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收留

祭師随意拉開房門,剛要走出去,就發現一個人影沖他倒了過來,他一驚,随機快速閃身,身後傳來砰的墜地聲。

以及,某人痛呼的聲音。

祭師轉過身,看着呲牙咧嘴對着他怒目而視的狼狽男人,淡淡道:“你怎麽來了?”

“不是你讓我經常過來的嗎?”

揚厘已經快速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原本是躲在空間中呼呼大睡的,但到底是心中藏着事情,又是前途未蔔的,如何能夠睡得踏實。

所以很早就醒來,又擔心會讓其他獸人發現自己的行蹤詭異,所以只能趁着昏暗的天色離開王貓族。

獸人大陸很大,揚厘知道,如果就這樣離開,他絕對是可以活下去的,但那又有什麽用處呢,他可不樂意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的。

再說了他過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生活的,他可是和辛銳不一樣的,他是有任務在身的,如何能夠舍本逐末呢。

可是,現在前有穿越亞獸,後有心裏畸形的健壯獸人,他真是無路可走了。為了要完成任務,揚厘怎麽也不可能離開王貓族的。

而且,他甚至還不能偷偷在王貓族附近做個野人,那樣又怎麽能夠讓其他人承認呢,他可是要做族長的。

揚厘很頭痛,他也不敢回去那個村子了,只能在附近游蕩。就在這個時候,揚厘突然想起來了那個神秘的祭師。

祭師的住處遠離村落,而且,他的身份注定了不會讓人欺負。但揚厘一想到祭師的手段,就心中直打怵,可是,已經沒有辦法了,揚厘還是趁着夜色來到了這個傷心之地。

冬天的陽光總是遲遲不來,揚厘無可奈何,他可不想在祭師的眼皮子底下從空間中近出,只好在門口等着。

可是左等右等,祭師竟然一直都沒有起床,好幾次他都忍不住要去敲門,直接闖進去,都被自己硬生生壓下了,他可不敢。

現在他是有求于人,不可魯莽。被人再揍一頓都是小事,萬一祭師不肯讓他借助,那可是什麽都完了。

等着等着,他便靠在門板上睡着了,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隐隐作痛,他迷迷瞪瞪地睡着,突然身後一空,便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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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祭師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意思是說,你早幹什麽去了?

揚厘很是心虛,他低着頭說道:“我事情太多,還是很忙的,而且我也很怕打擾你,所以就……”

是嗎?祭師繼續說道:“那好吧,現在看好了,你也該走了。”

揚厘愣住了,他絞盡腦汁地思考着對策,“那怎麽行,我才剛來,你一個人住在這裏一定很孤獨吧,我來陪你吧,以後我就住在這裏和你作伴。”

說完之後,不由暗贊自己一把,真是個好借口啊。

“就你?”祭師嗤笑一聲,指了指他的身上,“你看看你,渾身髒兮兮的,這麽狼狽,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吧。還說是來陪我,真是好笑。”

揚厘頓時臉紅,他剛要開口,就聽到一連串咕嚕嚕的聲音響起來,他呆了兩秒随後無比尴尬地捂着肚子,他真的是忘記吃早飯了,真是好丢臉。

祭師的笑聲更大了。

揚厘也很氣惱,他都已經如此倒黴了,為什麽還要被人如此欺辱,這個祭師着實可惡。

他氣哼哼地想着,大不了放棄這次機會吧,反正還可以重來,但一定要教訓教訓這個折騰人的祭師。

“你說得沒錯,我被人當成情敵給趕出來,所以現在無處可去,我想來想去,只有你這裏比較方便,不知道你肯不肯收留我。”

“不行,”祭師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你住在我這裏很不方便。會打擾我的。”

揚厘當然是不信的,“你這個理由可真是夠爛的,你明知道這個地方特別寬敞,而且你作為祭師的專門場所,我是不會過去打擾的,不過是暫住兩天,等我建好了房子,自然就搬出去。我知道咱倆不熟,但看在是同類的份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還說是祭師呢,不是應該為了王貓族着想嗎,我也是王貓族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放心,我不會白住的。”

揚厘說着就感覺很不對勁,怎麽感覺自己現在這樣特別像是當初的辛銳呢,真是一把辛酸淚。

祭師不為所動,“你真的是王貓族的人嗎?”

這話比冬天的雪花還要刺人,揚厘差點站不住,但他仍舊理直氣壯地拍着胸脯,說道:“沒錯。”

這個身體本來就是王貓族的,他需要的不過是張床而已,照顧的也是這個身體。

祭師覺得不方便,他也同樣如此呢。

不過是為了得到個名正言順的支撐,而不是躲在空間中做個隐形人。有了祭師撐腰,和祭師住在一起,就算是托錄看到了,也是無可奈何的。

只是,如果祭師真的不同意的話,他也只好先斬後奏,仍舊在附近搭個房子,借借他的光了。

卻不想祭師忽然說道:“好吧,那你就留下來幫忙吧。”

揚厘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就沖進房子中去。

半晌後又滿臉疑惑地走出來:“祭師大人,你真的成仙了嗎?怎麽這裏連個鍋碗都沒有,你已經不用進食了嗎?”

祭師抽抽臉皮,鎮定地說道:“你再羅嗦,就滾吧。”

于是,揚厘不敢再問,只好老老實實地準備點起火堆來個烤肉。為了不引起祭師的懷疑,他還必須找個空當溜出去,偷偷從空間中取出食物來,然後謊稱是從自己的住所取來的。

祭師對此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在揚厘的盛情邀請之下,親自嘗了嘗那聞起來還算美味的烤肉串,最後給出了個“難吃”的評價就不見了蹤影。

揚厘猜想他應當是去進行本職工作了,也不敢打擾,收拾收拾之後,就趕回來王貓族。

他是去拜見族長的。

族長并不知道他和托錄之間的矛盾,仍舊對他和藹不已。

揚厘自然也不會提這事,只是和族長交代一聲,他最近要到祭師那裏去幫忙做事。

族長聽後驚訝不已,但對于祭師的決定他是不會質疑的,當然也不會想到某人會借着祭師的名頭來騙人。

直到午飯的時候,托錄攜着辛銳過來了。

見到揚厘竟然出現在這裏,托錄明顯是呆住了,随後便是十分氣憤,揚厘都能感受到他射過來的如同實質的目光。

倒是辛銳眼睛一亮,“揚厘,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上午去找你的時候,你竟然不在,房子也損害得很厲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揚厘客氣地笑着,“沒什麽,不過是下雨漏水而已。我暫時住在祭師那裏。”

說完他就看到托錄的目光漸漸變了。

辛銳湊上前來,想要拉住他說些親近的話,卻被揚厘避開了,他對着族長告了罪,然後在托錄和辛銳的欲言又止中快步離開。

族長和族長伴侶見到辛銳過來本就高興,看到揚厘走開以為他是要避嫌,除了感嘆這孩子命苦之外,倒也沒有說什麽。

兩人興致勃勃地說起了辛銳和托錄的喜事,只是辛銳目光頻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托錄看到這裏不由一陣惱火。

只是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早,不如等到冬季過了,到時候再好好置辦。”

“說的也是,現在天寒地凍的,的确是不好準備。”族長伴侶笑眯眯地說着。

族長聽後也是滿心歡喜地贊同。

辛銳快步往回走着,心如亂麻。早上,托錄便過來跟他說,揚厘并不願意破壞三人之間的感情,所以早早離開了王貓族,讓他死了這條心。

辛銳自然是不信的,他當然知道揚厘不會接受自己,更不會随意離開王貓族,這些定然是托錄的借口而已,可是他用來推脫的話語也同樣不真實。

原沒指望能支撐多久,但沒有想到揚厘竟然就這樣離開了,不知道他是在怎麽想的,還是說又有了什麽鬼主意。

如今一見到揚厘,他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竟然找到了祭師頭上,看來他真的是有了其他主意。可是自己該怎麽辦,揚厘絕對不會幫自己的,現在托錄又如此堅持,他不知道自己未成年的借口還能夠阻擋多久。

但他相信,過不了多久,整個王貓族都會默認自己是托錄的伴侶了。到時候可是真的逃不掉了。

揚厘一邊伐木,一邊問無所事事以至于對他進行圍觀的祭師,“到底怎樣才可以當上族長?”

祭師懶洋洋地靠着樹幹,聞言答道:“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這麽簡單,揚厘又驚又喜。

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樹幹直灑下來,映在祭師銀色的發絲上,那光芒燦爛得讓揚厘覺得一陣恍惚。

“難道不需要強健又雄偉的體魄和無與倫比的戰鬥力嗎?”

祭師搖頭。

揚厘激動地臉都紅了:“那,那你看我成嗎?”

當看到祭師點頭後,揚厘差點一口氣沒有喘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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