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心有靈犀
梁穗辦完事到樓下,找到寧蘇意的車,發現車裏只有司機。
她站在車旁等候,快二十分鐘過去,寧蘇意還沒來。她以為寧總被什麽事絆住了,拿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那邊卻顯示無法接通。
梁穗拉開車門,弓着腰問駕駛座上的徐叔:“寧總還沒下來嗎?”
徐叔搖頭說沒有。
梁穗有些擔心,準備回公司看看,耳邊倏地傳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一輛奔馳大G急剎在大廈門口。
駕駛座車門推開,下來個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額前發絲淩亂,發梢微微濕潤,過分帥氣的五官很難叫人忽視。
梁穗眼看他疾步走進公司大廳,緊跟其後:“先生,請問你……”
井遲注意到她,腳步一霎停住,音色冷沉急迫:“你們寧總呢?”他認出眼前這個女人是寧蘇意的助理。
梁穗被他冷厲的眼神給吓一跳,定了定神方說:“我聯系不上她,我們說好中午一起吃飯,我打她電話沒打通。”
“多久前?”
“什麽?”
“多久前見的她?”
梁穗看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差不多四十分鐘了。”
井遲按了電梯,腳步生風地走進去,梁穗不明情況,只見他神色慌亂,便也跟着進去。
普通的員工電梯,走走停停,終于到了頂樓。
寧蘇意辦公室裏沒人,井遲叫梁穗去洗手間裏找找看。他繼續給寧蘇意打電話,而那邊仍然一遍一遍提示無法接通。
Advertisement
時間越久,他越發心焦。
視線不經意投落在另一部專屬電梯上,井遲走過去揿開門鍵,然而等了好半晌,電梯門不見打開。
井遲心驚不已,額頭布滿汗水,他不願往最壞的情況去想,手顫抖着拍了拍門,貼着門縫朝裏面喊:“酥酥,你在裏面嗎?”
梁穗恰好從洗手間出來,跟他說裏面沒人。
井遲使勁拍着電梯門,面覆寒霜:“快!叫人過來把電梯撬開。”
“電梯……打不開嗎?”
梁穗看向平時只有公司高層會使用的專屬電梯,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句廢話,要是能正常打開,他就不會說找人來撬開。
她立時撥通值班室工作人員的電話,問電梯裏什麽狀況。
對面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值班室現在沒人,大家都出去吃飯了。
梁穗聲音冷極:“我不管你們現在在哪裏,趕緊給我找人打開電梯,寧總可能被困在電梯裏,出了什麽事你來負責!”
“寧……寧總?專屬電梯在維修期間,不能使用,外面放了警示牌的。”
梁穗掃了一眼,沒看見警示牌。
“叫救護車!”井遲沒耐心聽他們交涉,出聲打斷後,自己轉身去找工具,最終用撬棍生生撬開兩扇閉合的電梯門。
随着縫隙越來越大,梁穗看見電梯裏,寧蘇意後腦抵着壁面,身子躺倒在地上,渾身如同脫了水一般,臉色慘白,好似沒了呼吸。
“寧總!”梁穗吓得捂住了嘴。
井遲臉色竟比寧蘇意還要白幾分,丢下手裏的工具,沖進去把她抱出來。
距離公司最近的醫院救護車過來得很快,五分鐘還是十分鐘,樓下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整棟樓裏沒離開的職員都驚了一下。
梁穗難以形容接下來的混亂。
——
寧蘇意再次恢複意識,已是數小時後,她朦朦胧胧張開眼,入眼是一片潔淨不染的純白色。
她以為地府該是黑黢黢的,怎麽會這麽幹淨。
眼睛再次閉上,耳畔的聲音很輕,像是生怕将她吵醒的一種溫和,難掩關切和擔心:“酥酥,醒醒,睜開眼看看我。”
寧蘇意眼睫顫動,她好像聽到了井遲的聲音。
呼氣聲蕩在耳邊,她緩緩睜開眼,忽覺燈光刺眼,意識到自己還活着,好端端地活在人間。
手指被人緊緊握住,掌心熨帖的感覺,寧蘇意微微偏過頭,才發現自己口鼻罩着氧氣罩,偏頭的動作有些受阻。
她定定地看着井遲的臉,比早晨出門撞見他時更為憔悴頹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那個進醫院的人。
井遲替她捋了捋額角的碎發,胸腔裏高懸的心落到實處,重新鮮活跳動。
“怎麽那麽不當心,電梯出故障不知道?”他聲音低啞,仔細聽還有一絲顫意,實在難以疏解那種差點就要失去她的驚惶。
她這麽不當心,讓他怎麽放手,退到她的視線之外。
寧蘇意剛清醒過來,大腦轉得慢,一時沒接上他的話,只想在這樣舒緩安靜的環境裏再睡上一覺。
什麽時候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潛意識裏手掌心的溫度一直在。
夜幕降臨時,寧蘇意睡醒了,睜開眼不見井遲,病房裏多了好幾個人,寧宗德、邰淑英、畢兆雲,皆是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邰淑英見她睜眼,坐去床沿,拉過她的手,哽咽道:“接到小遲的電話,說你人在醫院,因為被困電梯昏死過去,我魂都吓沒了。”
氧氣罩已經摘掉,寧蘇意精神也好了許多,許久沒開口說話的緣故,聲音些微嘶啞:“我這不好好的嗎?您別擔心。”
“總叫我別擔心,可你哪裏讓我省心了?”邰淑英眼睛紅紅的,別過臉去,擡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寧宗德輕輕拍一拍她肩膀,低聲安撫,讓她別在女兒面前掉眼淚,惹她心裏不好受。
畢兆雲湊上前來,輕聲問:“蘇意吃不吃東西,我去外面給你買點清粥吧?”
方才邰淑英叫來主治醫生問詢過,醫生說寧蘇意被困在封閉電梯間裏引發了幽閉恐懼症,由于應激反應休克,只要人醒過來,問題就不大,飲食方面沒要求。
寧蘇意搖了搖頭,不太有胃口。
門被敲了兩下,畢兆雲前去打開。
井遲手裏拎着一個銀色保溫桶站在門外,跟離開時相比,他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白色T恤,套黑色運動外衣,褲子跟外衣是一整套的,褲縫有兩道白線,個子高得将要頂上上方的門框。
畢兆雲微微點了點頭,讓他進來。
井遲走進病房,對寧宗德夫婦說:“你們都還沒吃晚飯吧?我留下來照看酥酥,你們去吃個飯。”
邰淑英要拒絕,被寧宗德攬了攬肩背:“小遲在這裏,你還不放心?走,我們吃完飯再回來。”
井遲又說:“我給酥酥帶了吃的,一定盯着她進食,阿姨您放心。”
邰淑英還猶猶豫豫不肯走,寧蘇意豈會猜不到母親的心思,她是擔心一旦離開,萬一出現什麽狀況她不能及時照應。
寧蘇意柔聲開口:“媽,你跟爸還有大嫂去吃東西吧,我也吃點東西。”
邰淑英這才肯跟寧宗德離開,臨走時再三叮囑井遲,好生看着她。
井遲也跟她再三保證,會照顧好寧蘇意。
三人走後,病房裏寬敞起來,井遲坐到床沿,将病床升到合适的高度,讓寧蘇意舒服地仰靠在上面。
他側身打開保溫桶,去衛生間清洗勺子。寧蘇意看着他走來走去,沒忍住問:“你是怎麽知道我住院的?”
那時醒來,身邊只他一人,而且聽邰淑英話裏的意思,是井遲通知的他們,那麽他是如何知曉的?
井遲舀出一碗小米粥,看她一眼:“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麽從電梯裏出來的?”
“是你救的我?”寧蘇意腦子不笨,一瞬就反應過來,可她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怎麽知道我被困在電梯裏?”
井遲吹了吹勺子裏的粥,送到她嘴邊,眼神平靜,說出的話卻叫人難以信服:“我說心有靈犀你信嗎?”
寧蘇意抿一抿唇,不做聲,顯然是不相信。
井遲也不多解釋,笑一笑,提醒她:“張嘴。知道你沒胃口,好歹吃一點,回頭阿姨該說我了。”
寧蘇意下意識張嘴喝了一口,小米粥沒什麽味道,裏面放了點南瓜,僅有一絲絲寡淡的甜味,也就勝在口感軟糯,無需咀嚼。
她果真吃了幾口就不肯再吃。
井遲沒有勉強,蓋上保溫桶,将她的手握在手裏,百般疼惜地摩挲了幾下,仿佛感受着她的體溫才算真正安心。
寧蘇意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問他:“你說的電梯故障是怎麽回事?”
“值班室的工作人員說,專屬電梯的轎門連鎖開關接觸不良,導致電梯閉合後無法正常啓動,經過檢查,發現勵磁裝置出了故障,需要更專業的人來維修,所以先放了塊警示牌,暫停使用。”
“我沒看到警示牌。”
“我讓你助理調取了你辦公室外走廊的監控,電梯外面原本豎了塊黃色警示牌,保潔員拖地時不小心将警示牌推到牆角,拖完地就走了,忘了移回來。你沒注意到,進了有故障的電梯。”
寧蘇意手指揪着被子,自言自語:“是我倒黴。”
她正要躺下去,忽然聽見井遲說:“對不起。”
寧蘇意驚訝,偏過頭去看他,見他似乎很難受的樣子,立馬說:“為什麽跟我道歉?又不關你的事。”
“我不是說這件事。”井遲垂了下頭,再擡起頭看她時,眼底有種決然的氣魄,撥雲見月一般清朗,“我對你撒謊了,酥酥,我前兩天确實有意躲你。”
寧蘇意到嘴邊的“為什麽”還未說出來,就聽見他抖着嗓音說:“我喜歡你這件事——”頓了頓,像是用盡畢生勇氣,“你心裏清楚對嗎?”
井遲以為自己決計坦白時做足了心理準備,然而真正說出口,是這樣一種覆水難收的心境。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