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清風浦,潇湘閣。
青月容色含愁,輕嘆一聲,向立于紫霞閣外的忘情道:“紫月妹妹還未曾出來過嗎?”
忘情搖首,擔憂道:“昨日自從接到雪冥地部出事的消息之後,紫月聖女便一直精神不佳,誰曾想,今日紫月聖女外出歸來後,便一直獨自呆在紫霞閣內,誰也不見。”
青月蹙眉,擺手道:“忘情夫人,你先陪燭雲宮主練琴,我進去看看。”
忘情微微颔首,道:“也好,忘情告退。”
“紫月妹妹,我進來了。”青月擡手,輕輕敲了兩下,便直接推門而入。
紫霞閣內,燭火高燒,紫月獨自坐于案前,一遍又一遍的翻卷着手中暗報,清眸之中,溢滿淚水。
青月微微吃驚,急步行至案前,道:“妹妹,這是為何?出了什麽事?”
紫月卷起手中暗報,擡眸,苦笑道:“無事,是我自欺欺人這麽多年,有些事,本該料到的。”
青月了然,道:“雪冥地部之事,莫不是有了什麽線索?”
紫月撩起紫紗袖,拭去面上淚痕,道:“不僅如此,還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見青淵一面……”
青月變色,搖首道:“妹妹瘋了麽?現在去見慕教主,豈不是投火***嗎?”
紫月起身,遙遙望着閣外一川煙雨,明眸似霧,道:“若是軒兒出了什麽事,我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呢?我只是個女子,只有一顆心,只能容納那麽幾個人而已……”
青月目光流轉,倏然失色道:“紫月妹妹是說,那件事,與軒兒有關嗎?”
紫月将手中暗報遞于青月手中,神色傷感,道:“這是今日我去拜祭母親時,有人暗中射給我的暗報,這是南宮家暗報獨有的标志,我雖不知父親為何要将軒兒的消息傳給我,可軒兒,的确處境不佳。”。
青月迅速攬遍手中暗報,身體微僵,道:“怎會如此?!紫川不是已經被封印了嗎?怎麽還會有如此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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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怔然搖首,道:“軒兒的事,我知道的,也只是一鱗半爪。是我對不起軒兒,軒兒很小的時候,我便因為魔宮地圖的事讓他吃了那麽多苦,如今,又把他一個人留在是非之地,讓他卷入殘酷的江湖争鬥。這一切,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根本不是,我想向上天贖罪,彌補自己的過錯,可是,老天為什麽就不肯憐惜顧及一下我的孩子?”
青月眉間浮起淡淡憂色,道:“如今,我們已經基本弄清楚,魔宮地圖之事,的确是樓采薇與冰火教合謀而得。若想奪得魔宮地圖,我們必須先打破這層關系。更何況,樓采薇還與上官家以及江南武林其他門派過往甚密,其中因果,交相纏繞,頗是複雜。樓采薇那邊,妹妹眼見便要得手,至于齊少鈞,我也有把握能找出他的弱點,在下一次武林大會之前,我們必須把事情安排妥當才能成功奪得魔宮地圖。妹妹若是現在去見慕教主,我們十載的努力與心血便要統統付諸東流了,妹妹忍心嗎?我們是沒有退路的,兩位大祭司心思莫測,我們受控于他們,萬一露出破綻,便是萬劫不複,甚至要破壞天水宮與雪冥昔時關系。”
紫月垂眸,漾起點點秋水,痛心道:“可是我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青淵會如何對待軒兒?姐姐也看到了那卷暗報,十年前,一場血案,青淵便直接用鞭刑處置了軒兒,還那般狠心将他趕出雪冥。我不管青淵是出于什麽目的,可是我的軒兒的确孤獨一人活了這麽多年,我不想再讓我的孩子這樣活下去,我想好好陪着他,照顧他。我的軒兒,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他明明有爹爹,也有娘親,卻因為這些江湖恩怨過着孤兒的生活,青月,我現在心裏好亂,我不知道我還能忍受多久這樣的折磨,再這樣下去,我會發瘋的……”
青月莞爾一笑,輕輕挽住紫月的手,道:“其實,妹妹不必太過心焦,軒兒畢竟是的慕教主和妹妹唯一的骨血,慕教主對妹妹,即使隔着血海深仇,依舊難以忘情,又怎麽會真的忍心傷害軒兒呢?最多再過兩個月,我們多年夙願便可實現了,待到破解了魔宮地圖的秘密,封住雪冥山中的禍源,并為大祭司尋得充盈秋水宮聖壇的靈水後,即使妹妹飛蛾撲火,選擇直接沖破離別蠱,與家人團聚,姐姐也不會阻攔的。”
紫月默然不語,許久,方才扯上覆面紫紗,撐起窗邊紫色油紙傘,移步道:“即使我不去見青淵,亦要找人代我走這一趟,确保軒兒無事。”
青月目露疑惑,道:“妹妹要去哪裏尋人?”
紫月止步紫霞閣外,聞言語調清冷的道:“去君山,尋一個至今我方才知道我欠了她永遠也還不起的一大筆債的人。”
青月隐約明白過來,擡首間,才發覺剛剛眼前那抹纖麗的紫影已然消失在潇潇煙雨之中,不由嘆了一聲。
碧水山莊,地牢。
牢頭兒狠狠的斥罵着兩個跟班,啐了幾口,猶不解恨的道:“真是晦氣!本來攤上這麽一個半死不活的小鬼已經夠晦氣的了!你們兩個不争氣的東西,竟然還敢輸掉老子借給你們的錢!”
那兩個跟班狼狽的低着腦袋,聞言忍不住連連哀求道:“哎喲!柳爺,求您老大發慈悲,給小的們一條活路,這件事,若是傳到那些黑衣衛和黑鷹頭領的耳朵裏,我們就肯定活不過今天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剛出生三天的兒子,小的一家可都——”
“閉嘴!”牢頭兒不耐煩的打斷身前跟班的話,惡狠狠道:“呸!這些鬼話,也敢在我老柳面前說!你們幾斤幾兩,我掰着指頭都能數的清,我警告你們,若是還不上錢,沒你們好果子吃!”
一跟班見勢,偷偷擡頭,四下瞄了一眼,賊眼一笑,湊到那牢頭兒跟前道:“柳爺,小的們雖然沒有錢,卻有生財之道。”。
牢頭兒嗤笑,不耐煩呵斥道:“有屁快放!”
那跟班伸手一指,笑道:“柳爺,您快看那東西,可是世上難尋的寶石,若是小的們将它偷出去替柳爺賣了,柳爺這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憂了。”
牢頭兒順着那根手指望去,果見一個紫水晶忽明忽滅,閃動着絢麗的紫色熒光,不由眼睛一亮。
“果然是好東西,只可惜,無法染指……”牢頭兒沉吟半天,終于徐徐道了一句。
那跟班不明白,道:“柳爺,這地牢裏,還有那樣東西不屬于您呢?誰都知道,被關在這裏的,都是犯了大罪的人和那些叛徒,總歸難逃一死。這東西,不遲早都是柳爺您的嗎?趁着那些黑衣衛還沒有發現,柳爺正好先下手為強。” 牢頭兒目光閃爍,道:“可是,這個少年似乎有些不一樣……雖然黑衣衛每日均會定期帶走這少年施以杖刑和鞭刑,可是連黑鷹那樣的人都吩咐我要好好照顧他,這樣的事,簡直是不可思議,在這地牢,就是以前再厲害的人物也從未有幸讓黑鷹正眼瞧過……若是拿走了那顆紫晶石,萬一引發了什麽禍端,可就不妙了……”
那跟班見狀,心底不屑一顧,卻也看出牢頭兒的确在心動,當即媚笑道:“柳爺不必擔憂,此事只管交給我二人便可,若是得了好處,柳爺只要記挂着小的就行,若是出了事,則由我二人一力承當。橫豎都是要倒黴,小的們願意搏一把。”
牢頭兒聞言,心底一動,意味深長的一笑,重重的拍了拍那兩人肩膀道:“好小子!若真能成事,少不得你們的好處。”
那二人聞言,相視一笑,當即轉身悄悄打開牢門,四只泛着精光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不遠處那顆閃着熒光的紫水晶。
牢頭兒此刻只覺心情大為暢快,當即哼着小曲兒,悠閑的翹着二郎腿坐到一旁喝茶水。
牢內,那兩個跟班握緊手中之劍,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近面前昏迷不醒的白衣少年,卻在指尖将要觸碰到紫色熒光的一瞬間,驀然看到一雙漆亮如星的雙眸。
雲軒從噩夢中驚醒,出了一頭冷汗,氣息本就大亂,見此情景,不由目光一涼,冷冷笑道:“找死!”
氣血如潮水翻湧,紫水晶猛然激射出刺眼的光芒,紫色利光化作劍芒,直接刺穿了那兩人心口。
“你……竟然……殺人……”身後猛然傳來慘叫聲,與濃重的血腥氣,牢頭兒連忙回頭,正見血色四濺的一幕,不由僵化,待反應過來時,兩條腿,幾乎吓得癱軟,只是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道:“少俠饒命!少俠饒命!這——這都是他們的馊主意,與我……與我無關……這些天,我可都是盡心盡力照顧少俠的……”
雲軒冷冷的看着那兩具屍體,唇角一彎,語調前所未有的冰冷漠然道:“娘親的東西,誰也沒有資格觊觎,這是你們自找的。”
那牢頭兒聞言,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濃重的寒意,手足更是冰冷無溫直至僵硬。
雲起閣,黑鷹急急在外禀報道:“教主,地牢出事了!”
頓了許久,并未聽有人回應,黑鷹極力壓制住雙手顫抖,道:“教主,小主子他……失手害死了……兩個守牢門的小卒……現在,地牢已然陷入混亂了……”
“失手?”閣內,青淵眸色倏然而冷,揮起墨袖直接拂亂了整盤棋局,聲音陰沉道:“我看他是無法無天了!”
地牢,兩個黑衣衛次第擡出牢內屍體,其餘人則呵斥着壓制地牢內沸騰的喧鬧。
而當青淵和黑鷹均面沉如水的舉步而入的時候,喧嚣聲頓時消解,唯餘一片壓抑的死寂。
那牢頭兒吓得早已丢了三魂七魄,此刻見到傳說中的教主竟然破天荒親自來了地牢,當即大聲嚎啕,連滾帶爬的抓住青淵的袍角,痛哭流涕道:“教主,您終于來了!您可一定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做主!”語罷,還不忘一臉憤慨的指着牢內已經再次昏迷的雲軒,大聲吼道:“教主,都是那個小混蛋,是他害了那兩個弟兄!教主一定要嚴懲那個小混蛋!”
青淵目光暗沉,一腳踢開那牢頭兒,運掌如風,直接破開牢門,而後厲聲向那牢頭兒道:“去提桶冰水過來!”
黑鷹見形勢不好,只得上前道:“教主,這樣會不會——”
“把其他人全部清理出去!”青淵直接厲聲打斷黑鷹,眉心緊蹙,臉色難看至極。
黑鷹只得領命,擡手示意衆黑衣衛将其他犯人撤出。那牢頭兒再回來時,便看到整個地牢片刻成空,不由呆了呆。 青淵橫眉,冷冷盯着雲軒,向那牢頭兒沉聲道:“把他潑醒。”
那牢頭兒咽了口氣,心中雖是得意,卻依舊惶恐的盯着那抹紫光,待一口氣潑掉了整桶水後,便下意識的急急抽身而出。
雲軒被冰水刺激的瞬間清醒,只得費力的睜開眼睛,青淵見狀,側首向那牢頭兒道:“去取一根梨木杖過來。”
那牢頭兒連忙應諾,不多時,便将一根新制的細長的梨木杖遞到了青淵手中。
黑鷹緊張的立在不遠處,見狀再次忍不住道:“教主!小主子傷勢本就不輕……”
“小主子……”那牢頭兒此時方才恍然大悟,回想起自己這兩日作為,當即愣呆在原地。
雲軒喘了許久的氣,方才木然的起身,擡眸向青淵:“那兩個人,是我殺的……”
青淵皺眉,面沉似水,目光如利刃一般冷冷盯着雲軒,道:“為什麽要殺他們?別人的性命只是兒戲嗎?!”
那牢頭聞言,一顆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一雙手足更是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只恨不能插翅而飛。
雲軒面無表情的瞥了那牢頭一眼,眼底厭惡一閃而過,最終語調漠然道:“沒有原因,是他們活該。”
“呵?活該?活該?!”青淵心底刺痛,無限嘲諷的一笑,而後猛得用力将雲軒拖到黑牢角落處,重重揮起手中梨木杖,厲聲道:“不知悔改!我倒要看看,你這樣嚣張的氣焰,究竟能有多厲害!”
微帶內力的木杖雨點般砸在身上,雲軒十指緊緊的摳住冰冷的大理石牆,再也顧不得指骨間傳來的劇痛,冷汗,瞬間流了滿面,胸口,更是冰結火燎,刺痛難忍。
垂落半空的紫水晶,泛起妖嬈迷人的光芒,時而迸發,時而寂滅,雲軒神思複又飄遠,面色亦漸漸變得灰白無色。腦子裏,卻無端浮現出孤魂嶺那一輪殘缺的冷月,那樣蒼寒的月色,照在心上,竟然是溫暖的,雲軒忽得彎唇一笑,道:“爹爹也經常殺人,爹爹殺那些人有什麽理由麽?”
幽暗的空間裏,杖擊之聲戛然而止,青淵失神的望着面前滿身血色的少年,手中梨木杖倏然落地。
雲軒無力的癱軟到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鮮血,順着嘴角急速溢出,整個身體,都抑制不住的瑟瑟發抖。項上,那顆閃了許久的紫水晶,終于徹底失去了光彩。
青淵微微失色,身體僵硬許久,終是沉沉嘆了口氣,聲音澀痛道:“軒兒,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滾熱的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雲軒擦掉嘴角血跡,而後緊緊抓住胸前紫水晶,眸底水澤流動,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爹爹不必再費心思……”
青淵移開目光,眼角泛起酸澀,自嘲道:“這種心思,我的确不願再費,軒兒,你非要逼得爹爹無計可施方才罷休麽?”
雲軒聞言,愣了好久,方才怔怔道:“爹爹只要不恨娘親就行了。時至今日,軒兒早已看清楚一切,軒兒十年前就已經明白,有些事,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那些罪孽,娘親背負了那麽久,早就累了,軒兒逃避了這麽多年,不想再逃了……爹爹既然想從軒兒口中得知娘親的消息,那麽,軒兒可以再跟爹爹做一筆交易嗎?”
“交易?!”青淵竭力壓制住心頭竄起的怒火,方才悲憤交加道:“又是交易?!你的眼裏,除了交易,還有什麽東西?!”
雲軒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道:“軒兒還有一些願望沒有實現,軒兒不能繼續呆在這裏……只要爹爹肯放過軒兒這一次,軒兒就把娘親的消息告訴爹爹,只要三個月,就足夠了……這期間,軒兒保證不會私自逃離爹爹身邊的……”
青淵負于身後的雙手猛然握拳,默然許久,方才冷笑道:“随你,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限制你的自由。不過,你若是再滿口謊話,我絕不會再輕易饒過你!”
“黑鷹,放他出去!”青淵轉身,冷冰冰的向黑鷹吩咐了一句,便徑直甩袖而去。
雲軒唇角一彎,喃喃道:“謝謝你,爹爹。”語罷,眼前一黑,便再次沉沉昏睡了過去。
那牢頭雙腿一軟,直接便跪倒在了地上,猶自一臉驚恐的望着不遠處的白衣少年,一顆心,大跌大落,已然被驚恐折磨得毫無一絲抵禦力。
“還不快滾!”黑鷹直接踢開那牢頭,徑直上前低聲喚道:“小主子,現在可以随屬下出去了。”。
“小主子,小主子……”黑鷹喚了幾聲都不見雲軒有何反應,不由微微吃驚,待走近跟前,才發現雲軒手心緊緊攥着那顆紫水晶,已然毫無知覺,不由湧起一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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