怕大家都持觀望态度了。

“那麽小墨墨，說說你新歡是誰？沒見你跟除了楊可兒以外的人出去約會來着。”

散場後郭鳴曉笑眯眯地說，他挺有興趣的，能讓沈桑墨在一夜間變成負心漢的人。

眼尖的某些學生猛拍腦袋，對呀，這個才是關鍵，副主明明一直都沒跟其他人太過親密，這神秘人是誰？

沈桑墨推推眼鏡：“無可奉告。”

小跑追上去不死心八卦：“哎哎，不會是并無此人吧。”

“我沒那麽無聊瞎編一個人出來。”疾步行走，想要無視，奈何被頻頻阻攔。

“那說說是誰。”

“這是我的事，你給我一邊去，要挖去挖那些明星的，我是普通人。”

随後被甩開，郭鳴曉為表達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精神，硬是跟上了學生會。一連幾句都被無視，只能趴在桌面上。“……好吧，我都不懂為什麽你要那麽老實，要分手随便找個理由不就好了，非得說有其他喜歡的人，這不惹麻煩了。”

眼睛沒離開提案手是沒停翻頁，他卻無聲了。“我不想騙她。”沉默半晌，沈桑墨才開口，那個單純的女孩，他不想騙，無論是那些看熱鬧的還是罵他的人，他都不想去騙，撒一個謊要用更多的謊去圓，太過麻煩。

郭鳴曉坐在他旁邊看他處理事務，認真又細心，這個大男孩總給人幹淨而霸氣的氣息，雖偶爾對大家損一損，都不妨礙他的氣質，希望你能一直如此。

第3－9節 拿什麽了解你，我的獵物

夜幕降臨，音樂搖滾。獨自在自家酒吧裏飲酒，裴眩的心也是很寂寞呀，快一個月來他對沈桑墨的纏勁驚人，為了不讓在學校鬧出點什麽對方總是自覺地跟自己出來，只是這氣氛卻壓抑得很。這些天竟然直接讓自己不去找他，有事電話聯絡。話中的堅決都不能讓人再說什麽來化解，這種人真做了戀人恐怕也是強勢的吧。嘆口氣，也不能怨誰，誰讓自己就看上這人。

“老板，請不要在這裏唉聲嘆氣，這樣會把財氣驅走。”小天用他無比正經的語氣說出以上的話。

裴眩抽抽嘴角，他完全沒想到小天這家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我說小天，是因為老板我最近感情不太順才如此好吧，財神爺還是相當照顧我的。”

“老板你的感情自從戀上那個大學生後不是一直如此嗎？”

“小天呀，你就不能對自己老板态度好些嗎，好歹我也是你的衣食父母吧。”對這個下屬裴老板真夠無奈的。

小天不再說話，以此表示不開口就是對他态度好。

……

“噗，不是吧，眩哥你被自己手下給嗆了？”郭鳴曉坐過來便是一頓笑，也不是每回都可以聽到調酒師嗆老板的，每回都相當好玩。搶過旁邊一個調酒師剛調好的酒，無視一旁目瞪口呆伸手的客人。

“沒辦法，這手下架子大了。”嘆口氣，“他這是嗆到我還能接受，要讓你們學校那副主席嗆，那叫無力的嗆。”

“哈，那只能證明你是他讨厭的一型，只有對讨厭的人他才會出出毒舌，就比如我。”說出這話，自覺有些悲哀。啧，這酒比上次喝的好喝多了，果然有人跟自己一樣就會平衡。

我竟然跟這貨在他心中是同等價值的！“果然是被讨厭呀……”更沮喪了。

“……”這是什麽樣的怨念，不過誰讓你惹他。“說起副主大人他近兩天挺麻煩的。”

麻煩！“你說什麽！”裴眩一下子抓住他，轉想到這些天不讓自己過去，原因竟是這個！

郭鳴曉差點被摔下去，我的天，至于嗎？桑墨跟你也不是太熟吧，你至于先摔了酒杯再要像要吃人一樣盯着我嗎？“他有新歡，直接把舊愛丢了。”抓着他的手試圖扯開他，哪知不知想到哪的行兇者更加用力，他快哭了，“我說眩哥，先放開行嗎？”

裴眩放開他，在聽到新歡時他愣住了，後來也沒注意力道，“他有新歡？”

“誰知道，”揉搓手臂，野蠻人！“除了楊可兒也沒見他跟誰出去。明明陪楊可兒的時間就夠多了，都不知道哪來的分身術還可以陪另一個人。”

多出來的時間嗎？不就是跟自己在一起？想着想着，他勾起了嘴角。然而，如果所謂的新歡是自己，他對自己這樣的态度又是何解？

就在裴眩露出笑容的同時，小天默默挪動了腳步，郭鳴曉臉一抽就要閃人。

“跑什麽，我會吃了你嗎？”

裴眩轉身便打消了他要逃跑的念頭，郭鳴曉想哭，你這惡心的笑我從剛才就看到了，沒看到其他人都遠離我們了嗎？不，是遠離你。“不，我不從不認為眩哥你是食人族的。”

裴眩瞟了他一眼，說出這句話不要那麽委屈。“他遇到的麻煩是什麽？”

為什麽要告訴你！郭鳴曉瞪大眼睛。

手指放在吧臺敲敲：你敢不說試試。

一個激靈，“因自曝有新歡而甩人被前女友三五個朋友圍攻，他也淡定得一語不發，連句辯解也沒一個字。看來他是想以沉默息事寧人，畢竟他向來不會跟人争吵。兩天後還是他粉絲團兩員鐵杆大将替他出頭加上女生們的勸和才讓那幾個女孩諒解。”

原來如此，若有所思，“他也真夠大膽，這種事随便找個借口就好了，何必将自己弄得一身泥。”

聳聳肩：“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他沒給解答，而且就他那強悍的校園地位和性格不是輕易能被動的。”

“呵，他在校園裏就那麽強嗎？”

“不是強，而是處處平等使學生擁護，他處人接物方面做得很好。不是我誇大，我們這一屆的學生會主席絕對比其他大學的今屆主席好上不是一個倍數。等等，話題好像扯遠了。”郭鳴曉才想起他們的話題怎麽由裴眩扯到沈桑墨身上，這是什麽樣的神展開呀！

小天聽得搖搖頭，這郭鳴曉太過驕傲他們校主席導致遲鈍了不只一點點。

裴眩擺手趕人，“你可以走了。”

愣了愣，看看小天，什麽意思。雖不懂，還是第二時間閃人，開玩笑，這位大哥哪根搭錯了。

繼續毫無目的性喝酒，他始終猜不透沈桑墨是怎麽想的，既然他除了楊可兒就是跟自己在一起，那麽理所當然踢了楊可兒後新歡就是自己，而他的态度卻比往常更加堅決又是何意。

性格溫和的人不是該軟弱一些嗎？為什麽當在處理一些事他沒有這種特征？沈桑墨，你太過難猜，或者說大過懂情理而會将所有事處理得井井有條。

你會不會是伴我此生之人？很希望你是呀，你有光明的光環，就這樣照亮夜裏的黑暗，不讓我再次墜落黑暗旋渦。

萌發被拯救的心态，希冀你的伸手，我用一生填補如何？

夜，還很長，喧嘩的酒吧沉思的青年，兩者突現格格不入，明明該融洽，此時卻有些離經叛道。

第4－1節 人生豪賭，該慎重

一月已過了一半多，這個學期也快要結束了。

宿舍裏三人都撐着臉看着他們另一個舍友，那件事已經過了一個星期，這人的深沉他們不太懂。算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不過這樣的他還真讓人不習慣。

“有心理問題嗎？瞧你一臉深思，跟我說說吧，好歹我也看了幾頁心理學。”白哲濤受不了這種氛圍，在顧清和李洋出去後便跳到他床上搖醒他。

“別了，相信你跟相信江湖郎中有什麽區別，一樣的挂得快。”沈桑墨躺在床上眼睛也睜，他明白白哲濤是擔心，也就随便他弄。“再說了，心理學跟我的情況不沾邊，別以為上了幾節課就可以蒙外行人。”

摸摸鼻子坐下來，還會這樣損人就證明還算正常，“喂，說吧，你在想什麽，就算不能給你做決定多少也能給你點建議吧，吶吶，說吧說吧，桑墨，小桑墨……”不斷地推……

耐心慢慢消失，換來咬牙切齒：“男人之中你絕對算是唠叨中的一員！”

“呀啦呀啦，不要這樣說嘛，人要多說話才能互相理解，你這樣才會讓男生會對你的形象一直排不到可以溝通對象中哦。”被批之人比方才更悠閑。

“啊，是麽，那我知道男生們對你的評價一向都是不要太過深入理解的原因了。”

“啊啊啊，還是轉回正題好了，你在想什麽？”企圖用擾亂話語換回去，再說自己就不妙了。

“我在想，”沈桑墨睜開眼，“為了一個人而改變自己的性取向到底值不值得。”

“當然值……”白哲濤張張嘴，他剛要說什麽？“你喜歡的人是……”

“男的，裴眩。”

白哲濤不再說話是件怪事，因此沈桑墨疑惑地轉頭，見他一反常态地将頭低下看不清表情，吓到了嗎？也是，這種事一般都會被吓到的。

“楊可兒哪裏不好嗎？或者換個問題，你喜歡他哪一點？”許久，白哲濤才開口，聲音很奇怪。

這樣的白哲濤絕對很奇怪，就算奇怪，他也回答了，“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性格吧。”

“那麽，我們找像他那樣性格的女生就好了，走吧，我不相信沒有像他一樣性格的人。”白哲濤低頭拽起他就向外走。

“哲濤！哲濤！你怎麽了？放手！”白哲濤面無表情，卻讓沈桑墨掙不開他的手，明明這人力氣并不算大。“小子給我醒醒！”他簡直想一巴掌蓋過去，又下不去手，只能兩手拖住他一腳踹過将門關上。

“你這樣算什麽呀！”門被關了，白哲濤怒吼起來。

“先審視你自己的行為再來跟我說話！”

一會兒放開他坐在床上，“為了一個人的性格而去改變性向，這樣做根本沒必要，大不了多找一些年而已，找一個女孩子一起。”

“喂，哲濤，你最近很奇怪呀，你……”他反應太奇怪了，手搭過他肩膀便要搖。

“說說為什麽會這樣吧。”白哲濤完全不想聽他問自己的事。

突然間這樣問，沈桑墨回答不出來，許久，才象征性回答：“他是煩人中特別的一員，在我的記憶中，說了拒絕他不聽還要跟上來，明明其他人都不會再跟着。”

“也就是說他曾經告白被你拒絕了還要跟上來，這種人确實勇氣可嘉。”

“嗯？”總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對。

“你被選為校園十大不可惹人物之一不是沒有道理的，當你拒絕他人那種冷意簡直能侵占人的身體，被你盯着真的很可怕；而他，是唯一一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堅持的人，所以你才對他産生了不同的感情。呵，真是搞笑呀，你的愛情。”

被嘲諷愛情，他也贊同，“是，确實搞笑。”

“找一個跟他性格相近的女孩吧。”

“你該知道不可能，他是第一個，也是不可替代的，喜歡的東西往往是第一眼看中的就會一直覺得是最好的。”

“這樣做值得嗎？”

“我也在想，一直想了幾乎一個月。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窮極一生要追求的愛情，但我知道，現在傷害楊可兒并沒有錯，既然不愛，我不會拖着她，她的人生不該讓我浪費。”

“你會後悔的！”篤定道。

“不會，我從來沒想過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上展露手腳。所以，這次我深思熟慮，一場人生豪賭，将自己作為賭注壓下去，我希望自己能贏。”

“如果輸了呢？”

“輸了，不是作假，而是我能預知那未來，輸了，那麽我的人生将蒙上一層陰影，黯淡失色。往後的日子裏，都不會再存在于愛情的光。”

許久白哲濤不再說話，沈桑墨知道他不會再想辦法勸自己。經過這一次，他似乎更堅定了跟裴眩生活的念頭。

好一會兒，白哲濤一直把頭埋在膝蓋，這時他起身走到自己床前打開手提電腦，“聽說，大一的方素純跟裴眩快要訂婚了。”

“我知道，如果我和他都決定在一起，那麽不會讓第三人插足。”

“訂了婚，離結婚也不會遠了，如果這樣你們還在一起，對方小姐很不公平，會傷害她的一生。”說完，他将電腦放到他懷裏。

沈桑墨看了看網頁，詞條寫着“同妻”！

“這是……”

“既然你要踏步進去，而且對方是有要在一起生活的女人，就該了解一下這個，我先出去。”

白哲濤走後，沈桑墨仔細看了，原來有那麽悲哀的人生。

合上電腦，他茫然了。

第4－2節 邁出一步表白

期末考後，沈桑墨可謂是頭一回主動電話聯系裴眩，讓他到飯店來。

“我學校附近那家飯店，6點，愛來不來。”

眨眨眼确定這是沈桑墨的電話時，他還欣喜若狂，聽到這句不容商量的話時，他又呆了，約人還可以約到有命令性，不要太拽了好吧。

心是這樣想，到點他還是準時在飯店出現。

到時，沈桑墨正靜靜地喝茶，安靜地捧着一杯新添的茶水慢慢品味。莫名地，裴眩覺得這很像一幅畫，衣服穿的是他之前送的藍色英倫風外套，青年清俊的模樣在這簡單的房間好看得他幾乎要晃神。

“坐吧。”見他到來沈桑墨放下水杯将菜單推到對面，“要吃什麽就點，僅限于三個菜。”淡淡說了句，毫不在意他人将他的意思曲解為吝啬。

拿起菜單掃了一眼，都是些家常菜，随便點了幾個便讓服務生出去。主動約出來，不僅是為了吃飯吧，結合他最近的行動，都是給自己一個交代的節奏。結局，要麽是同意交往要麽是拒絕。

之前情人未交往前的心思他倒可以猜得七七八八，現在這個卻有些猜不透，沒有任何的暗示語與動作，僅是憑猜是不可能正中紅心。

既然他不說，裴眩也就沒有道理去挑起話題，摸摸臉，拒絕又如何，不可能會放過他。

直到上菜前，兩人一直沒任何交談，甚至于眼神交流。

“吃吧，涼了就不好了，我不喜歡浪費。”率先端起飯吃起來，食不言是習慣。

飯菜都并不多，沈桑墨吃得不多，裴眩則是不習慣這樣的地方，最後剩下來的菜還是有些的，好在不多。

論淡定，裴眩也不輸，因此在吃完飯沈桑墨無其他行為他也沒催促。

放下碗筷抽張紙巾擦擦嘴巴，沈桑墨才對上正題，“再問一遍，你之前說的喜歡我不是開玩笑吧。”

裴眩收起往日的不正經，喝口茶正視他，“真心實意。”

沈桑墨審視了他幾秒，輕輕開口，“之前我拒絕了你，現在我請求和你交往。”

有這樣說法的嗎？就算是被拒絕了，請求的一方也不該是你吧，“當然，很榮幸。”揚起嘴角，看來他之前甩掉女友做的一系列行動都是為了一段新感情的開始，真認真呀，這樣才能更好地投身另一段感情。

“當然，在這之前，請解答一下，我并不了解你說的喜歡是什麽意思。”對方的欣喜并未感染到沈桑墨，這段感情還未正式開始，就算開始他也不可能表現得如此開心吧，就他這種性子的人。

“什麽意思？”暫時打消坐過對面的想法，他不解于這個問題。

“既然喜歡我，那麽你跟方小姐又是什麽樣的關系？據我所知，你們兩個在二月就要訂婚了吧。”端起茶杯抿口茶，果然吃完飯就該喝溫開水。

嘴角弧度再度揚起，“你一直留心？”

沈桑墨看他的眼神有些淡漠，這樣算自戀吧，心許其他人會這樣做，他沈桑墨卻不會做這些無聊的調查。“不，她是我們學校的美女，班裏關注她的人還是有的。”

說是喜歡，其實仍是并未太了解他的為人。在說出那種略帶自戀的話時裴眩覺得有些失策，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對自己的審視，“我不喜歡她，我們是因為家庭商業聯姻而已。”

“既然如此，”仍是慢慢地喝茶，他一點都不在意，只要結果是所期待便好，“那麽這樣請做出選擇，如果你選擇方小姐，那麽我們做朋友，如果你選擇我，那麽請處理好自己的感情關系。”

果然如此麽，這人的戀愛觀夠強烈，先處理自己的問題以示忠誠再以此法對待戀人，以身作則麽，這是做學生領導的習慣吧，竟然還帶到戀愛觀上。“可以給我時間嗎？”既然喜歡上了，就把他納為己有。

“可以，在寒假期間随便你，寒假過後如果你還處理不好，那麽請不要再度找我。”

“那麽，我現在能不能收些利息。”裴眩笑着湊近。

沈桑墨一個向後起身躲開他的懷抱，不僅僅是因為兩人關系暫未成立，還有一個原因是——心理仍然有些接受不能。站起來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抱歉，我不是放高利貸的。”

……這是什麽形容？為什麽這樣的關系能說出一句那麽冷的一句話……

拉開門前沈桑墨轉身對好像仍沒有從自己無意中一句冷言打擊中恢複過來的裴眩說：“重申一遍，一我不是在開你玩笑，既然決定了喜歡你，那麽就會做出行動，作為另一方的你也該如此；二方小姐夾在我們之間對誰都不好，我不希望我和喜歡的人拿另一個人來墊底；三既然你确定選擇我，那麽請好好跟她聊聊；四不要跟我說什麽家庭原因，這對我來說沒任何改變或者意義；五我需要的是完整的愛人，絕不會和一個人交往的同時容忍第三人在內。”

五個原因簡直不帶喘氣說出來，還不得人反駁，轉身就走人。忍了忍，還是選擇沉默，起身想要送他。

沈桑墨擋住他一雙墨色眼珠看着他說：“一我學校離這就在一千米遠處，二我不是女人，可以不必與收起對女士那套紳士。”

“呵，你是不是誤會，送朋友是一般禮儀。”縱使對獵物再有耐心，被這一系列的一二三轟炸也是有些牙疼的。

“不需要。”

轉動方向盤裴眩神采飛揚，說起來沈桑墨明明一直對別人都是禮貌，為什麽每回到他這就成了淡漠了，禮貌這一點從來沒給過他好吧，這就是對準戀人的态度嗎？我的天，該不會這是你的真性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