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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也能當外室麽◎
玉栖聞此,頓時血往頭湧。
他怎麽來了?真是添亂。
說起施昭雲,從前他在澂朝做質子,窩窩囊囊,處事溫吞謙卑。如今終于恢複了王子的身份,揚眉吐氣,性子也跟着有棱角起來。
越國市井的話本子上都傳,昭雲王子愛玉大人愛得極深,兩人在澂朝便結為伉俪。後玉大人被澂朝皇帝強搶去,囚在西山寺中,日日受折磨,是昭雲王子須眉不讓巾帼,孤身一人去炸寺,才有了與玉大人今日的姻緣。
這一個月以來,施昭雲常常派人暗中跟蹤玉栖,任何試圖勾引她的男子都免不了被打殺發賣的命運。
曾有位柳姓貴男,不過和玉栖在後花園多說了兩句話,就被施昭雲命人拖了出去,強迫着用滾燙的沸水“洗臉”。
越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臉,施昭雲便直接毀去他們的臉,看有哪些不知死活的妖嬈男還敢勾引玉栖。
短短一月,昭雲王子善妒的名聲已遠遠傳揚,饒是玉大人花容月貌,适齡貴男們也不敢輕易行逾矩之事……更別說如今日這魏公子一般,明火執仗地上了玉大人的轎子,還在醫館中與她糾纏了。
當下,玉栖感覺兩道灼人的目光朝她投過來,是趙淵的。
他如不怕死般,手臂仍糾纏她,冽然道了句,“捉,奸?”
兩人的衣襟散亂地交疊在一起,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莫名的旖旎香氣,着實容易讓人誤會。
玉栖一急,撥開他的手,快聲道,“你先去躲一躲。”
趙淵反問,“我為何要躲?”
笑話,他才是她的正牌夫君,從前在澂朝是,如今在越國也是。當初他顧念兩國情誼,一時心慈手軟才沒整死施昭雲,如今反過來倒要他躲躲藏藏?
玉栖不知他哪來的氣勢,淵渟岳峙,真好像正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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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和他清清白白,本來也沒什麽,可施昭雲必不信啊,若是叫施昭雲撞到了他,必得把他按在地上,用沸水“洗臉”不可。
他一個越國男子,臉毀了,這一生可就完了。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白白連累他。
門外已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可趙淵修長有力的手仍扣着她的腰。
玉栖厲聲對趙淵道,“你是不怕死,還是不怕被毀容?”
趙淵冷沉沉地說,“真是放肆……”
話音未落,醫館的小門已被推開。
施昭雲身着繡鶴雲履,黑沉着面孔沖進來。
他用一條寶藍色發帶束了發,因為走得太急,額邊垂下好幾縷碎發。他的一雙眼睛本是圓潤的杏形,如今因為緊張和憤怒微微變了形,像三角。
看着小榻上糾纏的二人,施昭雲細白的牙齒并在一起,瘦削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顫巍巍地指向他們,憤怒已極。
“阿栖,你在幹什麽?他們跟我說你領了人在醫館裏非禮,本宮本來還不信,竟,竟是真的……!”
玉栖不想事态越演越烈,掙紮着就要從小榻上下去。
可身後的男子仍然将她锢在懷中,勾着她的腰帶,如山般紋絲不動,明晃晃地向施昭雲挑釁,拒不放手。
施昭雲眼尖,瞥見了玉栖身後那男子帶了帷幔,雙手還套着麻繩。他急呼了吸口氣,氣得直跺腳,
“好啊,阿栖,你對得起本宮嗎?沒有本宮以死相逼求皇姐救你,你現在還在澂朝皇帝那污穢的後宮裏受罪呢!你,你當真是忘恩負義。”
提起趙淵,玉栖登時全身麻痹,如戳中了痛處。
她起身,整理衣衫,“王子殿下,麻煩您看清楚了事态再說好嗎?我把他帶到這裏,只是要确認些事情……”
施昭雲有些失控,“男女在卧,鴛鴦在枕,你還想讓本宮怎麽看清?阿栖,你不要用這種拙劣的借口狡辯了。你不願與本宮成婚,卻背着本宮與旁人厮混,本宮要去皇姐面前告你。”
玉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今施昭雲變得愈來愈像越國男子。他說的話,入鄉随俗,不知不覺已用上了越國的思維。
玉栖疲憊不堪,不願再和施昭雲僵持下去。
她定定看向施昭雲,“反正我問心無愧,施昭雲,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這一個月來,你已經快把人煩死了。”
施昭雲說,“若阿栖你潔身自好,本宮何苦于此?罷了罷了,看來這些亂七八糟的男子只得本宮替你修理了。”
随即把目光惡狠狠地鎖定在趙淵身上。
趙淵微眯雙眼,毫不避諱地瞪回去。
施昭雲被吓了一跳,他定定神,見榻邊的男子波瀾不興,如暮色中一顆皎潔神秘的月。
雖然帷幔遮住了容貌,仍然可隐約見他英氣沉雄,果然如眼線禀告的那樣,是一個有“神仙姿容”的清俊郎君。
那氣場,更像極了某個人。
施昭雲妒火中燒。
他揮了揮手,下人擡上來兩大桶滾燙的沸水,冒着白團團的霧氣。
玉栖掩飾着不耐煩,“你這是做什麽?”
施昭雲道,“你知道的。”
試圖勾引玉栖的柳公子,就是被一盆熱水毀了容的。
玉栖攔在趙淵身前,“不行,你別胡攪蠻纏了。”
施昭雲反問,“憑什麽不行?怎麽阿栖,你還憐惜他?你別忘了,皇姐只是給了你一個翰林的虛職,你最大的頭銜仍是本宮的驸馬。驸馬敢和本宮叫板?”
玉栖寒聲道,“施昭雲,你凡事不分青紅皂白,就肆意傷害他人。你也別忘了,我與你還未成婚,你若執意如此,我便去女王面前,讓她解除婚約。”
當初她執意要逃離趙淵,不過就是嫌他管得太緊,把她像禁寵一樣養着。
她跑出來,就是圖一個自由罷了。誰想施昭雲也這般咄咄逼人,非要把人圈死不可。
施昭雲眉心微動,眼圈已紅了。
“好哇,你為了個男妾要與本宮解除婚約,好得很呢。不過你沒了越國的庇護,難免要重新回到那皇帝掌心去。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玉栖稍一猶豫,施昭雲就已命人用瓢舀水,将咕嚕冒泡的沸水直直往趙淵臉上潑去。
時機緊迫,玉栖伸手就來拉趙淵,後者腳下微轉了個圈,與她相貼在一起。
正值夕陽,太陽從粉紅色的雲片中游移出來,将最後一抹金光灑在緊緊依靠的兩人身上,給他們的身影鍍上了一層華美的金邊。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看,他們都像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施昭雲更是惱怒,跺腳喊道,“給我潑!必定要潑到臉!”
一時間醫館的小屋被弄得蒸氣四起,水花不認人,好幾滴濺到玉栖身上,難受死了。
施昭雲叫侍衛圍追堵截,四面八方的熱水直直朝趙淵潑來。
趙淵極輕地冷嗤,這種把戲還傷不了他。
只是匆忙之間玉栖被濕滑的地面崴了腳,緊接着一大瓢燙水朝她亂潑而來。
這一下若是潑實了,玉栖毀容不說,連周身都得起大燎泡。
趙淵右眼皮一跳,下意識輕呼了句,“栖栖,躲開!”
沸水從潑出到落地,不過是眨眼的工夫,且不說玉栖看沒看見,即便是看見了,她腳崴了,也根本躲不過。
電火驚石間來不及猶豫,趙淵閃身在她面前,用後背替她擋下了這一瓢沸水。
“嘩啦。”
晶瑩的水花落在趙淵身上,失了蒸氣,順着他蜿蜒的衣角滴答滴答地往下淌。已是初春時節,趙淵只着了一層玄色單衫……單衫又燙又濕地貼在他皙白的皮膚上,頓時浮現好幾片紅腫。
他身形細微地顫了顫,悶聲吸了口冷氣。
施昭雲驚呼,叫手下停手,沖過來扶住玉栖,“阿栖!怎麽潑到你了,你瞎摻和什麽?”
玉栖盛怒地推開施昭雲,只想把他也按進熱水裏。
她轉身看向趙淵,一雙清透的眼沁出了些許淚,小心翼翼地拉住趙淵餘溫未消的袖子,啞着嗓子問,“你沒事吧?”
趙淵搖搖頭。
他甩了甩濕淋淋的袖子,眸中射一片銳冷的寒色。
周圍侍衛都吓傻了,水瓢丢在地上,顫巍巍地退後。
施昭雲也癱坐在地上,被趙淵漸漸逼近的身影籠罩。
“你、你想幹什麽?放肆,你還想打本宮不成?”
不等他說完,趙淵一個飛踹,踹在施昭雲的心口上。
後者飛出去好幾尺,悶哼一聲,吐出一只帶血的門牙。
“啊,疼……”
那些吓傻了的侍衛才回過神來,
“來人吶!護駕!護駕!有人刺殺王子啦!”
玉栖不知這魏公子武藝如此高強,愣了愣神,連忙拉着他下了樓。
趁着衆人都在救施昭雲的當口,玉栖将趙淵推上馬車,急命小厮快馬加鞭,一溜煙似地逃之夭夭。
她把趙淵帶到了自己在遠郊的別院。
別院不大寬敞,是女王賞賜給她的。之前玉栖嫌遠,一直都沒來這裏住。如今出了事,她巴不得走得越遠越好,才把人帶到了這裏。
寝房內,她去叫人準備治燙傷的良藥,再去冰室取一塊冰,備好了沐浴更衣的湯。
因為施昭雲這麽一鬧,她對這魏公子心有愧疚,之前對他的諸般懷疑也消散了。
是她親眼看到,魏遠擋在了自己身前,替她受了本來飛向她的熱水。
之前她還懷疑他是趙淵,對他多加防範,真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沒有幾分真心,誰能做到這般以身犯險,寧願毀容也要替她擋熱水?
之前是她疑心病犯了,錯怪他了。他肯定不是趙淵,他比趙淵好太多了。
丫鬟備好了藥膏和冰水,玉栖接過來,“交給我吧。”
輕輕繞過屏風,燈燭下,男子正斜斜扶頤。
她走了進去,将藥膏放在桌上,沉聲道,“你的傷都在後背,我來替你上藥吧。”
趙淵聞聲擡了擡眼,見玉栖眉目低沉,心知她性子軟又愛哭,這一遭估計又被吓到了。
他搖搖頭,“已經不疼了,我穿的衣衫厚。”
玉栖嗓子還哽哽的,“那也要上藥,會潰腫的。”
趙淵心頭微微一動,她沒穿官服,也沒擺官譜兒,這般真實又頹喪的樣子,像極了她之前無權無勢時,在他懷裏哭訴的模樣。
她這麽關切他,他倒覺得身上的傷都不疼了,他想摟摟她的頭發,吻吻她的淚,告訴她不用哭。
趙淵道,“大人,不想看我的模樣了?”
玉栖嗯了聲,輕輕褪下他肩頭的衣裳,一邊說,“不用看了,之前非要看你的模樣,只是為了消除心頭的一些疑惑。如今我知道你肯定不是……罷了,不提也罷。”
她的手很軟,如花瓣一般軟,觸在肌骨上,如同春風化凍土,叫人渾身異樣。
他從前也和她接觸過無數次,親近過無數次,卻從來都是他主導,她總是抵觸推诿,從未有過這般水到渠成的感覺。
趙淵一時迷離,他本來想到了別院就亮出身份,直接将她打暈擄走。可此刻她這般對他,驀然讓他有種兩情相悅的錯覺,沉溺其中,舍不得離開。
他忽然覺得魏遠這個身份也不錯,借着這個身份,他似乎與她重新開始了。
“方才我聽見你喚我栖栖,誰允許你的?”
許是感覺氛圍太旖旎了些,上完了藥,玉栖又恢複那生人勿進的模樣,淡淡地問道。
趙淵抿抿唇,她耳朵倒尖。
“只不過是随口叫的。”他淡淡道,“大人若不喜歡,我以後便不叫了。”
玉栖垂下頭,沒置可否,頓一頓,想走,卻又踟躇着對他講,“那個,從前我有個仇家總喜歡這般叫,很讓人不喜歡,你以後便別這樣叫了吧。”
趙淵心頭悶堵了片刻。
仇家?
他舌尖略微有些苦澀,随即釋然。
“那叫大人什麽?”
玉栖眸光一凜,“就叫大人還不夠嗎?”
趙淵眼中流露悲喜,輕淡若無地哦了一聲。
玉栖道,“等你傷好了,我便送你走。你真的沒有家了?”
他點了下頭。
玉栖嘆了聲,“我真的不能收留你。我與王子有婚約,你也看見了。若是你留在我身邊,以後只怕還有的受。”
趙淵暗暗磨牙。婚約,什麽狗屁婚約,他與她夜夜同衾,交頸而卧,轉頭她就與別人有婚約了?
一見她那莫名其妙的未婚夫施昭雲,他就想殺人。
可若他真想和她培養培養感情,怕是還要以魏遠的身份在越國耽一段時間。否則就算他強行把她弄回去,她也會再離開。
趙淵神色比雪還冷,口中卻說着柔和的話。
“不礙事。只要大人肯收留,什麽難處也不怕。”
玉栖內心做着極大的掙紮,她剛剛連累他名聲盡毀,他又沒有親人,若是此刻就趕他走,怕是叫他在越國無容身之地。
可她如何能私藏個外男在別院?豈不真落實了養外室的惡名?
她提醒道,“魏公子,若你執意要留下,以後可就落下個‘外室’的名頭了,你自己想清楚。”
眨眨眼睛,“……可不是本官好色妄為,非要留你。本官連你的臉都沒見過,何談個色字。”
趙淵不禁要笑,她還真是奇思妙想。
男人也能做外室?
這是他澂朝聞所未聞的驚天傳聞。
趙淵見她實在拘謹得緊了,便主動道,“若是大人不方便,那咱們便做一對假夫妻。你只收留我,如何?”
玉栖小聲,“你不明白外室的意思嗎,那頂多算個君妾,不算夫妻的……”
趙淵垂眼僵坐,“不算夫妻。嗯,那麽,大人是還要和施昭雲成婚?”
他這話中夾雜森森的寒意,她若膽敢說個是字,那感情也不必培養了,直接把她砍暈擄走。
“不了,”玉栖很快說,“我和他性情不和,之前一直在用手段拖延他。可你要知道,就算沒有施昭雲,憑你的家世和身份,也不能和我做夫妻的。”
她現在可是當朝最炙手可熱的大人呢。
趙淵略微有些無奈。
也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從前她不配做他的皇後,現在他不配做她的夫君了?
這話惹得他頭腦發熱,随口串出一句,“我不要位份了,只要你便好。”
玉栖吓一跳,這話怎麽聽得那麽耳熟呢?
栖栖不要位份,只要您。
她好像對趙淵說過。
玉栖不明白眼前這郎君為何處處都有趙淵的影子,讓人實在難受。
她不由自主地又戒備起來,可他就那樣躺在榻邊,虛弱地跟她說着話,大片的燙傷還露在外頭,一丁點攻擊力都沒有,她又戒備些什麽呢?
玉栖心想這大概是個牛皮糖,既然被他纏上了,再想輕易地甩掉,怕是不大可能了。
她終于妥協道,“好吧,你就暫時留在我這裏吧,就當我積德行善了。”
……
當晚安排魏公子宿在了別院的春水居,玉栖則自己另找了一個房間。
翌日天還沒亮,玉栖正在夢中,就被小厮急匆匆地搖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驀然有點轉不過神兒來,“彈劍,怎了……?”
小厮急得快要上火,“什麽什麽劍,大人,您還做夢吶!大事不好了,您昨日縱容妾室毆打王子的事已傳開了,現在大理寺的人正堵在咱們門口,說是奉了女王陛下的旨意,要拿您下大獄問罪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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