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把她重新丢進去 “那是什麽東西,野豬……

“她只叫了我, 帶你去會被發現的。”時音音其實也不介意帶盛炀看看。

“那我去換衣服,我代你打。”

“雖然我不打女生,不過盛晴晴不是。”

盛炀眼裏的盛晴晴,就是一個成了精的蒼蠅。雖然知道時音音很能打, 盛炀仍然擔心盛晴晴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暗算。

“我自己去, 不過你可以偷偷跟上來。”

時音音讓盛炀注意隐蔽, 出門去了。她已經養成不穿裙子的習慣,夏末秋初,傍晚的時候穿着短袖, 五分褲,這裏光照充足,一點也不冷。

盛晴晴在向日葵園林裏等她,穿着綠色格子短裙,顯得腿長腰細, 明媚漂亮。

“姐姐,我一直想向你道歉。”

她一來就要挽時音音的手。

時音音一把擒住, 來了個背摔。

盛晴晴躺倒在地的時候, 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倒在草坪上,屁股劇痛。

遠處, 盛炀悄悄觀察這一幕。

好家夥, 學到了!

下次盛晴晴要是來挽我的胳膊,我也來個背摔!這太時音音了!大家一定看不出來是我盛炀假扮的!

“嗚……”盛晴晴這次是真哭,眼淚在畫着素顏妝的臉上沖出兩條道道。

“你沒事吧?”

時音音折了一支向日葵,用杆子戳了戳盛晴晴的臉。

盛晴晴扭頭想避開, 向日葵的杆子差點戳進盛晴晴的鼻孔。

時音音先行一步露出嫌棄的表情。

“嗚……”

盛晴晴哭得可傷心了,被摔得好痛。時音音這個賤人!

“你是不是失戀了?”時音音一臉新奇。

“沒有……你為什麽打我……”盛晴晴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從小到大, 就沒人敢打她。

“這是我表達熱情的一種方式,來,起來說話,是個爺們就站起來。”時音音勾了勾手。

“……”盛晴晴在心裏怒罵時音音一千遍,一萬遍,十分艱難的從草坪上坐起來。

時音音真是太可恨了!幾乎要超過盛炀在她心裏的仇恨值,成為盛晴晴最恨的人。

“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時音音很想知道盛晴晴想問什麽。

“是啊,你和宋謹言關系怎麽樣?”盛晴晴其實已經看出來了,宋謹言喜歡時音音,但是時音音并不珍惜。

每次想到這裏,盛晴晴就想活活把時音音手撕了。憑什麽別人無論怎樣都得不到的東西,時音音卻能輕而易舉丢掉?

“不怎麽樣。”時音音真的覺得不怎麽樣。

她重生以後就很少和宋謹言接觸,反而是盛炀接觸得比較多,偶爾提起宋謹言,盛炀就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樣子。

“其實你知道嗎?他對你好,是因為你很像他小時候的玩伴,但那個女孩子出國了。”

“你和她很像,都很優秀,很獨立,氣質也像……”

“可是這和我時音音有什麽關系?”時音音反問。

“他只是把你當成替身,我怕你陷進去,才特意提醒一句。”盛晴晴神色真摯。

“放心吧,我不喜歡男的。”時音音漫不經心嘁了一聲,然後打量盛晴晴露出來的纖細鎖骨。

“……”盛晴晴後退一步,怎麽會這樣?

時音音是魔鬼嗎?

其實時音音說的是真話,因為她不喜歡男的,所以宋謹言對她那麽好,她無動于衷。

噫……

盛晴晴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感覺時音音的眼神越來越奇怪,迫不及待想離開。

“跑什麽跑?你不是叫我姐姐嗎?”

時音音捏住盛晴晴的下巴,這是一張很天然的臉,氣質清純,很讨人喜歡。要不是這樣,盛晴晴也沒有那麽多跟班。

盛晴晴寒毛直豎,媽耶,時音音該不會是個真變态吧!這也太可怕了!

“我……我不喜歡女的,我喜歡若塵哥哥。”

盛晴晴有些卡頓,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意,鼓起勇氣問道:

“他有喜歡的人嗎?”

“你在想屁吃。”時音音松手,捏過盛晴晴下巴的指尖,在盛晴晴的裙子上揩了揩。

“我們可以是一家人,只要你幫我追若塵哥哥,以後我就再也不針對盛炀了。還會讓爸爸接納他。”

“其實他很可憐呢,像一只小狗。誰對他好一點,招招手他就來了。”

“再把他踹遠,下次招手,他又來了。是不是很可憐?”

盛晴晴和盛炀相處了許多年,見過盛炀小時候的樣子,敞開心扉對時音音說:

“盛炀一直期待能得到爸爸認可,希望被爸爸喜歡,你這樣只會讓盛炀被爸爸越推越遠。”

“時家能有什麽東西給盛炀,他們自己都有三個兒子,不夠分……”

“操你媽的!給爺死!”

盛炀對着盛晴晴屁股一腳,把她從草坪上踹得翻了個身,然後從斜坡往下滾,像只菜青蟲,滾到泥坑裏,撲騰撲騰。

“呸!我才不是狗,我也沒什麽期待的。”盛炀漆黑的眼睛裏滿是怒火,負面情緒幾乎化為實質。

“我知道,你是個人,還是一個小天才。”時音音揉了揉盛炀的自然卷。

“幹嘛這麽看着我,我早就不在乎了。他們一家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就算死在我面前,我都只會放鞭炮慶祝……”

盛炀死死握拳,即使這麽說,有些事卻沒有辦法釋懷。有段時間,盛家那幾個東西都對他很好,就好像他天生是那個家庭中的一份子,完美融入。

後來随着盛瑞出生,一切都變了。他成了一條喪家之犬,整天被踹來踹去。

“我小時候不懂事……想和媽媽說一聲對不起。”盛炀聲音很低,看着西墜的太陽。有些記憶永遠令他覺得屈辱,恨不得把過去的自己活活掐死,一點點好處就能收買,在仇人面前搖尾乞憐,自己還一無所知。

“媽媽永遠都不會怪我們。”時音音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他開心起來,羊羊能平安長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他以前過得很不好。

“嗯,我知道。”

盛炀捏了捏時音音的臉頰。

心想,還好有這麽一個妹妹,不然多孤獨啊。

妹妹就是媽媽留給他足夠珍貴的禮物。

他們倆并肩坐在一起,揪着向日葵的花瓣玩。

四個保镖像鐵塔一樣守在身後,莫名有些難過。就算時家和盛家都很有錢,這對受人矚目的龍鳳胎卻讓人覺得心酸,像兩只小怪物,跌跌撞撞向前走,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下。

而泥坑裏的盛晴晴還在撲騰,那個坑不深,正好讓她露出一個腦袋,不至于溺死。但四周都滑溜溜的,也不可能輕易爬出來。

盛晴晴發現這麽一個泥坑後,本來想把時音音推進來,沒想到盛炀會突然出現,還踹她一腳……

“救……救命……”盛晴晴在泥坑裏撲騰,音量不大,已經喊累了,叫不出聲音。

“就讓她留在這裏吧。”時音音抱着一束向日葵,都是盛炀挑的,又大又燦爛,懶洋洋瞥了一下泥坑裏的盛晴晴。

“她好像會……”最後那個死字還沒說出口,盛炀的嘴就被時音音捏住,像一只鴨嘴獸。

“也對,她怎麽就不能自己失足滾下去呢?”

時音音有些失望,最後還是讓其中一個保镖用繩子把盛晴晴拉出來。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盛晴晴聲音虛弱,但不影響她放狠話。

“把她重新丢進去。”時音音也不和她客氣。

保镖都是見過血的人,毫不猶豫。

盛晴晴張大嘴,又啃了一嘴泥。原本光鮮亮麗的樣子全然不見,整一個泥人。

“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哥哥,姐姐,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嗚嗚嗚……”盛晴晴聲音沙啞,眼淚将糊滿黑泥的臉頰沖出兩條道道。

“你是不是在等埋伏好的人手?”時音音笑問。

“?”盛晴晴神色驟然驚慌起來。

“三個人,早就被打暈了,你別等了。”時音音并不會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她的家人更不會。所以這些保镖形影不離,提前将盛晴晴安排好的人打暈了。

“想出來嗎?”時音音從山坡上撿到了盛晴晴的手機,三兩下開機,居高臨下問:

“零花錢攢了多少,我看看夠不夠買你這條命。”

盛炀盯着時音音的側臉,神色恍惚。時音音真的是個魔鬼吧……

“兩百三十萬。”盛晴晴非常不甘。

盛炀聽到她有這麽多零花錢,露出羨慕的眼神,該死,她好富有!

“就這?”時音音十分意外。

作為盛國華、姚知月捧在掌心裏疼愛的女兒,零花錢加起來才兩百多萬?

時音音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不僅深深傷害了盛晴晴的心,還狠狠地在盛炀心裏插了一刀。

時音音真的太富有了。

盛炀已經可以毫無負擔地蹭吃蹭喝了。

“算了,手機我拿走了。下次再敢惹我,你會死得很慘。”

時音音讓保镖大哥又重新把盛晴晴撈出來,放在泥坑邊上,她帶着盛炀大搖大擺離開。

“音音——”

“盛炀——”

“怎麽還沒回來?”

另一邊,盛國華已經帶着人找了過來。

國慶假期還沒結束,宋家倆少爺說想過來玩,下午的飛機,說來就來。

不管是宋謹行還是宋謹言,在盛國華眼裏都是上好的女婿,也是一個修複關系的大好時機,所以他招待得很熱情。

聽說盛炀、時音音、盛晴晴都去玩了,盛國華帶着新出爐的宋家兄弟,過來湊個熱鬧,看那三個年輕人在玩什麽好東西,天快黑了都沒回去。

“音音~”

宋謹言遠遠看到時音音,揮了揮手,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明明幾天前才見過,為什麽感覺像很久沒見一樣?

“那是什麽東西,野豬嗎?”宋謹行發現時音音、盛炀帶着保镖,在和一個烏漆麻黑的東西對峙,撿起一塊石頭,向那個東西扔過去。

“啊——”一聲嘶啞的尖叫響起。

宋謹行的準頭很好,正好砸中盛晴晴的腦門。她一踉跄,又掉進了泥坑,已經十分熟練。

“這是……這是……晴晴?”盛國華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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