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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那年,小花作為钰國八王,風風光光的被迎接回國。

質子歸國,這一去,就是八年不見。

念念說罷,才察覺臉頰上的濕意。

她暗笑,這些陳年舊事了,自己竟然還會這樣感觸。

身邊的人一直沒什麽動靜。

喂喂,不會太無聊睡着了吧。念念抹抹眼淚,看看楚江詩,不覺心頭一跳。

男人漂亮的眸子裏有清亮的光芒,目光炯炯,溫柔的凝視着念念眼角的淚痕。

念念覺得有些丢人,想要用手擋臉,卻被楚江詩擋下。

他的眼中有難以抗拒的寵溺與縱容。

楚江詩微微支起身,只是輕輕一攬,便将念念摟入懷中。像哄孩子一樣,有些笨拙的輕輕拍着她的肩頭。

念念身子一頓,很快又慢慢放松下來,安寧的枕在楚江詩肩頭。

心中絲絲的暖意,止不住的蔓延上胸膛。

那陰暗時光裏的委屈,卻随着淚水一起湧了出來。

“我會為了你,成為這世間最好的男兒。”

他輕輕的許諾。印在心上,卻有千斤重。

念念聞言,只是微笑。

她把臉埋入楚江詩胸膛,纖細的手臂環繞,好像怕失去什麽一般,擁的那樣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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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這次寫完,我的心境竟然又蒼老了許多。。。話說不談戀愛的人就在宿舍裏默默更文啊。。。

這篇文本想拽個長篇結束,但寫到這裏,我真的覺得它很快就可以完結了。

可我心裏清楚...這在短期內依舊不能實現...TT各位晚安!

☆、35章 名花傾城兩相歡

很久以前,有位偉大的哲學家說過,量變決定質變。

念念更是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她能感覺到,他們之間,似乎在逐漸親近起來。

這種親近,和平日裏的相敬如賓、貼心照顧是不同的。

現在的阿詩,不再是整日擺着那副撲克臉,天生讓人仰視一般,總給人一股距離感。老夫人也常說,每次看到阿詩少年老成的那副模樣,都會覺得見到了一個老爺爺。

而現在,阿詩最大的變化,莫過于多了些溫柔的笑容,多了些親近的動作,多了些笑話給自己講,多記住了一些自己的喜好。

當然,這些變化都是發生在那一夜之後。

人生果然需要多多去嘗試。

夏日最折磨人,屋裏的冰盆絲絲作響,也減不了夏夜的悶熱與潮濕。

在床上一時睡不着,楚江詩和念念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上一會兒。念念講小時候宮裏的故事,楚江詩聽的有趣,也會說起自己小時候的趣事。

講着講着,最後總會講到玉露。

這位女子,與他少年相識,在他心中地位之重,念念早就領教過。如果不出意外,二人也早就結成連理。

只是念念已有了這份默契,她心裏甚至不會有一絲嫉妒的感覺。在阿詩的記憶中,玉露長姐的好,永遠道不盡。那是一個如花般純潔美麗的女子,溫柔善良,知書達禮,高貴而又動人。就算用天底下再美好的詞語形容她都不為過。

念念只是希望,有一日,阿詩也會用這樣鄭重的眼神看看自己。

而不是只有憐惜,或者說,同情。

小花對于楚江詩,似乎有種說不清的惡意。

念念拿來炫耀的小細節,都被他說成是可憐至極的表現。

“嗤—你難道不覺得可笑?你在宮中十六年,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稍有點心思的人,難道不是稍稍打聽下就會知道?”小花清淩淩的眼角漾起水波,瞪着念念的眼神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他若是有心,早就該疼你憐你,現在來惺惺作态,恐怕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有心回來補償。”

念念的小臉一時漲的通紅,一口氣差點咽不上來,狠狠的深呼吸了幾口,才穩下惱怒的情緒。

是了,她和小花是不一樣的。小花那麽好看,又有兩情相悅的愛人疼着寵着,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心底是如何卑微,如何渴求一人相伴?

看看念念瞬間黯淡的小臉,小花也後悔自己嘴巴刁慣了,招人讨厭。

清清嗓子,小花拍拍念念的小手,一是撇不開面子,只是咬着下唇。那清明的眸子裏,卻滿是關心與愛護。“我嘴巴一向這樣,不招人待見…他也常被氣的半死…我自己也知道要改,剛剛說的,你別往心裏去。”

念念沒有躲開小花安撫的動作,卻怔怔的,一動不動。

怕小花看出什麽。只是稍稍出神,念念很快恢複了正常表情,擡眸看了看小花,只是這神色裏,竟然像是掩蓋着什麽,帶了絲小心翼翼。

“阿詩才不是你說的這個樣子,他之前只是不注意罷了,但現在,他對我真的用心了很多。”念念一邊說着,一邊認真的搖搖頭,聲音裏更是故作輕松。

只可惜這樣差勁的演技,卻騙不了任何人。

小花裝作沒有看出來念念的僞裝,也不揭*穿她,只是随手端起彩釉牡丹紋聚茶杯。柔美的臉龐,一時氤氲在茉莉花的香氣之中。

“你若是有什麽心事,從來都瞞不過我。”直到室內都是茉莉花的香氣,小花才放下茶杯,卻不看念念。濃密烏黑的睫毛一抖一抖,巧妙的掩住了其中的複雜神色。

小花認真的盯着念念,熟悉他的人,都極少會見到钰國八王如此認真的模樣,“你從來說不了謊,看來這幾年過去,你依然沒變。”

念念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她坐的筆直,這炎炎夏日中,她的周身卻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息。

在小花的堅持下。

剛剛裝出的明朗面容下,一絲灰敗漸漸攀上面頰,随之而來的頹敗枯萎,讓小花心裏一時不忍。

“你其實都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麽?

念念心裏一時有些迷茫,那個念頭,卻因為小花的一句話,在茫茫白霧中漸漸清晰起來。

她想起那個中午,在記憶裏卻好像有好多年那麽久。

念念在窗前的貴妃椅上小憩,窗外的木芙蓉開的熱烈芬芳,暖暖的陽光中,都是花朵沉澱的味道。

窗外,兩個小丫鬟不知道自己就在屋內,在窗外竊聲私語。

“剛剛翠翠去拿小寶少爺換洗的衣服,不小心碰掉了這塊絲帕...剛剛拿給小桃姑姑看,竟然不是公主的作品。你看看上面寫的詩句,簡直羞人,少爺寶貝的跟什麽似得,貼在胸口放着呢...”

“這麽說起來,前陣子少爺身上帶的紫金龍紋玉佩...也像是宮裏才有的東西,公主随口問了一句,立馬帶了一次就不帶了,倒像是怕着公主再關心...”

“噓—你不會小點聲?!當心叫人聽見...少爺斷不會這麽糊塗,亂拿人家信物,保不準是哪位貴人送的。”

“可是...”

“可是什麽?”

“昨個夜裏少爺一夜沒回來,今早回府,正巧讓劉阿婆看見。老太太眼尖,瞧着少爺身上粘的花,倒像是合歡...”

“我看你真是不想要嘴了!十幾年前宮裏一個娘娘最愛合歡,皇上下令民間不許種此花,并将此花譽為‘花中媚君’。當今合歡,不就只有宮裏才有?!劉阿婆準看錯了。”

“劉阿婆活的日子長,不像咱們壓根兒沒見過合歡。她說當年她家院子裏也種了合歡,認不錯。少爺臉色當時就變了...”

兩個小丫鬟都陷入了沉思,一時無話。

“少爺深夜入宮...又不是得了皇上急召,這樣看來,怕是不是和馬員外喝酒那麽簡單了...”

“噓—罪過罪過,剩下的不是我們能想的了,還是裝不知道的好!”

“就是就是,這兩天老夫人賞了新布料,還是想想這兩日裁什麽新衣裳好~!”

少女的聲音漸行漸遠,其中天真無邪的笑意,卻又惡毒的像一把利刃,在念念的心頭劃了一道口子。

她不知不覺早已坐起身,臉色蒼白,渾身冰冷。

這樣坐了一下午,腦子裏亂亂的,嗡嗡作響,各種畫面呼嘯而來,她卻什麽都在抓不住。

她在宮中十餘年,只見過一次合歡盛開,除此之外,種有合歡的潋滟殿便再無人問津。

偶爾聽宮裏嬷嬷講起潋滟殿,便會聽說那位酷愛合歡,風姿絕代的美麗娘娘。自私而又妖嬈,讓旁人移不開視線。

那妖嬈的臉龐,不止一次出現在念念的腦海裏,任憑她想像。

潋滟殿無花,又沒了正宮娘娘,荒廢已久。夜巡的侍衛都嫌這裏晦氣,若是有人在其中疏通打點,深夜幽會,的确再合适不過。

更何況這潋滟殿,離皇姐的宮室,不過百步,避人耳目,中途又方便,真是好去處。

念念用冰涼的手捂住眼睛。指縫裏滲入的陽光早已不如之前刺熱。照在臉上,卻依舊覺得疼。

似是有酸澀的淚水流出來,念念眨眨眼,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她似乎該哭出來,該大吵大鬧的。

可到最後,她發現,其實她什麽都不能做。

那些她早已發現的事實,被她藏着掖着,唯恐被人發現。可紙包不住火,現在的夫妻名分,倒成了束縛彼此的鎖鏈。她之前還天真的以為,這夫妻名分在,阿詩斷不會做什麽傷害她的事。

男人終究薄情吧。

這一次,什麽叫掩耳盜鈴,她真的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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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八王叫藺滟清,娘娘住的地方是潋滟殿,聰明的各位能想到其中什麽關系麽?

☆、36章 執迷不悟

小花的話已經再明白不過。

這句話一出,念念的神情明顯一震。下意識的張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辯解。

小花還想張口說些什麽,卻敗給了念念泛紅的眼圈。

站起身來,把念念的小腦袋毫不猶豫的攬在懷裏。

念念倚在他的肩膀上,透過縫隙,傻傻的垂目看着羅裙上的團花刺繡。那麽密的針腳,就像小花的聲音,一絲一絲的勒緊痛到麻木的心。可麻木了,還是會痛。

“楚江詩私會公主,這個罪名可真是不小。”藺滟清的眼中有一絲狠絕,想到了什麽,眸中幽暗更深,不辨喜怒。

“更何況有人特意把消息透露給你我,你又怎會不知?”

懷裏的小腦袋終于有了動靜。

念念舒展手臂,緊緊的箍住小花的腰,小花正要開口,就聽到念念嗚咽的聲音。

這麽久以來,她是第一次舒舒服服的哭了出來。

她不是傻瓜,可偏偏所有人都拿她當傻瓜看。

即使是傻瓜,也知道痛啊!心痛的要死掉了,阿詩的反常,那些蛛絲馬跡,她怎麽會不知道?她只不過是自欺欺人,以為這樣,就可以真的相信,有一天可以得到心中所念罷了。

只是這樣短暫的夢,都不能圓滿。

藺滟清蹙蹙眉,夏衫單薄,不多會兒,胸口部分已經濕了大半。

記憶裏的小丫頭,何時變成了這樣只會躲起來默默哭泣的婦人?狠狠擰了擰眉頭,小花的神情逐漸冰冷起來。

他最知道,逃避現實只會慣出人一身壞毛病。

擡起念念的小腦袋,小花逼迫她與自己正視,聲音裏那冷峻的寒意,讓念念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這樣自欺欺人,真的以為有朝一日可以熬出頭麽?!漫漫長夜,孤男寡女屢屢私會,如此不知好歹,簡直無恥!可笑,我總覺得你聰明,難道你會想不到?

“楚江詩對你究竟懷了幾分真心,你要好好想清楚。這一切,即便是從頭到尾都是騙局,我也不會允許你哭出來,絕對不會!”

念念眨眨酸澀的雙眼,淚水順着面頰*,這一切,卻從未看的這樣透徹,這樣淡然。

小花不顧她柔弱的模樣,硬着心腸,冷聲接着道:

“依我看,你所說的好,都是同情憐憫罷了,我認識的念念,不是這樣委曲求全的可憐蟲。

“可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你還相信他,那我就給他一個機會。你如果要争,我會陪你一起,但醜話放在前面——如果此次,他依舊負你,我會替你砍了他,好好收拾這對狗男女!然後任憑你哭着喊着,把你綁回钰國,随便給你找給美男子嫁了,看你還怨不怨!”

小花一時口粗,話說的不免急躁。但這句句在理,其中的心意,更是一目了然。

無言中,念念本來愁眉苦臉,卻因為這句話,終于忍不住微微笑出了聲。

她終于有了後盾。

那麽漫長的時光裏,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小花會陪她一起争。

念念的眉間,閃出一絲微光。那眸中,有某種情緒在漸漸凝聚。

炎熱潮濕的空氣裏,她似乎也要融化了一般。四肢百骸沒有一絲力氣,被抽空了一般,小花放開她時,念念立刻軟軟的癱下,垂首坐在一旁。

聚精會神思索什麽的樣子,喜怒不辨,小花也不好插嘴。

不知過了多久,小花瞧着念念靈魂脫殼似的模樣,想着事發突然,也許今天打擊太大,強追不舍反而不好。

按他的經驗,第二日接着說服效果會好些。想罷,起身便要走。

誰知這時,念念喊住了他。

“等等!”

藺滟清下意識回頭,念念的小臉燃的通紅,不知是因為熱,還是剛剛流淚的緣故,那漆黑的晶亮眸子裏,燃燒着熊熊的鬥志。

“帶走公主可是死罪,弄不好,我們都要倒大黴的。”少女的聲音裏竟然有絲淘氣。

念念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彎,又說起這個,藺滟清一時搞不懂,只是微微蹙眉道,”這個我自然知道,怕的是你到時候樂不思蜀。”

“我只想提醒你下~”少女擡起臉,臉上又恢複了狡黠的笑意,眼淚中不自覺的帶了一絲頑皮,“到了钰國,你可要給我介紹成把的美男,不然我一定天天唠叨,煩也煩死你。”

藺滟清聞言,微微一怔,但稍即明白過來,這是念念答應了的标志。他揚一揚眉,神采飛揚,“一天介紹十個,煩死的恐怕會是你。”

少女還是笑着。只是這笑中,再也不似當初那般,天真無邪。

念念柔和的五官中不自覺的染上了一股堅毅,剛剛怨婦般的神情,似乎都是他的錯覺罷了。

“無論如何,我都要争一争...我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和阿詩說過我的心意,懦弱的是我,總想着要嘻嘻哈哈的混過日子。可現在我決定了!”少女的眼裏亮晶晶的,可愛的小臉上從未綻放過如此美麗的笑意,“我一定會讓他知道,總會有人,比全天下的人加起來,都要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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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這章寫的很糾結,改了寫寫了改。。。最後自己也不敢從頭再看一遍。。。感覺把念念寫成怨婦了TT早死早超生的心态造成了這章的大結局,本來想寫念念一直傻傻的被蒙在鼓裏,但最後還是覺得,念念也不是傻子,楚江詩出軌,她看不出來才奇怪..大家有不喜歡的地方,一定要告訴鯉魚,我會努力的去改!!!握拳~.

☆、37章 禦夫術

凡事不能搞的太複雜,手抓的太緊,往往得不償失。東西碎了,手會疼。

這是念念根據民間傳奇得出的經驗,由此,她舉一反三,得出與小三相處之道。

對待小三,不能想得太複雜,鬥得太急,小心老公廢了。

小花自诩為小三界的傳奇人物,念念因為自身環境的緣故,對這個小三的理解,更上一層樓。

藺滟清的豔事,她也稍稍聽過一些。

钰王為了他,至今仍堅持不立後,甚至甘心斷子絕孫,後宮至今無人居住。這些只是為了對一人的承諾罷了。

相愛本無太大罪孽。可钰王心心念念的這個人,偏偏是個不能生育的男子。皇室後繼無人,怎能不讓朝中老臣扼腕嘆息,痛罵他是狐貍精?此心意雖天地可鑒,但钰國八王這份獨寵,來的太招人嫉恨,也太危險。

只不過,男小三總結出的經驗是可貴的,是高尚的,是極具有借鑒性的。

根據念念的悉心整理,總結出了鬥小三的“三步走”大綱。

其一,溫柔攻勢,重溫舊話。以此喚回相公對你的無盡回憶,以此擊敗小三。

其二,防狼防盜防小三,狗男女幽會講究情調,順藤摸瓜,毀了他們這氛圍。

其三,與小三攤牌,要鬧的府上雞犬不寧,最重要的一句便是質問相公“你要她還是要我!”

念念聽的頭昏腦脹,揉揉眼睛,委屈的問道,“你确定這幾條有可行性?”小花聞言,垂睫思索半晌,“哪裏不可行?”

念念奔着手指頭,一個一個的算起來。

“首先,我和阿詩相識在皇姐之後,要論回憶,萬一觸及他倆的美好過往,那我不是白當了回紅娘?第二,他們什麽時候幽會我還摸不清楚,就算摸清楚了,屢屢出問題,不是打草驚蛇?第三,要真的是攤了牌,我沒有你家那位有魄力的當後盾,鬧大了會被世人笑話,但如果只是小吵小鬧,不是給了阿詩休掉我的機會…”

小花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是了!怪不得我也覺的哪裏不對勁。我和他的關系,你們兩個目前自然是不能比的。那剛才說的全部作廢~”

說罷甜甜一笑。

念念咬牙切齒的回敬了他一個扭曲的微笑。

小花其實是來砸場子,準備活活氣死自己的。

還在念念為如何擊退小三而發愁時,小三卻自動送上了門。

宮裏來了消息,玉露長公主最為信任的女官晴夕,親自上門來請念念去長公主那裏敘敘舊。雖然明白沒什麽舊好敘,念念在摸不透皇姐心思的情況下,還是足足做了一番準備,打足十二分精神去應對。

恰逢钰國派來人,小花也要入宮。兩個人正好結伴而行。

轎子穩穩的擡起。紫紅雲頂錦繡轎中,小花剛剛坐穩,就嫌惡的瞥了念念一眼,掀起轎簾,狠狠的吸了口新鮮空氣。

把腦袋伸回來,小花還有些意猶未盡。沖念念翻了個白眼,“你身上這脂粉氣,足夠熏死十個壯漢。”

念念努努濃妝豔抹的紅唇,矜持道,“你少吸點兒也好,等會到皇姐那裏沒味道了,你倒白招罪了。”

小花看着念念眸中射出的精光,微微一抖。

這就是傳說中女人的戰鬥欲?!

将軍府內。

今日皇上身體抱恙,朝中臣子不必早朝。楚江詩在庭院裏練完劍,吃過早點,接着去爹娘那裏問安。

一路走來,念念竟然都不在。

碰到小喜,小喜歪着圓滾滾的小腦袋,疑惑的說,“公主進宮了。”

“進宮做什麽?”楚江詩只覺得右眼皮一跳。

小喜眨眨眼,“桃姑姑臨走時說,公主是和玉露長公主敘話去了。”

這下,楚江詩的右眼皮狠狠跳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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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鯉魚真的覺得很抱歉。兩天沒更,而且這次更只更了這麽點。。。這兩天作業布置的非常多,還有各種小考,大家懂得TT大二的課*的灰常滿,鯉魚忙裏偷閑,希望大家諒解!

除此之外,還想問大家個問題。。。大家覺得讓玉露和念念下一章攤牌腫麽樣?還是念念和楚江詩攤牌?鯉魚跪謝~

☆、38章 難得有情郎

玉露竟然會找念念。

楚江詩從來沒想到過,會有這麽一天。更何況這幾日,從他聽到流言蜚語,對于玉露已經有所回避。

二人見面的次數正在漸漸減少。

有些東西,如果可能,楚江詩大概會選擇瞞住念念一輩子。

而現在,一想到念念已經坐在玉露身邊。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從心髒蔓延到四肢百骸,楚江詩愣愣的出神,陽光投打在他俊美的面上,陰晴不定。讓人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麽。冰涼的氣息,卻順着日光下的陰影,漸漸攀爬到他的身上。

他從出生到現在,即便敵将的刀鋒已經抵在他的脖頸上,也從來沒有這麽慌亂過。楚江詩站起又坐下,時刻留心念念是否回來的消息,想着自己應當如何解釋。

這大概就是做賊心虛。

念念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會傷心麽?會失望麽?會跑去告狀麽?無論是哪一條,他都會理解。畢竟夫妻相處,是他最初負了她,又使她成親後這樣被人猜忌嘲笑。

這樣疼惜的溫柔念頭只有一瞬,卻也真真實實的擊中了他。楚江詩漸漸冷靜下來,沉思了半晌。

想着想着,突然又覺得自己可笑。

他把露兒想成小人了。自己心愛的露兒,怎會如此陰毒,傷害他的妻子,破壞他現在所有的生活?

想到這裏,楚江詩才漸漸放下心來。

和玉露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念念絲毫不敢放松警惕,兩眼瞪得如銅鈴,想着也許看出些許蛛絲馬跡。按小花的話說,那能刺激她,讓她不管不顧的抓住這個壞女人的頭發,痛快的打一架。

然而高貴的皇姐,和壞女人劃上等號,果然還是有些難度。

日光下,玉露吹破可彈的光滑肌膚泛着細膩珠光,發飾簡單卻別具心思,發髻中央那熱烈的芙蓉步搖,襯得她渾身雪白,暖暖的融在光暈之中。

相較之下,念念畫着厚厚的濃妝,像帶了層面具。坐在這裏曬太陽,與其說有益于健康,不如說讓她用汗洗把臉更實在。

許久,二人都不說話。

念念保持敵不動我不動的戰略,在日光下保持着高深莫測的深沉表情,而玉露眯着眼睛小憩,看樣子無比惬意。

終于,玉露慵懶的伸了伸腰,一系列動作煞是流暢,動作優雅而妩媚。只是微微擡眸一笑,那副傾倒衆生的模樣,讓念念這個活生生的女人都忍不住心頭一跳。

“許久不見,無憂妹妹倒真是俊了。應當是楚郎照顧得當。”

玉露微微打了個呵欠,這番話說畢,嘴角微翹。看似譏諷,卻又像是真心誇贊。

在玩心機的道路上,念念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感到某些東西即将到來,若是往常,念念必定會打着哈哈,混水摸魚過去。

過去的她,像是一條得過且過的魚。她總以為,只要躲起來不看不聽,就不會傷到她。殊不知雷打在水裏,她是必死無疑。

念念勇敢的揚起小腦袋,漆黑的大眼睛毫不畏懼的看向玉露。

她已經下定決心,和阿詩有關的一切,都憑心,不躲,也不逃。

玉露挑挑眉,微一抿唇,只是此刻輕佻的輕蔑之意,顯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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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一掌劈死我吧。。。更新依舊很短。。。大家不要急,我過兩天消停下,一定猛更~~~雖然短,鯉魚也是用盡心血在寫啊~~求留言,求收藏,求好評~!!!愛你們的鯉魚

玉露會主動找念念,

☆、39章 長相思兮長相憶

人生有兩種至高境界:一種是痛而不言,一種是笑而不語。

懶懶的倚在貴妃椅上,玉露的神态慵懶而妩媚,玉手托腮,盯着念念凝重的小臉,禁不住輕笑出聲。

念念像是要捍衛什麽東西一般,不知什麽時候會跳起來張牙舞爪的樣子,似乎讓玉露想到了什麽,露出了一絲極為玩味的神情。

念念被看的有些不自然,但還要佯裝淡定。那微微暈開的妝容,好似一層面具,讓她覺得即使再丢什麽臉,都不會恐慌。

玉露的這聲“楚郎”,是赤*裸裸的示威。

念念黑溜溜的大眼睛裏,不知不覺的燃燒起了一股鬥志。

微微揚起下巴,念念用蔑視敵人的犀利眼神,狀似不屑,微微掃了玉露一眼。眼神噼咔交觸白熱化之時,她才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無憂從來不知道姐姐是個講笑話的好苗子,這一聲楚郎,姐姐未免叫的太親切了。”

此話一出,玉露立馬咯咯笑出聲,而念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聽起來像什麽?好像怨婦在吃醋,未免太小家子氣了。也難怪玉露笑的這樣開心。

玉露還在病中,此時一笑,馬上又開始咳嗽。

晴夕一直站在玉露身後,此刻立馬上前,遞上絲絹。玉露以絲絹掩口,壓抑了一下,神色這才稍稍容緩過來。只是剛剛笑過後,面上依舊留着淡淡的紅暈,煞是動人。

“妹妹竟然這樣逗我開心”,玉露輕輕咳了兩聲,才柔聲說道,“楚郎可從未介意過,妹妹又是從何而來的醋勁,竟然這樣大?”

玉露纖纖細指尖夾着的桃花絲帕,風兒一吹,輕輕飄動,若有若無的“雲”字藏匿在其中。繡娘心思極巧,這絲帕上的桃花此刻仿若真的綻放在絲絹上,随風而動,就連那玫紅花瓣,仿佛也要一同飄去。

小桃的視線,不自覺的停留在那桃花絲帕上。只是一瞬的疑惑,再眸光一閃,衆宮中人一向最為得體的小桃,便立刻恢複常态。

念念輸了一局,卻不氣餒。不怒反笑道,“都說男人有喜新厭舊的臭毛病,讓人厭的很。我果然沒看錯人,我家阿詩啊,偏偏就不會如此薄情。”

念念說到這兒,仿佛講到什麽有趣的事一般,挑眉笑道,“不怕姐姐笑話。男人不是你抓的嚴就能管教的住,就怕有些不知羞恥的,借着身子不爽心情不好,死皮賴臉上來糾纏。這樣的蒼蠅若是每個你都要去打,豈不是把自己活活氣死。姐姐你說是不是?”

玉露面色一白,一時緩不上氣,又輕輕咳了幾聲。雖然沖念念勉強笑了笑,但卻被狠狠戳中痛處。那雙美目中,漸漸流露出的怨毒,卻籠上了玉露姣好的臉龐。

念念低頭玩弄着手指,狀似不經意,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掩嘴嬌笑道,“看我把話說的,姐姐雙十還未出嫁,怎會知曉夫婦相處之道?和姐姐說這些,倒有些對牛彈琴的意味了。”

玉露膚色勝雪,美則美矣,此刻在陽光下,看起來竟有些異樣的蒼白。

玉露緩緩的阖上了眸子,剛剛那樣将自己撕扯碎裂的怨毒仿佛都是念念的錯覺。再一眨眼,眼前坐着的,依舊是那個美麗高貴的皇姐。

念念直視着玉露,玉露卻不再看她。

美麗的女子微微眯起眼,視線飄向很遠的地方,過了許久,才輕輕啓唇,吐出兩個字。

“無趣。”

念念微一蹙眉,不但是念念,就連身後服侍着的小桃和晴夕,面上也閃過了一絲錯愕。

玉露深吸一口氣。

擡眸看向念念,玉手托腮,勾勾唇角,媚意天成。

“無趣。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這樣的夫妻豈不是無趣?我雖不識初為人妻的滋味,但也明了,強扭的瓜不甜。

“若丈夫的心,不在你身上,使勁渾身解數也得不到他一絲憐愛,倒不如死了好。妹妹也要看開些,不是你的,你如何奢求也得不到。”

白花花的陽光灑向念念的額頭,她只覺得一時眼冒金星,這天地間都是明晃晃的一片。

陽光暖烘烘的打在身上。骨子裏,卻無法抑制的散出一種侵蝕的寒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念念深吸一口氣,卻避開鋒芒,只是揉揉額角道,“這陽光刺的人頭疼。”

說罷,念念從袖口扯出一素綠絲帕。帕子做工細膩,在玉指之間層層纏繞,頓時香氣四溢。

帕上繡的,是粉雲擾擾的合歡花,開的熱烈,栩栩如生。這帕子奇便奇在,那合歡在日光照耀下不但不遜色,反而更顯嬌豔。而濃郁的香氣,也仿佛從絲帕上飄出一般,讓人沉醉。

帕子角落處,一個痕跡淡淡的“雲”字繡在其上,看起來似乎竟與玉露的帕子是出自同一個手筆!

念念掇着帕子,微微撫了撫被太陽燙的發紅的面頰,露出了一絲惬意神情。

而玉露,在她掏出帕子那刻開始,便死死的盯着這熱烈的合歡,定定的開始出神。

她的眸色,透着一股難以琢磨的陰毒,也終于黯沉凝重起來。

“妹妹這個帕子倒是精致。”

玉露不久,便恢複了如常神色,看起來甚是親切柔和。

念念裝做不知,只是細細撫了撫帕子,揚眉的瞬間,眉眼間都是俏麗。

“姐姐果然獨具慧眼,阿詩就會笑我瞎熱鬧,得了好東西都認不出來呢。”

一旁的小桃聞言,禁不住輕笑出聲,見玉露神情疑惑,得了允許後,才解釋道。

“長公主有所不知,京都一家繡坊前個月裏初開張,名氣就大得很。這繡房每日僅接一筆生意,而店裏僅有一個繡娘,針尖功夫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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